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你好，我是赵娣。之前说要过来但是有事耽搁了。现在厂里还缺人吗？」
「缺的缺的，你什么时候过来？」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这个老色鬼油腻的表情。
忍着强烈的恶心，我回复他明天一早就能到。
我戴着眼镜到工厂门口的时候上一世带我的组长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
见我过来，他堆满了肥肉的脸上挤出笑容，想过来拉我的手，被我巧妙地躲开了。
「你来啦！咱们先进去吧，工作流程我们边走边说。」组长尴尬地找补。
工厂的大门关上之后组长就变了脸色，我换好工作服他把我的手机收走后，把我带到流水线上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想走。
「组长，咱们这个一天要工作多久呀？工资怎么算的？」我赶忙拉住他。
「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组长翻了个白眼，「我们厂福利算很好的，每个月有一天休息呢！你是暑假工，工资三千，还给你包吃住。」
「哦对了，进了这里你每天只允许去三次厕所，每次不超过八分钟，超过一分钟扣一百块。」
我点点头，一边假装干活一边把眼镜转向流水线上的其他人。
在这家厂里工作的，要么是年轻的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女孩子，要么就是上了年纪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的家庭妇女。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是女性。
她们每一个都一脸疲惫，在燥热又没有空调的房间里热得满头大汗。
只有这家厂子会直接把工资发给他们的父母，或者丈夫。
过了不一会，有个妹妹似乎有点中暑，体力不支地趴在了桌子上。时刻盯梢的组长直接拿他保温杯里的水把她泼醒，「别装病！赶紧起来干活！」
那个妹妹只能一边哭着一边继续干活。
我趁组长走了慢慢挪到她面前问她，「这个组长这么对你，你怎么还不走啊？」
「我没办法」妹妹低头抽泣，「我父母送我过来的，只有这家厂收未成年我要是每个月不把工资发给他们他们会打死我的，他们还说我要是不出来挣钱，就不让我妹妹继续读书了她才十三岁！再说这里进来容易，王老板请了很多保安看着我们，动不动就挨打。」
「那边的那个！干嘛呢！」组长远远地就冲着我喊，「请你来是让你干活的不是让你聊天的！再被我逮到扣五百！」
我推了推眼镜，结束了聊天开始认真干活。
但还是要提防组长随时伸出的咸猪手。
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只见保安提来了三个巨大无比的桶，一个桶里是米饭，一个是稀得能清晰照出人影的菜汤，唯一的菜一点荤腥都不见，和菜市场不要的烂菜叶一样黄黄的蔫蔫的。
工人们一副早已经习惯的样子排着队取餐，我也打了一份坐下来，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吐掉了。
等王老板带着一队保安怒气冲冲地找到我的时候，这个工厂非法雇佣童工，和管理人员的丑恶做派，已经被我实时直播五个小时了。
我的直播间正在观看的人数超过了五十万，微博热搜都爆了。
评论区一水的都在当地的劳动监察大队和劳动保障行政部门。
「来活了来活了！」
「快来管管！这简直把人当畜生使！」
「疯了吧，一天工作16小时，狗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