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医生点头说道。
“的确是张文东书记让我们来的,他说之前发生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你这种情况治病要紧。”
说完,他放下药箱,给李秀芝测了体温,随后又说。
“别紧张,咱们先听听心肺。你烧得很严重,先得退烧消炎。”
李秀芝一颤,发现对方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关切。
体温测完之后,发现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五,刘医生连忙说。
“你这肺炎不能再拖了,先打一针退烧消炎,这两天就得躺着,不能下地,多喝点水。”
然后他又放下了一些东西,是一些日用品:挂面和白糖。
最上面的是一张临时医疗救助申请单,是张文东签字的。
刘医生叮嘱了几句之后又说。
“李秀芝同志,这个单子和后续的医药费用是符合规定的,能申请补助。张书记说了,符合政策的,在咱青峰镇,能帮忙的就得帮,但原则上的事你得明白。”
说完之后,他就和民政办的老王一起走了。
门关上之后,李秀芝忽然之间就哭了出来,自言自语说。
“我就不是个人!文东他对得起我闺女,也对得起我,是我瞎了眼,我还想害他。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几天之后,一封来自监狱的信递到了李秀芝手里,是余曼春写来的:
“妈,听说你又去闹事了?别再丢人了。文东是什么人我现在比谁都清楚,他虽然是不肯回头,但比那些背地里使坏的人干净多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自己作孽,你要是还想好好过日子,就别给他再添堵了。”
看完信之后,李秀芝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就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镇政府。
没哭没闹,在张文东的办公室门口等着。
等张文东开完会回来看到他之后,让其他人先走,自己走过去说。
“李阿姨,你有什么事吗?我不是让人嘱咐你了,病成这样暂时不要出来了。”
李秀芝哆嗦着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直接跪了下去。
“文东啊,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和曼春,以前是我糊涂蒙了心,现在我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张文东皱起了眉头,他让开身子说。
“李阿姨,这里是镇政府的办公楼,你这样算什么样子,还不赶快起来说话。”
旁边的吴有才马上把人扶起来。
李秀芝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文东,我知道错了,我是个混账,你别跟我计较。”
可是张文东却是根本也不在乎以前那些事儿了,他说。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你是余曼春的母亲,服刑期间你孤身一人,生活上若有困难,符合政策该照顾的,我们会按政策办,但是余曼春的刑期是审理队依法判的,我不会为他减刑打招呼。这样也是希望你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