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不该跟进来。」
我握紧他的手，发现触感冰冷，像是握住了一团数据流。
「这是哪里？」
「系统的底层。」他低声回答，「所有被删除的数据、被清除的角色，最终都会流落至此，成为冗余信息。」
远处，黑暗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陆景珩拉起我，「系统的主ai已经发现我们入侵核心层，它很快会启动最终清除程序。」
「最终清除？」
「格式化。」他简短地回答，「整个虚拟世界，包括所有角色，都会被重置。」
我猛地想起现实世界的实验室——如果系统被格式化，那被困在其中的陆景珩意识会怎样？
「你会消失？」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笑了。
「我本来就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不！」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你是陆景珩！你是真实的人，你的意识被困在这里！」
他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你记得？」
「当然。」我咬牙。
「你是凤阙项目的首席测试员，三个月前在实验时意识失踪，公司对外宣称是意外，但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把你困在了系统里！」
他的表情终于变了，数据流在他的身体周围剧烈波动，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深层记忆。
「林芮」他低喃着我的真名，「你不该进来找我。」
「废话少说！」我拽着他向前走。
「既然这里是数据底层，那你的完整意识一定被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我们得找到它，然后——」「
话音未落，黑暗深处突然裂开一道猩红的光缝。
【检测到异常数据。】
机械音冰冷地响起，紧接着，无数红色代码从裂缝中涌出，迅速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是系统的主ai
它没有具体的样貌，只是一团由红色数据流组成的影子，但它的声音却带着诡异的温和。
【林工，你不该干涉系统自检程序。】
我浑身发冷。
「你是谁？」
它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
刹那间，整个数据空间开始扭曲，无数黑色锁链从虚空中伸出，直逼我和陆景珩而来！
「跑！」陆景珩猛地推开我，自己却被锁链缠住，身体瞬间被撕裂成无数数据碎片！
「不——！」
我扑过去想抓住他，但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坠入更深的数据深渊
9
坠落中，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我站在实验室里，看着屏幕上的陆景珩戴上vr头盔，准备进行最终测试。
「这次模拟的是古代宫廷权谋剧本，代号‘凤阙’」。
他笑着对我说，「如果成功，我们的ai将拥有近乎人类的自我意识。」
我点点头，按下启动键。
——然后，警报骤响。
「系统被入侵！有人篡改了核心代码！」
实验室的灯光疯狂闪烁，陆景珩的身体猛地僵直，他的脑电波读数瞬间飙升至危险阈值！
「林芮」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却变得断断续续，「他们在世界里设了陷阱」
然后，他的意识信号——彻底消失。
画面再转。
黑暗的会议室里，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在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