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桌上那份文件,像一块墓碑。许莉的手指在发抖,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叶子。她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看着我,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掉的风箱：林涛,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没说话,只是把笔往她那边推了推。
签吧。签完,我们的故事就结束了。
正文
第一章：心跳停止,CPU开始运转
三个月前,我还是哥们儿圈里那个别人家的老公。
什么叫别人家的老公就是那种,老婆说一句想吃城南那家烧烤了,我能半夜十二点开车穿过大半个城市去买回来,还细心地把签子都拆好,肉串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递到她手上时,还得是温的。
她叫许莉,在朋友眼里,是个搞艺术的,有品位,有情调。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一个搞IT的,每天对着一堆代码和服务器,生活枯燥得像杯白开水。是她,给我的生活里撒了一把彩虹糖。
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想花在她身上。她喜欢某个牌子的包,我眼睛都不眨就去专柜给她提回来。她说想有个自己的画室,我二话不说,把家里最大的那间朝南的书房给腾了出来,买了最好的画架和颜料,虽然那些东西大部分时间都在落灰。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我心甘情愿,我乐在其中。我以为,我把心掏出来给她,她至少会好好捧着。
我错了。
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提前三个月,找一个荷兰的小众设计师,给她定做了一条项链,吊坠是我们俩名字的缩写,藏在一个很巧妙的机关里。为了给她惊喜,我跟公司请了半天假,下午就去取货。
那个商场,是她最喜欢逛的地方。我取完项链,想着顺便去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给她带块蛋糕回去。
然后,我就看见了她。
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那种笑,我从没见过。不是那种对着我撒娇时甜腻的笑,也不是收到礼物时惊喜的笑。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毫无保留的,带着点崇拜和依恋的幸福。
她身上的裙子,是我上个月刚给她买的。她手里的包,是我半年的奖金。可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不是我。
那个男人,我认识。一个所谓艺术品投资圈的大佬,姓王,油头粉面,手腕上那块绿水鬼晃得我眼睛疼。许莉曾经在我面前提过他几次,说是圈子里的前辈,很懂艺术,很有人脉。
我当时就站在甜品店的玻璃窗后面,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走进一家高级餐厅,看着那个姓王的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看着许莉仰着头,满眼星光地看着他。
我手里还攥着那个装着项链的丝绒盒子,棱角硌得我手心生疼。
那一瞬间,我没感觉到愤怒,也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什么都没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一台突然断电的电脑,所有的程序都瞬间终止。世界的声音,颜色,全都消失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甜品店的店员出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才像个被唤醒的机器人,机械地转过身,走掉。
回家的路上,我开得很慢。车里的音响还放着许莉最喜欢的歌,我一个键一个键地把它关掉。我脑子里开始疯狂地运转,不是回忆,不是伤心,而是在进行一种……分析。
为什么
我开始回放我们这几年的生活片段,像一个程序员在debug,检查代码的每一行。
我为她做了什么——倾尽所有。
她为我做了什么——享受着我的所有。
我突然发现,我们的关系,就像一个服务器和终端。我不断地提供资源,而她只是不断地索取。我以为这是爱,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不对等的交易。
交易的基础是价值。当她认为那个姓王的,能提供比我更高的价值时——无论是情绪价值,还是所谓的艺术圈的社会价值——她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更换供应商。
回到家,空荡荡的。我把那个丝绒盒子扔进抽屉最深处,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在等。等我的心跳彻底消失,等我的CPU完全启动。
晚上十点,许莉回来了。她哼着小曲,心情很好。
老公,我回来啦！今天跟姐妹们逛街,累死我了。她把新买的几个购物袋扔在沙发上,走过来想抱我。
我躲开了。
她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怎么了不开心啊
我看着她。看着她精致的妆容,看着她身上名牌的裙子,看着她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以前,我看到的是我的爱人。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由无数个需求和弱点组成的目标。
没,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感到害怕,公司有点事,压力大。
这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她松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哎呀,多大点事儿啊。别愁眉苦脸的,赚钱嘛,慢慢来。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
她朝我眨眨眼,一脸期待。
结婚纪念日。
我心里冷笑。你跟别的男人吃完烛光晚餐,现在回来找我要纪念日礼物了
忘了,我面无表情地说,最近太忙了。
她脸上的期待瞬间垮掉,变成了委屈和失落。林涛,你怎么这样啊！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能忘！
如果是以前,我早就慌了,会立刻拿出礼物,抱着她道歉,说一万句好话。
但现在,我只是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程序的运行结果。输入失望,输出抱怨。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对不起,最近脑子乱。我淡淡地说。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的。这是结婚以来第一次。她以为我在生她的气,或者真的只是工作不顺心。她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我坐在书房里,打开了电脑。
我没有去查那个姓王的,也没去找什么证据。那些是警察和侦探干的事,太低效了。
我要做的,是进行一次彻底的用户分析。目标：许莉。
我拉出了一张思维导图。
中心节点：许莉。
分支一：核心需求——物质生活。
她对生活品质的要求极高。衣服必须是当季新款,护肤品必须是顶级品牌,出门吃饭人均不能低于五百。她享受这种被物质包裹起来的虚荣感。这是她安全感的最大来源。
攻击方案：切断资金来源。
分支二：核心驱动——社会认同。
她混的那个所谓的艺术圈,其实就是个富婆下午茶圈子。她们不聊艺术,只聊谁又买了新的爱马仕,谁的老公又投资了什么项目。许莉在里面,靠着我提供的经济支持,维持着一个生活优渥、老公宠爱的人设。她极度需要这种来自同类的羡慕和认可。
攻击方案：摧毁人设,令其社交性死亡。
分支三：核心弱点——无知与懒惰。
她对金融、理财、商业一窍不通。她只知道刷我的卡,不知道卡里的钱是怎么来的。她懒得思考,习惯于依赖。
攻击方案：利用其无知,设置陷阱。
我看着屏幕上这张清晰的逻辑图,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心碎的痛苦。就像在制定一个项目计划,每一步都清晰、明确,有目标,有方法。
曾经那个为爱痴狂的林涛,在甜品店门口,就已经死了。
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一个复仇的精算师。我的心脏不再为她跳动,我的大脑,就是一台为了这次复仇,超频运转的CPU。
计划的第一步,从钱开始。
我关上电脑,走到她的画室。那些昂贵的颜料和画布,静静地躺在那里。她上一次拿起画笔是什么时候半年前一年前她所谓的艺术梦想,不过是她用来包装自己、打入那个圈子的一个华丽的借口。
我拿起一张画布,在手里掂了掂。很轻,但它曾经承载了我那么重的爱。
现在,它什么都不是了。
我走出画室,轻轻关上门。
游戏,开始了。
第二章：收紧的钱袋,致命的诱饵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早起做了早餐。三明治,煎蛋,热牛奶,摆得整整齐齐。
许莉趿拉着拖鞋从卧室出来,眼圈还有点红,显然昨晚没睡好,还在为我忘记纪念日的事生气。她拉开椅子坐下,没说话,拿起三明治小口地吃。
今天我把我的副卡停了。我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咔的一声,她手里的叉子掉在了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说什么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公司最近资金链有点紧张,银行在查我的流水,风险管控,暂时把副卡停了。我面不改色地撒着谎,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真诚。我甚至提前演练过我说话时的语气和眼神。
资金链紧张怎么会！你公司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她急了。她关心的不是我的公司,而是她的卡。
市场行情不好,有个大项目回款慢了。我叹了口气,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中年男人在事业上遇到坎儿的疲惫和无奈,这段时间,咱们可能要省着点花了。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储蓄卡,推到她面前。这里面有两万块钱,你先用着。密码是你的生日。花完了再跟我说。
两万。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一个月两万的零花钱,绰绰有余。但对于许莉来说,这两万块钱,可能还不够她买一个包包的配件。她那张副卡,每个月的流水少说也有六位数。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看着我疲惫不堪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她可能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应该表现得像个通情达理的妻子。
哦……好,好吧。公司要紧。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也别太累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冷笑。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她习惯了大手大脚,两万块,撑不了多久。
果然,一个星期后,她就开始坐立不安了。她以前每天下午都约着小姐妹们喝下午茶,做SPA,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刷手机。看到朋友圈里有人晒新买的首饰,有人在米其林餐厅打卡,她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烦躁。
她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我：老公,公司那边……还没好转吗
快了快了,在想办法。我每次都用这句话搪塞她。
又过了一个星期,她终于忍不住了。那天晚上,她穿着一件很性感的睡衣,身上喷着我最喜欢的香水,从背后抱住我。
老公……她的声音又软又糯,人家好久没买新衣服了,衣柜里都找不到穿的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此刻骨头都酥了,肯定立马转账。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她所有的示好,都明码标价。
我转过身,握住她的手,一脸愧疚地说：莉莉,对不起,都是我没用。再忍忍,好不好等我这个坎儿过去了,我把整个商场都给你搬回来。
我把话说得情真意切,既表达了我的爱,又堵死了她要钱的路。她看着我真诚的眼睛,一肚子的话又被憋了回去,只能悻悻地说：好吧……
我知道,光靠堵是不够的。我得给她开一个泄洪的口子,一个由我亲手挖好的、通往地狱的口子。
时机差不多了。
那个周末,我假装在书房加班。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股票软件,调出一个看起来非常诱人的K线图。那是一家小公司的股票,盘子小,容易被操控。我已经提前花了一笔小钱,让它在过去一个月里,画出了一条完美的上升曲线。
然后,我打开了一个投资论坛,用小号发了几个帖子,吹嘘这只股票是下一个风口上的猪,内部消息,即将重组,翻十倍不是梦。
做完这一切,我把电脑屏幕就这么亮着,人假装去洗手间。
许莉有进我书房的习惯,美其名曰给我送水果,实际上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藏私房钱。
果不其然,我刚进洗手间,就听到书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我能想象出她蹑手蹑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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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五分钟,我出来。她正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站在我电脑前。
老公,看什么呢她假装不经意地问,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根红得刺眼的K线。
没什么,瞎看看。我走过去,装作要关掉页面的样子。
哎,别关别关！她一把按住我的手,这什么呀看起来涨得好厉害！
一个朋友推荐的,小公司,风险太高了。我摇摇头,咱们现在这个情况,可不能乱投资。
我越是这么说,她眼睛里的光就越亮。
风险高,收益也高啊！她说,你看它涨得多好！要是我们早点买,现在不就翻倍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我关掉页面,拉着她坐下,莉莉,听我的,现在咱们求稳。钱的事你别操心,我会解决的。
我表现得越是稳重、越是为她着想,就越能激起她的逆反心理和贪婪。她现在缺钱缺疯了,任何一个能快速搞到钱的机会,在她眼里都像是救命稻草。
接下来的几天,她旁敲侧击地问了我好几次关于那只股票的事。我都用风险太大给挡了回去。
我知道,钩子已经下好了,就等鱼儿上钩了。
她手里还有点自己的积蓄,大概二三十万,是她父母给的嫁妆,她一直存着。以前她看不上这点钱,现在,这成了她翻身的唯一希望。
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我通过银行的家庭账户关联,看到她账户里一笔三十万的资金,被转入了一个证券公司的户头。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上的交易提醒,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微笑。
鱼,上钩了。
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我还得加点料。
我继续让那只股票涨了两天,涨得她心花怒放。她开始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她的投资眼光。
老公,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那只股票又涨了！她拿着手机给我看,幸亏我下手早！
你买了我装出震惊又担忧的样子,莉莉！我不是说了风险很高吗！你怎么这么冲动！
哎呀,你就是太胆小了！她一脸得意,你看,这才几天,我就赚了好几万了！比你辛辛苦苦上班强多了！
你……你投了多少钱我紧张地问。
没多少,她含糊其辞,就拿了点私房钱试试水。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算了算了,买了就买了,涨了就好。不过见好就收啊,别太贪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啰嗦！她不耐烦地摆摆手,沉浸在自己即将成为股神的幻想里。
她的贪婪已经被我彻底点燃了。她甚至开始怂恿她那些小姐妹们一起买。
好戏,才刚刚开场。
又过了两天,到了周五,收盘前十五分钟。
我给那个操盘手发了条信息：动手。
然后,我关掉手机,开始处理工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下午三点整,收盘。
我不用看也知道,那只股票,已经从天堂,一头栽进了地狱。三十万,不,现在可能已经有更多人被套了进去。许莉和她朋友们的钱,在短短十五分钟内,就蒸发得连渣都不剩。
我慢悠悠地处理完工作,六点钟准时下班。
打开家门,客厅里一片狼藉。抱枕、杂志扔了一地。许莉披头散发地坐在地毯上,双眼无神,手里还捏着手机,屏幕上是绿得发光的一片。
她看到我,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猛地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我的肉里。
林涛！怎么办！股票！股票跌停了！我的钱！我的钱全没了！她语无伦次,脸上全是泪水和鼻涕。
我看着她这副崩溃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
我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把她扶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温水。
我早就跟你说了,风险很高,让你别碰。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你就是不听。
我……我以为……她泣不成声,他们都说能涨到一百块的……我把……我把我爸妈给我的钱全都投进去了……
多少我心疼地问。
三十万……全没了……
我沉默了。我需要让她在绝望里再多待一会儿。
老公……你帮帮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她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满眼乞求地看着我,你不是认识很多金融圈的人吗你帮我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摇摇头,一脸沉痛：莉莉,这是股市,不是菜市场。钱没了,就是没了。神仙也救不了。
我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她瘫在沙发上,放声大哭。
我坐在她旁边,没有安慰,也没有责骂。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从一个光鲜亮丽的富家太太,变成了一个输光了所有底牌的赌徒。
这个过程,真有意思。
我亲手递给她一把糖,然后又亲手把糖纸剥开,让她看到里面包裹着的,是一颗剧毒的药丸。
现在,药效发作了。
许莉,这只是第一道菜。别急,后面还有更丰盛的。
第三章：人设的崩塌,社交的死刑
输掉了三十万,对许莉的打击是毁灭性的。那不仅是钱,更是她最后的底气。没了这笔钱,她就彻底成了我的附庸,一个需要看我脸色才能生存的女人。
她消沉了好几天,每天在家里以泪洗面。整个人憔悴得像一朵脱水的花。
我呢,依旧扮演着二十四孝好老公的角色。每天给她做有营养的饭菜,劝她想开点,钱没了可以再赚。我越是体贴,她就越是愧疚。
老公,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她不止一次地在我怀里哭着说。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拍着她的背,心里却在计算着下一步的时间。
我知道,光是经济上的打击还不够。我要剥夺的,是她的一切。尤其是她最看重的东西——她那个虚伪的社交圈,她那个精致名媛的人设。
机会很快就来了。
她最好的闺蜜,一个叫周倩的女人,要过生日。周倩的老公是开公司的,家境殷实,所以这个生日派对,办得格外隆重,包下了一个高档会所,请了她们圈子里所有的人。
往年,这种场合,许莉都是全场的焦点。我会提前为她准备好最高级的礼服,最闪耀的珠宝。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成为女人们羡慕的对象。
但今年,不一样了。
老公,周倩的生日派对,下周六。她小心翼翼地跟我提起这件事,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哦,我点点头,那得好好准备准备。
可是……我没有新礼服穿了,她咬着嘴唇,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而且,总不能空着手去吧得准备个像样点的礼物才行。
我看着她,故作为难地皱起了眉头：莉莉,你也知道,公司现在……实在是抽不出多余的钱了。要不,今年的礼物,咱们就买个轻一点的心意到了就行。
她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知道,心意到了就行这句话,在她们那个圈子里,就等于丢人现眼。她们送的礼物,都是几万块的包,十几万的表。你提着一个几千块的东西去,人家嘴上不说,背地里能把你笑话死。
那……那礼服呢她不死心地问。
我沉思了片刻,然后眼睛一亮,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哎,我有个办法！我前两天看新闻,现在国外特别流行‘共享衣橱’！就是租礼服穿！又环保,又时髦！很多大牌的最新款都能租到,一天才几百块钱！好多明星都这么干呢！这叫‘可持续时尚’！
我把租这个廉价的行为,包装成了一个时髦、前卫、甚至有点高级的概念。
许莉愣住了。让她去租衣服穿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在她看来,穿别人穿过的衣服,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租……租的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是啊！多酷啊！我表现得兴致勃勃,走,我帮你看看App,挑一件最好看的！
我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拿出手机,飞快地在几个服装租赁App上划拉。最后,我帮她挑了一件看起来还不错,但实际上是过季款,而且细节处有明显磨损痕迹的仿大牌礼服。
就这件了！多漂亮！配你的气质！我一锤定音。
许莉看着手机上那件廉价的高仿,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她想拒绝,但她有什么理由呢她已经没钱了,而她的老公,正在积极地为她想办法。她如果再说不,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最终,她屈辱地点了点头。
搞定了礼服,还有礼物。
我带她去了一家看起来很有格调,但实际上卖的东西并不贵的艺术家居店。我挑了一个标价三千块的琉璃摆件。
这个好！有品位,有设计感,符合你艺术家的身份！我把那个摆件塞到她手里,周倩肯定喜欢！
许莉拿着那个轻飘飘的摆件,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三千块,不够她以前买一双鞋。
出发去派对前,她对着镜子,反复地整理那件租来的礼服,试图遮住领口处一个不起眼的小线头。她化了比平时浓得多的妆,仿佛想用厚厚的粉底,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知道,她今晚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回自己的面子。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派对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许莉一进去,就显得格格不入。她那些好姐妹们,个个珠光宝气,最新的款,限量的版,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哎哟,莉莉,你今天这身……挺特别的啊。一个女人阴阳怪气地说。
这是现在最流行的复古款。许莉挺直了腰板,嘴硬道。
很快就到了送礼物的环节。
有人送了限量版的丝巾,有人送了名牌的手表。轮到许莉时,她硬着生生地走上前,把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周倩。
倩倩,生日快乐。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艺术品,希望你喜欢。
周倩打开盒子,看到那个廉价的琉璃摆件,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但还是客气地说：谢谢莉莉,真有心。
周围的人,眼神里都透着一丝玩味和鄙夷。她们太清楚彼此的消费水平了,这件东西的价值,她们一眼就能看穿。
许莉感受到了那些目光,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心全是汗。
她不能就这么输掉。她必须证明自己,哪怕是撒谎。
在后面的聊天环节,她端着一杯香槟,主动凑到一个小圈子里,那个圈子的中心,是之前嘲讽她衣服的那个女人。
哎,你们听说了吗,许莉故意提高了一点音量,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我家林涛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跟国外的风投公司合作的！要是谈下来,我们明年就准备换套江边的别墅了！
她开始吹牛了,就像我预料的那样。
这是她挽回颜面的唯一方式。通过吹嘘自己老公的潜力,来弥补自己眼前的窘迫。
真的假的啊莉莉,你家林涛这么厉害有人配合地问。
那当然,许莉的下巴微微扬起,找回了一点自信,他只是最近比较低调而已。对了,我还投了一个数字艺术家的NFT项目,过几天就要上线交易了,业内人士都说,至少能翻二十倍！
她把股市上栽的跟头,包装成了一个更时髦、更前沿的投资。反正这些人也不懂。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描绘着未来的豪宅,描绘着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她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
周围的人,有的半信半疑,有的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而我,此时并没有在派对现场。
我正在跟另一个人打电话。这个人,叫李瑞,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财经博主。更重要的是,他的老婆,也在今晚的派对上,而且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大嘴巴。
在派对开始前,我就给李瑞打过电话,请他帮个忙。
我用一种非常沮丧和为难的语气告诉他：瑞子,唉,别提了。我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周转不开,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今晚我老婆去参加派对,我怕她被人看不起,死要面子,可能会在外面说点大话,比如公司要融资,要换大房子什么的……你回头跟你老婆说一声,让她千万别当真,也别跟别人乱说,不然到时候实现不了,我老婆脸上更挂不住。唉,都是我没本事……
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护妻子面子,但又深陷困境的好男人形象。
李瑞的老婆,那个大嘴巴,在派对上听到许莉吹牛时,会是什么反应
她当然不会保密。她只会觉得,自己掌握了天大的内幕。
果然,许莉的牛皮刚吹完,李瑞的老婆就恰到好处地开口了。
她一脸同情地看着许莉,拉着她的手说：莉莉啊,我们都是好姐妹,你跟我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可都听我们家老李说了,林涛公司最近……挺困难的吧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莉身上。
许莉的脸,唰的一下,血色全无。她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所有的谎言和伪装,都被撕得粉碎。
你……你胡说什么！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哎呀,你还嘴硬,李瑞老婆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老李都跟我说了,林涛亲口跟他说的,还让我们别声张,怕你没面子。莉莉啊,男人事业有起有落很正常,你得理解他。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在我们面前吹这些牛啊。咱们姐妹还能笑话你不成
她嘴上说着不笑话你,可那语气,那眼神,比直接嘲笑还要伤人。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原来是这样啊……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突然就要换别墅了……
唉,输了钱就输了钱呗,还嘴硬说投了什么NFT,真能编……
身上那件衣服,该不会也是租的吧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进了许莉的心脏。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领口,仿佛那个小小的线头,此刻已经变成了天大的罪证。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那些曾经羡慕她、奉承她的好姐妹,此刻都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她。她的骄傲,她的虚荣,她辛苦维持的人设,在这一晚,被彻底击碎,踩在了脚下。
我不需要在场,就能想象出她当时的样子。那种无地自容,那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绝望。
她最后是怎么逃出那个会所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深夜回到家时,她像个幽灵一样坐在黑暗的客厅里。那件租来的礼服被撕破了,扔在地上。她的妆哭花了,满脸都是黑色的泪痕。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委屈,只剩下一种……死寂。
林涛,她开口,声音嘶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只是走过去,把地上那件破烂的礼服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许莉,游戏,该进入下一轮了。
第四章：最后的温情,致命的毒药
社交性死亡之后,许莉彻底变了。
她不再出门,不再化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那些好姐妹们的微信群,她也退了。她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孔雀,再也没有了开屏的勇气。
她开始对我产生一种病态的依赖。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了。
她会像个小女孩一样,整天缠着我,问我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她开始学着做饭,虽然做得一塌糊涂。她甚至会帮我洗袜子,这是她以前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她以为,只要她变乖了,变懂事了,我们就能回到过去。
她想得太天真了。
我表面上对她愈发温柔。我会鼓励她：莉莉,你看你现在多好,比以前那些只知道花钱的朋友强多了。我会在她搞砸了厨房之后,笑着收拾残局,跟她说没关系,我来。
我给了她一种错觉：我们正在共渡难关,我们的感情,在经历考验后,反而升华了。
这种温情,是比砒霜更毒的药。它会麻痹她的神经,让她放松警惕,让她在我面前,彻底地不设防。
而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拿到确凿证据的机会。
我不能找侦探,不能用非法的手段。我要让她,亲口把证据送到我手上。
那个姓王的男人,自从许莉失势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她。许莉偶尔会对着手机发呆,我知道她在等谁的信息。那个男人,就像一根刺,还扎在她心里。她不甘心。
我得帮她一把。
我用一个匿名的手机号,给那个姓王的发了一条信息。
信息很简单：我知道你和许莉的事。如果你不想让你老婆知道,明天下午三点,到城西的蓝山咖啡馆,单独来。
姓王的这种人,最怕的就是麻烦。他有家庭,有事业,许莉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调剂品。他绝不会为了一个调剂品,毁掉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我没有去咖啡馆。
我留在家里,陪着许莉。
下午两点半,我对许莉说：莉莉,我突然想起来,有份很重要的文件落在公司了,我得回去拿一趟。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嗯,你去吧,路上小心。她乖巧地点点头。
我穿好外套,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把我的私人手机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哎呀,手机快没电了,放这儿充会儿电。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我出门,关上了门。
但我没有走远。我下了楼,坐在车里,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我放在家里的那部手机。
电话,我设置了自动接听。
家里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安静地等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家里的座机响了。许莉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是姓王的声音,压抑着愤怒：许莉是你搞的鬼你找人威胁我
许莉显然懵了：王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啊！
没有那谁TMD知道我们俩的事！还让我老婆知道了！许莉我告诉你,我当初跟你在一起,就是玩玩而已！你别给脸不要脸,想讹上我！我告诉你,没门！
原来,他老婆也知道了。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也许是哪个认识他们夫妻的人,碰巧看到了匿名短信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姓王的已经把许莉当成了麻烦。
王哥,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许莉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慌乱。
解释个屁！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跟你那个窝囊废老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别再联系我了！晦气！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了。
客厅里,传来许莉崩溃的哭声。
哭声里,夹杂着她断断续续的咒骂和自白。
林涛……都怪你！都是你这个废物！你要是有点用,我用得着去找别人吗
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了……
王哥……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为他……
她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但我想要的,已经都录下来了。
她亲口承认了。
这就够了。
我挂断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然后上楼。
我推开家门,她正坐在沙发上哭。看到我,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胡乱地抹了抹眼泪。
怎么了我装作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她躲闪着我的眼神,就是……就是想你了。
我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心里觉得好笑。
我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把她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身体在我怀里僵硬着,然后,慢慢地放松下来,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得更凶了。
她以为,这是她最后的避风港。
她不知道,这个港湾,马上就要掀起一场能把她彻底撕碎的滔天巨浪。
证据确凿,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接下来,就是清算。
我开始整理我们所有的财产。房子,是我婚前付的首付,婚后我们共同还贷的部分,我有转账记录,可以清晰地证明,每一笔还贷的钱,都出自我的工资卡。车子,写的是我的名字。家里的存款,大部分都在我父母那边代管,美其名曰帮我们理财,实际上是为了资产隔离。
许莉名下的,除了她那辆开了几年的Mini
Cooper,和她自己账户里所剩无几的存款,什么都没有。
我把所有的文件,证据,录音,银行流水,都整理得清清楚楚,分门别类地放在一个个文件夹里。
我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检查着自己的每一件武器。
录音笔。银行对账单。房产证。聊天记录截图。
每一件,都闪着冰冷的光。
那段时间,我对许莉好到了极致。
我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一句想吃什么,第二天就买回来。我会在她生理期的时候,提前为她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我甚至还会带她去看电影,去公园散步,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她彻底沉溺在了我编织的假象里。
她以为,那个爱她如命的林涛,又回来了。
她甚至开始计划我们的未来。
老公,等公司好起来了,我们去爱琴海旅行好不好
老公,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每次听到这些,我都会笑着点头,说好啊。
可我的心里,却在倒数。
十,九,八,七……
终于,到了摊牌的那一天。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桌子她最喜欢吃的菜。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
我们俩坐在餐桌前,烛光摇曳,气氛温馨得像一幅画。
莉莉,我给她夹了一块排骨,轻声说,我们离婚吧。
第五章：审判日,CPU的最后一行代码
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我说得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在许莉的心里,砸出了一个深渊。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我说,我们离婚。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为什么她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开始发抖,林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这段时间,我们不是……不是很好吗
好我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哪儿好
你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我们……她语无伦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对你好,是因为一个项目,在收尾阶段,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现在,项目结束了。我用最残忍的比喻,来定义我们这几个月来的温情。
项目她彻底懵了,什么项目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我站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在她面前。
就是楔子里,出现的那份文件。
看看吧,我说,看完,你就明白了。
她的手颤抖着,伸向那个文件夹,像是要去触碰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她打开了它。
第一页,是一份打印出来的通话录音文字稿。
标题是：许莉与王某某通话录...
她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录音了
我点点头。
她发疯一样地往后翻。
第二页,是她证券账户的交易记录。清晰地记录着她是如何把三十万块钱,投入到那只垃圾股里,然后血本无归的。
第三页,是我们这几年的银行流水。我的收入,她的大额消费,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旁边,是我用红笔标注出的,她购买奢侈品的总金额。那个数字,触目惊心。
第四页,是我伪造的公司财务危机期间,我个人账户真实的、稳健的资金状况。证明我根本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第五页,第六页……
每一页,都是一把刀。
一刀一刀,凌迟着她最后的尊严和幻想。
她翻得越快,手抖得越厉害。最后,她看到了文件夹的最后一页。
那是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
一、双方自愿离婚。
二、婚生子女：无。
三、共同财产分割：
1.
房产,系男方婚前财产,归男方所有。婚后共同还贷部分,因女方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重大过错,男方不再予以补偿。
2.
车辆,归各自名下所有。
3.
存款,各自名下存款归各自所有。
4.
无其他共同财产及债务。
简单来说,就是净身出户。
她看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椅子上。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绝望,和一丝……乞求。
她终于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林涛……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爱她哭着问我,就是引子里的那句话。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内心毫无波澜。
爱
那东西,在她挽着那个姓王的手臂,笑靥如花的那一刻；在她刷着我的卡,躺在别人怀里的那一刻；在她为了钱,算计我、背叛我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亲手,连根拔起,剁成了碎片。
爱我笑了,笑得有点冷,那东西在她和别的男人滚上床单时,就已经被我亲手掐死了。现在驱动我这具身体的,不是心跳,而是CPU。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为了更精准地计算出,如何让你失去一切。
我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熄了她所有的火焰。
她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你……你好狠……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狠我反问,跟你比起来,我差远了。我只是把你做过的事情,让你自己,再体验一遍而已。你贪图物质,我就让你一贫如洗。你好慕虚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你背叛感情,我就让你尝尝被算计的滋味。这叫,等价交换。
我把笔,推到她面前。
签了吧。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签了,我们好聚好散。至少,我给你留了最后一丝体面。这些东西,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
我指了指文件夹里的证据。
如果你不签,想去法院起诉,也可以。到时候,这些东西,就会成为呈堂证供。你婚内出轨,恶意挥霍夫妻共同财产。你猜,法院会怎么判你觉得,你那些亲戚朋友,你的父母,看到这些,会怎么看你
这是最后的通牒。
也是我为她设计的,最完美的死局。
她没有选择。
她的手,抖得连笔都快握不住。她抬起头,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恨,有悔,有不甘,有恐惧。
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死灰。
她拿过笔,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虫子。
签完,她把笔一扔,趴在桌子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却再也哭不出声音。
我拿起属于我的那份协议,仔细地看了一遍签名,然后小心地收好。
我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个我曾经用心布置,充满了我爱意的家。墙上我们的结婚照,沙发上她喜欢的抱枕,阳台上她养的多肉……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遥远的梦。
现在,梦醒了。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出了餐厅。
我走到玄关,换上鞋。
她突然在我身后,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了一句：林涛！你会遭报应的！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的报应,在你出轨的那天,就已经结束了。
而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说完,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也关上了我的整个过去。
我站在深夜的楼道里,晚风吹在脸上,很凉,也很清醒。
我拿出手机,删掉了关于许莉的所有联系方式,退出了所有共同的群组。
然后,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很圆,很亮,也很冷。
像我此刻的心。
不,我没有心。
我只有一颗正在慢慢冷却下来的CPU。
任务完成。
程序,正常退出。
世界,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