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邢知衍所言,她没有邀请函。
这场慈善晚宴邀请的都是名门名流,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邢家从不允许她参与这样的宴会。
明面上的说法是为了让她可以安心学习。
实际上的,众人也都知晓,是不承认她是邢家人的意思。
要是让邢爷爷知道她在这里,迟早就会被赶出去。
邢凡柔的面她都见不到。
更别提要尽快洗清炸串摊子的嫌疑。
沈如霜很快转身,背依靠着门板,眼睛盯着沙发上的男人。
邢知衍合着目,抬起修长的手指,摁在眉心的位置掐了掐。
沈如霜眸色一动,随即敛下眼皮。
“我,”沈如霜说得艰难,她刚刚还在和邢知衍叫板。
“我可以先留在这里吗?待会就走,绝对不会待多久。”
邢知衍揉着眉心,似乎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毫无反应。
沈如霜咬唇,厚着脸皮站在玄关处。
邢知衍揉完眉心,再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很疲惫。
沈如霜眼睛没地方放,胡乱看着,就看见了邢知衍面前茶几上的高脚杯,高脚杯里还有些许醇厚的红色酒液。
她脑袋里的灵光一闪而过。
过了太长时间,她都要忘记了。
邢知衍有个小毛病,有时候喝了酒,就会犯头疼的毛病。
邢知衍就是犯了头疼。
沈如霜有些狼狈的敛下眼皮。
前世,她知道了邢知衍有这个毛病之后,就时常会在邢知衍应酬之后端上一碗醒酒汤,还费心钻研邢知衍的口味,调配出邢知衍爱喝的味道。
不仅如此,她还上门自学按摩的技巧,就是为了可以在邢知衍头疼的时候为他按摩,缓解头疼。
若是在从前,现在她怕是早就冲上去给邢知衍按摩了。
沈如霜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
虽然过去许久,但是她还没有忘记按摩的穴位、力道还有重重技巧。
还有当时她站在邢知衍身前、身后为邢知衍按摩的画面。
就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太过清晰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和邢知衍早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
所以她移开目光,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如霜试探性的再度打开门,谁料门外邢爷爷和邢家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靠近。
“阿衍的休息室就是这个,是不是?”
“是。”
“那要快点让他出来,宴会要开始了。”
沈如霜心底猛猛一跳,重又关上门,十分谨慎的上锁。
她脚步挪移,试图躲在可以遮挡住她身体的柜子后面。
她小心躲在柜子后,心跳渐渐加速,头低着。
忽然,邢知衍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过来。”
沈如霜抬起头,探出脑袋去看邢知衍。
邢知衍的上半身已经完全靠在了沙发背上,眉头紧拧着,眼睛闭着,薄唇紧抿,额角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来,手还抬着,不得章法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似乎很难以忍耐头疼的毛病。
沈如霜的身体没有动弹,收回目光,淡声道:“有事吗?”
邢知衍的嗓音有些沙哑,声音里在刻意忍耐着什么。
“过来。”
“别让我重复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