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月眉眼弯弯,“小叔,我会加油参加考试,成为民办教师哒。”
“你还有几个月就生了,会不会太累?”
“不累。”林溪月摇头。
站着讲课,顶多费些心神,可在冯家,天不亮上工,回来要操持家务,就跟上了发条的钟一刻不停歇,还要被人打压辱骂,才真是要人命!
冯九渊神色莫辨,沉默了片刻,“是不是只要能挣到钱,你什么活儿都肯做?”
“不,我就想做代课老师。”
林溪月道。
她是个孕妇,既没有本钱做生意也没有经商头脑,除了做老师,别无选择。
她跟校长说好了,她住校,到时候生了休息几日后,就可以在课堂上坐着讲半天课,不累,也不会耽误孩子们的课程。
如果宝宝不好带,就让老妈来搭把手,不难的。
“你可以先不教书。”冯九渊斟酌了下,“我给你一笔钱应急,就当借你的,你挣到稿费再还,可好?”
“小叔,你就这么笃定我能拿到稿费?”
林溪月仰着的一张小脸,在油灯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丫头你是有点才华在身的。况且,”冯九渊嘴角扬起轻微弧度,“我看过你写的日记,遣词造句用得挺好,不错的。”
林溪月:“!!!”
他什么时候看过她日记的!
她有在日记里反复提到他的,比如前面照顾他时吐槽他性格怪异不好伺候,后面他情绪稳定了些,她就留意到他的长相,时常写:“小叔真的长得超级无敌好看,笑的时候双眼好像带电,嘴角微翘,蔫坏蔫坏的,好迷人呀。”
“小叔怎么能长这么好看呢?今天又是被小叔帅到的一天。”
“他们都说小叔可怕,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小叔对我笑,又摸、我的头,好疼我的,很温柔!不愧是昌霖的小叔。”
“”
小叔竟然偷看了我、日记,好社死啊啊啊!
回忆起日记里的文字,林溪月内心的土拨鼠尖叫,面上却极力维持冷静,“小叔,偷看别人的日记,是不道德的。”
“你自己给我看的。”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
林溪月绞尽脑汁的想啊想,然后就见冯九渊低笑了声,“那天是冬至。”
林溪月瞪目,她想起来了。
捡到小叔的那年冬至下冷雨,极冷,赶狗都不出门的天气,家里也没什么活儿干。
她衣服单薄,被子又给冯九渊盖了,冷得实在受不了,便厚着脸皮拿书本和写字薄过来,去他的稻草窝里取暖。
可她才待了一会儿,就听见老妈喊,听声音很急,生怕被老妈发现,她着急忙慌的走了。
回屋得知家里要包粽子,前天晚上就已经把米泡好了的,她直接上手包。
然后一直忙到晚上。
等她回到狗窝,不,稻草窝,发现她的本子是打开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临走前有没有合上,而冯九渊在呼呼大睡,想着他那样铁骨铮铮的正人君子也做不出偷看她日记的事,就没有询问他。
可现在看来,她错了!
大错特错!
再怎么正经的人也有好奇心,也有不守规矩的时候。
“小叔!”林溪月又羞又气,“你怎么能这样!”
“你摊开在那儿,我刚好有些无聊。”冯九渊轻咳一声,咽下溢出喉咙的笑意。
小叔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我不要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