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遥叹了声,揉了揉眉心:“我以为你不接电话是又来这里喝醉出事,就过来了,这里离家挺远,我回去还要点时间,你先睡,明天你必须和我说你今天晚上去做什么了。”
那瞬间,沈如霜的心情十分复杂,心尖的滋味难以言喻、难以言表。
她看了眼时间:“我现在过去接你,你在门口等着。”
时遥说了行。
沈如霜到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一个倚靠在墙壁上的高大身影。
这人穿着宽大的卫衣,黑色鸭舌帽虚虚的罩在头顶上,微弯着腰,低头看着地面,酒吧里炫彩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却莫名让他显得和酒吧格格不入。
她将车停靠在时遥面前,时遥隔着窗玻璃看过来,一言不发的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里的氛围凝固,时遥臭着脸,抿紧唇不说话。
沈如霜启动车架,边说:“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时遥抱着手臂,戴着帽子,侧过脸,用后脑勺对着她,一副气极了不想和她说话的架势,声音也闷着:“给你打第五个电话接不通的时候就来了。”
沈如霜腾出一只手看手机。
时遥给她打电话是在四个小时前,也就是说,时遥在这里已经等了三个小时左右。
沈如霜干巴巴的说:“你一直在这里吗?”
时遥啧一声,抬手捂住眉眼,深吸一口气,考了一声:“你别说了,我还在生气。”
沈如霜抿着唇。
片刻后,时遥又懊恼至极的啧了一声:“服了,老子像个傻子。”
沈如霜心虚得很。
她说:“你也别生气,我是真有事情,根本没时间给你回电话,刚刚才从医院出来。”
时遥倏地转头,盯着她:“你生病了?”
沈如霜说:“没有,是我秘书。”
她言简意赅的说了刘妍妍和陈全民的事情,省去了一些细节。
时遥渐渐皱紧眉头:“陈家。”
沈如霜打转方向盘:“是啊,陈全民现在还在警察局里,不过我听到消息,他家里人已经去捞他了,大概很快就出来了。”
时遥皱紧眉头,语气有些许紧张;“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沈如霜摇头:“没有。”
时遥面上又是一阵懊悔,“我今晚应该和你一起去的。”
沈如霜看他一眼:“你有事情就去忙,我又没被怎么样。”
时遥看着她,眼底漫上几分不着痕迹的心疼,眸色暗了暗:“陈家,也不是很难对付。”
沈如霜挑眉:“怎么,我们时大公子要发力了?”
她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公路,没注意到时遥忽然向她倾过来。
沈如霜眼前忽然一暗,是时遥伸过来一只手,温热的、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的眼睑下方一扫而过。
她微微一滞:“你干什么?”
时遥收回手的时候很自在,仿佛只是随手一做,并不放在心上。
“太晚了,先回去睡觉,否则明天你就有黑眼圈了。”
沈如霜说:“哦......”
如邢知衍和沈如霜所料,陈全民第二天早上就从警察局出来了,理由是证据不足。
刘妍妍听到消息的时候近乎崩溃,沈如霜给她放了假,让她安心在家里休息,一应事务包括陈全民的事情不用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