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变化,都是因她重生而来所致,她现在做的这些,除了一个宋争鸣,还远远影响不到万里之遥的胡地。
不过保险起见,第二天,陆未吟还是叫来星扬。
在裴肃抵京之前,有些事得提前铺垫起来。
“我想让你想办法打探一下胡地九部的情况。”陆未吟语出惊人。
“胡地?”星扬抬起头,眼中有不解,更多的是惊讶,“陆小姐打听胡部做什么?”
陆未吟避而不答,“你只需告诉我,能不能查。”
星扬回答得干脆果断,“不能!”
不是不能查,是不能替她查。
大雍律令,私通外夷者死。擅自打探胡地消息,可能牵连边军,有窥探军情之嫌。
陆未吟也不勉强,“好,我知道了。”
星扬走后,陆未吟叫上采香出门。
马车上,陆未吟挑起车帘,鲜活街景落入眼底。
卖炊饼的汉子肩头搭着汗巾,蒸笼掀开腾起蒙蒙白雾;穿红衣的小丫头踮脚够糖人,差点撞上挑柴的樵夫;一个宽脸贵妇自小轿上下来,前拥后簇的走进金玉铺子。
芸芸众生,各有各的活法,但前提是,得活着才行!
陆未吟落下帘子问采香,“那鸟找到了吗?”
采香压低声音回答,“小姐要的赤足鸟是胡地特有,能从黑市买,但得等,最快也要两个月。”
“不行,等不了那么久。”
沉吟片刻,陆未吟道:“你不是说有一种鸟和赤足鸟十分相似,只是冠羽不一样吗?弄一只来。”
“好!”
马车晃晃悠悠,最后停在离石蒙家不远的巷子。
今日天气凉爽,重云蔽日不晒人,阿蒙将矮桌搬到院子里,摆上碗筷,正准备领他娘去洗手吃饭,一扭头看到篱笆外的两人,惊讶一瞬后咧嘴笑起来。
“陆小姐,香香姐,你们怎么来了?”他拉开竹门,“快进来坐。”
采香将手里的糕点放到矮桌上,“怎么现在才吃饭?”
阿蒙搬了凳子出来让她们坐,又各倒了碗茶,然后把朱氏牵到木桶旁仔仔细细给她洗手,随口回答,“我家午饭吃得晚。”
事实是朱氏偷跑出去玩,跟着一群小孩儿去塘里摘莲蓬,弄得满身都是泥,他收拾了半天,拖到这个点儿才吃饭。
换下来的泥衣裳都还在木盆里泡着呢。
陆未吟把凳子挪到已经半枯的瓜架下,听秋风拂叶沙沙响,“你们先吃,吃完跟你说点事儿。”
粗茶淡饭,阿蒙也不好意思叫她们坐下来一起吃,三两下扒完一大碗饭,扭头替朱氏擦掉脸上的饭粒,又给她碗里夹了些菜。
“娘,你慢慢吃。”
阿蒙走到陆未吟面前蹲下,“陆小姐有事交代?”
家里多了两个生面孔,朱氏端着饭碗不安的跟过来,采香拆了糕点,哄小孩儿似的把人带回桌前,哄着她继续吃饭。
望着眼前的少年,陆未吟面色微沉,“阿蒙,你得搬个家。”
等裴肃上任,楚越他们会第一时间呈递诉状,待事情闹大,难保不会有人找到母子俩头上。
他们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
阿蒙豁然起身,脸上浮现出陆未吟看不懂的震惊和无措,眼眶更是在一瞬间泛红,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来。
陆未吟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跟着站起来,“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