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被禁足在东宫的废太子林渊,和他的“军师”孟晚晚,决定放手一搏。
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逼宫成功,杀了皇帝,拿到传国玉玺,就能逆天改命。
他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胜券在握。
却不知,他们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兵力部署、甚至连每个将领的心思,都早已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左翼三千人,由王副将带领,负责攻打玄武门。]
[李将军带五千人,控制皇城禁军,切断宫内外的联系。]
[等我们控制了局势,就说父皇是病逝,然后由我不,是由孟相联合百官,上书拥立新君!]
林渊和孟晚晚在东宫里,做着他们的皇帝梦。
而我和谢珩,早已在宫外,为他们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宫变,就定在月圆之夜。
那天晚上,京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林渊的叛军,如黑色的潮水,悄无声息地涌向皇城。
他们很顺利地攻破了第一道宫门。
负责守卫的将领,几乎没有抵抗,就选择了“投降”。
林渊大喜过望。
[看来天命在我!连这些守卫都知晓该如何选择!]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杀到了皇帝的寝宫之外。
就在林渊以为自己即将成功,准备一脚踹开寝宫大门的时候。
原本紧闭的大门,却“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谢珩坐在轮椅上,就停在门口。
他身后,站着我,还有平阳侯府和将军府的所有精锐。
再往后,是密密麻麻的御林军,他们手持弓弩,箭头闪着寒光,对准了门外的叛军。
瓮中捉鳖。
林渊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七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谢珩淡淡地反问。
他慢慢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那个动作,很慢,甚至有些吃力。
但他确确实实地站起来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他那双曾经被所有人嘲笑的残废的双腿,此刻,稳稳地站立在大地之上。
他彻底撕下了那层残疾废王的伪装,露出了他真正的,令人胆寒的锋芒。
“皇兄,”他看着面如死灰的林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你的游戏,结束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面八方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我们的人,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将叛军团团围住。
一场蓄谋已久的宫变,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谢珩拖着尚未痊愈的腿,亲手拿下了叛军的首领,将林渊一脚踹翻在地。
在皇帝和百官面前,他用最强硬、最直接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回归。
那个曾经被他们踩在脚下,肆意欺辱的残废秦王,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手握乾坤、无人敢挡的,谢珩。
太子谋逆,事败。
等待他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念及最后一丝父子之情,赐了他一杯毒酒,让他体面地走完了最后一程。
至于那个穿书女孟晚晚,失去了所有依仗之后,彻底疯了。
她整日疯疯癫癫地念叨着什么“剧情”、“女主”、“系统”,最后被打入了冷宫,自生自灭。
而我的父亲,镇国大将军云啸,在目睹了那晚的一切后,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第二天,他主动上交了兵权,向皇帝请罪,只求能告老还乡。
皇帝准了。
临走前,他来见了我和谢珩。
他看着我们,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我错了。”
他真心实意地为我祝福,希望我和谢珩,能白头偕老。
我心中并无怨恨,只是有些感慨。
谢珩因救驾有功,被皇帝册封为新太子。
他的毒,在雪魄莲的作用下,已经尽数清除,双腿也完全康复。
登基大典那天,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我作为他的太子妃,与他并肩而立,接受百官朝拜。
繁复的礼节过后,他牵着我的手,登上最高的宫墙,俯瞰着属于他的万里江山。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月儿,谢谢你。”
而我听到的,却是他那依旧不怎么正经,却无比滚烫的心声。
[全天下都是我的了。]
[我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