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云名下的七星级酒店,今晚灯火通明,冠盖云集。
京市但凡叫得上名号的人物,几乎都来了。
人群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两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我的母亲和姐姐,林玥。
她们显然是下了血本,才混进这场顶级的商业晚宴。只是那强撑起来的体面,也掩盖不住眼神里的焦灼与狼狈,像两只在华丽兽栏里寻找出路的困兽。
她们变卖了最后的家当,就为了换来这两张薄薄的请柬,妄图在这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宴会正酣,场内璀璨的水晶灯光倏然暗下。
一束追光灯精准地打在主舞台上,傅九云手持话筒,缓步登台。他一出现,原本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各位来宾,晚上好。”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通过顶级音响传遍了每个角落。
“今晚,我想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位特殊的客人。同时,她也是我新聘任的‘首席东方美学顾问’。”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向来深居简出的傅九云,用如此郑重的姿态亲自介绍?
我母亲和林玥也伸长了脖子,眼神里混杂着浓得化不开的嫉妒与不甘。
大概在她们心里,这个位置本该属于林玥。
音乐声起,在万众瞩目之下,我从后台缓缓走出。
江屿亲自为我挑选的香槟色高定礼服,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曲线。脚下七厘米的细高跟,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
我的脚伤早已痊愈,在江屿的精心调理下,皮肤光洁如新,找不到一丝曾被虐待过的痕迹。
脸上是精致而疏离的妆容,眼角眉梢,皆是自信与从容。
当追光灯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母亲和姐姐的表情,仿佛被一道惊雷当场劈中,彻底凝固。
她们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骇人的惨白。
我目不斜视,走到傅九云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走下台,经过她们身边时,我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仿佛她们只是两个碍事的陌生人。
晚宴上,我跟在傅九云身侧,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界大佬之间。
从古典艺术到现代金融,我能自如地切换中、英、法三国语言,侃侃而谈。我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沉淀过后的自信与光芒,是林玥靠模仿永远也学不来的东西。
她嫉妒得快疯了。
她死死地盯着被众星捧月的我,盯着傅九云投向我那带着欣赏的目光,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啪”地一声,彻底崩断了。
“林晚!”
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地朝我冲了过来。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扭曲成爪,目标明确地要撕烂我身上昂贵的礼服,抓花我这张让她嫉妒的脸。
我没动,连嘴角的微笑弧度都没有改变。
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前一秒,我只是平静地对身旁的保安开了口。
“把这位失控的女士请出去,别影响了大家的兴致。”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命令,清晰地传入了保安耳中。
两个高大健壮的保安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一左一右架住了林玥的胳膊,像拖一条死狗般将她往外拖。
她的礼服被扯得歪斜,精致的妆容哭花了,头发凌乱不堪,口中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着什么,那副癫狂的模样,让她彻底沦为了全场最大的笑柄。
母亲瘫倒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她呆呆地看着女儿被拖走的狼狈背影,看着周围人投来的鄙夷和嘲讽的目光。
她知道,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