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藏在灵魂深处里的秘密,也是她在末世摸爬滚打十年的保命符。
空间、能催生植物的异能,哪一样暴露出去,在这个平稳的年代里,都足够让她万劫不复。
苏棠绝对不能赌。
末世里她见过太多因为一点破绽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人。
她的底牌,绝不能成为别人拿捏她的软肋。
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时,苏棠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脊背。
棉大衣的领口蹭到下巴,带着点粗糙的暖意,却压不住她后颈冒出的细汗。
门闩被轻轻拨开,霍时的身影逆着月光站在门口,深色的大衣下摆沾了碎雪,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白的光。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冬夜凛冽的寒气,眼神扫过堂屋虚掩着的门帘时,稍稍顿住。
霍时掀开帘子进去,眼风扫过,瞧见苏棠人小小一只,蜷缩坐在炉火前的小马扎上。
她大约是离火近,脸颊泛着层健康的红晕,衬得本就白净的脸蛋愈发亮眼。
那双眼睛明亮澄净,像浸了水的黑葡萄,正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睫毛长长的,随着眼动轻轻颤着。
灶上的铁锅冒着白气,隐约飘来玉米糊糊的香味,混着柴火燃烧的味道,满屋的烟火气。
“还没睡?”他的声音比白日里更低沉些,像被寒风吹过的磨砂纸,带着点独特的质感。
苏棠扭头,站起身,棉大衣滑落肩头,露出里面月白色的棉布衬衫。
她拢了拢衣襟,抬眼看他说:“我在等你。”
霍时走进来,反手放下布帘。
他很高,站到堂屋中央时,几乎要碰到房梁上吊着的干玉米串。
脱大衣时,手臂抬起的弧度利落又好看,衬衫领口被扯得微敞,露出一小片线条清晰的锁骨,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苏棠的目光从他身上晃过,直切主题:“我有件事想问你。”
“嗯。”霍时将大衣挂在门后的钉子上,转身,“坐。”
他自己先拉了张竹椅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动作慢条斯理,却莫名透着股压迫感。
苏棠重新在小马扎上坐定,微微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白炽灯的光晕在他侧脸投下浅浅的阴影,明明是张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偏神情里染满了疏离的矜冷。
苏棠没什么心情欣赏,心里头翻江倒海,声音依旧平稳,“你说我帮你立了大功,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话直白又清晰。
霍时指尖在竹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看着苏棠,眸光沉沉的,像藏着深不见底的潭水,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扫量。
把苏棠紧张的模样,一览无遗。
“那两人招了。”
“他们身上搜出的电子元件,是你塞进去的。”
他终于开口,语气全然的笃定。
苏棠心神紧绷,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苏棠。”
霍时打断了她。
他喊她名字的语气比刚才又沉了些,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力量,稳稳地穿透了夜色的沉寂,一下落到人心里去。
苏棠的话卡在半截,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怀疑,没有探究,甚至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了然的平静,仿佛早就知道她会反驳,拒不承认
苏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