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顾言礼嗓音沙哑:“露露,对不起,我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卫云露在那头沉默良久,久到愧疚几乎淹没顾言礼的心尖。
“我没有。”
“在你眼里,我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卫云露的声音不重,反而很轻柔,却让顾言礼备受煎熬。
卫云露轻声说:“我不知道沈如霜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我敢和你保证,我没有,我没做过那些事。”
顾言礼几乎是立刻回答:“好,我相信你,只要你说,我就信。”
卫云露声音平静:“言礼,我没想到你因为沈如霜说的话不相信我。”
顾言礼张口,嗓音更低:“对不起......”
卫云露似乎是叹了口气,声音轻柔:“没关系,你之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顾言礼艰难的嗯一声。
卫云露温声说:“那我挂了?”
手机明明是无机质的触感,顾言礼握在手中却赶紧生了热,拿着烫手:“你挂吧,这几天忙也得注意休息,别累着自己。”
卫云露柔柔的嗯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顾言礼放下手机,颇为羞恼的握拳砸玄关处的鞋柜。
他忍不住恼火。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会去相信沈如霜的话而怀疑卫云露。
真是完全不应该,也不能这样。
这样想着,他对沈如霜越发生气。
卫云露那头刚放下手机,腰间环上一条手臂,使力将她压在怀中。
晏玉泽从身后压过来,身体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娴熟亲昵:“在跟谁打电话?”
卫云露的身体僵硬,身体轻轻一动,两人的皮肤就贴在一起,晏玉泽口鼻吐出的温热气息全洒在她的肩颈上。
她抓着手机,忍着排斥说:“言礼打电话告诉我沈如霜找他了,还和他说了邓友刚的事情。”
晏玉泽没在意,手臂更加圈紧她的腰肢,低低的嗯一声。
卫云露见他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心里更加急切,忍不住催促:“......玉泽,这件事什么时候可以解决?如果再拖下去,我担心沈如霜又做什么。”
晏玉泽不甚在意:“急什么?”
卫云露咬唇,脸色白了几分。
她转身,主动往晏玉泽的怀里钻,两条手臂圈着他的腰,脸颊搭在他的肩上。
“玉泽,麻烦你上上心,我真的不想有事......”
卫云露软声哀求:“玉泽,我求求你了,别让我害怕,好不好?”
晏玉泽还是没有松口让她知道事情的进展,也没有让她安心,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知道了。”
卫云露唇瓣都要被咬开一道口子。
晏玉泽并不是不愿意给卫云露安全感,他也只是想套牢卫云露。
他想过了,他们交往那几年,他就是给卫云露太多安全感和偏爱,所以卫云露才有恃无恐抛弃他和孩子。
必须要让卫云露有点危机感,才能让卫云露更加依赖他,不至于像从前一样头也不回的走。
两人很安静的抱在一起,卫云露以为他们俩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她正要开口让晏玉泽松开她,让她下床时,晏玉泽忽然又开口。
“累不累?”
卫云露的心头一紧,羞辱感爬上心头。
她竭力克制,咬住唇瓣才没有脱口而出让晏玉泽滚开。
晏玉泽的手掌掐住她的腰肢,指腹轻轻摩挲:“说话,累不累?”
身上的酸涩不停的在提醒卫云露刚刚她和晏玉泽发生了什么。
她出轨了。
刚刚就在这张床上出轨了。
卫云露深吸一口气,声音尽量温和:“我还好,我想下去洗漱,可以吗?”
晏玉泽闷闷笑一下:“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去。”
卫云露勉力笑了笑:“嗯,那可以让我下去了吗?”
晏玉泽慢悠悠的松开手,躺回被窝里:“去吧。”
卫云露如蒙大赦,双手双脚爬下去,钻进洗手间里。
淋浴器的水洒下来,慢慢从头顶蔓延到脚底,卫云露终于将郁结在心口的那口气慢慢吐出来。
要说卫云露对婚姻和丈夫有多忠贞,那也不见得。
卫云露对和晏玉泽再度发生关系这件事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她真的就只是希望晏玉泽能完美替她解决这件事。
她只是和晏玉泽纠缠时总会时不时想起来她为什么会被迫委身晏玉泽,总会想起来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邓友刚的案子像一把刀刃横在她的脖颈上,时刻有可能割下来。
她实在安心不了,她不知道沈如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会不会又动手脚。
刚刚顾言礼给她打的电话就给她敲响了警钟。
解决这件事,迫在眉睫。
可是她无计可施,只能依靠一墙之隔的男人。
偏偏这个男人还时不时出现,妄图打破她和邢知衍婚姻的平衡,实在让她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她脑袋里堆积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只有冷水从头顶淋下来时才有片刻喘息的时刻。
卫云露从洗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门铃响了。
晏玉泽还在床上等她过去,卫云露匆匆甩下一句话就走了:“我去看看。”
是卫云露在外卖平台上买的药到了。
卫云露手上动作急切,把药盒子掏出来,急匆匆的把药丸拿出来放进口中,倒了一杯水,将药丸咽了下去。
“在吃什么药?”
晏玉泽无声无息的走到卫云露身后,声音哽着,十分平静。
卫云露心中一惊,手中的药盒子摔在地上。
晏玉泽走过去,半蹲下将药盒子捡起来。
卫云露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别......”
晏玉泽已经看见药盒子上面的介绍:“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