1
哪个侯府庶女愿意下嫁到商人家
既然只有青雪愿意嫁给顾家,其他人就退下吧。
祖父神色不悦地端起茶杯,
五姐青云立刻站带起来,带着两位妹妹行礼告退,
只留下我在书房外的小厅中。
青雪,说说你的要求吧要多少嫁妆
侯府落魄,要嫁庶女给商人以换取大笔聘礼。
大家都不愿意下嫁得那么低,但我愿意。
侯爷是我祖父,今年65岁,努力一生,只有我爹一个儿子。
我爹不仅身体弱而且脑子笨,从文从武都不行,只能当纨绔。
我爹只有一个嫡子和一个嫡女,却有10个庶女,
说明他已经很努力在传宗接代。
我必须在今年之内嫁出去,商人也无所谓。
因为我姨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那5岁的妹妹青华,其实是男孩子。
当初府医断定这一胎是女孩,我爹的正妻仍旧保持警惕,
生怕有庶子出生分走属于嫡子的资源。
我祖父也没啥办法,毕竟这位世子夫人是低嫁的,庆王府不是好惹的。
今年妹妹已经5岁,渐渐露出属于男孩子的各种特征。
我姨娘急得白头发都长出来,每天拘着妹妹不让他出门一步。
好在妹妹也知道自己乱跑会没命,
每天乖巧地躲在屋里,看着外面的春光发呆。
我今年立刻嫁人,带上他们离开侯府,三人都能活命。
耽误下去,妹妹肯定会没命。
我和姨娘,最好的结局是在家庙里当几年姑子后再病死。
我的要求只有两条:
第一,以侯府嫡女身份出嫁。嫁妆无所谓,有些面子货就行。
第二,带上我姨娘和妹妹,给她们换个名字,就当我的陪嫁。
祖父用略带浑浊的眼珠子盯着我,冷笑一声:
第二条也是我原本的打算。要是让世子夫人知道青华是男孩,我也为难。
果然,作为这侯府里的当家人,祖父的眼睛,明亮得很。
我姨娘还天真地以为这个秘密没人知道呢。
每年10万两,我不用上族谱,只要一个对外的名头而已。
我盯着祖父,毫不示弱,
这笔钱直接交到世子夫人手里,她随时可以改口不承认我这个嫡女。
用每年10万两的代价,租一个侯府的嫡女身份。
这个交易,世子夫人舍不得拒绝。
这也是一个保证。
从开始议亲到出嫁离开,侯府为顾全体面,要走完三媒六聘的所有正常流程。
时间周期至少半年。
在我带着姨娘和妹妹离开前,
哪怕世子夫人发现我妹妹是男孩子的秘密,
她也会手下留情。
毕竟只要对外宣称已经死掉而且本人离开侯府还改名换姓,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争啥。
为得到以后每年这笔固定的收益,
她会假装不知道。
祖父沉吟片刻,答应下来。
只是,你如何每年搞出来10万两呢
这不是小数目。
即使豪富如顾家,只能出5万两的聘礼换一个侯府亲家的身份。
很简单,嫁给顾家的当家人,而不是顾家的孙子。
顾老爷今年45岁。
和我的年龄相差也不是很大,只是大30岁而已。
上个月,张侯爷新纳的继室夫人,比他小42岁呢。
2
顾老爷真的送来10万两
七小姐,这珍珠衫是借的,有损坏要赔四百两呢。你坐好不能乱动。
李嬷嬷小心地为我整好行头,仔细端详一番,满意地点头。
从头到脚,全是京城最流行、最昂贵的服饰,没有半分落魄的样子。
她小心地放下昨天刚从锦绣阁赊账买来的蝉翼纱,向月亮门那里挥手示意。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顾老爷缓步而至。
毕竟是大生意,必须要面谈一次才妥当。
即使我们侯府在贵族圈子里是三流人家,作为京城权贵,基本的体面也不能丢。
为今天这次会面,各种新增和租借物品的成本就有三千两。
寒暄过后,充场面的8个丫鬟和16个婆子被要求退到赏花亭远处。
我压低声音,和顾老爷商谈细节。
毕竟是能白手起家的人物,他的理解能力果然比这个时代的人要优秀很多。
我们不能久谈,毕竟这种会面,短到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才符合礼仪。
时间再长,就会有闲话。
顾老爷略带惋惜的起身告辞。
第二天,10万两银票被悄悄地送来给祖父。
而且还附上一个侯府可以加快进度的理由:
顾老爷家里有快70岁的老娘病着,要冲喜,得尽快成亲。
这笔钱,不是聘礼,是顾老爷送给我的添妆钱。
因为婚事太仓促,让我没面子。这是抚慰心灵的钱。
祖父真有些惊讶,要不是侯府无权无势,
他真会担心我出卖啥要命的把柄才换来这么大一笔钱。
他想要套话,奈何我除微笑外,一个字也没说。
世子夫人因此专门接见我一次,沉吟道:
青雪,顾家这位老爷年岁颇大,只怕你会早早守寡。
我拍着胸脯保证,按月交银子,每月1千两,每年前10个月就交好一年的钱。
世子夫人对于这么直白的交易有些羞愧之色,
尴尬一会儿才缓过来,恢复端庄姿态。
紧锣密鼓的操作之后,六月初二,我终于坐上花轿,离开生活15年的侯府。
从京城到云州六安县,先是15天的马车,之后是5天的船。
青华高兴疯了。
他从出生后被我娘拘着,去院子里转转就是放风,根本没出过侯府的大门。
这回让他随便跑、随便玩,真是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跟着我当陪嫁的,除改变身份成为我奶娘的姨娘之外,
还有当初她的好姐妹赵嬷嬷,就是接生时敢谎报性别的那个人。
这是过命的交情,也是要命的错误。
不带着她一起走,世子夫人秋后算账,她也得没命。
赵嬷嬷也很高兴。
这五年来她提心吊胆,总担心事发后被世子夫人打死。
要不是她是孤身一人,真不敢做下这么大的事。
新婚第二天,来敬茶的顾家子孙加起来有十几个人。
我缓缓环视一遍,温和地表示:
有大师给我算过命,三十岁之前不宜有子嗣,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以后每隔三个月,你们这些孝顺子孙要安排医师前来请平安脉,免得出差错。
一语落地,满室安静。
顾老爷今年已经45岁,再过15年,就有60岁。
那个时候能再生个孩子出来吗
可能性几乎没有。
我的意思很明白:
我不会要孩子,不会想着用孩子分走顾家的财产。
顾家长子一怔之后,急忙满脸堆笑,表示:
老夫人说得对。
在大家利益一致的情况下,
15岁的我,坐稳了顾家老夫人的这个位置。
我微笑地看着满堂的孝子贤孙,心里想着:
后面的任务就是先搞钱。
造反的事情,要慢慢来。
3
这是啥神仙人造的!
大胤三十七年,夏。
燥热的风卷着尘土掠过云州六安县的城墙,空气里飘着一股说不清的腥气。
是南边水灾冲来的腐草味,混着北边旱灾带来的焦土味。
我正在顾家的账房核对外海香料的单子,指尖划过胡椒三百斤的字样时,
伙计阿福撞开竹门冲进来,发髻散得像堆乱草,珠串子掉一地:
老夫人!大事不好!城外的难民疯了!
他手里的算盘摔在地上,珠子滚得满地都是,抖着嗓子喊:
他们拿着锄头扁担,喊着要冲进城里抢粮,这会子正砸城门呢!
我手一抖,狼毫笔在账册上洇出个墨团。
这半年来,南北的难民像潮水似的往云州涌。
南边淹粮田,北边裂河床,只有这南北交界的云州还能勉强收上一些谷子。
六安县令前几日就关上城门,说是防流民作乱,却没想把人逼到绝路。
关紧院门!
我推开椅子站起来,裙摆扫过散落的算珠,
让护院都抄家伙守在角门,告诉后厨,把粮仓的锁换成三道!
说这话时,我的声音发颤。
是装的,不是真怕。
阿福连滚带爬地去传话,顾家长子顾文轩掀帘进来,神色慌乱:
母亲!县令正带着衙役弹压,可人手不够,咱们顾家的铺子挨着城墙,得自己先护着!
我静静地看着他,笑:
以后顾家就交给你。你要谨慎守成。
顾文轩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
这是要借这场乱子,让顾家老夫人彻底消失。
云州六安县土地贫瘠产出有限,所以经商是传统,有很多现成的商业人才。
顾家的产业,在这十年中,吹气球一般膨胀起来。
顾老爷在和我成亲七年后去世,去世前提出把当家人这个身份给我。
对这个安排,子孙们还是很赞同的。
我用三年时间继续扩大海外贸易,同时陆续分割清楚,
哪些是顾家的商路,哪些是我自己的。
完成之后,顾家老夫人就应该去世了。
我后面要做的事情风险很大,顾家作为帮我起家的合作伙伴,
合作到这种程度分开,对他们来说,是最合算的。
他们守着这份财富,可以长久传家。
他张张嘴,最终只是重重点头:
儿子明白。母亲放心,后事儿子会办妥,一定不会让外人嚼舌根。
半个时辰后,我换上一身青布短打,扮成男人,站在六安县的城墙上。
赵嬷嬷跟在我身后,背着备好的干粮和水。
城墙下,黑压压的难民挤在城门洞外,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拍打着门板,
嘶哑的哭喊像钝刀子割人:给口饭吧!求求你们!
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怀里的娃已经没有力气哭出声,小脸蜡黄得像块旧布。
筹备十年。
我藏在海外的船队,已经带来足够的粮食。
就等一个时机。
而现在,时机来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官道尽头扬起一阵烟尘,隐约传来铜锣声。
难民们一愣,停止砸门,纷纷回头望去。
我眯起眼,看见一面素白的旗帜在风里展开,上面绣着一朵大大的莲花。
是白莲花大神!
不知是谁喊一声,人群瞬间炸开锅。
旗帜下,母亲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一辆装饰着莲花的马车前。
她身后跟着数千个青壮,推着数十辆粮车,车辙印在地上,深得像刻进去的。
站在我身边的赵嬷嬷突然低笑出声:
这远远地看着,倒有几分神仙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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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抬手的瞬间,粮车的盖子被掀开,
黄澄澄的小米、白花花的面粉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她身后的青壮举起铜锣,哐地敲一声,全场瞬间安静。
母亲的声音透过铜喇叭传过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像从云端落下:
乡亲们!你们看这天地。南涝北旱,颗粒无收,是谁之过
她顿顿,目光扫过城下一张张蜡黄的脸,声音陡然拔高:
是妖氛作祟!是朝堂上的贪官污吏,吸尽民脂民膏,触怒上天!
有个老汉突然哭出声:
大神说得对!俺们村的粮,全被县令抢去!
所以上天派我来!
母亲张开双臂,白衣在风里猎猎作响,
我乃莲花化身,奉天命来收这妖氛!
今日赐你们粮,不是怜悯,是让你们活着,看清这世道的黑!
她指向粮车,又指向远方的群山:
跟着我走,到莲花坞去!
那里有田可耕,有仓可食,不分高低,不纳苛税!
官吏敢来,我便请天雷劈他;
豪强敢抢,我便唤地火焚他!
莲花坞!莲花坞!
不知是谁先喊起来,随即像野火燎原,数千难民跟着嘶吼,
声音震得城墙上的砖缝都在掉灰。
有个瘦骨嶙峋的汉子,突然朝着母亲的方向跪下,咚咚磕头:
愿随大神,诛妖除魔!
紧接着,黑压压的人群全跪下去,
磕头声比刚才的砸门声更响,像在给这腐朽的世道敲丧钟。
母亲抬手往下按按,人群立刻安静。
她的声音又变得温和,却带着钻心的钩子:
今日随我走的,都是莲花座下的子民。
他日莲花盛开,人人有饭吃,有衣穿,
再不用跪官老爷,再不用卖儿鬻女。
这,便是上天许你们的净土。
粮食能救人的命,可希望能聚人的魂。
母亲手里的不是粮,是一把钥匙,能打开所有被苛政锁死的人心。
守城的士兵们手里的弓箭,早已垂得像蔫的草。
县令派来的亲随,偷偷缩在城门洞里,连头都不敢抬。
母亲的车队开始移动,难民们像潮水似的跟着,
素白的莲花旗在人群上方飘着,像一朵要吞掉整个乱世的云。
我转身走下城墙,青布短打的鞋踩在砖头上,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
从此,世上再无顾家老夫人。
只有要带着这些莲花子民,掀翻这大胤朝的,青雪。
出六安县南门后,风里的焦糊味淡一些,却多一股说不清的荒劲。
我骑着枣红马走在最前,赵嬷嬷和两个护卫骑马跟在后面。
赵嬷嬷又在念叨,手里的马鞭攥得发白,
这黑风口一带不太平,前几日听说有流民成匪。
我勒住马,回头望一眼渐渐缩小的县城轮廓。
十年经营,终于走到可以造反这一天。
走吧。
我夹夹马腹,
母亲带着难民往莲花坞去,路上得有人接应,石烈的人留着护她更稳妥。
咱们走快点,争取三日内到黑石渡。
一路还算是顺利。
眼看走出这座小山就是河流,距离渡口还有半天路程。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4
他的老婆是抢来的,我的老公是骗来的
那声音来得太突然,像平地炸响的雷。
我刚转头往林子里看,一道黑影就从树后窜出来。
一匹黑马,马背上的汉子穿着件黑布短打,头发乱得像草窝,
不等护卫拔刀,他探身就来抓我。
放开!
我下意识踹他一脚,却被他像拎小鸡似的箍住腰,硬生生掳到他的马上。
风灌进领口,我听见赵嬷嬷尖叫,听见护卫的马蹄声在身后追,
可黑马跑得比箭还快,不过片刻,就把他们甩成远处的小黑点。
你是谁!
我捶着他的背喊,手心触到的地方硬得像石头,隔着布都能摸到肌肉的轮廓。
他没回头,就哼一句:
到山寨你就知道。
这一跑就是一个多时辰,黑马钻进一道窄窄的山口,最后在一片坡地上停下来。
我被他粗鲁地拽下马,踉跄着站稳,抬头一看。
所谓的山寨,就是几间歪歪扭扭的茅草屋,栅栏是用破木头拼的,
十几个汉子蹲在地上,围着个豁口的瓦罐喝粥,
见我们来,都直勾勾地盯着我,
眼神里没多少恶意,倒像是看稀罕物。
是真穷啊。
穷得连匪气都透着一股寒酸。
寨主,这是……
一个瘦猴似的小子凑过来,眼睛在我身上打转。
那汉子没理他,径直把我拽进最像样的一间茅草屋。
屋里就一张破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些干草。
他往椅子上一坐,倒了碗浑浊的水推过来,粗声粗气地说:
喝。
我没接,盯着他看。
离近才发现,这汉子不算丑,就是糙。
下巴上有道疤,大概是刀划的,
眼神亮得像山涧的水,直来直去的,没什么弯弯绕。
刚才被他掳在马上时没注意,这会子才看清,
他那短打被汗浸得发皱,贴在背上,把肩背的线条勒得清清楚楚,竟……
有点看头。
看啥
他被我盯得挠挠头,耳根有点红,
是不是觉得俺配不上你
我笑起来。
笑完又觉得委屈。
穿越过来十一年,算计十年,连造反的架子都搭起来,
结果栽在个不知名的山贼手里,就为被掳上山当压寨夫人
这剧情歪得,怕是连写穿越文的都编不出来。
你这山寨,
我指指漏风的屋顶,
就这
他脸一红:
俺们……刚占这地儿没多久。
一共多少人
加上你,十……十六个。
我忍不住又笑。
十六个人,还敢拦路抢人
他大概是被我笑毛,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俺知道你是有钱人,可俺不要你的钱。
俺看你顺眼,想让你当俺婆娘,给俺洗衣做饭,生娃。
这话够直白,直白得像没开刃的刀。
我仰头看他,突然伸手,指尖戳戳他的胳膊。
硬得像石头。
再往上,摸到他的腰,隔着布都能感觉到紧实的线条。
果然有腹肌。
他浑身一僵,跟被烫着似的往后退半步,脸都红透。
这反应,可爱。
当你婆娘也行。
我收回手,走到桌旁坐下,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局面也没那么糟,
但得听我的。
他眨巴着眼,半天没回过神:
听……听你的
我指着破破烂烂的山寨,
这地方没前途。跟我走,姐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他张着嘴,像是被雷劈中,好一会儿才憋出句:
中!都听你的!
又补一句,
俺叫石三宝,你叫俺石头就行。
屋外的喽啰们大概是听见动静,都扒着门缝往里看。
我冲他们招招手:
都进来吧,有事说。
十几个人稀稀拉拉地走进来,一个个低着头,
有瘸腿的,有脸上带伤的,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衣服补丁摞补丁。
我知道你们不是天生想当匪。
我开门见山,
要么是被官府逼的,要么是没活路。
那个瘦猴似的小子突然抬头:
你咋知道俺们村被县令放火烧光,男丁都被抓去填河,就剩俺们几个逃出来的……
所以光抢不行。
我打断他,
抢来的粮会吃完,抢来的钱会花光。想活命,得有田种,有粮收,有能护住自己的刀。
石头在我身后瓮声瓮气地说:
俺们听她的。
我回头看他,他正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刚才的憨,多出一点别的东西。
像是找到主心骨。
阳光从茅草屋顶的破洞里漏下来,照在他带疤的脸上,竟有一种莫名的踏实。
我挽起袖子,冲他们笑笑:
从今天起,咱们不在这里当山贼。想活命的,跟我走。
石头第一个响应,把腰间的锈刀往桌上一拍:
干!
十几个人跟着喊,声音不大,却透着股豁出去的劲。
我看着他们,又想起母亲的莲花旗,想起青华的书院,想起那些藏在海外的船队。
路是有点儿歪,但好像……
更有意思。
我娘愿意和我一起造反,我用10年时间把她包装成神仙。
观音的亲妹妹,救苦救难的白莲花大神。
毕竟我娘姓白,名字真的就是叫白莲花。
我弟弟青华已经18岁,他对于我们两人搞的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他就喜欢读书,打算以后当个教书先生。
我把他安顿在南方的鹿鸣书院。
以后要是我有更多的钱,可以给他单独办个书院,
名字叫清华书院。
而我呢
要过一把造反的瘾。
5
造反真难啊!
我用10年时间积攒足够的银子和粮食,
用10年时间攀科技树搞出3千人的工匠营,
但是,真开始搞造反大业,
才发现真难。
没人才。
论吃饭,一个比一个能吃。
论拼命,拎着刀子上去砍人也行。
但是他们没文化!
我新培养的少年们才十几岁,脑子够灵活,
知识足够但年龄太小、实践经验为零。
他们需要5年时间,才能成长起来。
我需要一批有文化、有脑子的管理者。
现实很让人失落。
这个时代有文化的人,基本是男人。
对于我们母女这种假神仙加暴发户的组合,没兴趣。
那么,我只能寻找有文化的女人。
夫人小姐们会跟着我玩造反吗
显然不会。
我只剩下唯一的选择:
用钱砸!
我开始通过商路大批买人。
刚培训好的,有文化就可以。
正当红的,不要,太贵。
正要退圈的,可以。
年老色衰的,有文化就可以。
三个月后,我的管理体系搭建好了。
清一色,全是女的。
优点是开个联欢会比较方便,一半人擅长吹拉弹唱。
缺点是过去她们的职业比较受歧视。
我在十万大山蹲到第九年,等着朝廷把各路反贼陆续扑灭。
反正我这里是硬骨头,朝廷来啃过几次,最后放弃了。
搞事业的同时,我生下两个孩子。
一个是女孩,另一个也是女孩。
然后不小心再次成为寡妇。
石三宝打架太猛,阵亡了。
我真挺伤心的,半个月没上班。
虽然石三宝也没文化,但他有腹肌啊。
挺可爱的糙汉,还不说脏话。
大胤四十七年,春。
蛮夷围困京城。
朝廷在这些年的天灾人祸中已经奄奄一息。
候夫人被派来向我求援。
十年前,我去世的时候,派人给世子夫人送上最后一笔10万两。
十五年前我祖父去世,她那时已经是候夫人。
我并不仇恨她,她弄死庶子只是保护自己的权益。
只是把手段对准弱者,有点儿缺德。
换我是世子夫人,我会换个手段阻止庶子出生。
例如给世子搞点儿绝育的药或手术。
二十年没见面,她显得很苍老。
毕竟也是五十多岁的人。
我娘比她小三岁,因为事业成功,倒显得比她年轻十几岁的样子。
我拒绝救援。
等他们被蛮夷消灭后,我再出来收拾烂摊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都是明白人,知道现在的轩辕氏除去一个空名头,啥也没有。
所以朝廷捏着鼻子提出交换条件:
联姻。
联姻
我大女儿今年才七岁!
啥
让我本人去当太子妃!
太子今年20岁,在我出嫁那天出生的。
这倒是一个有可行性的方案。
毕竟改朝换代的成本挺高。
朝廷里那帮人觉得我一个女人,能当上皇后,应该乐傻了。
先是帮他们抵抗蛮夷,然后再慢慢把我禁锢在后宫。
说不准还打着卸磨杀驴的主意。
可是他们这群老古董不明白,时代已经变了。
我拥有的不仅是强大的军队和根据地,还有比他们先进一千年的思想。
他们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