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才拿出文件夹,说道。
“陈记者所有采访活动,按新闻单位接待规定进行,有接待登记表和采访对象签字,住镇政府定点招待所标准间,费用省报自结。交通方面,除镇里安排公务用车去采访点,其余自理,通讯,我们无权提供私人记录,但明确,陈记者报道基于事实,有村民证言、照片及政府文件佐证,没夸大。张镇长与陈记者私人关系,属隐私,组织未收到举报,省宣传部新闻处王明辉处长曾试图干涉陈记者正常采访,已被处理。”
最后希望破灭,陈芷晴背景,郭志强知道,她父亲在省里位高权重,不是他们能撼动的。
没实锤证据,碰这条线是自取其辱。调查组在青峰镇查了一周,像一拳打棉花上。
郭志强脸色铁青,来时锐气被挫,只剩不甘。
在青峰镇,他们捞不到能钉死张文东的东西。
回市里的车上,郭志强闭眼,手指敲膝盖。
副驾的心腹赵大松小心回头。
“头儿,青峰镇是铜墙铁壁,姓张的准备太充分,可就这么算了?马局和周处那边不好交代。”
郭志强睁眼说。
“算了?没查不出问题的干部,青峰镇查不动,就查他张文东这个人!是人就有软肋!把他过去翻出来,特别是他前妻,于曼春!在女子监狱服刑?”
“还有王天龙那帮被打掉的余孽,那个李娜,以前不是挺跳?找她们,撬开一个人的嘴,就能撕开口子。”
赵大松一惊。
“头儿,这直接接触在押犯人?还是敏感案子犯人?不合规!”
“万一什么?”
郭志强打断说道。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出事我担,只要拿到东西,把张文东拉下马,风险算什么?马局周处会保,去找关系,安排人见于曼春和李娜!告诉她们,肯开口‘指证’张文东,减刑、照顾、提前释放,都好说!要是顽固”
铁窗隔开内外,于曼春穿着囚服,形容枯槁。
她麻木拿起电话,看着窗外自称“上面派来了解情况”的陌生男人。
“于曼春,知道你委屈。当初不是张文东翻脸无情,你也不至于这样,他在外面高升,可想过你受苦?”
于曼春眼皮没抬,握听筒的手指收紧。
男人声音压低,说道。
“现在有机会帮你,你肯说,当初张文东在青峰镇,跟你还是夫妻时,有没有利用职权收好处?或者,处理王天龙案时,有没有威胁、恐吓你认罪?或者男女关系上,是不是早跟那省报女记者不清不楚?”
他盯着于曼春,说道。
“只要你点头签字,证明他有问题,马上运作给你减刑!甚至早点出去,不想离开这地方?”
于曼春缓缓抬头,眼神空洞。
监狱磨掉了她所有虚妄,只剩恐惧和清醒。
她清楚,诬陷张文东意味着什么。
那个人,比眼前这些用减刑当诱饵的人干净得多,也更可怕。
一丝古怪笑意在于曼春嘴角绽开。
“好处?威胁?不清不楚?呵呵,你们想听什么?想我编故事?行,告诉你们,张文东,比你们这些背后使阴招的东西,干净一万倍!想让我咬他?呸!”
她啐了一口,姿态充满轻蔑。
“死了这心,再敢来烦,我就告诉管教,说你们威逼利诱犯人诬陷干部!滚!”
她挂断电话,转身离开。
“废物,女犯人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