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两姐妹瞪圆了眼,林燕手指着自己,“你说什么?让我做饭?”
“不然呢?让阿婶还是阿奶做?我反正不舒服,做不了。”林溪月理所当然。
林家人和冯家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欺软怕硬、势利薄情,她在哪家都是做牛做马,却没人念她半分好,只有谩骂嫌弃。
这样的生活,她再也不想要了。
重活一回,所有欺她负她的人,一个都跑不脱。
“神经病。”林珍直接翻个大白眼,扭着腰肢跨进门槛。
刚好冯九渊从里边出来。
“溪月不宜操劳。”
林珍抬眸,对上男人幽深如墨的一双眼眸,心跳漏了半拍,“好,好,我去做。”
林燕也是心慌意乱,羞红着脸不敢看他,“我、我也去帮忙。”
两姐妹如受惊的小鹿般逃走。
林溪月失笑。
小叔的魅力可真大,瞬间就让林燕两姐妹服服帖帖。
她冲她们的背影喊,“把最老的那只母鸡宰了。”
冯九渊没有阻止她。
这一大家子个个自私自利,林溪月一家向来只有被欺负的份,宰只鸡,他们连口汤都喝不上。
有他在,丫头最少能吃上几口。
“小叔,这里坐。”
林溪月端了张小板凳给冯九渊。
屋子低矮,到处都堆着农具、柴禾等杂物,几乎无处落脚,好在有个小院子。
然而,冯九渊不坐,抬脚往屋边走去。
在那里搭建了一间柴房,堆放着稻草和干柴。
三年前,他情绪崩溃,拖着满身的伤出来。
浑浑噩噩间,一头扎进稻草垛,被那浓浓的暖意和稻香包围,他再也不想起来。
也起不来。
倘若不是林溪月,他冻死在里边都没人发现。
那时丫头还不到他肩膀高,瘦瘦小小,却一点儿都不怕他,在角落用稻草和芦苇絮给他做了个很舒服的窝,外边搭了一层又一层的稻草和干柴替他遮挡。
自己的食物让给他吃,被子拿给他盖,每天用草药汁帮他敷伤口、喂食,擦身,她从未有过丝毫不耐烦。
他从神坛跌落泥尘,人人瞧他不起,避如蛇蝎,只有这傻丫头一如既往的尊崇他,用那朴实艰涩的语言,笨拙地安慰、鼓励他。
这傻丫头呀
他每每想起她都胸口滚烫,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拿来送她。
那时他告诉自己,一定要站起来,走出去。
一条路不通,再走另外一条好了。
拼出一条血路,挣到足够多的财富,让今后无人欺辱她。
可待他事业小有成绩归家、安顿好后,她却仓促嫁给了冯昌霖。
他想,嫁给年少时就喜欢的人,她当时一定很幸福吧。
哪知竟是以离婚收场。
倘若他知道冯昌霖这么不堪,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