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X季清夏】
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相爱之人互相扶持、携手共进,余生,唯尔……
01.
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充斥着整个大学的宿舍楼,路过的人齐刷刷往
517
宿舍门口看去,大家交头接耳议论声瞬间在走廊蔓延。
疼疼……等一下！
有这么疼嘛,我还没开始呢。
等一下！要断了……快停手……啊！
断断续续的痛呼从
517
的门缝里钻出来,给路过的人都整懵了,大家面面相觑,甚至有人悄悄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怀疑宿舍里是不是正在进行什么惊天大案。
呦,这么怕疼啊。戏谑的男声带着笑意,那还来求我给你弄,想让我停手,叫声哥来听听。
季清夏疼得额角直冒汗,他只想快速结束这种钻心的疼痛,哪还顾得上脸面,忙不迭地连喊几声：哥！哥！你是我亲哥行了吧。
听到叫出哥后,给他按摩肩颈的人终于停下手来。
林禹一脸坏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低沉的嗓音裹着些暖意,弟弟乖。
季清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揉着脖子抱怨道：滚,都怨你,就是因为昨晚你非赖我床上,让我陪你打游戏,害我没睡好,才睡落枕的！
林禹有些心虚,还沾着柑橘味的精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季清夏泛红的颈侧,谁知道会这样,不过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没
季清夏的脖颈像被羽毛扫过,耳尖瞬间发烫,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虽然还有些酸痛,但确实比之前好多了。
还真别说,你这手艺可以啊！季清夏对着镜子转动脖子,早上醒来时的酸痛感,如退潮的海水般慢慢消散。
还不是被我家老爷子给锻炼出来的。
林禹正蹲在地上收拾按摩精油瓶,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发梢上,就像是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指尖捏着玻璃瓶盖转了三圈才拧紧,季清夏看着那截用力时微微凸起的腕骨,忽然觉得颈肩的酸痛都变得值得。
02.
说真的,你这手艺,毕业后不去开个理疗店,那真是太可惜了。
季清夏伸手戳了戳林禹后背,指腹陷进对方温热的皮肉里,虽隔着一层衣服,却能清晰摸到脊椎的凸起。
季清夏指尖触电般把手缩回时,自己倒先红了耳根,粉粉嫩嫩如楼下盛开的晚樱。
林禹回头时,正好撞见他绯红的耳尖,不由自主地伸手捏住那片温热,怎么,想当我第一个顾客可以啊,哥给你打五折。
指腹相触的瞬间,季清夏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他猛地拍开林禹的手,转身时后腰撞到衣柜门,发出
咚
的闷响。
嘶——
林禹立刻上前查看,他鼻尖几乎碰到季清夏的发顶,季清夏捂着腰躲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季清夏惯用的洗衣液味道,混着少年人温热的气息,让林禹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你们在干嘛呢。陈家远推开宿舍门,手里的餐盒荡漾着香气,大老远就听见皮皮虾的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谁欺负了。
还不是怪他,要不然,我至于遭这份痛苦吗季清夏用恨不得一口把对方吃了的眼神看着林禹。
快把饭拿过来,刚才消耗不少体力,饿死我了。林禹无视季清夏那恐怖的眼神,径直往陈家远身边走去。
呵～你俩……陈家远无声吐槽：就你俩这言谈,让人不误会都难。
03.
陈家远把最后一盒小笼包放在桌上,看着两人幼稚的抢食行为忍不住摇头,我说你俩能不能收敛点,每次都搞得像在演舞台剧。
陈家远话音刚落,季清夏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
薛学姐
三个字让林禹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一下黯淡下去,他只要再用点力气,手里的筷子就夭折了。
……
嗯,好,资料我整理好了……
下午三点图书馆见好的,没问题,学姐再见。
季清夏挂了电话,发现林禹正盯着自己面前的小笼包出神,林禹的筷子在他包子的褶皱处戳来戳去,不消片刻,就把好好的包子戳得皮开肉绽。
你干嘛呢
季清夏去抢他手中的筷子,却被林禹反手握住手腕,对方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薛学姐就是上次运动会给你递水那个
林禹的声音像淬了冰,字字带着寒意,你们约图书馆做什么
季清夏被他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弄得一愣一愣的,他试图抽回被攥住的手腕,那力道却大的像要把他腕骨拆下来。
当然是完成小组作业,不然,还能干嘛。季清夏皱眉挣扎,手腕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红,松手,疼死了,又发啥神经。
林禹猛地甩开他的手,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震得筷子滚了两圈撞在餐盒边缘,随后,他抓起椅背上的黑色背包摔门而出。
砰——金属门撞在门框上的巨响,震得窗台上的多肉都不得不抖落三片叶子,也震得季清夏的心猛地一沉。
陈家远举着刚拆开的豆浆吸管,看着被狠狠关上的门,又看看季清夏泛红的手腕,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去,他这醋劲儿也太大了吧上次运动会薛学姐给你递水,他就对着人家背影瞪了十分钟,今天这是直接炸毛了呀！
04.
瞎说什么呢！
季清夏摸着发烫的手腕,心里又气又闷,明明是正常的同学交往,这家伙又在闹什么脾气。
指尖划过手机壳上已经磨的发白的边角,这还是去年林禹用奖学金给他买的限定款,他一直没舍得换,此刻他却觉得硌得掌心生疼。
季清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手机塞进裤兜,他就是无理取闹！
下午两点半,季清夏抱着资料往图书馆方向走去,远远就看见林禹靠在樱花树干上,他穿着黑色连帽衫,衣服帽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和线条流畅的下颌,树影在他脚边摇晃,投下细碎的光斑,看上去像一副好看的油画,又给人一种孤独感。
你在这儿干嘛
季清夏停下脚步,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林禹抬起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上前一步逼近季清夏,薄荷味的洗发水混着阳光的味道涌过来,季清夏清楚地看到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我要是不来,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们‘讨论作业’了他一步步逼近季清夏,你就这么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林禹,你讲点道理！
季清夏把资料抱得更紧,纸页边缘在胳膊上压出深深的痕迹,我和她只是同学！
同学同学需要单独约见你同学需要大半夜给你发消息,问问题
林禹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分,季清夏,你当我瞎吗
data-fanqie-type=pay_tag>
05.
季清夏的脸瞬间涨红,又羞又气,那段时间是因为她妹妹生病住院,她知道我妈是医生,向我咨询一些护理知识而已！林禹,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疑神疑鬼！
林禹愣住了,他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季清夏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转身就想走,手腕却被对方紧紧攥住。
对不起……
林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对你发脾气。
季清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放开我,万一被别人看见了。
季清夏挣扎着,耳根却越来越烫。
不放。
林禹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季清夏手腕上,像是在为之前的行为赎罪。
季清夏挣扎的动作顿住了,刚要开口说话,林禹的手机响了,陈家远发来的信息弹窗在屏幕上跳动：【你邻居来宿舍等你回家,劝不走！】
季清夏看着消息,突然觉得报复的机会来了,他故意提高声音：放开吧,薛学姐还在等我呢。
林禹的手顿了一下,松开手时眼眶红红的,你今天非要去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悬在半空,想拉又不敢拉。
季清夏强忍着笑意,板着脸点头,嗯,约好的,不能失约,再说,我也想赶紧完成作业。
他转身走了两步,听见身后传来委屈的声音,那……
那你早点回来。
回头时,季清夏看见林禹站在原地,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粉白色的樱花落在他肩头,他也没察觉。
06.
傍晚时分,季清夏回到宿舍,发现林禹正盘腿坐在自己床上,面前摆着一个保温桶。
看见他回来,林禹立刻献宝似的打开盖子,我让阿姨炖的排骨汤,给你补补。
汤面上浮着层清亮的油花,胡萝卜块切得方方正正,是季清夏喜欢的大小。
季清夏刚喝了两口,就听见林禹小声问：那个……
薛学姐……
真的只是找你讨论作业
不然呢
季清夏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还是说,你希望我们做点别的
林禹慌忙摇头,却在喝汤时被烫得直吐舌头,季清夏笑着给他递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嘴唇,那触感像触电般麻酥酥地窜上脊椎,两人同时愣住。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季清夏看着林禹近在咫尺的脸,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就在两人鼻尖相抵的瞬间,陈家远突然推门而入,林禹你邻居……
卧槽！我啥都没看见！
他捂着眼睛退出去,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带上,门板合上时,震落了墙上贴着大明星郑渝的海报。
暧昧的气氛被突然打断,季清夏猛地回过神,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立马坐正,林禹却抓住他的手腕,呼吸急促,清夏,我……
别说了！
季清夏想捂住他的嘴,却被对方按住后颈吻了上来,嘴唇相触的瞬间,像有烟花在季清夏脑海里炸开......
07.
展厅里的白炽灯映得季清夏脸色发白,他死死盯着墙上那张照片,学校的图书馆在金色阳光里若隐若现,玻璃幕墙上的光影流动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去年生日那天,林禹躲在图书馆那排法国梧桐后偷拍的他,当时他还向林禹抱怨,拍这么丑,删了吧。林禹却笑着把相机藏在身后,才不,这是我的宝贝。
可现在,这张照片却出现在作品展上,季清夏盯着照片右下角陌生的署名,周苏棠三个字像细小的冰锥,扎得他眼眶发酸。
季清夏攥着手机的手指泛白,转身就撞见林禹抱着相机跑过来,镜头上还挂着条粉色的相机带,刺眼得很。
上周,林禹说他的相机带坏了,季清夏跑遍三条街给他买的深蓝色相机带,怎么变成粉色的了
清夏你看,小周同学帮我修好了……林禹话音未落,就被季清夏狠狠推开。
这是什么季清夏指着那张照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是说这张照片你要好好收藏吗现在,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别人的名下展出
林禹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相机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镜头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却浑然不觉,清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
季清夏的眼泪突然涌上来,视线变得模糊,你偷偷把我的照片送给别人,还用她送你的相机带林禹你真行啊。
林禹捡起相机,镜头盖已经摔裂了,他伸手想去拉季清夏,却被对方狠狠甩开。
她只是社团里的一个学妹,照片是她偷偷拿去参展的！
林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上周发现存储卡损坏,以为照片都没了,直到昨天才知道她偷偷备份了……
那相机带呢
季清夏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我的东西就这么不值钱
季清夏没等林禹回答就转身跑了,身后传来相机再次落地的脆响,像心碎的声音。
08.
季清夏和陈家远换了换床位,他现在不想离林禹太近,搬运物品途中,不小心碰倒了林禹的按摩精油瓶,季清夏发现不知何时,它们已经在桌子上积了层薄薄的灰尘。
专业课上,老师让两人一组做模型,季清夏抱着画板走到最前排,跟平时几乎不说话的女生组队,全程没看林禹一眼。
坐在季清夏后方的林禹盯着他的背影,整整一堂课,几乎都没动过笔,设计图上只有团模糊的铅笔印,被他无意识地涂了又涂,最后变成团深灰色的污渍,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两日后的晚上,屋外暴雨倾盆,季清夏被一阵雷声惊醒,他翻了个身正准备接着睡,听见隔壁床铺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季清夏心里十分清楚,林禹昨天冒雨去给他买喜欢吃的草莓蛋糕,回来就发起高烧,此刻的他正裹着被子在床上瑟瑟发抖。
季清夏咬唇纠结了十来分钟,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摸黑找到了退烧药。
递水的时候,季清夏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滚烫的额头,林禹突然抓住他的手,烧得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水汽。
清夏,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林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周苏棠只是我们社团的学妹,那照片是她偷偷拿去参展的,并不是我给她的,照片我已经让她撤展了,相机带也是她擅自换的,我也还给她了,我和她除了在一个社团,真的再没任何关系了。
林禹锁骨处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说话时胸口剧烈起伏,说完痛苦的咳嗽了起来。
季清夏的心猛地一揪,看着他干裂的嘴唇和苍白的脸,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冷暴力像是一把钝刀,既割伤了对方,也割得自己鲜血淋漓。
季清夏觉得明明只过了三天时间,却觉得像是过了三个世纪。
09.
笨蛋。
季清夏把水杯塞进林禹手里,转身时肩膀被轻轻拽住。
别走。林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头疼得难受,你能不能……
像以前我给你按的那样,给我按按太阳穴
他想起去年自己发烧时,林禹也是这样彻夜守着,用凉毛巾一遍遍给他擦额头。
季清夏的指尖落在林禹滚烫的太阳穴上,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林禹手背上,像颗冰凉的珍珠。
指尖在林禹滚烫的太阳穴上轻轻打圈,季清夏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微微的颤抖,窗外的雷声还在轰隆隆地响,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像是在为这屋里的沉默伴奏。
疼吗
季清夏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的指尖沾了些退烧药的粉末,混着林禹额角的汗水,黏糊糊的。
林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疼,你碰我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真诚。
季清夏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酸胀胀的,他低下头,看着林禹烧得通红的脸颊,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解释就发脾气。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林禹虚弱地笑了笑,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腕,是我没保护好你的照片,还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指腹轻轻抚过季清夏的手背,清夏,你相信我,我跟周苏棠真的没什么。
季清夏看着他眼里的真诚,用力点了点头,其实从看到林禹发烧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相信他了,只是心里那点别扭和委屈,让他一时拉不下脸来。
10.
那一晚,季清夏没回自己的床铺,他就坐在林禹的床边,守了他一整夜,季清夏时不时伸手摸摸林禹的额头,看看烧有没有退下去。
林禹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哼哼唧唧的,嘴里一直念叨着季清夏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林禹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烧已经退了,而季清夏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着。
林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抚平季清夏眉间的褶皱,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季清夏就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季清夏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眼里满是关切。
好多了,谢谢你。
林禹的笑容温暖而灿烂,清夏,我们……
我们和好如初。
季清夏抢先说道,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林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遵命,我的季大人。
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他们会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季清夏看书的时候,林禹就坐在旁边摆弄他的相机,时不时地偷拍几张季清夏认真的样子。
他们会一起去食堂吃饭,林禹总是把季清夏喜欢吃的菜夹到他碗里,自己则笑眯眯地看着他吃。
11.
临近毕业,学校组织去郊外写生,季清夏坐在画板前,手中的画笔悬在半空,目光却追着远处掠过湖面的白鹭出神,画板上刚铺好的颜料还未干透,翠绿的藤蔓顺着画框边缘蜿蜒,像极了他此刻缠绕的心绪。
在想什么呢林禹的声音带着笑意从身后传来,下一秒,熟悉的薄荷香便笼罩了他,身后之人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
在想,这里的风景真好,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季清夏靠在林禹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心里格外踏实。
会的。
林禹在他耳边轻声说,只要我们在一起,每一天都会这么好。
他低头,在季清夏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陈家远更是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哟,这狗粮撒的,我可受不了了。
季清夏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推开林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林禹却紧紧握住他的手,对着大家宣布,季清夏是我男朋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风吹起他的白衬衫,林禹眼里的坚定比夏日阳光更耀眼。
毕业典礼这天,林禹抱着相机追了季清夏一路,镜头里,穿学士服的季清夏在礼堂台阶上回头,流苏划过脸颊,眼里盛着整个盛夏的光。
这张照片一直被林禹当做手机屏保,后来,他洗出来了一张,贴在工作室的软木板上,成了他眼里永恒的主角。
12.
时间总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消散,算算时间,不知不觉中,两人自打毕业后,已经在一起了五年。
季清夏和林禹在市中心开了家小而精致的设计工作室,工作室的落地窗前,摆着两盆多肉,看上去像是当年宿舍窗台上那盆的后代,叶片肥厚,透着生机勃勃的绿。
每天清晨,季清夏总会泡好两杯咖啡,一杯加两勺糖,是林禹的口味；一杯不加糖,是自己的习惯,等林禹忙完进来时,咖啡的香气刚好弥漫整个房间。
辛苦了,季大设计师。
林禹放下相机包,习惯性地从身后环住季清夏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窝。
季清夏侧头蹭了蹭他的脸颊,你也辛苦了,昨晚半夜还在修照片。
林禹的摄影事业这些年渐渐有了名气,他镜头下的作品,总带着一股温柔的烟火气,而季清夏,依然是他镜头里出现最多的人。
工作室的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照片：季清夏坐在画板前,阳光落在他的发梢,眼神专注而明亮,那是他们去年在郊外写生时,林禹拍的。
周末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去超市采购,季清夏推着购物车,林禹就跟在旁边,把他喜欢的草莓、排骨一一放进车里。
每次路过洗化区,季清夏总会拿起一瓶柑橘味的精油,笑着递给林禹,还记得这个味道吗
林禹接过精油,指尖摩挲着瓶身,眼底满是笑意,当然记得,当年可是某人哭着喊着求我给他按摩呢。
季清夏脸一红,伸手拍了他一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
回到家,林禹系上围裙,开始在厨房忙碌,季清夏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着他的背影。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给林禹镀上了一层金边,这样的画面,温馨得让季清夏觉得,时光仿佛定格在了最美好的瞬间。
晚饭时,林禹突然拿出一个黑丝绒盒子,递给季清夏,打开看看。
季清夏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戒指内侧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
——
L
&
J
。
转眼功夫,我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该给你一个正式的承诺了。
林禹握住他的手,把戒指轻轻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季清夏,余生请多指教。
季清夏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眶瞬间湿润,他抬起头,撞进林禹温柔的眼眸里,林禹,余下一生,我们一起走。
窗外的夜色渐浓,屋内的灯光温暖明亮,两人相视而笑,五年的时光,不仅没有冲淡他们的感情,反而让这份爱,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醇厚。
尾声
很多年后,他们坐在摇椅上,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张图书馆的照片,那是林禹后来重新拍的,晨雾里隐约能看到两个并肩的身影,署名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
季清夏靠在林禹的肩膀上,笑着说：还记得那次摄影展的误会吗
林禹笑着点头,当然记得,那可是让我们感情升温的催化剂呢。
他握住季清夏的手,不过,我也暗自发过誓,再也不会让你受那样的委屈。
季清夏靠在他肩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戒指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他们互相扶持,互相理解,一起走过了人生中的风风雨雨,就像这院子里的银杏叶,落满了时光的轨迹,而那些曾经的小插曲,都成了他们爱情故事里,最珍贵的回忆。
真好啊。
季清夏闭上眼睛,鼻尖似乎又闻到了那年夏天的薄荷香,你说的没错,只要在一起,每天都这么好。
林禹握紧季清夏布满薄茧的手,十指紧扣间,那是跨越了岁月的温柔回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