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特殊警务条例》第14条，对高风险外勤人员可采用非自愿评估。"
林婉妍拿着针头坏笑着看着我。
“握草，你们别乱搞啊！我怎么没听过14条里面是这个内容？”我使劲挣扎拷着的双脚想离开这里。
“以前确实没有，这条特例，好像还是上个月刚加的。”
林峰站在我旁边，挑着眉头贱兮兮说道。
我看着他贱兮兮的样子，心里顿时问候了他们全家。
“啪啪”林峰拍了拍双手。
之前锁着我双手的手铐又自动关闭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我双手又被拷上了。
“哎……哎有话好说啊，别这样搞，真的要出人命的啊！”
我急得满头大汗，可怜兮兮地看着拿着针管的林婉妍，迫切地希望这个女菩萨能大发慈悲的放过我。
这时，我们读者大哥们肯定会说我好歹也是一个卧底警察，这种逼供药剂对我来说肯定小菜一碟。
我只想说一句，你们电视剧电影看多了，你们是不知道这个感受，真的是生不如死的感觉，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恐怕你面对医院的针头，都要哆嗦……
林婉妍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把针头没入我的手臂中，动手推动针管。
我是真没想到这小娘们这么狠毒啊！真是好看的女人越危险。
“啊”……顿时我全身抽搐起来，心率突然飙升，脑子开始变得飘忽起来。
我感觉我嘴里开始冒白沫，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一直往下淌……
我昏昏沉沉的，听着林婉妍的声音在耳边绕来绕去。
她问了好多，问我在监狱里每天怎么过，问那些跟我打过照面的罪犯都叫什么名字……
我的意识像被水浸透的棉絮，变得越来越沉。
我记得我快晕过去的时候，她的声音突然拔尖，带着点我辨不清的情绪：“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背叛组织吗？
“回答我！”
黑暗已经漫到了鼻尖，我却忽然想笑。
老子做了那么久的牢，到现在还不信任我，真是他娘的可悲……
我想，我当时的眼睛一定通红的，带着满腔的愤怒盯着她：
“背叛……我背叛你奶奶！”
“老子这辈子永远是警察！哪怕是死了也是戴警徽的鬼！”
说完这句话，我眼前一黑，头重重地倒在审讯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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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我发现我还在审讯室里，只是被人安置在了一旁的医用床上。
说实话，这次的逼供药剂，剂量比我第一次注射要少，注射后的副作用，没那么严重。
这时我又想到了林婉妍问我的问题。
我想他们之所以怀疑我，不信任我，或许是因为我不着调的性格。
外人看来，估计没人信我是个警察，毕竟我人际关系复杂，在道上认识各类江湖人士，“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是我的话，也难免不起疑心，想到这，我心里的阴霾也散开了。
这时我发现我的太阳穴在一跳一跳的，是注射后的副作用。
还记得7年前，那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也是这样被强制注射的，注射完后，我像条死狗一样在刑架上抽搐，五脏六腑都像被搅碎了重拼……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貌似尝到点铁锈味。
剂量减了，是觉得我快扛不住了？还是……他们内部，也有人在打别的主意？
正在想着呢，听见旁边林婉妍的声音突然响起，吓我一大跳。
“醒了啊？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不错，挺男人的嘛，让我对你越来越欣赏了呢。”
林婉妍低头俯身在我耳边说道。
原来她一直坐在我身旁，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茉莉花香水味，让我的意识变得精神了起来。
“水……”我缓缓地起身靠在床沿，感觉喉咙干得快冒烟了。
她立马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接过水我咕咚咕咚的全部喝完，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
看着眼前的林婉妍，我这才发现她把白大褂脱了。
穿着一件紧身的紫色包臀蕾丝衫，下面是一条超短小皮裙，显得女人味十足。
我肚子里的小火苗不由的窜了起来，语气也开始变得不正经。
“被你们坑惨了，刚出狱就这样搞我！”
“我这身子骨哪里受得了啊？”说着我捂着胸口装作很痛的样子。
“那是不是要我帮你揉揉啊？”
林婉妍一眼看出我的小心思，配合着要把手伸过来……
我欣喜地看着她那双白嫩的双手慢慢靠近我的胸膛，我想我这时的表情肯定很猥琐。
“嘭”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又吓我一大跳。
“呦，我们陈sr醒了啊？”林峰笑眯眯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我。
我无语地看向他，这龟儿子早不来晚来偏偏在我把妹的时候来，这么暧昧的画面被他打断了……
我气得摇摇晃晃地起身，拿起地上的鞋子，作势要扔向他。
“林峰，你这狗篮子，把我套路回来就这样搞我啊！”
“别冲动啊，好歹我之前也是你的上司，给个面子！”
看着我作势要扔他，林峰往后缩了缩。
“我给你鸡毛面子！，我现在又不是警察。”我作势又拿鞋要扔他。
“等等！”林峰伸出一只手制止我。
“听我把话说完在扔我”。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感觉确实是有事找我。
我缓缓放下我的鞋子，起身双手环胸看着他：“行，你说，你说不出原因来，你看我扔不扔你！”
他看我放下了鞋子，走近了，带着满脸的苦楚说道：“把你带回来，对你进行测试评估，是领导的意思。”
“另外……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上面领导要见你。”
“见我？”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我有点不解，从警校到卧底任务的这三年，再到入狱。
我一直没见过我们的“头”，就是我们卧底组织最高的领导，现在怎么会突然要求见我？
“别愣着了，快跟我走。”我鞋都没穿好，就被林泽一把拉着胳膊往审讯室外走去。
我回头对着笑眯眯看着我的林婉妍抛了抛媚眼：“小妍妹妹，这在等着哥回来哈，哥去去就回……”
在审讯室外的走廊，我边走边穿着鞋，说实话我有点忐忑，毕竟头一次得到最高层领导的召见，还不知道他长啥样。
跟着林峰走了两个楼层，我们来到一间红色雕花木门的门前停下。
这一路上，我看着四周的环境和建筑我越看越眼熟，感觉就是我以前的训练的警校。
七年时间，这里环境的样貌，确实改变得我快不认识了，但我能一眼认出挂在二楼走廊的那幅伟人画像，十年了却一直没换过。
“嗒嗒”……我看着林峰小心翼翼地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我听见办公室里响起了一个浓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推开门，办公桌旁坐着的中年男人率先闯入视线。
他约莫五十多岁，一张周正的国字脸，两鬓已染上些许霜白，却丝毫不显老态，反倒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沉静锐利，像蕴着一汪深潭。
他一直低头看着一份红头文件并没有抬头看我们，他眉骨投下的淡淡阴影里，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陈默来了啊？”他语气沉稳地开口。
我望着眼前的中年人，眉眼轮廓在记忆里一点点清晰，那份熟悉感如潮水般漫上来，指尖竟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后脊倏地窜起一阵凉意，让我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这……这不是当年我进警校时带我的“师傅”吗？那个被全队人私下叫做“活阎王”的林教官！
我感觉我的脚不受控制地发软，跟着林峰哆哆嗦嗦地走向他。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林教官”三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愣是没敢喊出声来。
“我们快有十年没见了吧，自从你离开警校执行任务，就再也没回过这里。”
林教官开口，声音比记忆里更沉了些，带着岁月磨出的厚重，目光落在我身上，没什么波澜，却让我莫名想起当年他盯着我练射击时的样子——明明没说重话，却总让人不敢有半分松懈。
我赶紧挺直身板，喉咙发紧：“是，教官。
“别那么拘谨，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怕我呢？”他抬头朝我笑了笑。
这时我才留意到，他眼角悄然爬了几道深纹，像被岁月的指尖细细刻下，藏着光阴走过的痕迹。
听着他对我的调侃，我慌忙摆手：“不、不是怕……我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话音刚落，就见他眉梢挑了挑，那神情竟和当年我打偏靶时他看我的样子有几分重合，只是眼底的锐利淡了，多了些像长辈看晚辈似的暖意。
“坐吧，”他起身往沙发那边走，声音里的暖意变得更浓了。
“我知道这些年你在监狱里吃了不少苦头，但国家一直都没把你忘记过！”
“作为你的教官，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我的骄傲！”
我僵在原地，喉咙再次被什么东西堵住。
听到他说的话，哪怕我现在有满腔的委屈，也终究只能化作滚烫的湿气漫上眼眶。
他已在沙发上坐下，抬手示意我们坐到对面，指尖夹着的烟还没点燃，就那么悬在半空，像在等我平复情绪。
“师父……是我没用……给你丢脸了……”我低下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