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赘婿狂婿》 > 第一章

1
赘婿逆袭
我是陈默,苏家的上门赘婿。
这话要是跟三年前的我说,能把我逗笑。那时候我还在瑞士滑雪,身边跟着三个保镖,手里捏着刚拍下的毕加索真迹,哪会想到有一天,我得蹲在厕所刷马桶,还得被丈母娘指着鼻子骂废物。
我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这话更不能说,尤其是在苏家。三年前家里乱成一锅粥,几个叔伯拿着我爸的病危通知书逼宫,老管家把我拉到医院消防通道,声音发颤:少爷,陈家的根不能断,您先找个地方躲躲。
躲哪我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是苏振南。这老头当年开小饭馆,被地痞流氓砸场子,是我爸让司机给了他一笔钱,还帮他平了事儿。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对着公司的财务报表唉声叹气,一听我的要求,眼睛亮了:只要你肯装三年窝囊废,不暴露身份,我苏家的门就为你开着。
就这么着,我成了苏家的上门女婿。
凌晨五点半,我准时被刘梅的尖叫吵醒。陈默!死哪去了晴雨的燕窝炖好了没
我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对,我在苏家的卧室,就是客厅角落的折叠沙发。冲进厨房掀开炖盅,白瓷碗里的燕窝冒着热气,我刚要端出去,就被刘梅一把抢过去。她穿着绣牡丹的真丝睡衣,手腕上的金镯子晃得人眼晕:你这手糙得跟砂纸似的,别碰坏了晴雨的骨瓷碗。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薄茧,想起三年前在拍卖会上,鉴定师戴着白手套捧画的样子。那时候我的手,连钢笔都得是18K金的笔帽。
对了,刘梅走到门口又回头,今天张太太来打牌,你把客房的地毯吸三遍,别让她闻出你那穷酸味。
我没说话,拿起吸尘器往客房走。客房里挂着幅山水画,是我去年托人从潘家园淘的,不值钱,但刘梅喜欢,说挂着显档次。其实她不知道,我书房里那幅被虫蛀了的残卷,才是真正的黄公望真迹,当年花了三个亿拍下来的。
七点多苏晴雨下楼,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响。她今天穿了条香槟色连衣裙,是我上个月让人从巴黎定制的,就因为她在杂志上圈了句这个颜色显气质。
牛奶。她头也不抬地说。
我赶紧把温好的牛奶递过去,杯壁上还留着我的指纹。她皱了皱眉,从包里掏出湿巾擦了擦,才抿了一小口。晚上同学聚会,你别去。她放下杯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她们都带男朋友,不是投行经理就是律所合伙人,你去了……
丢人,是吧我替她把话说完。
她愣了一下,没否认,只是拿起包往门口走:桌上有五百块,你自己解决晚饭。
我捏着那五张皱巴巴的钞票,突然想起去年在迪拜,随手给服务生的小费都比这多。但我还是把钱塞进裤兜,对着她的背影说:路上小心。
她没回头。
下午苏振南让我去给表妹的订婚宴送酒。那箱茅台是我藏了十年的,你小心点搬,别摔了。他叮嘱我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电视上的股市行情,压根没看我。
我抱着酒箱子站在酒店宴会厅门口,正琢磨着放哪合适,后领就被人揪住了。哟,这不是我们苏家的大功臣吗苏明哲笑得一脸油腻,他是苏振南的侄子,在一家小公司当副总,总觉得自己比谁都能耐,搬酒呢正好,给我开一瓶。
我没理他,往角落走。他跟过来,故意撞了我一下,箱子磕在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他妈聋了他嗓门突然拔高,我让你给我开酒!
周围的亲戚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起哄。
明哲哥让你开你就开,装什么装
就是,一个上门女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晴雨也是倒霉,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窝囊废。
我低着头,指甲掐进掌心。这些话,我听了三年,本该习惯的。可今天不知怎么,耳朵里嗡嗡响,像有只蜜蜂在里头横冲直撞。
怎么不说话苏明哲突然抬脚,踹在我膝盖后面。我没站稳,膝盖咚地撞在箱子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道歉!他指着我的鼻子,给我道歉,我就饶了你。
我抬起头,正好看见苏晴雨站在不远处。她穿着米白色的小礼服,手里端着香槟,和几个同学说说笑笑。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目光扫过来,和我对上了。但她立刻移开视线,好像我只是块碍眼的石头。
我没错。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有点哑,还有点抖。
你他妈还敢顶嘴苏明哲旁边的王浩突然炸了。这小子家里开了个小房地产公司,整天跟在苏明哲屁股后面,此刻捋着袖子就过来了,陈默,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明哲哥叫板
他一拳砸在我脸上。
温热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我洗得发白的衬衫上,像一朵朵烂掉的桃花。周围的笑声更大了,有人掏出手机录像,闪光灯晃得我眼睛疼。
打他!这种废物就该打!
让他知道知道,苏家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我抹了把鼻血,视线渐渐清晰。王浩还在骂骂咧咧,苏明哲举着手机拍得正欢,苏晴雨的同学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大概是在猜我这个奇怪的人是谁。
然后我看见苏振南跑过来。他拨开人群,我以为他是来拉架的,没想到他冲到我面前,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混账东西!你想毁了苏家吗他的声音气得发颤,还不快给王少道歉!
爸!苏晴雨终于走过来,却不是为了护我。她拉着王浩的胳膊,脸上堆着笑:王少别生气,他就是个傻子,跟他计较掉价。
王浩这才得意地笑了,用鞋尖踢了踢我的膝盖:听见没晴雨都替你求情了,还不快磕一个
我看着苏晴雨,她别过脸,望着宴会厅水晶灯的方向,好像那里有什么特别好看的东西。我突然觉得,脸上的疼不算什么,心里那点最后残存的念想,像被踩灭的烟蒂,彻底凉透了。
滚。我听见自己说。
你说什么王浩没反应过来。
我说,滚。我站直了身子,膝盖还在疼,但腰杆挺得笔直。三年来,我第一次没装孙子。
王浩愣了一下,随即暴怒:你他妈找死!他抡起拳头又要打过来,手腕却被我一把攥住。我用的力气不大,可他脸瞬间白了,疼得嗷嗷叫:放开!快放开!
周围的人都傻了,苏明哲举着手机,忘了按录像键。苏振南气得跳脚:陈默!你反了天了!
我没理他们,只是盯着王浩,一字一句地说:告诉你爸,明天早上九点,去陈氏集团总部,晚一分钟,他那公司就别想开了。
王浩懵了:陈氏集团你他妈知道陈氏集团是什么地方吗
我笑了笑,松开手。他捂着手腕后退了好几步,眼神里又惊又怕。
陈默,你……苏晴雨终于看向我,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我没看她,转身往外走。经过苏振南身边时,他想拦我,被我轻轻一推就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那些刚才还在起哄的亲戚,自动给我让开一条路,眼神里全是惊恐。
走到酒店门口,老管家的电话打了过来。少爷,王家那边刚才联系我,说想求您高抬贵手……
让他等着。我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声音平静得很,还有,告诉家里,下个月我回去。
挂了电话,我摸出兜里那五百块钱,对着太阳照了照。钱是真的,就是有点旧。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离开陈家那天,老管家往我包里塞了张黑卡,说:少爷,这卡不限额,您千万别委屈自己。
那卡现在还在我钱包里,从来没动过。
回到苏家时,客厅里一片死寂。刘梅坐在沙发上哭,苏振南对着墙壁抽烟,苏晴雨站在窗边,背影看着有点孤单。
见我进来,刘梅突然跳起来:你还敢回来!王少刚才打电话,说要让我们苏家破产!都是你这个丧门星!
跟他没关系。苏晴雨的声音很轻,是王浩先动手的。
你还帮他说话刘梅气得发抖,要不是他惹事,王家能针对我们吗我看他就是来害我们苏家的!
我没接话,径直走到折叠沙发前,拿起外套。我出去住几天。
你去哪苏晴雨突然回头,眼神里有点我看不懂的东西。
不用你管。我拉开门,外面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带着点疼,却很舒服。
走到楼下,我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把我那套江景公寓收拾出来。
助理秒回:好的陈少,半小时后您就能入住。
我抬头看了看苏家的窗户,灯还亮着。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起,上个月公司签合同,对方设了个陷阱,是我连夜让人查了对方的底,匿名发了封邮件给苏振南;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起,刘梅跳广场舞被人欺负,是我让保镖去恰巧路过,吓得对方第二天就来道歉;不知道苏晴雨会不会想起,她那条丢了的项链,是我调了全城的监控找回来的,就放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
这些事,我从没说过。就像他们不知道,我其实不是窝囊废,我是陈默,陈家的继承人。
风吹过来,带着点桂花的香味。我突然想起老管家的话:少爷,陈家的根还在,您早晚会回去的。
是啊,我要回去了。
还有一个月。到时候,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在苏家刷马桶、被人当笑话的上门赘婿,到底是谁。
2
真相大白
警笛声刺破凌晨三点的寂静时,我正蹲在厨房煮面。
面条刚下锅,客厅的门就被撞开了。苏振南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攥着份报纸,头版照片上,苏晴雨穿着囚服,眼神空洞地望着镜头——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苏氏集团涉嫌金融诈骗,总裁千金苏晴雨被依法拘留》。
完了……全完了……他瘫在沙发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刘梅跟在后面,脸上的面膜皱成一团,看见报纸的瞬间,尖叫着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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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面条捞出来,放在凉水里镇着。其实早在三天前,助理就给我发过消息:少爷,李氏集团联合几个董事,在给苏家下套,目标是苏小姐。我当时正给刘梅擦老花镜,回了句知道了。
陈默!苏振南突然跳起来,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都是你!是你这个丧门星带来的晦气!他冲过来要打我,被我侧身躲开,你现在就滚!只要你滚,李总说不定能放我们一马!
我没说话,把冰镇好的面条沥干水分。李氏集团的李建军,当年在我爸手下当司机,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开除,没想到现在敢蹦跶到我面前撒野。
你听见没有!刘梅醒了过来,扑过来撕扯我的衬衫,你这个废物!我们苏家白养你三年!现在晴雨出事了,你就眼睁睁看着你滚啊!
衬衫领口被扯破,露出锁骨上的疤——那是三年前为了救我爸,被叔伯的人用刀划的。我按住刘梅的手,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胳膊:放晴雨出来……求你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用求字。
早上七点,警车停在楼下。两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亮了亮证件:苏晴雨涉嫌重大金融诈骗,我们现在依法带她去接受调查。
苏晴雨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看见我时,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也灭了。别碰我。她甩开警察的手,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跟你们走。
就在她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我伸手拦住了警察。等等。
警察皱眉:你干什么妨碍公务是犯法的!
我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我用眼角余光瞥见苏振南和刘梅惊恐的脸——他们大概从没见过我这样的眼神,平静里裹着冰碴子。
让张律师带团队过来,苏家别墅,五分钟。我挂了电话,看着那两个警察,在我的律师团到达之前,谁也不能带她走。
警察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三分钟后,别墅门口传来刹车声。七八辆黑色轿车一字排开,为首的张律师——京城最有名的刑辩律师,曾为三个国家元首做过辩护——带着十几个穿着西装的人走进来,递上文件袋:警官,这是苏小姐的保释申请和相关证据,我们怀疑本案存在诬告陷害。
警察翻看文件的手开始发抖。苏振南张大了嘴巴,烟掉在地上烫了脚都没感觉。刘梅捂着嘴,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
苏晴雨猛地回头看我,眼神里全是震惊。
陈默……你……
进去等着。我打断她,声音没什么起伏,在我没让你出来之前,谁也带不走你。
张律师留下两个助手处理后续,临走前低声说:少爷,李建军那边已经开始转移资产了。
让他转。我看着窗外,李氏集团的大楼在远处闪着光,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下午两点,李建军的儿子李昊带着人闯进苏家。这小子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金链子,进门就踹翻了茶几:苏振南!识相的就把公司交出来,再让你那个废物女婿给我磕三个头,说不定我还能让我爸放苏晴雨一马!
苏振南吓得躲在刘梅身后,抖得像筛糠。李少……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李昊笑了,突然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苏振南脸上,当初你们苏家抢我爸生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好好说
苏振南捂着脸,嘴角淌出血来。刘梅尖叫着要扑过去,被李昊的手下拦住。
还有你,李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看一只蝼蚁,听说你早上挺能耐还敢拦警察信不信我让你横着出去
他的手下围了上来,拳头捏得咯咯响。我慢慢站起身,后腰撞到了酒柜,一瓶红酒掉下来,在地上砸出一片猩红。
我给你三秒钟,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滚。
你他妈找死!李昊挥拳打过来。
我侧身躲开,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李昊杀猪般的惨叫,他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着。这三年为了防身,我从没断过格斗训练,对付这种花架子,绰绰有余。
他的手下全懵了,大概没见过我这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出手这么狠。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李昊疼得脸都白了。
几个人扑上来,我侧身闪过第一个,手肘撞在第二个的肋骨上,顺势夺过他手里的钢管,反手敲在第三个的膝盖上。动作快得像风,不过半分钟,地上已经躺了一片哀嚎的人。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李昊面前。他看着我的眼神,从嚣张变成了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
我没理他,转身要扶苏振南。就在这时,一个趴在地上的手下突然指着我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龙……龙纹戒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左手的戒指上。那是枚看起来不起眼的银戒,上面刻着条栩栩如生的龙——陈家的族徽,只有继承人才能佩戴。
李昊的脸唰地白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陈……陈家他突然想起什么,声音里带着哭腔,您是……陈少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对不起陈少!我不知道是您!李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了我!我爸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
晚了。我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让李氏集团破产,半小时内。
苏振南和刘梅彻底傻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苏晴雨站在二楼楼梯口,扶着栏杆的手在发抖,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陈少……不,陈爷!李昊还在磕头,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求您看在我爸当年给陈老先生开过车的份上……
我爸当年没教过他,要懂得尊重人吗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带走。
门口突然出现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架起地上哀嚎的手下,拖着还在挣扎的李昊往外走。李昊的惨叫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别墅外。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刘梅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陈少……不,阿默……是我们有眼无珠……
苏振南也跟着跪下,老泪纵横:对不起……以前是我们不对……
我扶起他们,目光落在二楼的苏晴雨身上。她站在那里,像尊雕塑,眼泪无声地往下淌。
晴雨,我抬头看她,声音缓和了些,下来吧,没事了。
她慢慢走下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走到我面前时,她突然抬手,想碰我的戒指,又触电般缩了回去。你……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真的是……
我是陈默。我看着她的眼睛,把三年前没说的话说出来,陈家的继承人,三年前为了避祸,才来苏家当赘婿。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掏出手机,张律师的消息刚好发来:少爷,苏小姐的案子已经查清,是李氏集团伪造证据,相关人员已被控制。另外,李氏集团已宣布破产。
我把手机递给苏晴雨,她看着屏幕,手指微微颤抖。
为什么……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答应过别人,要装三年窝囊废。我笑了笑,想起老管家的话,现在,时间到了。
苏振南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难怪!难怪上次王浩家突然破产,难怪刘梅被欺负后对方马上道歉,难怪……
刘梅也反应过来,抹着眼泪笑:我说呢,怎么每次我们家有麻烦,都能莫名其妙地解决……
我没说话,走到窗边。阳光正好,照在别墅的草坪上,泛着金色的光。远处的天空很蓝,像极了三年前离开陈家那天的颜色。
阿默……苏晴雨走到我身边,声音很轻,以前……对不起。
我转头看她,她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过去的事,不用提了。
她咬了咬嘴唇,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微微发抖。那……以后呢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客厅里还在激动的苏振南和刘梅,突然觉得,这三年的隐忍,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以后我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以后,换我来守护你们。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老管家发来的消息:少爷,家里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回来主持大局。
我回了个好,抬头望向远方。陈家的大门,终于要为我敞开了。而这一次,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3
王者归来
李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现场,镁光灯比盛夏的太阳还毒。
李建军站在台上,手里举着份文件,唾沫星子喷在镜头上:各位媒体朋友!苏氏集团挪用公款、偷税漏税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今天我就要揭露苏振南的真面目——
他的话没说完,会场大门突然被推开。
八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鱼贯而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整齐划一,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紧接着,老管家推着轮椅走进来,轮椅上坐着的老人,白发如霜,眼神却像鹰隼——正是我那病危三年的父亲,陈建国。
最后走进来的是我。
定制西装的袖口露出半截,龙纹戒指在闪光灯下泛着冷光。我没看台上脸色煞白的李建军,径直走向第一排的空位。苏振南和刘梅缩在角落,看见我时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苏晴雨攥着衣角的手,指节白得像纸。
陈…陈建国有记者认出了我爸,手里的相机差点掉地上,您不是……
托某些人的福,还活着。我爸的声音不大,却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他冲我抬了抬下巴,阿默,该你了。
我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李氏集团的高管们集体低着头,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苏振南的脸比纸还白,刘梅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大概以为在做梦。
李总刚才说的证据,我笑了笑,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是不是这些
屏幕上开始播放视频——李建军指使手下伪造合同的录音,他塞钱给会计做假账的监控,甚至还有他和苏氏集团叛徒的通话记录。每一段都清晰得像在眼前发生。
台下炸开了锅,闪光灯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李建军的脸从红到白,再到青,最后瘫在台上,话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还有,我顿了顿,声音透过音响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我宣布,陈氏集团正式收购李氏集团,包括其名下所有资产。从现在起,李氏集团,不存在了。
你是谁!李建军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被保镖死死按住。
我摘下左手的戒指,举过头顶。龙纹在灯光下流转,像活了过来。忘了介绍,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是陈默,陈家现任继承人。也是苏家……曾经的上门赘婿。
轰的一声,全场彻底炸了。记者们像疯了一样往前挤,长枪短炮全对准了我。苏振南捂着胸口,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刘梅拉着苏晴雨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苏晴雨看着我,眼睛里像落了星星,亮得惊人,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发布会结束后,苏家别墅的门槛差点被踏平。
第一个来的是苏明哲。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听说消息,提着个果篮跪在门口,看见我就咚咚磕头:陈少!以前是我混蛋!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
我没理他,让保镖把果篮扔了。
接着是那些曾经在家族聚会上嘲讽过我的亲戚,排着队来道歉。有个表姑婆,以前总说我吃软饭没出息,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阿默啊,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
刘梅想替他们求情,被我爸一个眼神制止了。陈家的规矩,我爸喝着茶,慢悠悠地说,欠了债,就得还。
最后来的是王浩他爸。这老头以前总在酒桌上吹嘘自己多能耐,现在佝偻着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陈少,我儿子不懂事,以前得罪了您,我带他来给您赔罪。他身后的王浩,头埋得快碰到胸口,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陈少。
我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我被王浩堵在巷子里打,苏振南让我忍一忍。
王氏集团的项目,我呷了口茶,声音没什么起伏,明天会有人去接管。你们,收拾东西走人吧。
王浩他爸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苏晴雨站在二楼阳台,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慢慢下来,手里端着杯温水。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她的手,她像触电般缩了回去。
对不起。她低着头,声音很轻,以前……是我不好。
都过去了。我看着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跟我说别丢人时的样子,那时候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她嫌弃的废物,会有一天站在她面前,替她撑起一片天。
刘梅突然哇地一声哭了,拉着我爸的手:陈老先生,以前是我们有眼无珠,对阿默不好……您要怪就怪我,千万别怪晴雨……
我爸笑了笑:他自己愿意的,怪谁他顿了顿,看向我,这小子,从小就倔,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苏振南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阿默,这是苏家的股权转让书,我和你妈商量好了,以后苏家就交给你了。
我没接。苏家是你们的,我说,我只是帮你们守住它。
苏晴雨猛地抬头看我,眼睛里闪着光。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梅不停地给我夹菜,碗里堆得像小山。多吃点,看你瘦的。她眼眶红红的,以前都是妈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爸笑着说:他这三年,吃的苦可不少。不过也好,磨磨性子。
苏晴雨偷偷看我,嘴角带着点笑意。吃到一半,她突然放下筷子:我明天想去公司看看。
去吧。我看着她,以后苏氏集团,你说了算。
她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吃完饭,我站在院子里抽烟。苏晴雨走过来,递给我一件外套。晚上冷。
我们并肩站着,没说话。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以前,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总觉得你配不上我。现在才知道,是我配不上你。
我笑了笑,把烟掐灭。配不配得上,不是别人说的算。
她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以前什么样我故意逗她。
就是……她脸更红了,就是……像普通夫妻一样。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三年的隐忍,值了。好啊。我说,不过这次,换你给我擦鞋。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笑得像个孩子。月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幅画。
老管家走出来,递给我一份文件。少爷,陈家那边都安排好了,就等您回去主持大局。
我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知道了。
苏晴雨看着我,眼神里有点担心。你要走了吗
嗯。我点点头,不过很快就回来。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点温度,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回来娶你。
她的眼睛瞬间红了,却用力点了点头。
夜风拂过,带着桂花的甜香。我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突然变得很踏实。那些曾经的屈辱和隐忍,都成了此刻的勋章。原来真正的强大,不是站在顶峰俯瞰众生,而是能为了在乎的人,收起锋芒,也能为了守护他们,重拾铠甲。
我知道,未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4
重新开始
苏氏集团的庆功宴上,水晶灯把苏晴雨的礼服照得像缀满星星。她举着香槟走到我面前,身后跟着毕恭毕敬的苏振南和刘梅——这对曾经把我当狗使唤的岳父母,现在看我的眼神比看亲爹还敬畏。
阿默,苏晴雨的声音带着点颤,敬你。
我没接酒杯,指尖转着那枚龙纹戒指。三个月前李氏集团破产清算,苏家在陈家注资下重活过来,苏振南把总裁位置让给了女儿,自己躲去养花弄草,刘梅则每天变着花样给我炖汤,只是那汤我一口没动过。
陈少,刘梅搓着手,笑得比哭还难看,晴雨这孩子,现在懂事多了,您看……
我和苏小姐的事,我打断她,目光扫过全场——曾经在家族聚会上嘲讽过我的亲戚,此刻都缩在角落假装喝酒,是私事。
苏晴雨的脸白了白,却没像以前那样转身就走。她放下酒杯,从包里掏出个布包:这是你以前给我擦鞋的刷子,我洗干净了。
布包里是那把被我磨秃了毛的旧刷子,当年她随手扔进垃圾桶,现在却用红绳系着,像件宝贝。我盯着那刷子,突然想起三年前某个深夜,我蹲在厕所给她刷高跟鞋,刘梅在客厅骂我天生的贱骨头。
陈少,门口传来骚动,是曾经扇过我耳光的苏明哲,他捧着个礼盒跪在地上,这是我从拍卖行拍的字画,给您赔罪……
扔出去。我没看他。
保镖架起他往外拖,苏明哲的哭喊声响彻宴会厅:我知道错了!求您看在晴雨的面子上……
苏晴雨突然开口:让他走吧。她看着我,眼神很亮,以前的事,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我挑眉:你替得了
她咬了咬唇,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以前我对你不好,是我势利,是我眼瞎。陈默,对不起。
全场死寂。苏振南的脸涨成猪肝色,刘梅捂着嘴直哆嗦。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见苏晴雨低头,还是对那个他们鄙视了三年的废物。
我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布包:刷子留着,酒就免了。
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苏晴雨的声音: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等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陈家老宅的朱漆大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叔伯们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两侧,腰弯得像虾米。我爸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手里转着核桃:回来就好。
三年前逼宫最凶的二叔,此刻捧着份股权转让书,声音抖得像筛糠:阿默,这是二叔的一点心意……
不必了。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当年他拿着病危通知书逼我签字时,可没这么客气,陈氏的规矩,犯错就得罚。你名下的产业,交出来吧。
二叔的脸瞬间垮了,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其他叔伯吓得脸色惨白,纷纷表忠心,生怕落得同样下场。
我爸咳了一声:都下去吧,让阿默歇口气。
等人都走了,老管家端来杯茶:少爷,苏家小姐在门外等了三天了。
我走到窗边,看见苏晴雨站在银杏树下,穿着简单的牛仔裤白T恤,手里捧着个保温桶。这三个月她天天来,风雨无阻,从一开始的浓妆艳抹,到后来素面朝天,倒真有了点当年在画室里认真画画的样子。
让她进来。
她走进来的时候,鞋底沾着泥,大概是下雨路滑。给你炖了汤,放了枸杞和山药,你胃不好。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局促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没看汤,只是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重新开始。她抬头看我,眼睛里有红血丝,我知道以前对你不好,我改。陈默,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我笑了,三年前我在雨里等你三个小时,你说‘别丢人现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机会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是我混蛋。可我那时候不知道……
不知道我是陈家继承人我打断她,如果我还是那个赘婿,你会来吗
她愣住了,半天没说话,最后咬着唇说:以前是我太在乎面子,现在才明白,人好不好,跟身份没关系。她从包里掏出个素描本,这是我画的你,从三年前到现在。
本子里全是我的画像——有蹲在厨房刷碗的,有被苏明哲推搡的,还有站在发布会上意气风发的。最后一页写着行字:以前我看不上你的平凡,现在才知道,那是你藏起来的温柔。
我合上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苏晴雨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会努力。陈氏的年会,我可以学礼仪;谈生意,我可以学金融;你不想见苏家的人,我可以不见。只要你愿意……
不必了。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我不需要你学什么,做你自己就好。
她愣住了,眼泪掉得更凶:你的意思是……
下周有个慈善晚宴,我抽回手,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穿这个去。
盒子里是条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画笔——当年她总说,想当插画师,画遍全世界的风景。
她拿着项链,眼泪掉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谢谢你,陈默。
晚宴那天,苏晴雨穿着淡紫色礼服,脖子上戴着那条项链,站在我身边,从容得体地应对着各路大佬。有人认出她是苏家小姐,窃窃私语,她却坦然一笑:以前是我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
苏振南和刘梅坐在角落,看着台上的我们,眼眶红红的。大概他们也没想到,那个被他们嫌弃的赘婿,会成了他们女儿的依靠。
宴会结束后,我送她回家。车停在苏家别墅门口,她突然说:我爸妈想请你吃顿饭。
不必了。我看着窗外,我和他们,就这样吧。
她点点头:我明白。那……明天我还去给你送汤吗
不用。我解开安全带,明天我休班,带你去个地方。
第二天我带她去了城郊的福利院。三年前我在这里做义工,她总说跟一群穷鬼混在一起没前途。现在她看着孩子们的笑脸,眼睛亮晶晶的:以后我们常来好不好
好。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来,拉着苏晴雨的手:姐姐,你男朋友好帅啊。
苏晴雨的脸瞬间红了,偷偷看我,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阳光穿过树叶洒下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我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的屈辱和怨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真正的爽,不是看着仇人跪地求饶,而是你终于能放下过去,和在乎的人,重新开始。
至于那些曾经轻视我的人——苏明哲在小公司当保安,见了我就绕道走;二叔在养老院养老,再也不敢提当年的事;苏家的亲戚见了苏晴雨,毕恭毕敬,却再也进不了我们的圈子。
他们大概会用余生来忏悔,当初为什么没看清,那个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废物,才是真正值得尊重的人。
而我和苏晴雨,会在平等尊重的日子里,慢慢把过去的亏欠,都补回来。毕竟,比起睚眦必报的快感,互相珍惜的温暖,才更让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