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月是紧跟在冯九渊身后,但没有跟他进牛栏,在外等候。
林燕失魂落魄的坐在台阶上,目光呆滞。
听见里边传来的打斗声以及男人的惨叫,没交流的俩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约莫两分钟后,便见冯九渊抱着林珍出来。
林珍身上穿着他的衣服。
林珍满身脏污,却被他当珍宝似的抱在怀里。
林珍亲热、地搂着他的脖子,冲她耀武扬威地扬了扬嘴角。
他半个眼神都没给她。
他定是怪她了。
这样一想,林溪月心里头泛起绵绵密密的苦来。
“你个贱人,你敢算计珍儿!我杀了你!”林老太披头散发,眼神狰狞,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厉鬼,朝林溪月扑来。
冯九渊身形一顿,回头。
林溪月有些走神,躲得慢了一步,被林老太一把拽住头发,脸也被挠中,划出一道血痕。
“放开她!”
冯九渊沉声冷喝,把林珍放下。
林珍不愿下来,搂紧他的脖子,压着后牙槽,“妈,你放开溪月。”
妈真的好傻,这个时候找林溪月算账,如果冯九渊过问,不就暴露她们的计划了吗?
她死死吊着冯九渊的脖子,哀声道,“冯大哥,我疼。”
林老太听出了女儿的话音,很不甘心的撒了手。
然而,冯九渊却是毫不怜惜的把林珍的双臂拽开,将人放下,也不管她没站稳,迈步到林溪月跟前,“怎么回事?”
林老太恶人先告状,“今早我让她接牛尿,也不知怎的是林珍在牛栏里,被李大富这个畜生糟蹋,指定是她搞鬼”
“我问你了吗?”冯九渊嗓音又冷又沉,几个字如同天雷滚滚,威严肃杀。
林老太像被扼住脖子的鸡,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溪月眼睛迅速漫上水雾。
他生气了。
所以他也认为,是她陷害了林珍吗?
林溪月心里越发酸楚,吸了吸鼻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奶奶让我去接牛尿,我走到过堂那儿,六姑姑忽然说她替我去,我想着她是体贴我闻不得那牛尿的臭味,就同意了”
“你说谎!”林燕大声指责,“六妹妹和我在伙房,她没去替你。”
“那她为何会在牛栏?”
林溪月一句反问,林燕噎住。
是啊,谁知道林珍当时抽什么风,跑去牛栏?
她自己最清楚计划的,还巴巴进牛栏被李大富糟蹋,这不是犯贱吗!
林老太冷着脸,“珍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林珍有些慌,迟钝的脑子在费力地组织语言,“是溪月把我拽进牛栏的。”
林溪月道,“我没你有力气,拽不动你,也没有拽你的理由。”
林老太插嘴,“你要害她,这不是理由?”
“我为什么要害她?”
林老太回答不上来。
林珍流着泪,装得无辜又可怜,“我也不知你为何要害我,许是我从前不懂事欺负过你,你怀恨在心吧。”
“呵。”林溪月嗤笑了声。
蹩脚的理由,她一个字都不屑反驳。
然而,林珍她们似乎也没有害她的理由。
她不由得看向冯九渊。
他额头突出几根青筋,眼神很冷,只怕心中的怒火已到了顶点。
他这是信了林珍的话吗?
林溪月抿了抿唇。
算了,自家人都设计弄死她,她又怎能奢望一个外人真正懂她、信她、护她?
冯九渊声音寒凉,“你回房去,在我回来之前,都不准出来。”
林溪月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