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害死她女儿的车祸像一场异常经久不衰的雨,让她的人生充满潮湿。
时遥坐在沈如霜身侧,眼神复杂沉重的看着沈如霜脑袋上的纱布。
他揉沈如霜的脑袋时,手掌摸到的大部分都是纱布,他都不敢用力,只能用手掌轻轻扫扫。
还未来得及陷阱悲伤里,时遥欠兮兮的凑过来,两人的手臂相贴,时遥的声音也贼兮兮的:“如果你实在走不出去,那你可以倚靠在我宽大的胸怀放声哭泣。”
沈如霜哭笑不得,推了一把时遥:“你还正常吗?”
时遥顺着她的力道离得远些,忽地又转头,正色的看着沈如霜。
沈如霜被他正经的表情唬得一愣。
时遥语气严肃,眼神狡黠:“不是所有女人都拥有在我怀中哭泣的权利,女人,你要懂得珍惜,不要玩火。”
时遥的脸色严肃到可怕,看起来十分认真严谨,像是经过郑重思考才说出来的话。
沈如霜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又推了一把时遥,捂着腹部笑倒在床头:“你是什么中二霸总啊?”
“时遥,我出钱给你拍一部短剧,你去里面演霸总......发神经啊你。”
她笑得不行,肋骨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沈如霜笑不出来了,脸色一白,捂着疼痛处嘶了一声。
时遥皱着眉,凑过来将笑得歪倒的沈如霜扶稳:“来,慢点。”
沈如霜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缓解胸腔里的疼痛,缓过来后她抬手捶了时遥一下:“你别逗我笑了。”
时遥立刻低头认错挨打:“我的错我的错。”
沈如霜靠在床头,和时遥边看综艺节目边闲聊几句,中药的味道渐渐蔓延到整个病房,安神香的作用正在慢慢挥发。
时间逼近晚上十一点半,沈如霜的困意再度来袭。
她欲言又止,看向时遥。
他们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说清楚,就是有关于调查卫云露的事情。
沈如霜其他事可以迁就时遥,但是这件事不行。
她想借着氛围良好和时遥商量商量,欲言又止好几次,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总感觉如果她说了,这么好的氛围就会被她破坏。
良久,沈如霜慢慢挪着身体,将自己塞进被子里,说:“我困了,你回去吧。”
见时遥抬手要关电视,沈如霜出声阻止:“不用,开着就好。”
时遥闻言回头看了眼她,说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沈如霜实在困得不行,闭着眼草草点头,唇形说了好,但是没有声音。
时遥走到病房门口拉开门,他回头看了眼,沈如霜已经完全闭上眼了,呼吸绵长。
是真的睡了。
时遥眼底漫出几分笑意。
第二日清早,沈如霜很早就醒了,被护工带着洗了漱,吃完早餐后,医生也来了。
医生检查了她的情况,告诉她恢复得不错。
沈如霜心中轻松不少。
离开的时候,医生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中药香薰说:“我一进门就闻到了中药的味道,是这个发出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