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酒后,错把一条发给过世老妈的短信,发给了暗恋三年的高冷女神。
没想到,她直接杀到了我的面前。
她说。
乖儿子,妈来了。
01
酒精烧得我头痛欲裂。
胃里翻江倒海。
我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的亮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宿舍里空无一人,室友们都有自己的约会。
只剩下我,像一条没人要的狗。
孤独感排山倒海般地涌来。
我委屈得想哭。
我点开微信,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头像。
那是去世多年的妈。
我的手指笨拙地在键盘上敲打。
妈,我好难受啊。
我喝多了,头好痛。
胃里也烧得慌。
他们都出去玩了,就我一个人。
我想喝蜂蜜水,你给我冲一杯好不好
呜呜呜呜呜,妈妈,儿子想你了。
一连串的消息发了出去。
带着哭腔的语音条也发了出去。
发了会呆。
对了,这个微信不会再回话了。
我把手机一扔,抱着被子开始哼哼唧唧。
微信提示音却响了。
我眯着眼捞过手机。
屏幕上是另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头像。
一朵清冷的白玫瑰。
是苏清浅。
我暗恋了三年的女神。
她为什么会给我发消息
我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心脏狂跳！
我点开那个红点。
一行字,让我如坠冰窟。
苏清浅：
我愣住了。
我猛地向上滑动聊天记录。
我刚刚那些丢人到极致的撒娇卖惨……
那些带着哭腔的语音……
全都发给了她！
发给了我心中那个不食人间烟火、高冷圣洁的女神！
完了！
我死了！
我的形象！
我三年来在她面前辛苦维持的高冷学霸形象！
全都在这一刻！
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的手疯狂地颤抖！
我想撤回！
已经超过两分钟了！
撤回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恨不得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就在我准备把手机砸了的时候。
苏清浅又发来一条消息。
陈默言。
你在哪儿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要干什么
当面嘲笑我
还是来和我划清界限
我绝望地闭上眼,把脸埋进枕头里。
我不想回。
我装死。
只要我装死,这一切就没发生过！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我像个鸵鸟一样,不敢看。
可该死的手机屏幕自动亮了起来。
苏清浅：你在宿舍
我慌了！
我真的慌了！
我手忙脚乱地打字。
对不起！对不起！
我发错人了！
我本来是想发给我妈的！
你千万别当真！就当没看见！
求你了！
我发了一连串的磕头表情包。
那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把我拉黑了。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
她回了。
只有两个字。
等着。
02
等着
等什么
等死吗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两个字,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苏清浅到底想干什么
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颤抖着发过去一条消息。
那个……你不会是要来打我吧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毕竟我刚才的行为,约等于性骚扰了。
还是对我暗恋的女神。
我简直禽兽不如！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苏清浅没有再回复我。
我抱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
酒劲好像过去了。
剩下无尽的恐慌和懊悔。
我为什么要喝酒！
我为什么要发消息！
我为什么要手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快被自己逼疯了！
就在我决定下楼跑个十公里冷静一下的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又熟悉的声音。
是苏清浅。
下楼。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腿一软,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啊
我……我下去干嘛
我结结巴巴地问。
我在你宿舍楼下。
她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她真的来了！
她真的来找我了！
我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到阳台。
楼下路灯昏黄的光晕里,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夜晚的风吹起她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像要乘风而去的仙子。
真的是苏清浅！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她为什么会过来
她来找我干什么
她不会弄死我吧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
但我一个答案都想不出来。
我只知道,我完蛋了。
我必须下去。
逃不掉。
胡乱地套上一件外套,趿拉着拖鞋就往楼下冲。
我甚至没来得及洗把脸。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楼下。
苏清浅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她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低着头,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对……对不起。
我小声说。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没有说话。
向前走了一步。
我紧张得心脏都快停了。
她要干什么
打我
骂我
我准备好承受一切了。
然后。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贴上了我的额头。
我浑身一僵。
整个人都石化了。
苏清浅在……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
她轻声说。
她的声音很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我感觉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你刚才说,胃难受
她又问。
我傻傻地点了点头。
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她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
递到我面前。
喝了。
我愣愣地接过来。
这......是
杯子还是温的。
我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蜂蜜甜香飘了出来。
是蜂蜜水。
我抬头,震惊地看着她。
她……她真的给我带了蜂蜜水
不是想喝吗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厌恶和嘲讽。
反而……
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宠溺！
我一定是疯了！
我怎么会从苏清浅的眼睛里看到这种情绪！
快喝。
她催促道。
我鬼使神差地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温热的蜂蜜水滑过喉咙,流进胃里。
瞬间驱散了那股火烧火燎的难受。
也温暖了我那颗冰冷绝望的心。
我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我喝完,很自然地从我手里拿回杯子。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动作。
她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就像……
就像我妈经常对我做的那样。
她开口了。
声音清清冷冷,却说着让我天灵盖炸开的话。
乖。
妈来了。
03
我的大脑,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彻底变成了一滩浆糊。
妈……妈来了
她说什么
我一定是幻听了！
对！
肯定是酒还没醒！
我用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疼！
钻心的疼！
这不是梦！
苏清浅就站在我面前。
她看着我呆滞的表情,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扬了一下。
怎么
不认识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声带好像离家出走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她继续说。
说想我了。
轰！
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竟然还提这个！
求求你别说了！
给我留点面子吧！
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那是……
我语无伦次,想解释。
那是发给你妈的,我知道。
她替我说了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知道是误会。
不过。
她话锋一转。
既然我来了。
就不能白来一趟。
她看着我,眼神认真得可怕。
从现在开始。
我,就是你妈。
我：
不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什么剧情走向
高冷女神因为一条发错的短信,要来给我当妈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这比我买彩票中了五百万还不合理！
你……你别开玩笑了。
我干巴巴地说。
我没开玩笑。
苏清浅的表情很严肃。
她又伸出手,想摸我的头。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气氛瞬间凝固了。
我立刻就后悔了！
我为什么要躲！
我这个笨蛋！
对不起……
我小声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点懵。
没关系。
她收回手,表情恢复了清冷。
时间不早了,上去吧。
外面冷。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心里一急,脱口而出。
等等！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路灯的光线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
我看着她,心脏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那个……
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今天……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她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早点休息。
别再喝酒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拂过我的心。
我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我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
手里还残留着保温杯的温度。
鼻尖还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我和她的聊天界面。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
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吗
我,陈默言,一个平平无奇的暗恋者。
竟然让我的女神,在深夜,为我送来一杯蜂蜜水。
还说要当我妈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
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醒来。
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
我需要确认一下,昨晚的一切是不是我的臆想。
然后,我就看到了苏清浅在凌晨一点给我发的消息。
睡着了吗
还有早上七点发的。
醒了吗儿子。
记得吃早饭。
儿子……
儿子……
这两个字像魔音贯耳,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我的脸,又一次,无可救药地红了。
苏清浅！
她玩真的！
04
我盯着那句记得吃早饭看了足足五分钟。
大脑在尖叫。
心脏在咆哮。
我,陈默言,何德何能！
能让苏清浅叫我儿子,还催我吃早饭！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该怎么回
回好的,妈
不不不！
那也太羞耻了！
我会当场去世的！
回谢谢关心
又显得太生疏,太刻意！
好像我在撇清关系一样！
啊啊啊啊！
我抱着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室友推门进来,被我吓了一跳。
老陈,你干嘛呢
中邪了
我猛地坐起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
老王！快！帮我看看！
我把手机怼到他脸上。
一个女生,给我发这个,是什么意思
老王眯着眼看了半天。
苏清浅
他惊呼出声！
我去！你小子什么时候搞定我们系花了
不是！你别管她是谁！
我急得快哭了。
你就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老王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还用问
她想泡你啊！
泡我
我愣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激动地反驳。
她可是苏清浅！
她怎么可能看上我！
而且……你见过谁泡人是想当人妈的吗
这个逻辑就不通！
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
老陈,你不懂。
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这种新奇的玩法。
这叫角色扮演！情趣！懂吗
她这是在跟你玩养成系呢！
她不是想当你妈,她是想当你老婆！
我被他的歪理邪说震得一愣一愣的。
老婆
这个词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真的吗
我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
老王信誓旦旦。
听我的,顺着她的话回！
她想当你妈,你就让她当！
保准不出一个星期,她就跟你表白！
我看着老王笃定的眼神,心里开始动摇了。
难道……真的是这样
苏清浅对我……有意思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我回忆起昨晚她看我的眼神。
她给我揉头发的动作。
还有那句轻轻的乖。
我的脸又开始发烫。
也许……
也许老王说的是对的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决定,赌一把！
我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颤抖地打字。
我删了又写,写了又删。
最后,我闭上眼,心一横,发了出去。
妈。
我饿了。
消息发送成功。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我死了！
我绝对要死了！
我怎么能发出这么不要脸的消息！
苏清浅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变态！
她肯定会拉黑我！
我完了！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头,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一秒。
两秒。
手机震动了。
我像触电一样,猛地掀开被子。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条新消息。
是苏清浅。
想吃什么
妈去给你买。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回了！
她竟然真的回了！
而且语气这么自然！
就好像……
就好像我真的是她儿子一样！
老王在一旁看到我的表情,露出了一个你看吧,我说的没错的得意笑容。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幸福和恐慌交织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像在坐过山车。
我该怎么回
我真的要让她给我买早饭吗
这不太好吧！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子给我跑腿！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
苏清浅又发来一条消息。
学校门口那家新开的灌汤包怎么样
我听说很好吃。
我正好在附近。
她连理由都帮我想好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体贴！
这么温柔！
我彻底沦陷了。
什么矜持,什么面子,都见鬼去吧！
我迅速地回复。
好啊！
我要两笼！再加一碗豆浆！
谢谢妈！
发完之后,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
太羞耻了！
但也太快乐了！
老王在一旁啧啧称奇。
老陈,你小子可以啊。
这就进入状态了
看来我们宿舍,很快就又有一个脱单的人了。
我没理他。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大约二十分钟后。
苏清浅的消息来了。
我到你楼下了。
05
我又一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下了楼。
这一次,我记得洗脸了。
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甚至偷偷喷了一点室友的香水。
我不能再像昨晚那么狼狈了！
我跑到楼下,苏清浅正站在那棵熟悉的树下。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卫衣,配着牛仔裤。
看起来青春又活力。
手里提着一个早餐袋。
看到我,她朝我走了过来。
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看得有点呆。
给你。
她把早餐递给我。
袋子还是热的。
谢谢。
我接过早餐,感觉像在做梦。
不客气。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笑意。
毕竟,满足儿子的要求,是当妈的责任。
她又提！
她又提这个梗！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那个……别……别这么说了。
我小声抗议。
为什么
她歪着头看我,一脸无辜。
你不喜欢吗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我喜欢得快要疯了！
但我不能承认啊！
没有不喜欢……就是……有点奇怪。
我含糊地说。
慢慢就习惯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
然后,她指了指旁边的长椅。
不在这里吃吗
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愣了一下。
她要……跟我一起吃早饭
在楼下
人来人往的！
这……
怎么不方便吗
她看出了我的犹豫。
没有没有！
我立刻摇头。
开玩笑！
能和女神一起吃早饭,就算是在大马路中间,我也愿意！
我们在长椅上坐下。
我打开袋子,拿出灌汤包。
香气扑鼻。
我小心翼翼地夹起一个,咬了一小口。
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嘴里爆开。
好吃！
真的很好吃！
怎么样
她问。
好吃！
我用力点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的笑声很轻,像风铃一样好听。
我看得又呆了。
苏清浅笑起来,真好看。
比她平时清冷的样子,好看了无数倍。
她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她低下头,拿起那杯豆浆,喝了一口。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我意识到我刚才看得太久了,有点失礼。
我赶紧低下头,专心吃包子。
为了缓解尴尬,我没话找话。
你……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
她回答。
哦哦。
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
尴尬的沉默。
就在我快要把头埋进餐盒里的时候。
苏清浅突然开口了。
陈默言。
嗯
我抬起头。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喝酒
她问。
她的眼神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我愣住了。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我该怎么回答
说因为室友都去约会了,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冷
那也太丢人了！
就……朋友聚会,喝了一点。
我撒了个谎。
她静静地看着我,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
是吗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怀疑。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
那你昨天说的那些话……
她顿了顿。
也是因为喝多了,随便说的吗
我的心猛地一紧！
她指的是哪句话
是妈,我难受
还是那句……
儿子想你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是一个陷阱！
这是一个送命题！
我该怎么回答！
说是,那我们之间这点暧昧的火花可能就熄灭了。
说不是,那不就等于变相承认,我早就对她……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面映着我紧张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
豁出去了！
不是。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
那句……想你了。
不是随便说的。
我说完,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我不敢看她的反应。
我死死地盯着手里的包子,仿佛要把它看穿。
时间仿佛静止了。
过了好久。
我听到她轻轻地笑了一声。
然后,她说。
嗯。
妈也想你。
06
我当场石化。
手里的包子,啪嗒一声掉回了餐盒里。
她……她说什么
妈也想你
这……这算什么回答
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猛地抬头看她。
苏清浅的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就像一只偷吃了小鱼干的猫。
她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怎么
这个回答,不满意吗
我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该说满意还是不满意
这根本没法回答！
我的大脑已经彻底被她搅乱了。
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
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毫无还手之力。
你……
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
你别总拿这个开玩笑了。
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
再这么玩下去,我的小心脏真的受不了！
我没开玩笑啊。
她一脸无辜。
你叫我妈,我回应你。
这不是很正常吗
还是说……
她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
你不想叫了
她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痒痒的。
我的脸瞬间又红了。
我怎么可能不想！
我只是……
我只是怕自己会陷得越来越深！
我……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我窘迫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我。
好了,不逗你了。
她坐直身体,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个调皮的她,只是我的幻觉。
快吃吧,不然真的冷了。
我低下头,默默地继续吃包子。
但味道已经尝不出来了。
满脑子都是她刚才的样子。
她的笑。
她的声音。
还有那句妈也想你。
这顿早饭,我吃得心神不宁,五味杂陈。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好垃圾。
我……我上去了。
我对她说。
嗯。
她点了点头。
下午有课吗
她突然问。
有,一节公共课。
我老实回答。
我也是。
她说。
那……下午见
下午见
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暧昧
我感觉我的心又开始不听话了。
好……好啊。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下午见。
我几乎是逃跑一样地冲回了宿舍。
一进门,老王就凑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
女神给你带的早餐,好吃吗
他一脸八卦。
我没理他,直接扑到床上,用枕头捂住脸。
啊啊啊啊！
苏清浅到底是什么妖精！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淡定自若地切换模式！
前一秒还是温柔体贴的妈。
后一秒就是调皮捣蛋的恶魔。
再下一秒,又变回了那个高冷的女神！
我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
下午的公共课。
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教室。
选了一个靠后的角落位置。
我不想太引人注目。
我拿出书,假装在看。
其实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瞟着门口。
我在等她。
上课铃快响的时候,苏清浅终于出现了。
她一走进教室,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就像一个发光体,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假装没看见她。
我怕她会直接朝我走过来。
那我就真的成了全校公敌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我感觉身边投来一道阴影。
一抬头,就对上了苏清浅的眼睛。
她就站在我的课桌旁。
这里有人吗
她问。
她指的是我旁边的空位。
我旁边的空位,当然没人！
因为我特意选了这么一个角落！
全班同学的目光,刷刷刷地全都集中到了我们这里！
我感觉我的后背在冒冷汗！
没……没人。
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很自然。
就像我们已经同桌了很多年一样。
我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
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各种视线。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疑惑的。
我如坐针毡。
而苏清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地拿出书本和笔。
老师开始讲课了。
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身边的这个人身上。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胳膊被轻轻地碰了一下。
我转过头。
苏清浅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愣住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传纸条
我疑惑地打开。
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
写着：
儿子,认真听课。
不然,妈要生气了。
07
我看着纸条上的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大姐！
你坐在我旁边,我怎么可能认真听课啊！
你就是我分心的最大源头好吗！
还有！
我们现在是在课堂上！
被几百双眼睛盯着！
你传这种内容的纸条给我！
是嫌我还不够出名吗
我欲哭无泪。
我偷偷地瞟了她一眼。
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讲台。
仿佛那张纸条跟她毫无关系。
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都屈才了！
我把纸条迅速地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心虚地像做了贼一样。
我努力地想把注意力集中到黑板上。
但是失败了。
我的脑子里,全是那句妈要生气了。
她生气的样子,会是什么样
是会像平时一样清冷,还是……
我不敢想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
老师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准备开溜。
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我刚站起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是苏清浅。
她的手很软,但力气却不小。
跑什么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
我……我急着去厕所！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哦
她挑了挑眉。
正好,我也想去。
一起
我：……
大姐！
男女有别啊！
我们怎么一起去啊！
我开玩笑的。
她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看把你吓的。
我松了一口气。
心脏快要被她吓停了。
走吧。
她说。
去哪儿
我下意识地问。
吃饭。
她理所当然地说。
你不是饿了吗
我……我什么时候说我饿了
哦,我想起来了。
是我早上给她发的消息。
妈,我饿了。
她竟然还记得！
我……我现在不饿。
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和苏清浅一起吃饭,压力太大了。
我怕我会消化不良。
是吗
她盯着我的眼睛。
可是我饿了。
你陪我吃。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还能说什么
我只能点头。
好。
于是,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中。
我,陈默言,跟着系花苏清浅,一起走出了教室。
我感觉我的人生,已经走向了一个我完全无法预测的方向。
我们去了学校餐厅。
正是饭点,人山人海。
我们一出现,就立刻引起了骚动。
那不是苏清浅吗
她旁边的男的是谁啊
没见过啊,长得也一般啊。
他们什么关系啊在一起了
各种议论声传入我的耳朵。
我尴尬得脚趾都快把鞋底抠穿了。
而苏清浅,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带着我,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去买饭,你在这里等我。
她对我说道。
不不不！我去！
我赶紧站起来。
怎么能让女孩子去排队买饭！
你坐着。
她按住我的肩膀,把我重新按回座位上。
乖乖等我。
她说完,就转身走向了拥挤的打饭窗口。
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在人群中穿梭。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酸酸的,又甜甜的。
很快,她就端着两个餐盘回来了。
四菜一汤,非常丰盛。
而且,全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糖醋里脊,可乐鸡翅,番茄炒蛋……
我震惊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我从来没跟她说过我的口味。
她把筷子递给我,淡淡地说。
我猜的。
猜的
怎么可能猜得这么准！
我看着她,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
她早就关注我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默默地了解了我的一切
这个念头让我心脏狂跳！
快吃吧。
她催促道。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
酸甜可口。
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我偷偷地看她。
她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很优雅。
和她的人一样。
看我干什么
她突然抬起头,抓住了我的视线。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
我赶紧低下头,扒拉着米饭。
就是觉得……你真好。
我小声地,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
她愣了一下。
随即,一抹动人的红晕,飞上了她的脸颊。
她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轻声说了一句。
知道就好。
08
那顿饭之后,我和苏清浅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奇妙的阶段。
我们没有挑明。
但所有人都默认我们是一对了。
她会每天早上给我带早饭。
和我一起上公共课。
拉着我去图书馆自习。
陪我一起吃午饭和晚饭。
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而那个妈的称呼,成了我们之间独有的情趣。
一开始,我还很羞耻,很抗拒。
但慢慢地,我也就习惯了。
甚至,还有点上瘾。
比如,在图书馆。
我解不出一道题,抓耳挠腮。
她会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儿子,这道题都不会
要不要妈教你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热气。
吹得我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我的脸会瞬间爆红。
然后乖乖地把本子推过去。
要。
在食堂。
我打到了一份我不喜欢吃的青椒。
我会皱着眉,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会无奈地叹一口气,然后用筷子把青椒都夹到自己的碗里。
挑食可不是好孩子。
她会板着脸教训我。
但我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
因为她的嘴角,总是忍不住向上扬起。
我会在桌子底下,偷偷地用脚碰碰她。
然后给她发微信。
妈,你真好。
她会瞪我一眼,然后低头看手机,脸颊微红地回复我。
哼。
我们的关系,就在这种奇妙的互动中,飞速升温。
我不再是那个只敢在远处默默观望的暗恋者。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走在一起。
可以和她开玩笑。
可以看她因为我而脸红。
我能感觉到,她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了。
在我面前,她会笑,会闹,会害羞。
会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有自己的小情绪。
我喜欢这样的她。
鲜活的,真实的。
而不是别人眼中的那个完美的标签。
这天晚上,我们从图书馆出来。
月光很好,洒在路上,像铺了一层银霜。
我们并排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但气氛却一点都不尴尬。
反而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陈默言。
她突然开口。
嗯
我转头看她。
你……
她欲言又止。
你想不想……换个称呼
我的心咯噔一下。
换个称呼
什么意思
难道她玩腻了这个游戏
她不想再当我妈了
一股恐慌瞬间攫住了我。
为……为什么
我紧张地问。
你不喜欢吗
不是。
她摇了摇头。
月光下,她的侧脸柔和得不可思议。
只是觉得……
总这么叫,有点奇怪。
我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
她还是觉得奇怪。
也是,哪个正常女孩子愿意一直被人叫妈呢
都是我不好。
是我太得寸进尺了。
我以为她喜欢,就一直这么叫。
对不起。
我低下头,声音有些失落。
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叫了。
陈默言。
她停下脚步,拉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很暖。
你误会了。
她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
她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
我们可以换一种……更亲密的关系。
更亲密的关系
比母子还亲密的关系是什么
我的大脑又一次短路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完全无法思考。
她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踮起脚尖,凑到我的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比如……
男朋友,和女朋友。
09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她的话,在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男朋友,和女朋友。
我感觉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然后又猛地松开。
巨大的狂喜,像潮水一样,瞬间将我淹没。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清浅……
她……她跟我表白了
我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脸颊上泛着可爱的红晕。
她在等我的回答。
我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太激动了。
激动到失语。
她看我半天没反应,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和失落。
你……
不愿意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不是！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大声地,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愿意！
我当然愿意！
我因为太激动,声音都破了音。
但我不在乎！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气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苏清浅！
我喊着她的名字。
你再说一遍！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想确认。
我必须再确认一遍！
这不是我的幻觉！
她被我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但随即,她就笑了。
笑得眉眼弯弯,像月牙一样。
我说。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陈默言,我不想当你妈了。
我的心,随着她的话,提到了嗓子眼。
我想当你女朋友。
你,愿意吗
我愿意！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我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这三个字。
我怕说得慢了,她就会反悔。
我看着她,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
三年的暗恋。
我以为这辈子,我都没有机会站在她身边。
我以为我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发光。
我从没想过。
有一天,她会向我走来。
会牵起我的手。
会对我说,她想做我的女朋友。
这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傻瓜。
她伸出手,轻轻地擦掉我眼角的泪水。
她的指尖微凉,但动作却很温柔。
哭什么
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
苏清浅,我喜欢你。
这句话,我在心里说了无数遍。
今天,我终于可以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出来。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她静静地听着,眼眶也微微泛红。
我知道。
她轻声说。
什么
我愣住了。
你知道
嗯。
她点了点头。
我一直都知道。
我的大脑又一次当机。
她一直都知道
那她……
你第一次在图书馆帮我占座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她说。
你每次在路上碰到我,都会假装偶遇,但耳朵却红得能滴血,我也知道。
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其实,全世界都知道。
我的脸,瞬间涨成了番茄。
原来……
原来我自以为是的伪装,在她眼里,早就漏洞百出。
我简直就是个透明人！
那你为什么……
我问。
为什么不戳穿我
因为……
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
因为,我在等你啊。
等你主动来找我。
可是你太笨了。
等了那么久,你都不来。
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所以……
那条发错的短信,只是一个契机
一个她早就准备好,要向我走来的借口
我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原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单恋。
这是一场,双向的奔赴。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很软,带着淡淡的香气。
我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用力地呼吸着她的味道。
苏清浅。
我叫着她的名字。
嗯。
她在我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谢谢你。
谢谢你,走向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更用力地抱住了我。
那一刻,月光温柔,晚风和煦。
我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明亮。
10
我们正式在一起了。
从母子关系,变成为情侣关系。
这个转变,让我感觉像在做梦。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我拿起手机,点开和苏清浅的聊天框。
置顶的。
备注是女朋友。
我看着这三个字,傻笑了半天。
然后,我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早安,女朋友。
很快,她就回了。
早安,男朋友。
后面还跟了一个可爱的笑脸表情。
我感觉我的心,瞬间被甜蜜填满了。
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也太美好了吧！
室友老王从上铺探出头来。
老陈,一大早的,笑得这么猥琐,捡到钱了
去去去！
我把枕头扔向他。
你懂什么！
这是爱情的微笑！
老王接住枕头,一脸鄙夷。
切,瞧把你给得瑟的。
不就是脱单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了不起！
我从床上一跃而下,叉着腰,得意洋洋。
我有女朋友了！还是苏清浅！
你羡慕吗你嫉妒吗
老王撇了撇嘴。
不羡慕,不嫉妒。
我就是有点好奇。
你们现在,还玩那个‘母子’游戏吗
他问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对哦。
现在我们是情侣了。
那个称呼……
是不是该改了
我有点舍不得。
毕竟,那是我们关系的开端。
是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印记。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苏清浅的消息又来了。
早餐想吃什么
我去给你买。
我看着这条消息,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嘴角上扬,飞快地打字。
妈。
我想喝你亲手煮的粥。
消息发出去。
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卧槽！老陈！你小子可以啊！
都成男女朋友了,还敢这么玩
你不怕苏清浅打死你啊
她舍不得。
我自信满满地说。
果然,苏清浅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不是骂我的。
也不是打我的。
而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在敲一个鸡蛋。
背景,是一个看起来很温馨的厨房。
下面配了一行字。
知道了,我的乖儿子。
除了粥,还给你煎了个爱心荷包蛋。
我看着那张照片,和那行字。
心脏砰砰狂跳。
她……她竟然在自己家给我做早饭
老王也凑过来看到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这是什么神仙女友！
老陈,你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惊叹。
我所有的心神,都被苏清浅占据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好。
这么温柔。
这么宠我。
我迅速地换好衣服,洗漱完毕。
然后冲出了宿舍。
我要去见她。
立刻,马上！
我跑到她家楼下。
给她发消息。
我到了。
很快,她就下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
她今天穿了一条碎花长裙,外面搭了一件米色的针织开衫。
看起来温柔又居家。
你怎么来了
她看到我,有些惊讶。
我来接你啊。
我走上前,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饭盒。
然后,牵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软,被我包裹在手心里,刚刚好。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但没有挣脱。
走吧,我们去学校吃。
我说。
嗯。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手牵着手,走在清晨的阳光里。
我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到了学校,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亭子坐下。
我打开饭盒。
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还有一个煎得金黄的,完美的心形荷包蛋。
香气扑鼻。
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进嘴里。
粥熬得很软糯,味道鲜美。
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粥。
好吃！
我由衷地赞叹。
太好吃了！
她听到我的夸奖,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你喜欢就好。
我吃了一口粥,又夹起那个爱心荷包蛋。
我没有自己吃。
而是递到了她的嘴边。
你也吃。
她愣了一下。
这是给你做的。
我们一起吃。
我坚持道。
她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张开嘴,小口地咬了一半。
我把剩下的一半,放进了自己嘴里。
荷包蛋的味道,带着一丝甜意。
甜到了我的心里。
苏清浅。
我看着她,认真地叫她的名字。
嗯
以后,别叫我儿子了。
我说。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好。
她低声说。
那……叫你什么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叫我,老公。
11
苏清浅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她瞪大了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你……你胡说什么！
她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又羞又恼。
我没胡说啊。
我一脸无辜。
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叫老公不是很正常吗
我把她之前怼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那……那也太快了！
她小声抗议。
哪里快了
我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你孩子都给我生了,叫声老公怎么了
陈默言！
她羞得直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不许再说了！
她的手心软软的,带着一丝饭菜的香气。
我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她像触电一样,猛地收回手！
一张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耍流氓！
她瞪着我,眼睛里水汪汪的。
看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更像在撒娇。
我看得心都化了。
我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一下。
我只对你耍流氓。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苏清浅,我爱你。
她的脸更红了。
低下头,不敢看我。
但嘴角,却忍不住疯狂上扬。
从那一天起,我对她的称呼,从妈变成了老婆。
当然,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她一开始很害羞,每次我这么叫她,她都会脸红。
但慢慢地,她也习惯了。
甚至,会在我表现好的时候,小声地回应我一句。
每当这时,我都会高兴得像个傻子。
我们的恋爱,谈得轰轰烈烈,又细水长流。
我们会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
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
我会在她累的时候,背着她走很远的路。
她会在我打球的时候,给我送水,帮我擦汗。
我们也会有争吵。
但每次,都吵不起来。
因为只要我一摆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就会心软。
然后无奈地叹一口气,过来抱住我。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而我,就会顺势耍赖。
光说不行,得有表示。
什么表示
亲我一下。
然后,她就会红着脸,在我脸上亲一下。
所有的矛盾,都在这个吻里,烟消云散。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毕业季。
我们都面临着人生的重要选择。
我拿到了一家顶尖公司的offer。
而她,则准备出国深造。
这意味着,我们将要开始一段漫长的异地恋。
不,是异国恋。
那段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我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这件事。
但我们都知道,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毕业典礼那天。
我们穿着学士服,拍了很多照片。
和朋友,和同学,也和彼此。
最后一张照片,是我和她。
我搂着她的腰,她靠在我的怀里。
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但眼底,都藏着一丝化不开的忧伤。
典礼结束,我们一起去吃了散伙饭。
很多人都喝多了。
哭着,笑着,说着舍不得。
我和苏清浅没有喝酒。
我们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这一切。
饭局结束,我送她回家。
一路无言。
到了她家楼下。
我们停住脚步。
我……上去了。
她说。
嗯。
我点了点头。
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我。
陈默言。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的眼眶红红的。
我看着她,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了。
我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苏清浅。
我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
我等你回来。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她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颤抖。
我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呢
那我就去找你。
我毫不犹豫地说。
天涯海角,我都去找你。
她再也忍不住,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
但我爱她。
这就够了。
12
苏清浅走了。
在她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她。
是她不让我去的。
她说,她怕看到我,会舍不得走。
我答应了她。
我躲在机场角落,她看不见的地方。
看着窗外飞机划过天际留下的白线。
心里空落落的。
我们的生活,从形影不离,变成了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
我开始工作,每天忙得像个陀螺。
她开始新的学业,每天都要面对陌生的环境和繁重的课业。
我们都很累。
但我们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视频通话。
哪怕只是看一眼对方,说一句晚安或者早安。
也会觉得很安心。
她抱怨实验不顺利的时候,我笨拙地安慰她。
我吐槽老板是扒皮的时候,她给我讲冷笑话。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地维持着这段感情。
我努力工作,拼命攒钱。
我想早一点,再早一点,去到她的身边。
给她一个家。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
一年后。
我因为表现出色,得到了一个去国外分公司交流学习的机会。
为期三个月。
而那个分公司,就在苏清浅所在的城市。
当我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我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的她,也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仿佛已经能看到,我们久别重逢的场景。
我一定会紧紧地抱住她。
告诉她,我有多想她。
出发那天,我特意穿上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穿的衣服。
坐上飞机,我的心也跟着飞向了她所在的城市。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反而充满了期待。
飞机落地,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瘦了。
也更漂亮了。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着看我。
我扔下行李箱,不顾一切地朝她跑过去。
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来了。
我在她耳边,沙哑地说。
嗯,你来了。
她抱着我,声音里带着笑意和哭腔。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我们抱的很用力,仿佛要把这一年来的思念,都融进这个拥抱里。
过了好久,我们才分开。
她帮我擦掉眼角的泪水。
傻瓜,哭什么。
见到你,高兴的。
我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走,我们回家。
她说。
我跟着她,来到她租的公寓。
不大,但很温馨。
充满了她的气息。
她给我做了一大桌子我喜欢吃的菜。
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着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仿佛要把所有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晚上,我们躺在一张床上。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真实的体温和心跳。
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苏清浅。
我叫她。
嗯
她在我怀里,懒懒地应了一声。
我们结婚吧。
我说。
她身体一僵。
然后,她从我怀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陈默言,你想好了吗
我早就想好了。
我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丝绒盒子。
打开。
里面是一枚款式简单的钻戒。
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想好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苏清浅,嫁给我。
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刚刚好。
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长,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