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榆大概是刚到a国水土不服,当晚就感染了风寒,烧得神志不清。
她习惯了强撑,加上先前拒绝了陈方竹,她如今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对方只能自己扛着。
别墅在郊区,离市区有几百公里,顾之榆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叫了救护车。
大概是身体泰国虚弱,她在等待救援的间隙晕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额间敷上一抹凉意,她在梦里看见陈方竹站在孤儿院的大门前,偏着头唤她小榆。
“小榆,你还难受吗?”
“小榆,小榆。”
在熟悉的呼唤声中,她睁开眼,却冷不防撞进一道温柔的目光中。
感受着额头舒服的凉意,顾之榆这时才发现,梦中的陈方竹竟真的守在自己身边。
她有一瞬愣神,下意识摸了摸额间,触到湿毛巾冰凉的触感时才意识到刚刚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陈方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竟这么关心她?
看着眼前为自己忙上忙下的男人,顾之榆脸颊有些发热。
“这么晚还要麻烦你,不好意思啊。”
听到顾之榆疏离的谢意,陈方竹换毛巾的手僵在空中。
他将新毛巾拧干水,再度放到顾之榆额间,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以前你生病不也是我照顾你吗?”
“怎么这么生疏了?”
他又聊起了从前,让顾之榆的思绪也有些飘忽。
那时,她体质弱爱发烧,可是孤儿院的孩子那么多院长妈妈根本照顾不过来。
于是,照顾她的担子落到了陈方竹的肩上。
他人长得还没有水龙头高,却会为了她踮起脚拧开水龙头,打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为她降温。
他们认识好多年,直至二十岁那年分别时他对她的照顾才不得已终止。
陈方竹拧湿毛巾的身影和过去重合,熟悉的场景冲淡了几年分别带来的生疏。
顾之榆看着陈方竹泡在冰水里冻得通红的手,不动声色掀开被角盖了上去。
隔着一床被子,两人安静得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气氛一时间有些暧昧。
陈方竹待到天将明,确定顾之榆彻底退烧之后才恋恋不舍离开。
顾之榆的声音却从身后追了上来。
“你要留下来吗?”
“不然再发烧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她觉得她承了他的好,不应该像陌生人一样冷淡。
陈方竹原本想故作绅士推托一下,但是眼底的笑意却将他出卖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