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70年代:我的空间为国解忧
>我穿成七十年代被批斗的知青,睁眼就在牛棚发高烧。
>隔壁女知青举报我藏了金戒指,革委会带人翻遍草席只找到半块发霉窝头。
>当夜我烧得迷糊,梦见一片良田空间,醒来手心攥着三粒饱满麦种。
>开春我偷偷种下,亩产竟达八百斤!县委书记亲自送来锦旗。
>洪水来袭时,我当众将百吨救济粮变进空间。
>革委会主任指着我鼻子骂:妖法!抓起来烧死!
>县书记挡在我身前:要动林同志,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后来我空间堆满杂交水稻种,西北荒漠变绿洲粮仓。
>国家机密档案多了一页:林晚同志,以一己之力扛起十亿人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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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最冷的那股风,像长了锈的钝刀子,刮骨搜髓。牛棚四面漏风,朽烂的木头缝里,呜呜地往里灌着雪沫子和寒气。空气里是刺鼻的牲口臊气、陈年粪尿沤烂的酸腐味,还有一股……死亡般的沉寂。
林晚就是被冻醒的,或者说,是被脑子里炸开似的剧痛和浑身骨头缝里钻出来的、一阵阵打摆子样的高热给硬生生拽回了人间。眼皮重得像压了磨盘,勉强掀开一条缝,视线模糊得像蒙了层血雾。昏黄的煤油灯苗在对面土墙上投下巨大摇晃的影子,映着低矮、结满污黑冰霜的棚顶和胡乱堆着的枯草。
这是哪儿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实验室刺目的无影灯下,连续熬了三个通宵记录最后一组杂交水稻抗逆性数据,心脏猛地一抽……
咳咳咳……喉咙里火烧火燎,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扯得胸腔剧痛,她蜷缩起身子,身下垫着的薄薄一层霉烂稻草根本阻隔不了泥地的寒气,每一寸骨头都像被冰锥子钉着。冷,深入骨髓的冷,和体内那团要把她烧成灰烬的高热内外夹击。
哟,咱们的林大小姐还没‘光荣’呢一个尖利又带着点刻意拿捏的腔调在牛棚门口响起,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刺得人耳膜疼。
林晚费力地转动沉重的眼珠。门口堵着个人影,逆着外面惨淡的天光,看不清脸,只看到两条扎得一丝不苟的麻花辫垂在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前襟上,袖子上套着个红袖箍。
王…王芳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从林晚干裂起皮的嘴唇里溢出,带着原主残留的惊惶和本能的反感。
王芳抱着胳膊,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毫不掩饰地扎在草堆里蜷缩成一团的林晚身上,嘴角撇着刻薄的弧度:装什么死狗林晚,组织上给你机会,让你在这牛棚里好好反省你资产阶级小姐的臭毛病,你倒好,还藏着掖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对得起组织对你的宽大吗
林晚脑子嗡嗡作响,像塞满了滚烫的浆糊,王芳尖锐的指控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传来,断断续续,抓不住重点。什么藏着掖着什么见不得人
你…你说什么她喉咙嘶哑得厉害,挤出几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装!还装!王芳猛地往前一步,声音拔得更高,带着一种抓到把柄的亢奋,有人亲眼看见了!你藏了个黄澄澄的金戒指!就在你枕头底下!那是劳动人民的血汗!是剥削阶级的罪证!你藏在草堆里想干什么想等风头过了继续过你那资本家小姐的腐化生活做梦!
金戒指林晚混沌的意识被这个词刺了一下。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翻涌上来,带着极致的恐惧——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临下乡前缝在棉袄最里层的夹缝里,是她在这个陌生而严酷的世界里,唯一一点来自家的微光。怎么会……被看见了
我没……否人的话还没出口,牛棚外面已经传来一阵杂沓沉重的脚步声和男人粗声大气的吆喝。
让开!都让开!革委会检查!
一股裹挟着外面寒气的冷风猛地灌进来,煤油灯苗疯狂跳动了几下,几乎熄灭。三个穿着臃肿的绿色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的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方脸、三角眼、颧骨很高的中年人,正是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赵大奎。他眼神阴沉,像鹰隼一样扫过逼仄污秽的牛棚,最后落在角落草堆里的林晚身上,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审视,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林晚!赵大奎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物品,对抗改造!现在,我们要对你这里进行彻底搜查!这是组织的决定,你老实配合!
他大手一挥,身后两个年轻力壮的民兵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林晚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无力反抗,只觉得身体被粗暴地掀开,身下那点可怜的、带着她体温的稻草被呼啦一下全部扯开、抖散,扬起的灰尘和草屑呛得她又一阵猛咳。
搜!仔细点!角角落落都别放过!赵大奎背着手,三角眼锐利地盯着民兵的动作。
草席被撕开,枯草被一根根扒拉。林晚蜷缩在冰冷刺骨的泥地上,冻得牙齿咯咯作响,高热又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看着自己那点仅有的、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东西——一件打着补丁的破棉袄,一条磨得发亮的单裤,一个掉了瓷的破搪瓷缸子,被粗暴地翻检、扔在地上。泥地上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衣物,针一样扎进皮肉里。
时间在死寂和翻检声中缓慢爬行,只有林晚压抑不住的咳嗽和粗重的喘息。
报告赵主任!一个民兵直起身,手里捏着个东西,脸上带着点困惑和嫌弃,就…就翻出来这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民兵粗糙的手指间,捏着半块灰黑色的东西,干瘪、发硬,表面长着一层灰绿色的霉斑,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霉味和粮食放久了的怪味。
是半块不知道放了多久、早已霉变风干的玉米面窝头。原主不知道省了多久,藏在哪里,大概是想在最饿的时候救命用的。
王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愚弄的愤怒,尖声道:不可能!她肯定藏别处了!再找!肯定有金戒指!
赵大奎阴沉着脸,三角眼里也掠过一丝意外和烦躁。他亲自上前,又仔细地扫视了一遍被翻得底朝天的牛棚角落,甚至用脚踢了踢散乱的稻草堆,除了扬起的灰尘,一无所获。
哼!赵大奎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剐过地上抖成一团的林晚,又狠狠瞪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王芳,胡闹!浪费革命工作时间!王芳同志,你这捕风捉影的作风要不得!写份深刻检查交上来!说完,他厌恶地一挥手,带着两个同样满脸晦气的民兵,转身大步离开了牛棚。
王芳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林晚的眼神像淬了毒,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也没说,狠狠地一跺脚,转身跑了。
牛棚的门板被风刮得哐当乱响,冷风呼呼地往里灌。世界重新陷入一种死寂的寒冷。林晚瘫在冰冷的泥地上,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了。高烧像一张滚烫的巨网,彻底将她吞噬。意识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灼热深渊之前,她冰凉的手指无意识地触碰到了身下泥地一个极其微小的、硬硬的凸起,似乎是一颗……深埋在土里、被遗忘的种子
黑暗,粘稠得化不开的黑暗。然后,一点微弱的光亮在前方晕染开来。
林晚感觉自己悬浮在一片虚空之中,脚下是温暖而坚实的……土地她低头,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色沃土,静静地铺陈在脚下,泥土的芬芳混合着一种蓬勃的生命气息,温柔地包裹着她。头顶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柔和、均匀的乳白色天光,照亮这片静谧而神奇的空间。
土地!是能耕种的土地!
她几乎是扑跪下去,双手插入那松软、湿润、带着大地体温的泥土里。指尖传来令人心安的厚实感,仿佛能听到沉睡的种子在泥土深处呼吸。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狂喜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恐惧和绝望!这是生机!是活下去的希望!
就在这时,三颗圆润饱满、散发着淡淡金色光泽的麦粒,凭空出现在她摊开的掌心。麦粒沉甸甸的,外壳坚硬,透着一种古老而纯粹的生命力。
种……下……一个模糊而苍茫的意念,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林晚猛地睁开眼!
牛棚里依旧昏暗冰冷,刺鼻的气味还在,高烧带来的眩晕和酸痛也依旧清晰。但刚才那梦……不,那感觉真实得可怕!她几乎是立刻抬起自己僵硬冰冷的手,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晨光看去——
掌心空空如也。
一股巨大的失落瞬间攫住了她。果然是烧糊涂了吗可那泥土的芬芳,那麦粒沉甸甸的触感……
就在绝望感再次蔓延的刹那,她的指尖无意中抠进了身下冰冷泥地的一处缝隙。指尖传来极其微小的、硬硬的触感!
她心脏狂跳,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从那冰冷的泥土缝隙里,抠出了三颗小小的、圆润的、带着泥土气息的……麦粒!
不是梦!是真的!那三颗麦种!它们真的存在!它们就在她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心里!
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力量,瞬间从这三颗小小的种子里涌出,顺着冰冷的指尖,流遍了她冻僵的四肢百骸。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要把它们种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像一个在黑暗里抓住唯一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牛棚的日子依旧难熬,王芳的冷眼和指桑骂槐从未停止,繁重肮脏的劳改任务压得人喘不过气。高烧退了,但身体依旧虚弱,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可她心里揣着一团火,一团由三颗麦种点燃的、名为希望的火。
她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偷偷观察,小心打探。终于,在向阳坡背风处,靠近牛棚后方一块被废弃的、堆着杂物的犄角旮旯,她发现了一小片勉强能避开人视线的荒地。土质不算好,板结,夹杂着碎石块,但……能晒到太阳。
开春,第一场冻雨过后,泥土微微松动。一个阴沉的黄昏,趁着牛棚附近无人,林晚拖着依旧虚弱的身体,像做贼一样溜到了那块荒地。她用一块捡来的破瓦片,忍着冻疮裂口的疼痛,一点一点地刨开冰冷坚硬的土地。汗水混着泥土糊在脸上,手指磨出了血泡。她将三颗珍贵的麦种,无比虔诚地、按照记忆中农技员讲过的浅播方法,小心翼翼地埋进小小的土坑里,再用带着体温的手心,将泥土轻轻压实。
没有水。她偷偷省下自己每天定量的、浑浊的刷锅水,夜里摸黑出来,一点点浇在那小小的播种点上。
日子在提心吊胆中一天天过去。那小小的角落,成了林晚全部的精神寄托。每天天不亮,她就借口打扫牛棚附近,溜过去看一眼。当第一抹极其微弱的、怯生生的嫩绿终于顶破灰褐色的土坷垃,倔强地探出头来时,林晚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那狂喜的呜咽冲出口。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砸在脚下冰冷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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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守护眼珠子一样守护着这三株幼苗。空间里那片神奇的土地,似乎赋予了它们超乎寻常的生命力。它们长得异常茁壮,叶片宽厚,茎秆粗壮,在贫瘠的角落里绿得耀眼,与周围那些蔫头耷脑的野草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异样终究没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林晚!你搞什么资本主义尾巴的小动作!王芳尖锐的嗓音再次在牛棚炸响,她像发现了惊天秘密,指着林晚开荒的那个角落,兴奋得脸都扭曲了,好啊!你竟敢私自开荒种地!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复辟!赵主任!快来看啊!
赵大奎阴沉着脸带人赶来,看着那三株明显长势过于旺盛、绿油油的麦苗,三角眼里射出冰冷的光:林晚!你还有什么话说破坏集体土地,私种粮食,罪加一等!
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和不甘。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赵主任,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回头,只见公社的老支书李德山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他六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但眼神清亮有神。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三株麦苗,又用手捻了捻旁边贫瘠的土块,眉头深深皱起:这片地,石头多,没肥力,往年撒把种子都收不回一把糠。这三棵苗子……长得是有点邪门。他浑浊却锐利的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林晚,带着探究,丫头,你动了什么
林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迎上老支书的目光,声音嘶哑却清晰:李支书,我……我就是饿,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捡了以前掉在地上的三颗麦种,想着……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埋这儿试试……就用了点草木灰,还有……平时省下的洗脸水……她半真半假地说着,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求生欲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我也不知道为啥……它们就长这样了……
老支书沉默地看着她,又看看那三株生机勃勃的麦苗,再看看这片贫瘠的土地,眼神复杂。赵大奎不耐烦地喝道:管它怎么长的!资本主义的苗,就该拔掉!铲了!
等等!老支书抬起手,阻止了要上前的民兵。他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拂过一片厚实的麦叶,那沉甸甸的生命力让他心头震动。赵主任,他转向赵大奎,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这事透着古怪。这三棵苗子,要是真能成穗……亩产怕是要吓死人!眼下青黄不接,队里多少人家都断了顿,眼巴巴等着返销粮。这万一……是个机会呢
赵大奎脸色变幻不定,看看老支书严肃的脸,又看看那几株确实长得不同寻常的麦苗,最终冷哼一声:好!李支书,你担保!那就留着!等秋收!要是搞不出名堂,或者又是什么‘四旧’妖法,你们俩,一起担责任!他恶狠狠地瞪了林晚一眼,拂袖而去。
王芳不甘心地剜了林晚一眼,也只能悻悻离开。
林晚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她看着老支书,嘴唇动了动:李支书,我……
老支书摆摆手,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和一丝微弱的期望:丫头,好好伺候着吧。是福是祸……看老天爷的意思了。他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慢慢走远了。
一场无形的风暴暂时平息,但悬在头顶的利剑并未消失。林晚更加小心翼翼,几乎不眠不休地守着她的试验田。空间里那片沃土的气息似乎能滋养万物,她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流顺着指尖流向麦苗。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穗、扬花,沉甸甸的麦穗饱满得惊人,金灿灿的,压弯了粗壮的茎秆,散发出纯粹的麦香,与周围贫瘠的景象格格不入。
终于到了收获的日子。整个公社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牛棚后面那个小小的角落。
老支书李德山亲自带着几个老庄稼把式,拿着镰刀和秤。赵大奎和王芳也带着人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等着看林晚的笑话。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林晚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拿起一把镰刀。她的手心全是汗,但眼神异常坚定。锋利的镰刀划过,三株沉甸甸的麦穗被割下,放在一块干净的粗布上。老庄稼把式小心翼翼地脱粒,金黄的麦粒哗啦啦落下,颗颗饱满圆润,像一粒粒细小的金子。
秤杆子被仔细地校平。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那小小的秤砣。
负责称量的老农声音发颤,报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头皮炸开的数字:……三株……净重……一斤二两!
死寂!绝对的死寂!
三株麦子,一斤二两!这是什么概念按照常规稀植推算,这亩产……怕不是要破八百斤!这年头,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上好的水浇地,亩产能上四百斤都是大丰收了!
不可能!秤肯定有问题!王芳第一个尖叫起来,冲上来就要抢秤杆。
你闭嘴!老支书猛地一声断喝,他拿起一把麦粒,仔细地搓捻着,放进嘴里咬开一颗,饱满的淀粉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那双布满风霜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手都在微微颤抖:好!好麦子!实打实的好麦子!他猛地抬头,看向同样震惊得说不出话的赵大奎,声音洪亮而激动:赵主任!报喜!快给县里报喜!咱们公社……出高产了!大高产!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惊雷,瞬间炸响了整个公社,紧接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县!
几天后,几辆沾满泥浆的吉普车卷着尘土,一路鸣着喇叭,风驰电掣般开进了这个偏僻破败的公社大院。为首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气质儒雅却难掩激动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下来,正是县委书记周为民。他身后跟着一群同样神色振奋的干部和农技专家。
周为民没有客套,直接就在公社简陋的会议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地将一面鲜红的锦旗递到了局促不安的林晚手中。锦旗上,科学试验结硕果,为国分忧解粮困十二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刺痛了赵大奎和王芳的眼睛。
林晚同志!周为民紧紧握住林晚那双粗糙、带着冻疮的手,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你受委屈了!你这是在盐碱地里种出了金疙瘩!是在为国家、为人民立了大功啊!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赵大奎,语气斩钉截铁:县里决定,成立专项工作组!由林晚同志担任技术指导!马上在你们向阳坡大队,划出最好的地块,全面推广种植这种高产麦种!林晚同志,你要把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乡亲们!
轰!会议室炸开了锅!技术指导划最好的地这简直是惊天逆转!
林晚捧着那面沉甸甸的锦旗,看着周为民眼中真挚的信任和期望,看着周围乡亲们脸上那难以置信却又充满希冀的光芒,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周书记,我一定尽力!
赵大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着被众人簇拥、如同英雄般的林晚,看着那面刺眼的锦旗,眼神深处翻涌着毒蛇般的怨毒和嫉恨。他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这事,没完!
高产麦种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林晚成了大忙人,白天在试验田里手把手教着挑选出来的生产骨干如何整地、如何播种、如何观察苗情。她不敢将空间的存在暴露分毫,只能借着观察记录的名义,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将空间里那几株母本上收获的、带着神奇气息的麦粒混入精选的种子中。她发现,经过空间气息浸润的种子,似乎能将那份旺盛的生命力感染给周围的普通种子,虽然效果远不如空间直接种植那般逆天,但长势也明显优于常规品种。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推广种植刚刚铺开,麦苗正处在关键的拔节孕穗期,一场几十年不遇的特大暴雨毫无征兆地袭击了整个地区。黑沉沉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瓢泼大雨昼夜不停,疯狂地冲刷着大地。广播里一遍遍传来紧急通知:上游水库告急!河水暴涨!要求下游所有公社立刻组织人员物资转移!
整个向阳坡大队都陷入了恐慌。河水像脱缰的野马,咆哮着漫过河堤,淹没了低洼的农田。大队仓库建在村西头地势稍高的地方,此刻成了临时的避难所和物资囤积点。仓库里,堆满了县里刚刚紧急调拨来的、准备分发给各大队度灾的救济粮——一袋袋原粮和宝贵的成品粮,还有几箱珍贵的药品,这是无数灾民的救命稻草!
仓库里挤满了浑身湿透、惊惶不安的村民。老支书李德山嗓子都喊哑了,组织着青壮劳力用沙袋加固仓库四周,防止洪水倒灌。周为民书记浑身泥水,正拿着电话嘶吼着向上级求援,但电话线路时断时续。
支书!周书记!不好了!一个民兵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带着哭腔,后山!后山那边裂开了大口子!泥石流!泥石流冲下来了!最多……最多半个小时就冲到咱这儿了!
什么!仓库里瞬间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绝望的哭喊!
泥石流!那是毁灭性的!别说仓库这点土墙,就是钢筋水泥也扛不住!一旦泥石流冲下来,仓库里的人和这些救命的粮食药品,全得完蛋!
转移!快!组织群众往东边高地转移!周为民目眦欲裂,嘶声下令。
来不及了!书记!民兵绝望地指着外面,水太大了!路全断了!东边也淹了!根本过不去啊!
仓库里彻底乱了套,哭声、喊声、绝望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老支书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这些粮食要是没了,就算人跑出去,后面也是饿死的命!他佝偻的背脊似乎更弯了,眼神一片灰败。
粮食!粮食怎么办啊!有人绝望地捶打着粮袋。
完了……全完了……妇女抱着孩子瘫坐在地,眼神空洞。
就在这末日般的绝望和混乱中,林晚猛地站了出来。她浑身湿透,头发粘在苍白的脸上,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燃烧着两簇火焰。她分开人群,径直冲到周为民和老支书面前,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仓库里的嘈杂:
周书记!李支书!我有办法保住这些粮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
林丫头你……老支书看着她,声音发颤。
什么办法快说!周为民急声问道。
来不及细说了!相信我!林晚的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粮袋和药箱,语气斩钉截铁,快!让大家把粮袋和药箱集中堆放到仓库最里面的角落!堆得越集中越好!快!没时间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力量。周为民看着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疯狂,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他一咬牙,猛地挥手:听林晚同志的!快!搬!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疑虑。仓库里所有能动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疯狂地行动起来,连拖带拽,将沉重的粮袋和箱子拼命往仓库最里面那个相对干燥的角落拖拽、堆叠。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挤到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物资前,伸出双手,掌心向下,虚按在冰冷的粮袋上。她闭上眼睛,所有的意念都沉入脑海深处,疯狂地呼唤着那片空间!
意念如同无形的桥梁,瞬间贯通!一股只有她能感知到的、巨大的、无形的吸力从掌心爆发!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仓库角落里那堆叠如山的粮食和药品,就在林晚双手虚按之下,如同变魔术一般,凭空消失了!一袋、两袋、十袋……小山般的物资,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地只剩下冰冷潮湿的水泥地面!
仓库里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直勾勾地看着那片空空如也的角落,又看看站在空地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的林晚。
时间仿佛凝固了。
妖……妖怪啊!一个妇女率先发出凄厉的尖叫,抱着孩子连连后退,脸上是极致的恐惧。
鬼!她是鬼!她把粮食变没了!人群炸开了锅,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赵大奎的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脸上充满了扭曲的狂喜和狰狞,像一头终于扑到猎物的恶狼,指着林晚,对身后几个心腹民兵狂吼:看见没有!反革命妖术!破坏国家救灾物资!给我抓起来!立刻烧死这个妖女!以正视听!
几个如狼似虎的民兵立刻拨开混乱的人群,凶神恶煞地扑向摇摇欲坠的林晚!
我看谁敢动!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炸响!周为民书记像一头发怒的雄狮,猛地一步跨出,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挡在了林晚身前!他那身泥水斑驳的中山装此刻如同战袍,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住扑过来的民兵和后面一脸狰狞的赵大奎!
赵大奎!收起你那套封建迷信的鬼把戏!周为民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整个仓库嗡嗡作响,带着一县主官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决绝,林晚同志是在救粮!是在救我们所有人的命!谁要动她,就先从我周为民的身上踏过去!
扑上来的民兵被周为民的气势所慑,硬生生刹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赵大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为民的鼻子:周为民!你包庇妖人!你是她的同党!你也……
轰隆隆——!!!
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猛地从后山方向传来!整个大地剧烈地摇晃!仓库的土墙簌簌落下灰尘!外面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和滔天的水声!
泥石流!它提前到了!裹挟着山石和树木的浑浊洪流,如同一条狂暴的土黄色巨龙,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撞向了仓库所在的这片高地!仓库临河的那面土墙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浑浊的泥水裹挟着石块和断木,咆哮着冲灌而入!
啊——!仓库里瞬间一片鬼哭狼嚎!
泥水瞬间淹没了脚踝、小腿!人群被冲得东倒西歪!赵大奎和他那几个心腹离缺口最近,首当其冲,被狂暴的水流和杂物直接卷倒在地,呛了几口泥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往里面退!快!周为民一把抓住虚弱的林晚,和老支书一起,组织着惊惶的人群拼命往仓库深处、地势更高的地方退去。
洪水在仓库里肆虐,水位急速上涨。但万幸的是,最里面那个原本堆满粮食、此刻空空如也的角落,地势稍高,暂时还没有被完全淹没,成了人们最后的立足点。
人们挤在一起,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看着外面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听着仓库在洪流冲击下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呻吟,脸上充满了绝望。
赵大奎被民兵从水里捞起来,呛得直翻白眼,他看着空空如也的角落,又看看被周为民护在身后的林晚,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但他此刻自身难保,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烧死的话。
仓库在洪水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轰鸣声终于渐渐减弱。浑浊的水位,在淹到人们胸口的位置后,终于停止了上涨,并开始极其缓慢地回落。
仓库保住了!人也保住了!
当浑浊的洪水终于退到脚踝以下,当第一缕微弱的晨光艰难地穿透仓库破损的屋顶,照亮这片狼藉的、充满泥泞和劫后余生惊悸的空间时,所有人都瘫倒在地,精疲力竭。
林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脱力,脸色苍白得透明。刚才强行将百吨物资摄入空间,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精神。
周为民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走到仓库最里面那片空地上。他看向林晚,眼神复杂,充满了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晚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再次集中意念。
无声无息。
在所有人再次变得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奇迹发生了!
消失的粮袋和药箱,如同它们消失时一样,凭空、一袋一袋、一箱一箱地重新出现在了那片潮湿的水泥地上!码放得整整齐齐,完好无损!甚至连包装袋上的泥水印子都还在!
老天爷啊!老支书李德山第一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对着那堆失而复得的救命粮,咚咚咚地磕起了头!
粮食!粮食回来了!
神迹!这是神迹啊!
林知青!是林知青救了咱们的命啊!
仓库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喊和欢呼!人们冲上去,抚摸着完好无损的粮袋,激动得语无伦次。看向林晚的目光,充满了最原始的敬畏和最真挚的感激!
赵大奎瘫坐在泥水里,看着那堆凭空出现、完好无损的粮食,又看看被众人如同神明般簇拥着的林晚,脸色灰败得像死人,眼神彻底涣散,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消失了。他知道,他完了。
周为民走到林晚面前,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伸出沾满泥泞的手,紧紧握住了林晚冰凉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劫后余生的温度。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无比郑重地,对着林晚,点了一下头。那眼神里,是信任,是托付,是沉甸甸的、超越了一切言语的认可。
洪水退去,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向阳坡大队的试验田被冲毁了大半,但那些被林晚空间气息浸润过的麦种展现出了惊人的抗逆性。残存的麦苗在淤泥中顽强地抽出新绿,虽然减产,但最终收获的粮食,依旧远远超过了其他被洪水彻底摧毁的田地。
林晚这个名字,连同那场仓库神迹,在洪水退去后,以更隐秘却也更坚定的方式,在灾民口中流传,最终汇成涓涓细流,悄然流向了更高、更远的地方。
数月后,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几辆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向阳坡大队,停在了林晚暂时借住的农舍院外。
从车上下来的,是几位穿着朴素、气质却异常沉稳内敛的中年人。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目光锐利如鹰隼的老者。他身边跟着周为民书记,周书记的神情恭敬而激动。
林晚被请到了农舍里间。没有多余的寒暄,老者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林晚身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透。屋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凝固。
林晚同志,老者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关于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了一些。洪灾仓库的事情,周为民同志做了详细的报告。
林晚的心提了起来。该来的,终究来了。
老者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深邃:我们不需要你解释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们只问一句:你的能力,或者说,你掌握的方法,能否可控地、稳定地用于提高粮食产量用于解决更多人的吃饭问题
林晚抬起头,迎上老者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掌心空空如也。
但下一刻,在老者、周为民和另外两位陪同人员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一把金灿灿、饱满得如同艺术品的稻谷,凭空出现在林晚的掌心!那稻粒颗颗晶莹,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纯粹的生命气息。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几颗稻粒的形态明显不同于常规稻种,带着一种奇异的杂交优势特征!
这是……老者身边一位戴着眼镜、明显是农业专家的中年人失声惊呼,猛地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林晚掌心的稻谷,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超优型杂交……怎么可能!这性状……这饱满度……
林晚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带着一种历经磨难后的沉稳:首长,这不是妖法。我无法解释来源,但我能感知到,它与土地、与种子有着某种奇特的联系。我能培育它,优化它,让它适应最恶劣的环境。给我时间,给我土地,给我信任。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金灿灿的稻谷,眼神无比坚定,西北的荒漠,东北的盐碱地,南方的红壤丘陵……只要是中国的土地,我就能让它们长出养活中国人的粮食!
老者久久地凝视着林晚掌心的稻谷,又深深地看着林晚那双清澈而坚毅的眼睛。屋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只有窗外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许久,老者缓缓站起身。他没有看那把稻谷,而是对着林晚,极其郑重地、缓缓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林晚同志,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重若千钧,国家和人民,需要你这样的‘种子’!
一场无声的战役,在绝密状态下悄然打响。
林晚的身份被最高级别的保密措施层层保护。她离开了向阳坡,在周为民不舍而充满期冀的目光注视下,坐上了那辆黑色轿车,驶向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名字的秘密基地。
基地深处,有着最先进的实验室,也有着最贫瘠的模拟试验田——盐碱滩、沙化地、酸性红壤……林晚成了这里绝对的核心。
她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一支由全国顶尖农学家、遗传育种专家、土壤学家组成的团队围绕着她。他们负责记录、分析、研究林晚那无法解释的培育过程,将那些被空间气息优化过的、拥有惊人抗逆性和产量的种子,用科学的方法进行扩繁、选育、杂交,试图解析其中的奥秘,哪怕只能窥见一丝皮毛。
无数个日夜,实验室灯火通明。林晚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导体,将空间那沃土的生命气息,源源不断地注入一批批精选的种子中。她看着那些被空间气息浸染过的种子,在模拟的盐碱地里顽强地扎下根系,在干旱的沙丘上抽出饱满的穗子,在贫瘠的红壤中结出累累硕果……每一次收获,都伴随着研究人员们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狂喜。
一份份标注着绝密的实验报告和数据,通过最安全的渠道,源源不断地送往首都。
时间在无声的耕耘中流逝。
五年后。西北,毛乌素沙地边缘。
放眼望去,曾经是令人绝望的、无边无际的黄沙瀚海。狂风卷起沙尘,遮天蔽日。而此刻,在这片死亡之域的边缘,一条震撼人心的绿色长城,如同神迹般铺展开来!
那不是脆弱的防护林,而是一望无际、翻滚着金色波浪的——麦田!和稻田!
耐旱抗沙的小麦品种,植株低矮却根系发达,牢牢抓住流动的沙丘,金黄的麦穗沉甸甸地压弯了腰。耐盐碱的水稻,在改良后的沙地水田中茁壮成长,稻浪随风起伏,青翠与金黄交织,散发出浓郁的、属于粮食的醇香。大型机械在田间轰鸣作业,戴着草帽的农垦战士们脸上洋溢着汗水与笑容。
一辆越野车停在田埂高处。车门打开,已经鬓角染霜的周为民书记走了下来,他如今已是主管一方农业的副省长。他看着眼前这翻天覆地的景象,看着那一直延伸到天际线的金色粮仓,眼眶瞬间湿润了。他颤抖着手,抓起一把混合着沙粒的泥土,里面是茁壮的麦根。
绿洲……真的成了绿洲粮仓……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
随行的秘书递过来一份最新的内部通报,低声说:首长,刚收到的消息。东北盐碱滩改造区,第三季水稻平均亩产突破一千二百斤。南方红壤丘陵区,耐瘠薄玉米和薯类套种,亩产综合折算超过三千斤……还有,国家粮食储备库最新统计,总储备量达到历史峰值,且均为优质主粮……
周为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攥着那把带着麦根香气的沙土,望向南方,那是首都的方向。阳光炽烈,洒在这片新生的绿洲上,也落在他满是风霜却闪烁着光芒的脸上。
首都,西山。一份标注着绝密·永久的档案被轻轻合上,放入厚重的保险柜深处。
档案的封面上,只有一行简洁的宋体字:
**林晚同志——以一己之力,扛起十亿人饭碗。**
档案内页,没有照片,没有籍贯,只有寥寥数行冰冷的铅字记录着她的贡献代号和那些改写共和国农业版图、让荒漠变粮仓的惊天数据。
保险柜沉重的门无声关闭,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将那个名字和它所代表的一切惊世骇俗的功绩,彻底封存于永恒的静默与最高的敬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