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雨里的薄荷糖
2014年3月,杭州的雨下得黏糊糊的。《奔跑吧兄弟》第一季开机仪式的后台挤着几十号人,道具组扛着泡沫砖墙匆匆而过,化妆间的镜子前,几个嘉宾正对着化妆师的粉扑闭着眼。郑恺抱着一摞印着R标的队服,刚从仓库跑出来,就撞上了一个转身的身影。
砰——
怀里的队服散落一地,更糟的是,对方手里那杯冰美式脱手而出,大半都泼在了他的白衬衫上。深褐色的液体顺着衣料往下淌,在小腹处积成一小片湿痕,带着咖啡的焦香。郑恺懵了两秒,低头看见自己的帆布鞋边滚着几颗绿色的糖——是他揣在兜里、准备录制间隙含的薄荷糖,刚才一撞全撒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慌忙去捡糖,指尖却先触到一只纤细的手。那只手的指甲涂着裸粉色的甲油,正捏着一张纸巾往他衬衫上按。别擦了,越擦越脏。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歉意的笑,我叫Angelababy,你是郑恺吧刚才在休息室听导演提到你。
郑恺抬头的瞬间,雨恰好敲在走廊的玻璃窗上,发出嗒嗒的响。Angelababy站在他面前,白色T恤外面套着件牛仔外套,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几缕碎发贴在额角——和他在时尚杂志上见过的、妆容精致的模样完全不同,却有种干净的鲜活。她手里还捏着那杯剩下的咖啡,杯壁上的水珠滴在她的牛仔裤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
没事没事,是我撞的你。郑恺赶紧把地上的队服拢起来,又去捡薄荷糖。她也蹲下身帮忙,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了一下,又同时缩回手。这个给你。她捡起最后一颗糖,塞进他手心,赔礼,刚才的咖啡算我毁了你的衬衫。
他捏着那颗糖,薄荷的清凉透过糖纸渗到手心。其实我看过你的电影,她忽然说,《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你演的许开阳特别有意思。郑恺愣了愣,没想到她会提这个,挠挠头笑了：我也看过你的综艺,反应很快。
这时导演在走廊尽头喊嘉宾集合,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吧,开机仪式要开始了。经过他身边时,她忽然回头：对了,你的衬衫……待会儿我让助理给你拿件新的队服换。
那天的开机仪式上,他们被安排坐在一起。主持人让每个人说一句对节目的期待,郑恺刚说完希望能玩得开心,就听见身边的Angelababy笑着接话：我希望能和郑恺一样,多吃点苦头——听说这节目很‘虐’台下的工作人员都笑了,他侧头看她,发现她眼里闪着点跃跃欲试的光,像只准备冲进丛林的小鹿。
仪式结束后,她果然让助理抱来一件队服。郑恺去洗手间换上,回来时看见她正站在屋檐下看雨,手里转着刚才那杯没喝完的咖啡。谢了。他走过去,把换下来的脏衬衫搭在胳膊上。不客气。她转头,忽然指着他手里的衬衫,其实……我妈说咖啡渍用白醋泡能洗掉,回头我让助理给你送瓶白醋
郑恺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不用不用,一件衬衫而已。雨渐渐小了,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他看见她牛仔外套的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的笔,像是在台本上做过标记。你看台本很认真啊他随口问。嗯,怕自己反应慢,拖大家后腿。她低头笑了笑,毕竟我是女生,体能可能不如你们。
没事,到时候我帮你。话一出口,郑恺就有点后悔——才刚认识,说这话会不会太刻意但她只是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可记住了。
那天下午的第一次录制是背靠背夹气球游戏。规则是两人背靠背夹住气球,从起点跑到终点,中途气球不能掉,掉了就得重新来。郑恺和Angelababy被导演随机点成一组,站在起跑线时,他能感觉到后背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轻微的体温。
紧张吗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笑意。还好,他调整了一下站姿,你别太用力,不然气球容易爆。哨声一响,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他步子大,总怕迈得太快把她带倒,她却轻轻用后背撞了撞他：快点啦,别人都超过去了！
两人慢慢找到节奏,她喊左,他就迈右脚；她喊右,他就迈右脚。快到终点时,旁边一组的气球突然爆了,吓了她一跳,身子一缩,气球差点从他们中间滑出去。郑恺赶紧稳住动作,后背更紧地贴着她：没事,马上到了。气球稳稳落在终点线内时,他听见她长舒一口气：呼,看来我们真的挺有默契。
他转头看她,阳光刚好落在她脸上,把她的睫毛照得像镀了层金。她额角渗着细汗,却笑得灿烂,手里还攥着刚才夹气球时抓皱的队服衣角。那一刻,郑恺忽然觉得,这场要跑遍大江南北的节目,或许会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第二章：沙漠里的水和沙
两个月后,节目组转战敦煌。沙漠里的太阳像个火球,把沙子晒得滚烫,光脚踩上去能烫得人跳起来。这期的主题是沙漠寻宝,嘉宾们要分成两组,在沙丘之间寻找藏着的宝藏线索,最后找到埋在沙下的宝箱。
郑恺和Angelababy又被分到了一组。出发前,导游反复叮嘱：沙漠里缺水,每人只有两瓶水,不到万不得已别喝。Angelababy把两瓶水都塞进自己的帆布包,还往里面塞了包湿巾和一小盒防晒霜。你拿这么多,不沉吗郑恺看着她鼓鼓囊囊的包,忍不住问。你忘啦你容易出汗,待会儿肯定需要湿巾擦脸。她抬头看了看太阳,而且你的皮肤容易晒红,防晒霜分你点。
他愣了愣,接过她递来的防晒霜。之前在杭州录制时,他随口提过自己是敏感肌,没想到她记在了心里。
寻宝开始后,两组人很快拉开了距离。郑恺体力好,在前面开路,踩着滚烫的沙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时不时回头看Angelababy有没有跟上。她穿着运动鞋,沙子还是灌进了鞋里,每走一步都硌得慌,却咬着牙没吭声,只是偶尔弯腰倒鞋里的沙。
歇会儿吧。走到一个背阴的沙丘后,郑恺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水,拧开瓶盖递过去。你喝吧,我不渴。她摆摆手,从自己包里掏出水瓶,我带了两瓶呢。他没接,把水往她手里塞：我出汗多,但喝水快,省着点喝就行。你先喝,不然中暑了麻烦。
她拗不过他,只好接过水,小口小口地抿着。阳光从沙丘顶照下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忽然发现她的嘴唇有点干,大概是没怎么喝水。你刚才为什么不喝自己的水他问。想留着,万一后面找不到线索,要走更远的路呢她笑了笑,我体能没你好,得省着点用。
郑恺没说话,默默把自己的另一瓶水也塞进了她的包。你干什么她要拿出来,被他按住手。我是男生,耐渴。他故意板起脸,听话,不然等会儿我不帮你找线索了。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吧,听你的。
下午三点,太阳最毒的时候,他们终于在一个废弃的烽火台里找到了线索。线索是一张地图,标注着宝箱藏在三公里外的月牙泉附近。但此时,Angelababy的水已经喝完了,郑恺的两瓶水也只剩下半瓶。
我来背你吧。郑恺蹲下身,你省点力气,到了月牙泉就能补水了。不用不用,我能走。她往后退了一步,脸有点红,你也累了,我们慢慢走就行。他没再坚持,只是放慢了脚步,和她并排走。沙子被晒得越来越烫,她的脚步越来越慢,呼吸也变得急促,嘴唇干得起皮。
走到一半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喘气,脸色发白。郑恺心里一紧,赶紧从包里掏出最后半瓶水,拧开瓶盖递到她嘴边：快喝,别硬撑。那你怎么办她躲开瓶口,声音有点哑。我没事,你先喝。他语气不容置疑,把瓶口凑到她嘴边。她只好喝了几口,剩下的大半瓶,无论他怎么说,都要留给她。
你看,前面有骆驼！她忽然指着远处,眼睛亮了起来。果然,几头骆驼正被当地人牵着往这边走,大概是来接其他组的嘉宾。郑恺眼睛一亮：我们去问问,能不能借一头骆驼！
等他们好不容易借到骆驼,Angelababy却犯了难——她怕动物,看着骆驼高大的身子,迟迟不敢上去。别怕,我扶你。郑恺先爬上骆驼,然后伸手给她。她犹豫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被他一把拉上了骆驼背,坐在他前面。骆驼站起来时晃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没事,抓稳了。他在她耳边说,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你看,远处的沙丘像不像海浪
她慢慢放松下来,转头看他指的方向。夕阳把沙丘染成了金红色,连绵起伏的样子真的像海浪。骆驼慢慢往前走,她的头发被风吹到他脸上,带着点防晒霜的清香。郑恺,她忽然说,刚才的水,谢谢你。他低头看她的发顶,笑了：说了我们是搭档,客气什么。
那天他们虽然是最后找到宝箱的,但回到营地时,Angelababy却把自己的战利品——一条绣着沙漠图案的围巾,偷偷塞进了郑恺的包里。后来他才知道,那条围巾是她用找到的宝藏积分换的,本来可以换更贵重的纪念品。
晚上在营地搭帐篷时,郑恺看见她正蹲在篝火旁,给其他嘉宾分自己带的巧克力。她的手指被火烤得有点红,却笑得开心。他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晚上冷,别着凉了。她抬头看他,眼睛在火光里亮晶晶的：你不冷吗我火力壮。他蹲在她身边,从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递过去,含着,提神。
糖的清凉在嘴里散开时,她忽然说：其实我刚才在骆驼上,偷偷看了你半天。郑恺一愣：看我干什么看你会不会嫌我麻烦啊。她笑了,毕竟我又怕骆驼,又走不动路,拖后腿了。他没说话,只是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苗噼啪一声窜起来,照亮了两人的脸。下次再有这种节目,我还跟你一组。他说,声音被火声盖了一半,却足够清晰,拖后腿也没事,我帮你扛着。
第三章：美食街的战争与和解
回到城市录制的第一期,节目组选在了西安的美食街。主题是吃货大作战：每组嘉宾要在规定时间内,品尝完指定的十种小吃,最后用时最短的组获胜。
郑恺和Angelababy看到任务卡时,表情截然不同——郑恺是兴奋,他本来就爱吃；Angelababy是发愁,她胃小,而且不太能吃辣,可任务卡里的小吃,一半都是带辣椒的。
完了,她看着任务卡上的油泼面羊肉泡馍胡辣汤,皱起了眉,这些都好辣啊。郑恺凑过去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辣的我来吃,你吃不辣的。任务卡上有甑糕柿子饼这种甜口的小吃,刚好适合她。
第一站是油泼面摊。老板端上来两大碗,红油浮在面上,撒着翠绿的葱花,辣椒的香气直冲鼻子。Angelababy刚嗦了一口,就被辣得直吐舌头,眼眶都红了。别吃了别吃了。郑恺赶紧把她的碗拉到自己面前,三两口就把两碗面都扒进了肚子,辣得他直冒汗,却还不忘给她递水：快喝点水,解辣。
旁边的摄像机大哥忍不住笑：恺哥,你这是把baby的份也吃了啊郑恺抹了把嘴,指了指Angelababy：她吃不了辣,我替她。她看着他被辣得通红的嘴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从包里掏出湿巾给他擦汗：都怪我,早知道我硬着头皮吃了。傻不傻,他抓住她的手,把湿巾拿过来自己擦,说了我来搞定辣的。
接下来的几站都很顺利。她吃甑糕时,他就在旁边等,帮她把黏在嘴角的糖霜擦掉；他吃羊肉泡馍时,她就拿着勺子帮他把馍掰得更小,说这样好消化。路过一家卖柿子饼的小摊时,老板说买三送一,她非要多买两个,塞给郑恺：这个甜而不腻,你肯定爱吃。
麻烦出在最后一站——胡辣汤。这种汤又辣又麻,郑恺倒是能接受,可节目组规定必须两人同时吃完。Angelababy看着碗里浑浊的汤,里面飘着辣椒和胡椒,脸都白了。要不我们放弃吧她小声说,反正前面已经领先了,不差这一项。不行,郑恺皱起眉,都到最后了,不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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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递到她嘴边：就吃一小口,试试她犹豫着张嘴,刚咽下去,就被辣得咳嗽起来,眼泪都流出来了。算了算了！郑恺赶紧把她的碗推开,我跟导演说,这一项不算！他转身就要去找导演,却被她拉住了。等等,她吸了吸鼻子,拿起勺子,我能行。
她闭着眼,硬着头皮舀了一勺汤,皱着眉咽下去,辣得直吸气,却还是坚持着一勺接一勺地喝。郑恺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忽然抢过她的勺子,把她的碗端起来,自己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然后把剩下的递给她：现在只剩一点点了,我们一起喝完。
两人对着一碗胡辣汤,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辣得眼泪直流,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的路人看着这两个明星对着一碗汤痛苦又开心的样子,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最后一口汤喝完时,Angelababy抹了把眼泪,看着郑恺：你看,我们做到了。他点头,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嗯,你很厉害。
回去的路上,他们坐在节目组的面包车里。Angelababy靠在椅背上,因为喝了太多辣汤,胃有点不舒服,脸色不太好。郑恺从包里翻出一瓶牛奶,是他早上特意带的,说怕吃辣伤胃。喝点牛奶,能缓解一下。他把牛奶递过去,拧开了瓶盖。
她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忽然说：其实我刚才不想放弃,是怕你觉得我娇气。郑恺看着她,忽然笑了：你才不娇气。在沙漠里走不动也没抱怨,刚才喝胡辣汤明明辣得要命,却还在坚持——你比我想象中坚强多了。
她抬头看他,车里的灯光有点暗,却能看清他眼里的认真。那你呢她忽然问,你总是替我扛事,不累吗不累,他说得理所当然,搭档不就是这样吗你帮我掰馍,我帮你吃辣,很公平。
面包车驶过钟楼,霓虹灯把影子投在车窗上,忽明忽暗。Angelababy把没喝完的牛奶放在腿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忽然想起在敦煌沙漠里,他把水让给她时,阳光无限好。
第四章：匿名信里的秘密
第一季的录制过半时,节目组搞了个匿名信环节。规则是每个嘉宾写下想对另一个人说的话,不用署名,由导演在录制间隙念出来,猜对方是谁。
郑恺拿到信纸时,笔尖悬了半天。他想写Angelababy,你递水的样子比镜头里好看,又觉得太直白；想写沙漠里的围巾很暖和,又怕被她猜到是自己。最后琢磨了半天,写下：下次别总把水留给我,你比我更需要——那个总被你‘投喂’的人。
轮到导演念信时,郑恺的心莫名有点慌。导演先念了写给李晨的：晨哥,下次撕名牌轻点,我的胳膊还在疼——被你撕掉三次的人。大家都笑了,不用猜也知道是王祖蓝写的。
接着,导演拿起另一封信：你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玩游戏时却像只小老虎——希望你永远不用假装坚强。念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Angelababy。她愣了愣,脸颊慢慢红了,低头抠着手指,小声问：这是谁写的啊
郑恺的心咯噔一下。这封信的语气比他的温柔多了,字里行间全是疼惜。他偷偷看了眼李晨,对方正冲他挤眉弄眼,好像在说是不是你写的；再看陈赫,他正抱着胳膊笑,眼神在他和Angelababy之间来回转。
下一封,导演清了清嗓子,总把水让给别人,自己却渴得直咽口水——下次别这么傻了。这封信念出来,Angelababy猛地抬起头,眼睛亮闪闪地看向郑恺。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赶紧低头假装整理鞋带,耳朵却热得发烫。
这封肯定是给郑恺的！陈赫拍着大腿笑,我们都看见了,在沙漠里他把水全给baby了！郑恺没反驳,只是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暖融融的,像晒过太阳的被子。
匿名信环节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开补妆。郑恺坐在折叠椅上,手里捏着那张写着小老虎的信纸——刚才导演念完后,他趁乱把这封信揣进了兜里。他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忽然想起Angelababy在美食街帮他掰馍时,手指捏着馍,指甲是淡淡的粉色,和信纸的字迹一样,透着点温柔的韧劲。
在看什么呢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郑恺吓了一跳,赶紧把信纸塞进兜里,抬头看见Angelababy端着两杯奶茶站在他面前,一杯是珍珠奶茶,一杯是原味奶茶。给你的,她把珍珠奶茶递过来,知道你喜欢喝甜的。
他接过奶茶,吸管戳进去时,听见她说：刚才那封……是你写的吧郑恺的心跳漏了一拍,含糊着说：哪、哪封啊就是说我‘像小老虎’的那封。她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除了你,没人会注意我玩游戏时的样子。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吸了口奶茶,甜腻的珍珠滑进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慌乱。那封给你的信,她忽然说,是我写的。郑恺猛地抬头,看见她低头笑着,耳根红得厉害,在沙漠里,我看见你偷偷咽口水了。
原来她都知道。知道他假装不渴,知道他把水留给她时的隐忍,知道他所有藏在大咧咧背后的细心。郑恺忽然觉得,这杯奶茶甜得有点上头,连带着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像杭州开机那天的雨。
那天下午录指压板跳绳游戏,郑恺不小心崴了脚。他没吭声,咬着牙跳完了规定次数,下来时额头全是汗。Angelababy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赶紧跑过来扶他：怎么不说啊崴脚了很疼的！她从包里翻出消肿喷雾,蹲下身就要给他喷脚踝。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郑恺脸红着往后躲,周围还有摄像机在拍呢。躲什么,她按住他的腿,语气不容置疑,你帮我吃辣,我帮你喷药,不是说好了搭档吗喷雾接触皮肤时有点凉,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脚踝,像羽毛轻轻扫过,痒得他心里发颤。
旁边的陈赫凑过来,故意大声说：哎哟喂,这是谁家的小情侣在秀恩爱啊Angelababy的脸瞬间红了,嗔怪地瞪了陈赫一眼,手里的喷雾却没停。郑恺咳了两声,假装看远处的风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晚上收工时,郑恺在保姆车里发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是一瓶红花油和一张纸条,字迹是Angelababy的：晚上睡觉前揉揉脚踝,明天就不疼了——你的‘小老虎’搭档。
他捏着那张纸条,忽然想起匿名信里的话——希望你永远不用假装坚强。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也在悄悄为他着想,像他偷偷把水让给她一样,自然又坚定。
第五章：古镇里的默契密码
第一季的最后一站录制在江南的一座古镇。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白墙黑瓦间飘着饭菜的香气,节目组把任务卡藏在了古镇的各个角落,要求嘉宾们根据线索找到终极宝藏。
郑恺和Angelababy的第一条线索是水中月,镜中花。他拿着线索卡琢磨了半天：这说的是啥月亮和花Angelababy却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石桥：你看那座桥,叫‘镜花桥’,桥下的水倒映着桥洞,像不像‘水中月’
两人跑到桥边,果然在桥洞的石壁上找到了第二个线索——一张画着油纸伞的图,旁边写着雨巷深处,佳人持伞。这是说卖油纸伞的店郑恺眼睛一亮,拉着她往古镇深处跑。青石板路有点滑,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手,跑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刚想松开,却感觉她反手握得更紧了。
雨巷深处果然有一家油纸伞店,老板娘是个梳着发髻的老奶奶。看到他们手里的线索,老奶奶笑着指了指墙角的一堆伞：宝藏就在其中一把伞里,但得你们一起拼对一把伞,才能拿。
伞骨是散落的,伞面是裁开的丝绸,需要两人配合,一人撑伞骨,一人糊伞面。郑恺手笨,撑伞骨时总把竹条弄断,急得满头大汗。Angelababy却很耐心,拿起竹条示范：你看,要顺着竹条的弧度弯,别用蛮力。她的手指纤细,握着竹条时轻轻一弯,伞骨就乖乖地成了圆形。
郑恺学着她的样子试了试,果然成功了。两人一个撑骨,一个糊面,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他撑好一根伞骨,她就刚好把对应的丝绸糊上去；他递过胶水,她就伸手接住,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旁边的摄像机大哥笑着说：你们俩这默契,不去演谍战片可惜了。
拼好的油纸伞是天蓝色的,伞面上画着古镇的小桥流水。老奶奶从伞柄里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终极宝藏在‘同心锁’旁。古镇的尽头有座锁桥,栏杆上挂满了情侣锁,风吹过时,锁链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
他们在锁桥的最高处找到了一个红色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两张照片——是他们在敦煌沙漠里的合影,一张是他背着她走在沙丘上,一张是两人坐在骆驼上笑,照片背面写着第一季最佳搭档。
原来终极宝藏是这个。Angelababy拿起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沙丘,时间过得真快啊,好像昨天才在杭州撞洒咖啡。郑恺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晒得黝黑,却笑得一脸灿烂,再看看身边的她,头发长了点,眼神里多了几分熟稔,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录制结束后,嘉宾们在古镇的客栈里聚餐。陈赫举杯说：必须敬郑恺和baby一杯,你们俩这默契,简直是‘跑男’第一CP！大家都跟着起哄,Angelababy的脸红红的,端起果汁和郑恺碰了碰杯：合作愉快。他看着她杯沿上映出的灯光,笑着说：合作愉快。
散席时,雨又下了起来。郑恺撑开那把天蓝色的油纸伞,走到Angelababy身边：我送你回房间吧。青石板路上,两人共撑一把伞,肩膀偶尔碰到一起,伞外是雨打芭蕉的声音,伞内是彼此清晰的呼吸。
其实刚录节目时,我有点怕你。她忽然说,觉得你看起来冷冷的,不好相处。郑恺愣了愣：我哪有有啊,她笑了,第一次在杭州撞洒咖啡,你脸都红了,话都说不利索,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是紧张,不是生气。紧张什么呢大概是紧张自己笨手笨脚,破坏了她干净的样子；又或者,是紧张在她面前,自己会露出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局促。
走到她的房门口,她接过他递来的伞：这把伞我能留着吗当然能。他点头。她转身要进门时,忽然回头：郑恺,下一季……我们还能一组吗雨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响,他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用力点头：一定。
她笑着进了房间,门关上的瞬间,郑恺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得像擂鼓。古镇的雨还在下,他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听见锁桥方向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清脆又绵长,像一个未完待续的约定。
第一季的成片播出后,恺颖CP成了观众热议的话题。有人剪辑了他们在沙漠里递水的片段,有人截图了美食街共喝胡辣汤的瞬间,还有人把那封匿名信的内容反复揣摩。郑恺看着网上的评论,手指划过屏幕里她的笑脸,忽然开始期待下一季的录制——不只是为了节目,更是为了能和她一起,把这条奔跑的路,走得再长一点。
第六章：冰面下的暗流
《奔跑吧》第二季的录制从哈尔滨的冰场开始。零下二十度的低温里,嘉宾们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寒风中。这期的主题是冰雪奇缘,游戏大多和冰有关——冰上拔河、冰壶挑战赛,还有最让人紧张的冰面速滑接力。
郑恺和Angelababy被分到一组参加速滑接力。他从小滑过旱冰,上冰面还算稳；可她是第一次穿冰刀鞋,刚站上去就踉跄着要摔倒,郑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别怕,抓住我的胳膊。
她紧紧攥着他的袖子,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会不会拖后腿啊你看他们滑得多快。不远处,李晨和陈赫已经在冰面上滑出了残影,笑声顺着风飘过来。不会,郑恺蹲下身,帮她把冰刀鞋的鞋带系紧,我带你慢慢滑,就像在古镇牵着手跑一样。
他牵着她在冰面上慢慢挪动,她的重心不稳,几乎全身都靠在他身上,羽绒服的面料摩擦着,传来彼此的体温。你看,他轻声说,膝盖弯一点,身体往前倾……对,就这样。她渐渐找到感觉,能自己滑出两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我好像会了！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在练习接力交接时,Angelababy转身太快,冰刀打滑,整个人朝侧面倒去。郑恺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挡在她身下,两人一起摔在冰面上,他的后背重重撞在冰上,疼得他闷哼一声。你怎么样她慌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扶他,眼眶都红了,是不是很疼都怪我！
没事没事,他揉着后背站起来,故意龇牙咧嘴地逗她,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该减肥了啊。她被他逗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抬手捶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那天的速滑接力,他们虽然没拿到第一,但冲过终点线时,她还是紧紧抱了他一下：谢谢你。冰场的灯光落在她睫毛上,结了层薄薄的霜,像撒了把碎钻。他拍了拍她的背,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雪松香味——是她新换的洗发水,和冰场的寒气混在一起,意外地好闻。
录制间隙,大家围在取暖器旁喝热可可。陈赫看着郑恺后背的红印,故意大声说：恺哥,你这是英雄救美啊,代价不小。Angelababy正在给他贴膏药,听见这话,手顿了一下,耳根红了。什么英雄救美,郑恺嘴硬,是她太重,我没躲开。话虽如此,他却悄悄把自己的热可可推到她面前——她刚才摔的时候,手里的杯子洒了。
晚上回酒店,郑恺收到她的微信：后背还疼吗我让助理送了瓶红花油,放在你门口了。他打开门,果然看见门口放着个小袋子,里面除了红花油,还有一包暖宝宝。他回消息：谢谢,暖宝宝正好用。她很快回复：明天录冰壶,别太用力,小心拉伤。
他看着屏幕笑了。这个女孩总是这样,明明自己也怕疼、怕出错,却总想着提醒别人。冰窗外的哈尔滨夜色正浓,雪粒子敲打着玻璃,他摸了摸后背的伤处,虽然还疼,心里却暖烘烘的。
第七章：韩国街头的急诊灯
第三季的海外特辑定在韩国济州岛。节目组选了条热闹的步行街,任务是寻找隐藏的R标,找到最多的组获胜。郑恺和Angelababy拿着地图穿梭在人群中,韩文招牌在阳光下闪着光,街边的小吃摊飘来鱼饼和年糕的香味。
你看那个大叔的帽子上,是不是有个R标Angelababy指着不远处的紫菜包饭摊。郑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顶红色棒球帽上绣着小小的R。两人刚跑过去,她却突然哎哟一声,脚步顿住了。
怎么了郑恺回头,看见她皱着眉弯腰揉脚踝,脸色发白。刚才踩在台阶上崴了一下。她咬着牙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像个发面馒头。
导演闻讯赶来,急得直转圈：要不先送医院不用,Angelababy摇头,就崴了一下,喷点药就行,别耽误录制。郑恺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踝,她疼得瑟缩了一下。不行,必须去医院。他语气坚定,万一伤到骨头怎么办
他转身对导演说：我们申请暂停录制,先去医院。然后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她红着脸摆手,周围已经有路人拿出手机拍照了。别废话,他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是想让脚踝肿成猪蹄吗
她拗不过他,只好趴在他背上。他的背很宽,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他走得很稳,穿过步行街的人群时,还不忘低头问她：颠不颠要不要再稳点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心里又暖又慌,轻轻摇了摇头。
医院的急诊灯亮得刺眼。医生检查后说只是韧带拉伤,没伤到骨头,但需要冰敷和静养。郑恺守在旁边,看着护士给她敷冰袋,笨拙地用韩文和护士沟通能不能换成中文说明书。她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忽然笑了：你这韩语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总比你强,他回头瞪她,刚才是谁说‘鱼饼’说成‘屁股’的
冰敷时,她的脚踝又麻又疼,忍不住哼唧了两声。郑恺忽然从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含着,像小时候打针一样,转移注意力。她张嘴含住糖,清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果然没那么疼了。你怎么总带着薄荷糖她含着糖问,声音有点含糊。习惯了,他笑了,你忘了第一次见你就撒了一地。
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济州岛的街头亮起了灯,郑恺背着她慢慢往酒店走。路过一家便利店,他进去买了瓶牛奶和一个饭团,回来时把饭团递到她嘴边：饿了吧先垫垫。她小口咬着饭团,米饭的温热混着他指尖的温度,心里忽然酸酸的。
其实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她小声说,大家都会觉得……我们太亲近了。他脚步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在我心里,你不只是搭档。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块石头投进她心里,漾起圈圈涟漪。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加快了脚步,酒店的灯光在前方越来越亮。
那天晚上,其他嘉宾来看她,带了一堆韩国零食。陈赫把郑恺拉到一边,挤眉弄眼地说：行啊你,背了一路,够man的。郑恺没接话,只是看着房间里和大家说笑的Angelababy,她的脚踝还肿着,却笑得像没事人一样。他忽然觉得,不管别人怎么看,他都想一直这样护着她,哪怕只是背着她走一段路。
第八章：被剪辑的黑脸
第五季播出后,一段郑恺对Angelababy黑脸的视频突然在网上发酵。视频里,他在游戏结束后转身走开,她追上去递水,他却挥手说了句什么,表情看起来很不耐烦。郑恺不满Angelababy的词条迅速冲上热搜,评论区里吵翻了天——有人说他耍大牌,有人说她倒贴,甚至有粉丝跑到节目组官微下要求拆组。
郑恺是在凌晨收工后看到热搜的。他点开那段视频,气得手都在抖。那是录制前一天,他急性肠胃炎发作,拉了一晚上肚子,第二天脸色苍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游戏结束时,他实在撑不住,只想赶紧回休息室躺会儿,她递水过来时,他只是摇头说喝不下,根本没有黑脸。
这剪辑也太过分了！他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助理赶紧递过温水,恺哥,别气了,节目组已经发声明澄清了。他没说话,点开和Angelababy的聊天框,手指悬在屏幕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怕她看到这些评论会难过,更怕她觉得是自己的错。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发了条消息：别信网上的胡说八道,我昨天是不舒服。她很快回复：我知道。你肠胃炎好点了吗我让助理给你炖了粥,放在你门口了。
他打开门,果然看到保温桶放在地上。打开盖子,白粥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还卧了个荷包蛋。他舀起一勺粥,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里,舒服了不少,心里却更堵得慌——她明明自己也被骂了,却还在担心他的身体。
第二天录制前,他在化妆间找到她。她正对着镜子补妆,眼角的红血丝看得清清楚楚,显然也没睡好。对不起,他走到她身边,声音有点哑,连累你了。她放下粉扑,回头看他,笑了笑：说什么呢我们谁跟谁啊。
可是网上……网上的话你也信她打断他,拿起一支口红递给他,帮我拧开,我手没力气。他接过口红,看着她对着镜子涂口红,动作自然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其实我看到评论时,第一反应是担心你,她忽然说,怕你又像以前那样,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他愣住了。她总是这样,永远先想着别人。他忽然想起在济州岛的医院,她疼得掉眼泪,却还在笑；想起在冰场,她摔在他身上,第一句话是问他疼不疼。这些年的搭档,她早就把他的脾气摸得透透的——知道他嘴硬心软,知道他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在意得要命。
那天的撕名牌环节,Angelababy主动申请和他一组。她知道他肠胃炎还没好,动作慢,就故意引开对手的注意力,让他悄悄绕到后面偷袭。最后他们赢了,她扑过来抱他时,在他耳边说：你看,我们还是最有默契的。
录制结束后,郑恺在微博上发了张照片——是两人在韩国街头的合影,他背着她,背景是亮着灯的便利店。配文很简单：搭档,不是一天两天；信任,也不是说说而已。
这条微博很快被Angelababy转发了,她只加了一个笑脸表情。粉丝们看着这两条微博,渐渐明白了什么,评论区的风向慢慢变了——有人开始翻出他们以前互相照顾的片段,有人说这才是真朋友。
郑恺看着手机,心里那块堵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转头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Angelababy,她正把他的保温杯塞进他包里,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次。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他忽然觉得,那些恶意的揣测和剪辑,在他们并肩走过的这些日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第九章：藏在细节里的心动
风波过后,两人的互动反而更自然了。不再刻意避嫌,也不再掩饰关心,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在意,像藤蔓一样悄悄生长。
第六季绍兴特辑录乌篷船竞速时,她坐在船头,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他伸手帮她按住,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膝盖,两人都顿了一下,却没像以前那样慌忙躲开；上海迪士尼特辑玩过山车答题,她吓得闭紧眼睛,全程攥着他的胳膊,下来时他的袖子被捏得皱巴巴的,他却笑着说下次还坐你旁边；公益演唱会后台,她练歌时总跑调,他就拿着吉他陪她一遍遍地弹,直到凌晨三点,嗓子都哑了,却看着她终于唱对时的笑脸,觉得一切都值了。
最让郑恺心动的,是一次深夜的复盘会。节目组临时加了个环节,要求嘉宾们对当天的表现打分。轮到Angelababy评价他时,她忽然说：郑恺今天在‘泥潭抓鸭’游戏里,把最容易抓的那只鸭子让给了小朋友,自己去追最难抓的那只。
他愣了愣,那只是个很小的举动,连摄像机都没拍到,她却看见了。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会后,他在走廊拦住她：你怎么注意到的因为我一直在看你啊。她脱口而出,说完又赶紧低下头,耳根红得像要滴血。郑恺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走廊尽头的时钟在滴答作响。
他想说点什么,却看见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点慌乱,又带着点期待。我……他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很晚了,回去睡觉吧。她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他的手心很热,烫得她轻轻颤了一下。
下次,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看我的时候,不用藏。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抽回手,几乎是跑着回了房间。郑恺站在原地,摸着自己发烫的手心,忽然笑了。原来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藏在玩笑里的关心,她都懂。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躺在床上,眼前全是她的样子——杭州雨里的笑脸,敦煌沙漠里的倔强,济州岛医院里的眼泪,还有刚才走廊里泛红的耳根。他拿出手机,翻到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发的：今天的晚霞很好看,像某人的衬衫颜色。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因为他今天穿的,正是一件橘红色的衬衫。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银线。郑恺忽然明白,这场始于搭档的情谊,早就悄悄变了质。他不再满足于最佳搭档的称号,不再只希望下一季还一组,他想牵着她的手,走出聚光灯,走进更长久的时光里。
终章：十年奔跑,终点是你
时间过得很快,跑男播出也十年了。《奔跑吧》十周年庆典的舞台上,聚光灯亮得晃眼。郑恺站在侧幕,看着Angelababy穿着白色长裙坐在台下第一排,手里捏着节目组刚发的纪念册,封面上印着他们十年前在杭州开机仪式上的合影——他蹲在地上捡薄荷糖,她站在旁边笑,雨丝落在两人发梢。
主持人正在念串词：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十年里从未缺席的‘黄金搭档’——郑恺、Angelababy！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舞台。灯光追着他,落在她身上时,她抬头看他,眼里的光像极了当年敦煌沙漠的夕阳,也像云南悬崖边的风,更像无数个并肩奔跑的清晨与黄昏。
十年了,主持人笑着递过话筒,有什么话想对彼此说吗
郑恺接过话筒,目光始终没离开她。台下的观众在欢呼,粉丝举着恺颖的灯牌,连成一片星海。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天,她捡起薄荷糖塞进他手心；想起济州岛的深夜,他背着她走过亮着灯的街头；想起云南悬崖边,她趴在他胸口哭,说你别总自己扛；想起那些被剪辑的风波、匿名的守护、藏在细节里的心动……
我想说的,其实都在这十年里了。他的声音有点抖,却异常清晰,从第一次在杭州撞洒咖啡,到今天站在这里,我跑过很多地方,赢过很多游戏,但最庆幸的,是身边一直有你。
台下的掌声更响了。他看见她抬手抹了抹眼睛,嘴角却扬着笑。
轮到Angelababy上台时,她走到他身边,接过话筒的瞬间,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像十年前那个雨天一样,带着微弱的电流。我记得有人说过,‘搭档就是你帮我吃辣,我帮你擦汗’。她看着他,眼里闪着泪光,但对我来说,你不只是搭档。是我怕高时,愿意站在悬崖下接住我的人；是我被质疑时,会说‘别怕,有我’的人；是……我跑了十年,想停下来,和他一起慢慢走的人。
全场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郑恺看着她,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她。聚光灯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投在巨大的屏幕上,屏幕里正播放着他们十年的片段——从泥潭里的互相拉扯,到锁桥上的并肩微笑；从医院外的等待,到领奖台上的拥抱……
其实有句话,我藏了很久。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被掌声淹没,却足够她听见,云南悬崖那天,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不是搭档的那种。
她在他怀里用力点头,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我知道,她哽咽着说,因为那天我也想说。
庆典结束后,他们并肩走出场馆。夜风微凉,带着初秋的清爽,粉丝们远远地看着,没人上前打扰。走到停车场时,郑恺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打开——里面不是钻戒,而是一颗用铂金做的薄荷糖,和十年前她塞给他的那颗一模一样。
Angelababy,他仰头看她,眼里的光比舞台灯更亮,十年前,你用一颗糖开始了我们的故事。现在,你愿意……让这个故事,继续一辈子吗
她捂住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却笑着用力点头：我愿意。
他站起身,把那颗薄荷糖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然后,他牵起她的手,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他们一起跑过的十年路。
接下来去哪她抬头问他,眼里还带着泪,却笑得灿烂。
回家。他握紧她的手,这次不跑了,慢慢走。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地上的星星。郑恺看着身边的Angelababy,她正低头看着手上的薄荷糖,嘴角弯成了月牙。他忽然想起第一季收官时,她在古镇的雨巷里问：下一季,我们还能一组吗
原来,最好的答案不是下一季,而是每一季,是从聚光灯下的并肩奔跑,到烟火人间的长久陪伴。
那些年在镜头前的欢笑与汗水,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守护与心动,那些穿过流言与时光的默契,终究汇成了一句——
我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