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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顾家彻底完了。
顾泽的父亲被检察院带走,挪用公款的证据确凿。
顾泽母亲哭着跑到各处求人,没人理她。
她在朋友圈里还在装可怜,说什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情平静得可怕。
杜晓玥也没好到哪里去。
学校以“品行不端,恶意伤人”为由开除了她。
艺术圈本来就小,她那些破事传得满天飞,彻底社死。
听说她现在在夜店当陪酒女,还染了一头黄毛。
真是讽刺。
曾经那个清纯的艺术少女,现在活成了她最看不起的样子。
出院那天,秦司衡来接我。
他穿着深色西装,靠在车边等我。
看到我出来,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包。
“感觉怎么样?”他问。
“从没这么好过。”
我说的是真话。
这些天躺在病房里,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秦司衡递给我一份文件:“那家画廊已经盘下来了,你想怎么处置?”
我接过文件,翻了几页。
那个曾经让我心碎的地方,现在只是一堆数字和合同。
“拆了。”
我合上文件,“盖一所孤儿艺术基金会,叫『向日葵』基金会。”
秦司衡挑了挑眉,笑了:“你比我想的还要狠。”
“这不叫狠。”
我坐进他的车,“这叫物尽其用。”
车子启动,我们开始讨论具体的商业规划。
我发现自己对这些数字和策略有着天生的敏锐,每一个细节都能抓到要害。
“沈氏在东南亚的那个项目,你觉得怎么样?”
秦司衡问我。
“风险太大,当地政策不稳定。”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如把资金投到新能源板块,三年内肯定有回报。”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纯粹的欣赏。
“沈念安,你天生就该在商场运筹帷幄,而不是在厨房里给人洗手作羹汤。”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那些年,我真是瞎了眼。
为了一个废物,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他做早餐,晚上等他到十一点。
他说要艺术氛围,我就把自己打扮得朴素无华。
他说商业太俗,我就装作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对了。”
秦司衡突然开口,“顾泽昨天来我公司闹过。”
我转过头看他:“闹什么?”
“跪在我办公室门口,说要见你最后一面。”
秦司衡的语气很平静,“我让保安扔出去了。”
我点点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还说什么了?”
“说他爱你,说没有你他活不下去。”
秦司衡停顿了一下,“还说要自杀。”
我笑了。
“他不会死的。这种人最惜命。”
我看着前方,“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回头。”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一条狗死了,我再养一条就是。”
秦司衡沉默了几秒,然后笑出声:“你变了。”
我摇头,“我只是终于活成了自己该有的样子。”
车停在沈氏大厦楼下。
我下车,仰头看着这栋属于我们家族的建筑。
阳光刺眼,但我没有眯眼。
从今天开始,我要重新接手家族企业。
不是作为沈总的女儿,而是作为沈念安。
一个真正的商业女王。
我走进大厦,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那些年的委屈、隐忍、自我怀疑,都随着顾泽的离开烟消云散。
属于沈念安的时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