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墙里的新娘
我叫许愿。
我曾以为,我的婚姻,是一栋用爱与牺牲
meticulously
筑成的房子,坚不可摧。
我的丈夫,沈亦舟,是我大学时的风云学长,如今是事业有成的建筑设计师。他温柔、体贴、才华横溢,将我宠成了所有人羡慕的公主。
我的女儿,沈星辰,是我六岁的掌上明珠,聪明、可爱、是我生命的全部。
为了让她能进入全市最好的启明小学,我们掏空了所有积蓄,又背上了三百万的沉重贷款,买下了这套对口的、破旧不堪的顶层学区房。
我以为,这是我们一家三口,为了更美好的未来,共同奔赴的新起点。
我错了。
这是我亲手为自己和女儿,买下的一座华丽、阴森、不见天日的坟墓。
搬家那天,我拒绝了沈亦舟请装修队的提议,亲自抡起一把大锤,想把那面带着大片霉斑的卧室旧墙纸砸掉,为女儿辰辰重新粉刷一片属于她的星空。
咚的一声闷响,与别处不同。
墙体里,竟然是空的。
我心中好奇,又多砸了几下,石灰簌簌落下,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里,塞着一个用防潮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沉甸甸的铁盒子。
我以为是前屋主不小心遗落的什么宝贝。
可当我费力地撬开那把已经锈迹斑斑的锁扣时,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款式复古、钻石大得惊人的戒指。
戒指下,压着一份——骨灰钻石合成证书。
而证书最下方的委托人签名处,是我丈夫沈亦舟,那龙飞凤舞、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的签名。
日期,是七年前。
我与他相识的第二年。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有无数只黄蜂在里面乱撞,世界一片空白。
沈亦舟正好抱着一箱辰辰的绘本走进来,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他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
你……你怎么找到它的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沙哑和惊慌。
沈亦舟,我的声音在颤抖,几乎握不住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
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那半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后,他缓缓走过来,夺走我手里的证书和戒指,眼圈竟红了。
他告诉我,这是一个他极其敬重的、英年早逝的客户,委托他将爱妻的骨灰制成钻戒,希望能与爱妻永远住在他们亲手设计的房子里。
他为了尊重逝者,也为了保守这个悲伤的秘密,才将它秘密封存。
他没想到,我们会阴差阳错地,买下这栋他恰好为那位客户设计的房子。
他的故事,那么悲伤,那么深情,那么合情合理。
他的眼神,那么痛苦,那么真诚。
我几乎就要信了。
可我的女儿辰辰,却在这时,从我身后探出小脑袋,她指着那枚在灯光下闪着诡异光芒的钻戒,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带着一丝幽怨和熟稔的语气,清晰无比地说:
爸爸,这个戒指,不是你答应要送给阮月阿姨的结婚礼物吗
阮月
谁是阮月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沈亦舟脸上完美的悲伤面具。
我猛地看向他。
他脸上的悲伤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惊慌和失控的愤怒。
辰辰!不许胡说!谁教你这些的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他几乎是在咆哮,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我看着他从未有过的失控样子,再看看女儿那双天真又困惑、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睛。
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钻进了我的心脏,缠住了我的呼吸。
我的rage-meter,在这一刻,正式启动,开始无声地填充。
我没有再追问。我只是默默地将证书上那个逝者的名字——阮月,刻在了心上。当晚,趁沈亦舟在书房加班,我打开了他那台我从未碰过的、旧的笔记本电脑。在那个我从未在意的,名为月光宝盒的加密文件夹里,我看到了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笑靥如花的女人。文件夹里,上千张照片,记录了她的全部人生。而每一张照片的命名格式,都是——我的新娘,阮月。
第二章:婚礼与葬礼
那个名为月光宝盒的加密文件夹,是我十年婚姻的潘多拉魔盒。
一旦打开,放出的,是足以将我吞噬殆尽的,来自地狱的恶鬼。
里面,是沈亦舟和阮月,从青涩的校服到洁白的婚纱,整整八年的爱情史诗。
他们一起去西藏看雪山,一起在巴黎喂鸽子,一起创立了他们梦想中的建筑设计工作室……
也一起,设计了他们梦想中的婚房……
也就是我现在住的这套,我以为是为我女儿倾尽所有的,学区房。
文件夹的最后,不是幸福的婚纱照,而是一份冰冷的、来自交通警察局的事故报告。
死亡日期,是我和沈亦舟正式领证结婚的那一天。
死者,阮月,惨烈的连环车祸,当场死亡,尸骨无存。
而她当时,正穿着那身洁白的婚纱,开着车,行驶在来民政局找沈亦舟的路上。
她不是来祝福。
她是来……抢婚的。
或者说,是来赴一场,与我这个后来者同归于尽的死亡之约。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原来,我的婚姻,从第一天起,就是一场彻头彻T彻尾的谎言。
一场,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盛大葬礼上的,鸠占鹊巢。
沈亦舟之所以会在她死后,那么快地,近乎狂热地追求我,和我结婚。
不是因为爱。
是因为,我的眉眼,我的笑,甚至是我走路的姿态,都和那个叫阮月的女人,有七分相似。
他选这套房子,不是为了女儿的学区。
是为了守着他的爱人,守着他那段已经腐烂发臭的过去。
他每天睡的这张床,可能都曾是他们翻云覆雨、许下山盟海誓的地方。
我只是一个……可悲的,可笑的,栩栩如生的,替代品。
一个负责为他生儿育女,照顾他起居,为他扮演正常生活的,免费工具人。
我将那些打印出来的照片,和那份事故报告,狠狠地,砸在了正在画设计图的沈亦舟脸上。
沈亦舟!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他只是平静地,一张张捡起那些散落的照片,用指尖无比温柔地,拂去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歇斯底里的我。
是,我爱她。我永远都只爱她,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
许愿,他连名带姓地叫我,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会注意到你为什么会在她死后那么快就娶了你
因为你的侧脸,因为你笑起来的样子,有那么一点点,像她而已。
你不过是她的一个影子,一个还算合格的替代品。
他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淬毒的残忍。
我只是没想到,你连影子,都当不好。你太蠢了,太乏味了,一点都不像她那么聪明,那么有灵气,那么独一无二。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得通红的手术刀,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地,一刀一刀地切割。
这是combo
attack!
更狠的还在后面。
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被他一个电话,全都请了过来,像一场四堂会审。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描述成一个因为买学区房,背负了沉重房贷,而导致精神压力过大,开始胡思乱想的,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说我开始病态地幻想,嫉妒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
我的母亲,握着我的手,眼圈都红了,却是痛心疾首:愿愿,亦舟对你多好啊,你别胡思乱想,作践自己了。
我的父亲,气得指着我的鼻子:我们老许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你非要作!你是不是疯了!
沈亦舟的父母,更是直接指着大门,让我滚出去,别耽误他们儿子的前程。
他们,我所有的至亲,在我最需要支持和理解的时候,全都,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他的那边。
我成了一个,孤零零的,被全世界背叛和抛弃的,真正的疯子。
就在我心碎欲绝,准备抱着辰辰冲出这个地狱时,辰辰突然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甩开了我的手,一头扑进了沈亦舟的怀里。她抬起头,用一种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而哀怨的语气,对我哭喊着:你为什么要伤害爸爸你这个坏女人!阮月阿姨她……讨厌你!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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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谁是辰辰
我被彻底击溃了。
压垮我的,不是丈夫长达十年的背叛,不是亲人毫无底线的指责。
是我的女儿,沈星辰。
是她看我时,那充满敌意和陌生的眼神。
从那天起,她开始彻底地抗拒我的拥抱,拒绝吃我做的任何饭菜。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画画,画里,永远是同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长发飘飘的漂亮阿姨。
她吃饭的口味,从以前爱吃甜食,变成了一个无辣不欢的小辣椒。
她说话的语气,一些不经意间撇嘴、撩头发的小动作,都开始变得越来越像……
我从沈亦舟那个该死的月光宝盒里看到的,那个叫阮月的女人。
我快疯了。
我整夜整夜地失眠,我不知道,我的女儿,是被她那个畜生一样的父亲,彻底洗了脑,还是……
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我偷偷带着辰辰去看全市最好的儿童心理医生。
可辰辰在医生面前,却表现得无比正常,天真可爱,对答如流。
医生在单独与我谈话时,用一种极其专业的、却也极其残忍的语气,告诉我:孩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可能是我。
他建议我,去精神科看看,是不是患上了产后抑郁和焦虑症。
沈亦舟拿着那份医生的诊断建议书,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悲天悯人的微笑。
他威胁我,如果我再继续无理取闹,他就会向法院申请,以我精神状况不稳定为由,剥夺我的抚养权。
我被逼入了绝境。
像一个即将失去一切的,真正的疯子。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
梦里,阮月穿着那身血迹斑斑的婚纱,就站在我的床前,面目狰狞地对我说:
把他还给我……把我的房子还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我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我下意识地去看旁边辰辰的小床,床上,空无一人。
我疯了一样冲出房间,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门虚掩着。
我透过门缝,看到了让我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沈亦舟抱着辰辰,坐在电脑前。
他正在播放的,是阮月生前参加一场建筑设计大赛的答辩视频。
视频里,阮月自信、专业、光芒万丈。
他指着屏幕,用一种极其温柔,却又无比诡异的语气,对怀里的辰辰说:
辰辰,你看,阮月阿姨多美,多厉害啊。你想不想,成为像她一样优秀的人
想……辰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刻意的模仿。
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沈亦舟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恶魔的低语,从现在起,你就是阮月阿姨。
爸爸会更爱你,会给你买所有你想要的公主裙……
我捂住嘴,浑身冰冷得像一块掉进了冰窖的石头。
我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鬼上身。
这是,一场长达六年的,处心积虑的,恶魔般的,精神控制!
他在把我的女儿,塑造成另一个阮月!
他在用我的女儿,为他那死去的初恋,招魂!
他想让阮月,在辰辰的身体里,复活!
就在这时,辰辰仿佛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她突然转过头,透过门缝,看向我。
她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诡异的、嘲讽的微笑。
然后,她用阮月的声音,用视频里那种自信而骄傲的腔调,无声地,对我做了一个口型:
你……输了。
那一刻。
我心中最后一丝名为爱与希望的东西,被彻底地,永久地,删除了。
我没有冲进去。我只是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反锁了门。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我存了很久,却从不敢拨打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干练的女声:喂,这里是‘危机干预与证据调查中心’,我是K。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静语气说:我要我的女儿,活下去。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
第四章:母亲的战争
我没有报警。
对付沈亦舟这种心思缜密、擅长伪装的高智商偏执狂,警察只会把他当成普通的家庭纠纷,甚至会因为那份精神科的诊断建议,而更加相信他。
我联系的,是一家游走在法律与灰色地带的,收费极高,但手段也极其特殊的危机干预与证据调查机构。
我的委托人,K,是这家机构的金牌调查员。
我将我婚前所有的积蓄,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点遗产,都毫不犹豫地,转给了她。
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要沈亦舟,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我要我的女儿,完好无损地,回到我身边。
K的效率,高得可怕。
三天之内,她就查出了沈亦舟这七年来,所有的秘密。
他不仅在对辰辰进行系统的精神控制,他还在利用职务之便,疯狂地挪用公款,为阮月的父母,在瑞士购置了带有秘密账户的豪宅和家族信托基金。
他甚至,一直在用公司的钱,秘密资助着一个位于德国的、前沿的生物科技实验室。
研究的课题,正是儿童人格重塑和记忆信息素的灰色技术。
他想让阮月,真真正正地,在辰辰的身体里,复活。
他不是在悼念。
他是在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以我女儿为实验品的,人体实验!
我看着K发来的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这不是爱。
这是彻头彻尾的,反人类的疯狂。
K给了我一个详细的计划。
一个,引蛇出洞,请君入瓮,一击致命的计划。
我开始配合沈亦舟的治疗。
我每天按时吃下他递给我的抗抑郁药(其实是我早就换掉的维生素片)。
我不再提阮月一个字,我对他,重新露出了温柔体贴的笑容。
沈亦舟以为,他彻底赢了。
他以为,我已经彻底被他掌控,变成了一个温顺的、认命的、甚至有点精神失常的工具人。
他开始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和辰辰扮演着他幻想中,与阮月再续前缘的戏码。
他教辰辰画阮月最擅长的建筑设计图。
他带辰辰去吃阮月最爱吃的那家,极其隐蔽的私房菜。
他甚至,在我面前,无比自然地,叫辰辰为,我的小月亮。
每一次,我的心,都在被凌迟。
但我都微笑着,忍住了。
因为,我偷偷安装在家里的,那些伪装成装饰品的针孔摄像头,已经将他所有的罪证,都清晰地,录制了下来。
K告诉我,时机,到了。
那天,是阮月的忌日。
也是我和沈亦舟的,结婚纪念日。
沈亦舟说,他要在家里,为我,也为我们这个家,准备一场,迟来的,充满惊喜的纪念日晚宴。
我知道,那是他的收网时刻。
他准备在那天,进行最后一步的人格覆盖实验。
那也是我的,绝地反击的时刻。
我回到家,看到客厅里,摆满了阮月最爱的白色郁金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甜腻的香氛。沈亦舟穿着一身黑色的高级定制西装,像一个优雅的魔鬼。他向我举起酒杯:许愿,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下了这么好的一个‘容器’。
就在这时,辰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像一个小小的幽灵新娘,手里,郑重地捧着那个装着骨灰钻戒的铁盒子。
第五章:谁是疯子
辰辰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
她的眼神,空洞而冰冷,没有一丝六岁孩子该有的天真。
她缓缓打开那个已经生锈的铁盒子,将那枚在灯光下闪着诡异光芒的钻戒,递到我的眼前。
她用一种完全不属于她的,成熟、怨毒、又带着一丝胜利者炫耀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清晰无比地对我说:
这个戒指,是亦舟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小偷,现在,该把它,还给我了!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是我,身为一个母亲,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的声音。
我没有去接那个戒指。
我只是看着她,看着我那可怜的、被窃取了灵魂的女儿,笑了。
笑得,眼泪都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演得真好。
我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房间里那诡异的香氛。
沈亦舟的脸色,瞬间变了。
许愿,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犯病我擦掉眼泪,一步步走向他,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像战鼓一样的声音,沈亦舟,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都该是你这部自我感动的、深情戏剧的,配角
你以为,我真的疯了还是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天衣无缝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投影键。
客厅那面我曾经想亲手砸掉的白墙上,瞬间投射出无比清晰的视频画面。
那是他,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用心理暗示和药物,给辰辰洗脑的录像。
是他,在电话里,和那个德国实验室的负责人,用流利的德语,讨论如何进行下一步人格覆盖实验的,带字幕的完整录音。
是他,挪用公款,向境外秘密账户转移资产的所有银行流水和证据链。
铁证如山!字字诛心!
沈亦舟彻底慌了,他脸上的优雅和从容瞬间被撕得粉碎,只剩下狰狞和疯狂。
他像一头困兽,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却被一个从阴影里走出的,穿着黑色风衣、身手利落如猎豹的女人,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是K。
K的身后,还站着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一名来自国际儿童保护组织的权威心理专家。
他们,已经在这栋房子的外面,静静地,等了很久了。
沈亦舟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败犬,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恨意。
你……你竟然算计我许愿!你这个毒妇!
我算计你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比他更冷,更硬,沈亦舟,我只是在,救我的女儿。从你这个,打着爱情的名义,行魔鬼之事的,真正的疯子手里!
我走到早已吓傻的辰辰面前,蹲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轻轻地,抱住了她。
辰辰,不怕。妈妈在。从现在起,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辰辰在我怀里,身体剧烈地颤抖。
她那双被阮月占据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属于孩子本身的,极度的恐惧和迷茫。
警察,给沈亦舟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他被带走时,还在疯狂地咆哮:
我是爱她的!我只是想让她回来!你们这群凡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
儿童保护协会的专家,则温柔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还在颤抖的辰辰,小心翼翼地,带离了这个充满罪恶与阴谋的家。
我,王者归来。
用一场,最冷静,最周密,也最致命的方式,赢得了这场,属于一个母亲的,战争。
GG。
Game
Over
for
you。
最终彩蛋
沈亦舟,因涉嫌精神虐待儿童、非法进行人体实验、挪用公款等多项罪名,被提起跨国公诉。最终,经国际精神鉴定中心诊断,他患有严重的钟情妄想症和反社会人格障碍,被送进了安保级别最高的精神病院,永远地,与他臆想中的阮月作伴。我,卖掉了那套充满阴霾的学区房,带着辰辰,去了一个新的城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那天,在海边,辰辰在经过长期的心理治疗后,终于恢复了孩子的天真。她把那枚骨灰钻戒,用力地,远远地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
她回头对我笑着说:妈妈,阿姨她,终于坐着大船,去环游世界了。
我笑着抱住她。这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是K发来的。信息里,没有文字,只有一个新的地址,和一个新的委托人档案。档案的封面,印着三个触目惊心的字——换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