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名字,沈如霜的眸子微顿,手机里不断发出来的电话铃声还有震动,都在不断的催促着她接听电话。
沈如霜安静的看着邢知衍的名字,手指都没有动弹。
问都不用问,邢知衍肯定是在网上看见了她发的帖子,来兴师问罪了。
按照邢知衍心尖尖卫云露的说法,她已经得了“抑郁症”了,很有可能还会因为她发的帖子而“家中抑郁症”。
沈如霜没有接,将手机甩到一边后就拉出行李箱收拾行李。
对于邢知衍,她没有任何话需要和他说。
她已经订了机票,江小春外婆医院那边也在沟通,后天,就是她出发首都的日子。
两个月前,她才从邢家搬出来,搬到出租屋里,需要带上的行李并不多,尽管她的一只脚腕还伤着,上面的石膏也还没有卸掉,但是没到半小时,她三两下就收拾好了要带走的东西。
沈如霜收拾好后,拄着拐杖洗了洗手,才回到床上坐好。
她拿起手机,看了手机屏幕几眼,上面全是未接来电的提醒,二十几个电话,一半是陌生电话,一半全都是邢知衍打过来的。
她在收拾行李的时候一直有听见来电铃声,她觉得吵,就直接按了静音状态。
沈如霜眉头微皱。
这并不是邢知衍第一次给她打那么多电话,上一次还是在上辈子。
上辈子,也是因为卫云露的原因,邢知衍才给她打电话。
想到这件事,沈如霜眸底闪过一道讥讽。
那时候,她和邢知衍、邢家的关系僵硬,几乎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邢家全面封杀关于她的所有,她不能工作上班,就连普通的刷碗、端盘子这样的工作也没人肯要她,她一直没有收入来源,仅仅靠着从前存的那些钱活下来的。
慢慢的,沈平安长到了三岁,该读幼儿园的年纪。
一开始,她很单纯,认为沈平安是邢家的血脉,是邢知衍的亲生女儿,邢家总不会也对沈平安赶尽杀绝。
她被本市几所幼儿园接连拒绝之后,追问幼儿园老师才得知,邢家已经给本市所有幼儿园都通过气,不允许接受沈平安入园学习。
当时的她,如遭雷击。
邢家、邢知衍就这样狠心,就连沈平安也不放过,连沈平安上学读书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为了沈平安,她亲自做了糕点,去找了邢知衍。
邢知衍不肯见她,大厦里所有的人看见她也绕道走,恨不得把看不起她四个字刻在脑门上,眼神嫌恶非常。
她那时候名声已经很臭很臭了,没有人愿意帮助她,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唯独一个......
卫云露。
在卫云露假情假意过来询问后,她病急乱投医,将糕点往卫云露怀中一塞,恳求卫云露转交给邢知衍,求卫云露在邢知衍面前替她说说好话,让邢知衍放沈平安一马。
原本,卫云露还饶有兴味的听她恳求。
但是听到沈平安的名字后,卫云露的眸色微微一沉,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将糕点抓在手里,说好,说她答应她了。
那时的她看不懂卫云露笑容背后的深意,只谢天谢地的感谢卫云露。
再后来,就传来了卫云露的儿子因为食用了她做的糕点导致突发急性肠胃炎住医院的消息,当晚,邢知衍就将她的电话打爆。
因为她睡得早,没接到消息,所以一早上醒来,她就被邢知衍派来的人抓到医院,让她跪在卫云露儿子的病床前忏悔。
她至今没办法忘记,邢知衍当时看她的眼神。
真真是厌恶至极,没有丝毫怜悯或是善意,全是对她的抵触和恶心。
她跪在病床前,邢知衍远远的站着,甚至不愿意靠近她一步。
卫云露就缩在邢知衍的怀中,泣不成声:“沈如霜,我只是想帮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害我和阿衍的孩子?”
“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颤声辩驳,卫云露哭得更加难以自抑,邢知衍眸子中的厌恶更重一分。
啪——
响亮的一巴掌,不是卫云露打的,也不是邢知衍打的,是卫云露和邢知衍的儿子打的。
小小的一个男孩,和沈平安差不多的岁数,打人的力道却是十足十的。
沈如霜都被打偏脸,苍白的脸上很快浮现几抹红印。
“坏女人,就是这个坏女人!爸爸妈妈,我不要看见她,你们赶她出去好不好?!”
当即,她就跟块破抹布一样,被邢知衍的保镖拽着手臂扔出了病房,并被勒令就跪在病房门口忏悔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