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站直身体,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前,笑容很浅,眼里几乎没有笑意。
只有她站起来,众人才更清楚的看见她身上的礼裙。
确实是完全比不上卫云露身上的礼裙,但是沈如霜穿着,也足够耀眼,足够匹敌。
有人诠释人靠衣装。
在沈如霜身上,活脱脱就是衣靠人装。
总想着踩沈如霜一脚的邢凡柔,也会在看见沈如霜全身的时候,难得哽咽,说不出话来。
这里算是校庆的化妆室,几乎所有要要演出的人员都会在这里化妆。
只是卫云露已经化好妆,显然不是来化妆的,而邢凡柔今晚没有演出,也没有化妆的需要。
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来堵她的。
她看着邢凡柔,似笑非笑:“邢凡柔,你适合住在长和路一百三十三号。”
邢凡柔对这组数字似曾相识,微微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沈如霜本就长得比邢凡柔高,现在还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比邢凡柔高出几乎有一个头。
她没有低头、更没有俯身,只是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么我真心实意的告诉你,那是本市的精神病院,那里有很多你的同类。”
沈如霜对上邢知衍的目光。
还没有说什么,卫云露就提着裙摆,步步生莲的走过来,一只皓腕挽着邢知衍的手臂,轻笑着说:
“沈小姐抱歉,凡柔她是有点冲动,希望你别和她计较,”卫云露腼腆一笑,“凡柔也只是太过为我考虑了,所以才这样。”
茶言茶语。
你怎么不直接说邢凡柔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她说得对。
沈如霜勾着唇角,眼神不冷不淡:“卫小姐,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就应该鞠躬好好道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都替你累了。”
卫云露唇角优雅的笑意一顿。
她嘴角轻轻一撇,眼皮垂落,是很委屈的表情。
卫云露咬着嘴唇,撩起眼皮,欲语还休、楚楚可怜的看着邢知。
邢知衍果然心疼,抬手搂住卫云露的肩膀,眸色暗沉,警告似的看着沈如霜。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凌厉的气息:“沈如霜。”
沈如霜抬头,抿唇笑着:“邢总要是真心疼卫小姐,就别把人带到我这里,我这张嘴,见你们就咬的。”
邢知衍眼睛微眯,折射出令人心惊的温度。
“早知道你们会来,我就不来了。”沈如霜缓缓提起厚重的裙摆,扭头离开。
邢知衍的目光停留在沈如霜纤细白皙的脖颈上,然后又慢慢的滑到沈如霜踩着的高跟鞋上。
今天的沈如霜穿着浅色系的礼裙,下身是非常厚重和蓬松的大裙摆,提起的裙摆露出了她脚下散着微光的白色高跟鞋。
高跟鞋的鞋跟很高,一般这个年纪的女生都会很不适应。
不仅是走得稳当,身材也高挑,每一步都挺直腰背,走得漂亮。
哪怕只是背影,也会令人遐想。
但是沈如霜踩得很稳,像是经常穿。
邢知衍敛下眼皮,抬手抚了抚卫云露的后脑勺,温声道:“走吧。”
卫云露抿唇笑着,轻声说:“好,我们一起走。”
校庆的现场远比之前的热闹,有很多不是本校学生的人从外面进来,热热闹闹的挤在学校的礼堂。
沈如霜站在台上,看得清楚。
有相当一部分人手里举着代表卫云露的粉色灯牌,举得很高,欢呼声也很大。
“卫云露!卫云露!”
粉色的灯牌几乎将整个礼堂的颜色都带上些许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