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护士,看得明白吗?不行就叫专业点的医生过来,我不用你看。”
女人怎么可能任由护士说她儿子没事,要是没事,那她就拿不了那女人赔她儿子医药费的钱了。
护士被质疑专业性,态度还是很客气:“你儿子的烫伤没那么严重,你要是实在担心,可以买一支烫伤膏涂一涂,烫伤膏也不贵,涂个几天就没什么问题。”
沈如霜冷眼旁观,女人瞧见沈如霜的脸色就心里就一阵烦躁。
她的声音瞬间拔高:“你这个护士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儿子伤得很严重,你是不是不会啊,看不见我儿子哭得这么伤心吗?”
小男孩和女人打配合,立刻就又开始嚎哭起来,哭的声音很大,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护士的眉头皱了皱。
女人粗鲁的拽过护士的肩膀,要不是护士很快就稳住身体,差点就要被拽到地上。
女人嫌弃的说:“你们护士不行,你们就只会打针,把你们医生叫过来看,不要给我叫护士,别耽误我儿子治病。”
护士再好的脾气听到这些话也没了耐心,冷声道:“自己去前台挂号,我还有事。”
女人眼露诧异,冷笑:“哎,你几个意思啊?你什么态度?这就是你对待病人和病人家属的态度吗?信不信我投诉你?你新来的吧,你知不知道我舅舅是谁?我舅舅是你们医院的院长,是你的顶头上司,等我把我舅舅叫过来,你就该哭了。”
女人不停的生拉硬拽着护士的衣服,护士不耐烦的抿唇:“赶紧给你儿子看看医生吧,晚了伤口就要好了。”
女人先是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护士是在阴阳怪气,顿时大怒。
“好好好,这是你逼我的,我这就打电话给我舅舅。”
女人一只手拽着护士的衣服,一只手拉着沈如霜的轮椅,凶神恶煞的掏出手机打电话。
护士眉眼无奈,看了沈如霜打着石膏的脚腕,低声道:“你都骨折了,看样子,应该不是你泼的水吧?”
沈如霜摇摇头,将几乎要完全湿透了的裤子给她看,两人对视间都有些无奈。
几分钟后,沈如霜是真的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有一个当医院院长的舅舅。
护士看见赶过来的中年男人时,明显愣住了,立刻站直身体:“院长。”
中年男人生得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的样子,普通长相,戴着黑款眼镜,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精明的光芒,来的时候,男人扫过在场的人一眼,眼神在沈如霜干净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慢慢才挪开。
女人走过去,亲昵的挽着医院院长的胳膊:“舅舅,你给我做主吧。”
舅舅眉心微皱,眼神里有些无奈:“怎么了?”
女人将事情通通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甚至给沈如霜和护士加上了许多罪名,还哭着拽过儿子的手臂给院长看,将儿子的病情说得好像得了绝症一样,十分可怜,听得院长皱起眉头。
“舅舅,你们医院的护士什么也不懂,我想你来给航航看一看,我也能安心点。”
他先是严肃的看了沈如霜和护士一眼,随后朝男孩伸手:“航航来,让舅舅看看你。”
小男孩低着头,委屈巴巴的走过去,朝院长伸出手臂:“舅舅你看,我被烫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