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慢一步,那些宫人就要去下一家了,温云州是好说歹说,才等到舒枕月送前来,幸好来得及。
好言好语的将人送到门口,宫人还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先去宁北侯府了,这下子晚了,也不知道这大娘子可否歇下了。”
这话舒枕月个温云州可都听了个正着,此时虽然天色暗了些,但绝对没有人会歇下。
这宫人有这样的感叹,还不是因为她舒青柠在贵妃娘娘面前得脸,所以连带着他们也都尊着敬着。
可分明她捐赠比舒枕月多,贵妃也对她多有称赞,怎么这些人还如此?她想不通,加上费了不少的力才把钱凑足,心中本就不畅。
与温云州一同进入院中,不免的抱怨一句,“什么人啊,没有半点眼力见。”
温云州应对了好久的人,其实已经没有耐心,听到舒枕月这样的抱怨,更加来气。
“人家有什么错?还不是你不提前准备好银钱,害人家等了那么久,你有什么立场说,有本事就当人家面说。”
温云州历来是个温润的性格,虽然很多时候有种事不关己的态度,但至少说话上没有这么的夹枪带棒。
这应该算是第一次这样对她了。
舒枕月从嫁来温家,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本想着在宴会上出出风头,踩舒青柠一脚,心里能舒坦些。
谁能想到这个过程如此的坎坷,这还仅仅是筹钱,那可还有更艰难的筹备粮食呢。
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还要被一贯温润的丈夫这样说话挤兑。
“这是我想的吗?还不是你温家家世薄弱,不如别人家,你看看谁家跟温家一样,砸锅卖铁的都凑不够钱,还要我去娘家舔着张脸的求助,你温云州的脸往哪搁啊。”
论起毒舌这一块,舒枕月从来没有输过,这段时间在温家她受了不少的委屈,不过因为没有得到管家权,没有一儿半女,她就算是一张嘴巴再厉害,也不会再毫无根基的时候展露自己本来的脾气。
这次的赏花宴,她是打定了主意,势必要将管家权和京中的称颂收入囊中的。
所以她不遗余力的去争取,哪怕倾家荡产,可她的用心没人能懂,甚至还被温云州这样说教。
她如何能忍?
温云州面色大变,文人自古清高,其实根本瞧不上嗟来之食和身外之物,在他们看来,他们崇尚的是文学,是名气。
可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任何有半点血性的男人,有再好的教养,都是忍受不下来的。
“我温家是什么样的家世从一开始你不是就知晓的吗?是谁说宁愿嫁与我吃糠咽菜,也不愿意去侯府守活寡,你慕我文采斐然,前途光明,愿意与我一同共进退。”
“怎么,现在你出尽风头,让温家砸锅卖铁,你就嫌弃温家了?舒枕月,我从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温云州也是气急了,说话也开始不管不顾了,“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换亲,你贪慕钱财就应该去侯府守寡,二姑娘纯良至极,比你温柔端庄太多太多。”
“温云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舒枕月大吼一声,丝毫没有大家闺阁女子养出来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