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被邻居的梦入侵 > 第一章

1
梦魇初现
疼劲儿直往骨头缝里钻,我腾地一下坐起来。
不是那种模模糊糊的酸胀,是实打实的刺痛,像有根针正往肉里钻。我摸了把左手手背,借着窗帘缝透进来的月光一看,好家伙,俩小红点,间距不到一厘米,周围还泛着圈淡青色。
这破事儿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搬来这栋老楼的第三个月,对门那间空了大半年的屋子终于有了动静。新邻居是个男的,瘦得跟没吃饱饭似的,搬东西那天我瞅了眼,后颈的骨头尖儿支棱着,像是要把皮肤戳破。他搬一个半人高的铁箱子时,我正好开门扔垃圾,箱子角磕在楼梯扶手上,发出哐当一声,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不好意思。他转过头,声音跟砂纸磨木头似的。我这才看清他的脸,白得吓人,眼白上飘着块红血丝,看着特瘆人。
我没搭话,赶紧关了门。那时候哪想到,这只是麻烦的开始。
他搬来第三天,我就开始做怪梦。梦里我总在楼道里走,脚下的水泥地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是摊暗红色的东西,顺着台阶缝往下淌,闻着还有点铁锈味。有个人在后面跟着,脚步声嗒、嗒、嗒的,我一回头,啥也没有。等我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站在楼道里,光着脚,脚心还沾着点灰。
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熬夜赶稿熬糊涂了,没当回事。
直到上周,我梦见自己被人按进浴缸,冰水往鼻子里灌,呛得我肺都要炸了。挣扎着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床边,半边脸贴着地板,瓷砖冰得我颧骨发麻,嘴角还挂着点冰凉的水——后来才想起来,是睡前没喝完的半杯水洒了。
巧的是,第二天早上开门,正撞见那邻居在楼道里晾衣服。他毛衣领口湿了一大片,看见我就愣了一下,搓着手说: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掉水里了,现在嗓子还疼。
2
蛇影惊魂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没敢告诉他我也做了类似的梦。
但今天这俩红点太实在了。我盯着手背上的印子,越看越像蛇咬的。梦里确实有条蛇,银环蛇,脑袋三角形的,吐着分叉的信子,一下就扑过来了,咬的就是这个位置。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了,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甩床底。这时候都凌晨三点了,谁会来敲门
我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是那邻居。
他还穿着白天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站在门外,背对着楼道的声控灯,脸藏在阴影里。我只能看见他的肩膀在动,像是在喘气。
那个……他开口了,声音比白天更低,刚做了个梦,梦见被蛇咬了手。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就……就咬在手背上,他顿了顿,像是在看我的门,你……你没事吧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手心,没敢出声。手背上的刺痛更明显了,像是那蛇的毒牙还嵌在肉里。
门外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他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我透过猫眼盯着,看见他的影子慢慢挪回自己门口,掏钥匙,开门,闪身进去。门咔哒一声关上,楼道里又黑了。
3
墙后秘音
我靠在门板上,后背全是冷汗。这绝对不是巧合。他梦里出事,我身上就有反应,这叫什么事儿
后半夜我彻底没了睡意,坐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想。这邻居看着就不正常,每天早出晚归,拎着个黑色公文包,回来的时候总带一袋草莓。有次我在楼下便利店碰到他,听见他跟老板说:要最酸的,带点青头的那种,越酸越好。
而且他那屋子,总有点奇怪的动静。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听见滋滋的电流声,还有玻璃珠掉在地上的嘀嗒声,有时候甚至像有人在低声说话,嗡嗡的,听不清内容。
我越想越怕,起身翻出工具箱,摸出把拆快递用的美工刀,攥在手里。刀刃很薄,在月光下闪着冷光,能稍微给我点安全感。
就在这时,隔壁又有了动静。
不是电流声,也不是玻璃珠声,是指甲刮墙的声音。
沙……沙沙……
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特别清楚。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墙上慢慢划,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写什么,又像是在求救。
我屏住呼吸,走到墙边,把耳朵贴了上去。
那声音更近了,就在隔壁墙的另一边。我能隐约分辨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断断续续的,像是救……救……
后面的字听不清了,只有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最后突然停了。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美工刀差点掉下来。
隔壁到底在干什么这邻居到底是什么人
我抬头看向窗外,老城区的路灯昏黄,把树影投在墙上,风一吹,影子晃来晃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手背上的红点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刚才那个真实得可怕的梦。
我突然有种预感,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那个铁箱子,那些草莓,半夜的怪声,还有这个会让人受伤的梦……它们肯定有什么联系。
4
草莓之谜
而我,好像已经被卷进去了。
我握着美工刀在墙根蹲了半宿,直到天蒙蒙亮才敢回床上躺会儿。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可一闭上眼就是那条银环蛇的脸,吓得我立马又睁开。
早上七点,对门传来开门声。我扒着窗帘缝往外看,那邻居正拎着他的黑公文包出门,路过我门口时顿了一下,往门上瞥了一眼。他右肩的衣服皱巴巴的,好像昨晚没睡好,眼下的乌青比昨天重了不少。
等他进了电梯,我赶紧冲出去,鬼使神差地摸了把他的门把。是凉的,上面好像还沾着点湿乎乎的东西,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跟医院走廊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回屋的时候,楼梯拐角的清洁工阿姨正扫地,簸箕里堆着些烂掉的草莓叶。姑娘,你醒啦阿姨直起腰,你对门那户可真怪,每天买草莓,又每天扔,这都第三回了。
扔我愣了一下,他不是说给孩子吃吗
哪有孩子啊,阿姨撇撇嘴,我半夜起夜见过好几次,就他一个人进进出出,那屋子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白天都不见光。她用扫帚柄指了指邻居门口的垃圾桶,你看,又扔了小半袋,都带青头的,看着就酸。
data-fanqie-type=pay_tag>
我走到垃圾桶边瞥了眼,果然,袋口敞着,里面的草莓个个带点青绿色,硬邦邦的,看着就没熟。好好的草莓扔了多可惜我心里嘀咕着,突然想起妹妹小时候,总爱抢这种没熟的草莓吃,说嚼着带劲儿。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断了。都五年了,说不定她早忘了这习惯。
白天赶稿的时候总走神,画着画着就往手背上瞟。那俩红点还在,只是没早上那么红了。我打开电脑搜梦境
现实
受伤,跳出来一堆解梦网站,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犯小人的,有说压力太大的,看得我更心烦。
正想关网页,突然弹出个加密论坛的广告,标题写着你是否也被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困扰我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注册账号的时候要填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什么最近一次闻到的特殊气味梦里最常出现的颜色,我胡乱填了消毒水和青色,居然真进去了。
论坛里净是些奇奇怪怪的帖子。有人说自己总梦到古代战场,醒了身上会有刀疤;还有人说能听见已故亲人在梦里跟自己说话。我翻了几页,手指突然顿住——有个帖子标题是《同步率记录:第187次实验》。
发帖人没写内容,就附了张图。图片有点模糊,像是拍的某个仪器的屏幕,上面写着几行字:载体状态稳定,脑电波频率7.8Hz,与目标重合度63%。最下面还有行小字:草莓提取物注射后,活跃度上升12%。
草莓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下翻评论。有人问目标什么时候能苏醒,楼主回了句还差个契机,载体的自主意识太强。
看到这儿,我后背突然冒起一层冷汗。载体目标这词儿怎么听着这么瘆人难道这邻居是什么搞非法实验的可他跟我这破梦又有什么关系
正琢磨着,隔壁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地上了。我赶紧关了网页,蹑手蹑脚走到墙边。这次没听到电流声,反倒听见有人说话,是那邻居的声音,压得很低,断断续续的:
……再试一次……青头的……浓度够……
后面的话听不清了,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在摆弄什么东西。我想起他搬来那天那个大铁箱子,难道里面装的就是实验仪器
越想越怕,我摸出手机想报警,可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又停住了。我拿什么报警说邻居的梦会让我受伤警察怕是得以为我精神有问题。
傍晚的时候,我实在坐不住了,决定去他说的那家水果店看看。阿姨说就在街角,我揣着钱包出了门,刚拐过弯就看见那邻居站在水果摊前,手里拎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十几个草莓,果然个个带点青头。
要最酸的,越酸越好。他正跟摊主说,稍微有点熟的都不要。
摊主笑着装袋:您这口味可真特别,一般人都爱买红透的。
有用。他只说了俩字,付了钱转身就走,差点撞在我身上。
对不住。他抬头看见是我,眼神闪了一下,攥着草莓袋的手指紧了紧。我注意到他左手虎口有块褐色的痣,跟梦里按住我手腕的那只手一模一样。
买这么多草莓啊。我强装镇定,眼睛却瞟着他的袋子。
嗯。他应了一声,侧身想走。
我能问个事儿吗我突然鼓起勇气,你……是不是总做噩梦
他的脚步顿住了,后背僵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偶尔。
我也是。我盯着他的眼睛,而且每次你梦见受伤,我身上就会有印子。就像……就像咱们俩的梦连在一起了。
他的脸色唰地白了,手里的草莓袋晃了一下,有个草莓滚了出来,掉在地上摔烂了,青红色的汁溅在他的鞋上。你胡说什么。他的声音有点抖,转身就往小区跑,步子快得像在逃。
我捡起地上的烂草莓,果肉硬邦邦的,果然没熟。捏着那冰凉的果子,我突然想起论坛里那张图——草莓提取物难道他买这些酸草莓,根本不是给人吃的
回到家的时候,对门的灯已经亮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都没留。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把美工刀,耳朵贴在墙上。
半夜十一点,熟悉的电流声又响起来了,比之前更清晰,还夹杂着嘀嗒嘀嗒的声音,像是秒表在走。过了没多久,玻璃珠落地的声音也来了,嘀嗒、嘀嗒,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5
箱中真相
我握紧美工刀,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今晚又会做什么梦,也不知道这次会伤到哪里。但我有种感觉,今晚的梦肯定不一般。
果然,刚躺下没半小时,我就开始犯困,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站在了那条黏糊糊的楼道里,只是这次没看见蛇,倒是听见有人在哭,细细的,像个小女孩的声音。
救……救我……
声音是从邻居屋里传出来的。我走到他门口,发现门没关严,留着条缝。里面的灯是绿色的,照得墙上的影子歪歪扭扭的。
我推开门走进去,看见那个大铁箱子摆在屋子中央,上面插着好多电线,线头都连在旁边的一台仪器上。屏幕上跳动着绿色的波纹,忽高忽低的,看着像心电图。
邻居背对着我,正蹲在箱子前摆弄什么,嘴里还念叨着:再加点……就快了……
你在干什么我开口问,声音在屋里空荡荡的。
他猛地转过身,手里还拿着个针管,里面装着青红色的液体,看着像草莓汁。你怎么进来了他的眼睛通红,像是急疯了,谁让你进来的!
里面是谁我盯着那个铁箱子,哭声好像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你把人关在里面了
不关你的事!他突然激动起来,举着针管就往我这边冲,出去!这是我的实验!
我吓得转身就跑,可刚跑到门口,就听见铁箱子里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人在里面踹了一脚。紧接着,邻居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胳膊蹲在地上,他的袖子很快就红了一片——那里赫然有个牙印,跟我手背上的红点一模一样。
她醒了……她快醒了……他抱着胳膊,声音又哭又笑的,三百多次了……终于有反应了……
我愣在门口,突然想起论坛里的帖子,想起那些带青头的草莓,想起他虎口的痣,想起梦里那条蛇……还有那个哭声,细细的,软软的,像极了小时候妹妹受委屈时的样子。
铁箱子里的哭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抓挠的声音。我看着邻居那只流血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红点,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钻进脑子里:
那箱子里的人,该不会是……
那念头刚冒出来,我腿肚子都软了。怎么可能妹妹失踪五年,警方档案里写的是失踪人口,怎么会被关在邻居的铁箱子里
可那哭声……我死死盯着铁箱子,绿色的灯光透过箱子的缝隙渗出来,把上面的铁锈照得像层血痂。抓挠声越来越急,哐哐地撞着箱壁,像是有什么人在里面拼命往外爬。
你到底把谁关在里面了我攥着美工刀的手在抖,刀尖对着邻居,打开!现在就打开!
他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嘴角却咧开个奇怪的笑:快了……再等几分钟……同步率已经到89%了……
同步率是什么我吼道,那里面是我妹妹对不对!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邻居的脸唰地变了色,他猛地扑过来想抢我手里的刀,却因为胳膊上的伤没站稳,咚地摔在地上。铁箱子里的人像是听到了我的声音,突然安静了,紧接着传来一声细细的、带着哭腔的呼喊:姐姐
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上气。
是她!真的是她!
这声音,跟我记忆里妹妹的声音一模一样,只是更稚嫩些,像她刚上小学的时候。
打开箱子!我冲过去踹了邻居一脚,他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在念叨:不能停……现在停就前功尽弃了……
我没时间管他,盯着铁箱子到处找锁扣。箱子侧面有个生锈的插销,我使劲往上拔,铁锈渣子蹭了满手。咔哒一声,插销开了,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箱盖——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黑暗,铺着层厚厚的棉花,一个小女孩蜷缩在里面,身上盖着块粉色的小毯子,正是我昨晚梦里见到的样子。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挂着泪,看见我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
姐姐!她张开胳膊想扑过来,却被身上连着的电线拽了回去。那些电线一头贴在她脑门上,另一头连着箱子外的仪器,屏幕上的绿色波纹跳得越来越快。
别怕,姐姐这就带你出去。我伸手想拔掉她脑门上的电线,邻居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我的腿把我拽倒在地。别碰她!他红着眼嘶吼,现在拔线她会没命的!
那你想让她死在箱子里吗我挣扎着踹他,美工刀掉在地上,滑到小女孩脚边。她弯腰捡起来,小小的手握着刀,竟然精准地割断了手腕上的电线。
嘀——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屏幕突然黑了。
邻居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喊,瘫坐在地上。我赶紧抱起小女孩,她身上冰凉,瘦得像根细竹竿,可抱着我的力气却很大,小脑袋埋在我颈窝里,一个劲儿地蹭:姐姐,我找了你好久……
我知道,姐姐也找你找得好苦。我摸着她的头发,眼泪掉在她脖子上,咱们回家。
等等。邻居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破锣,你看看她手背上。
我低头看向小女孩的左手,借着绿色的灯光,清楚地看见手背上有块淡褐色的胎记,形状像颗草莓。跟我手背上的一模一样,是我们姐妹俩生来就有的记号。
三年前,我在市一院的垃圾桶里捡到她的。邻居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时候她已经昏迷了,身上只有半袋没吃完的草莓干。医生说她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引发的假性昏迷,意识被困在梦里醒不过来。
我抱着妹妹的手紧了紧,想起五年前那个下午。我们在巷子里吵架,她气呼呼地说要去买草莓干,我当时在气头上,冲她喊有本事别回来。等我后悔去找她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只有巷口的垃圾桶里扔着个空袋子。
原来她那时候就出事了。
我是神经科医生,邻居抹了把脸,血混着泪淌了一脸,我女儿……三个月前也昏迷了,跟她症状一样。我研究这个梦境同步装置,本来是想救我女儿,可我发现……只有找到跟她脑电波匹配的人,才能把她的意识拉出来。
他指了指墙上贴的日历,上面用红笔圈着五年前的今天:我查了她的病历,知道她有个双胞胎姐姐。这三年我一直在找你,找到你的时候,我女儿也刚好昏迷……我只能赌一次,用你的脑电波当‘锚点’,把她从梦里拽出来。
妹妹突然指着仪器旁边的一个保温箱:那个箱子里,也有个姐姐。
我走过去打开保温箱,里面铺着同样的棉花,躺着个闭着眼的小女孩,跟妹妹长得有几分像,只是脸色更白些。
这是我女儿。邻居的声音很轻,同步率不够,她还没醒……但我不后悔,至少我把你妹妹救回来了。
妹妹拉了拉我的手,把半颗干硬的草莓干塞进我手里:我怕忘了回家的路,一直攥着这个。
草莓干上还留着她的牙印,跟我记忆里她咬过的样子分毫不差。我突然明白邻居为什么总买带青头的草莓——那是妹妹最喜欢的,他一定是在她昏迷时,听护士提起过这个习惯,想用熟悉的味道刺激她的意识。
窗外的天开始泛白,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妹妹脸上。她冲我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跟我十五岁那年在相册里留下的笑容一模一样。
邻居蹲在保温箱边,轻轻摸着他女儿的头发,嘴里小声说:别急,爸爸再想办法……
我抱着妹妹往门口走,她突然回头对邻居说:叔叔,等你女儿醒了,我把我的草莓分她一半。
邻居愣了一下,眼眶又红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铁箱子,还有满地的草莓汁和电线。那些渗血的梦境,那些半夜的怪声,那些带青头的草莓,原来都是为了今天。
妹妹在我怀里打了个哈欠,小声说:姐姐,我想吃熟透的草莓,甜甜的那种。
好,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回家就给你买,买最大最甜的。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照亮我们俩手背上一模一样的草莓胎记。我知道,那些可怕的梦终于结束了,但有些事才刚刚开始——比如,陪妹妹把这五年没吃的草莓,一口一口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