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说了十来种,都跟前世昭王所寻的药对不上,想来那药是北境独有,姐妹俩并不知晓。
吃过午饭,陆未吟靠在软榻上等消息,萧西棠和萧北鸢过来了。
听明来意,陆未吟有些惊讶,“这么热的天,怎么突然想去福光寺进香?”
萧北鸢说:“我与秦姐姐原本约定等哪日凉快些再去,方才太傅府送消息过来,说玄真大师又要闭关百日,为苍生祈福,我不想等那么久。”
她急着给陆未吟求平安符。
听到玄真闭关为苍生祈福,陆未吟不禁失笑。
她带着深意暗示,“其实,玄真和尚可能并没有那么大的神通,他开光的东西,可能也不是那么灵”
私下里头儿孙满堂的老和尚,沽名钓誉,六根不净,菩萨连他都不会保佑,又怎会保佑求他赐福的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灵呢。”萧北鸢坚持。
陆未吟劝不住,只能由她。
萧西棠问陆未吟,“你去不去?”
自陆未吟受伤之后,萧西棠天天早起练功,无一日懈怠,皮肤明显又黑了些,但身板儿更壮实了。
陆未吟摇头,“热,不去。”
在她看来,求佛不如求己。
天气确实热,萧西棠也不勉强,稍坐了一会儿,就陪着萧北鸢去了万寿堂。
陆未吟重新靠回软榻上,刚合上的眼睛突然又睁开。
她唤了采柔进来,问:“将军府那边可有动静?”
兵法云:知敌而后应。
也就是说,知悉敌人动向,才能及时做出应对,因此将军府是一直有人盯着的,有事无事,每日都要回传一次消息。
采柔刚收了消息,正要来禀报。
回道:“陆欢歌回府后又吵又闹,说名声尽毁,不想活了,要悬梁,被陆奎打了一巴掌,关在房里禁足。陆晋坤为妹妹出头,也被骂了一顿。”
陆未吟望着铜炉上飘起的袅袅香雾,眸光微凝。
陆家父子三个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陆奎胆小怕事,又好脸面,陆欢歌刚从牢里放出来没两天就生出事端,定会惹他不快。
陆晋坤就是一头没脑子的蛮牛,鞭往哪边甩,就朝哪边走。
至于陆欢歌,她就像缠在父兄身上的菟丝花,看似凌然于高处,实际狐假虎威,靠挑唆卖惨才能施展手段。
只是陆未吟差点忘了,这朵菟丝花,也是重生的。
萧北鸢昨日当街揭露陆欢歌坐牢一事,必定被她怀恨在心,以陆欢歌的性子,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陆未吟单手托腮,粉嫩的指尖轻轻拂过眼尾的胭脂痣。
她在想,如果她是陆欢歌,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采柔默默侯在一旁,热风从窗口涌入,被冰鉴驱散热气,转而拉扯她花叶叠绣的裙角。
“让人盯紧陆欢歌的一举一动,另外你同采香说一声,让她和阿鸢一起去福光寺,代我在佛前上柱香。”
“是!”
此时,派去善堂的人过来回话,说宋争鸣今日一早就和余老太道别离京了。
陆未吟无奈叹气。
他们赶着回营,必定一路疾行,追是追不上了,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另一边,萧北鸢生怕赶不上在玄真闭关前去求平安符,第二天一早就让人来叫采香动身前往福光寺。
陆未吟跟老太君说想去探望秋月,得了应允,光明正大的去了秋月那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休养,秋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伤口处的血痂还未脱落。
尤其脸上被鞭子抽破的地方,结出暗红色的硬痂,瞧着有些狰狞。
陆未吟把玉肌膏放她手里,“这个你拿着,宫里娘娘们用的去疤圣药,定能让你恢复如初。”
姑娘家哪有不爱漂亮的,秋月如获至宝欣喜不已,再三道谢。
但她也知道,这宫里娘娘们用的药,自是来之不易,因此暗自决定,只把脸上的疤去掉就好,身上的反正穿了衣服看不见,有就有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