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把简闻洲甩了,但没人知道我抱着他的衬衫在病房哭到窒息。
直到他红着眼撞开病房门,不由分说将我按在病床上亲到缺氧——
被他按头求复合
何幸,我没同意分手!
1
听说他是问遍了所有和我有接触过的人,才打听出我在医院里。
这次病来势汹汹,有的时候我甚至都不能握住筷子,连走路都摇摇晃晃。
在医院的这段日子里,每个夜晚都很难捱,只有抱着简闻州的外套,才会好受一点。
跟他分手后,我跟学校请了长假。
拿着小说的稿费,偷偷跑到医院里住下。
我想我最难堪的时候,一定不要被他看见。
但他还是找到我了。
下地后,我强撑着腿软,一点一点地扶着栏杆小步地挪。
嘴唇几乎都快被我咬烂了。
呼……
刚刚休息了一会儿,抬头就看见他站在门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外面看了多久。
我无处遁形,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躲起来。
不能让他看到。
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我仓皇地转过头,咬住嘴唇想要逃走,但是无力的双腿让我只能定在那里。
咔哒
门开了
简闻洲大步走进来,面目凌厉,下颌绷紧,我知道,他生气了。
他甚至身上出差时的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
浑身透着不爽,眼里满是疲惫。
他向来矜贵冷淡,对自己要求极高,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
站到我面前,他步步紧逼,我却无处可逃,只能心虚自己的闭上眼睛。
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我被他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你先听我……解释。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捧着我的脸抬高,吻了下来。
我推拒他不成,无助地扬起脖子迎合。
他追着我的唇啃咬,报复着我一言不发就跑路还分手的惩罚。
我几乎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结束之后,我喘息不停。
他又带着讥讽地问:
怎么,不能吻你吗
接着冷哼一声。
我可没答应分手。
真的生气了,他很少说出这么带着情绪的话。
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何幸,你真是可以啊,瞒了我这么久。
你是想气死我。
我往床里缩着,手指扣着床单,喏喏地开口:
额……
好吧,我知道,这时候再怎么嬉皮笑脸也没用了。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瞒了它太多事情,换做是我也会生气的。
对不起。
闭嘴!
……
要不,你先坐下歇会
他往后撸了一把头发,在病房里叉着腰怒气冲冲地打转,最后又到我面前。
呼出一口气对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要怎么开口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生病了
2
我的病来源于小时候。
生了相当于没养,而是一直被送养到别人家去,像一个烂包袱一样被踢来踢去。
他们把一切摧枯拉朽的罪行都推到我身上。
以至于我就养成了这样谨小慎微的性格。
我拼了命考出来,换了手机号码,切断了联系方式,终于摆脱了他们。
小时候受到的创伤,让我认为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短暂的,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属于我。
他们当然不爱我。
就像他们养着我,只是养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跌跌撞撞的自己生活的了四年。
但这四年,是我最幸福自由的时光。
只是过去的阴暗依旧环绕着我。
直到我遇到了简闻洲。
他作为优秀毕业校友回校演讲,我在台下几乎对他一见钟情。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真的对这个大少爷,之后就对他死缠烂打,结果,他就真的被我追上了。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敢的,但我真的这么做了。
于是像做梦一样,他真的答应了。
一年的时间,我们感情越来越好,但是我也越来越不安。
万一他有一天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他要是把我甩了怎么办我会忍不住用一些可怕的方法留住他。
那些可怕的想法一经我脑子里生出就开始不对了,就像一个由阴暗滋生的种子。
一天一天生长,后来,我看见他和之外的其他人接触我都会难受。
直到收到短信的那一刻,只有简短的一句。
你爸爸出狱了。
眼前一阵阵晕眩。
我当年差点被他打死。
我不知道这是谁发的。
好像长在深渊里的泥喷涌而出,直把我淹没,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满头大汗。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我明明已经换了手机号码,应该销声匿迹才对。
那一刻,简闻洲突然打电话过来。
电话还在孜孜不倦地响着,我第一次挂断了简闻洲的电话。
我知道,我彻底生病了。
但是我不能以这副样子继续和他在一起,总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意识到什么,我下定决心,直接切断了我和简闻洲的联系,就像我当初对他们一样。
我怕我会伤害他。
会做出一些对他不好的事情。
然后,我匆匆留下一句分手的信息就离开了。
3
他听完我的想法简直好笑,他笑了一声,接着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个暴栗。
你对我做不好的事情我强迫你还差不多。
他贴近我的耳廓,像以前一样,呼吸喷洒在上面,激起一阵痒意。
在床上的时候,不是每次都说受不了,你逃下来过一次吗
我顿时脸色通红,从脖颈蔓延到脸上,一阵烫意。
你……又说这个干嘛
他似乎很满意我这样的反应。
正好到午饭时间了,我便指使大少爷帮我买午饭回来。
简闻洲,我饿了。
我看着他,在一次提出离开的理由。
他臭着脸,但还是答应了。
走之前他还在叮嘱我不许乱跑。
其实今天医生告诉我,我可以出院了。
4
趁他出去买饭的时候,我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人。
一张小脸,脸色苍白,浑身都是病气和阴郁,瘦得锁骨突出。
好丑。
我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谁会喜欢这样的一个人啊。
他还是爱我的吧。
所以才会担心我,疯狂地来找我。
我抚摸着镜子里自己削瘦的脸,下定决心。
我必须要被爱,才能证明什么,证明我是被爱的。
于是下午,我办了出院。
联系了我大一时的房东,去看房子。
坐在出租车上时,我想到他,而他还在想着第二天接我出院吧。
昨天还答应简闻洲今天来接我出院的,但我今天上午已经在看房子了。
我在城郊找了一座老小区,环境恶劣,让我想起老家的那条臭水沟。
门上贴了一堆小广告,开门就是一股陈旧和消毒液的味道,好在房间是干净的。
老板娘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但是我看着斑驳的墙皮和漏水的空调外机,直接就定下了。
就这里了。
我抚着窗台上碎裂的大理石,轻声说道。
想到这个时间简闻洲应该已经到医院去接我了。
大概老板娘也觉得我答应得太轻松了,她瞬时笑没了眼。
脸上堆着的横肉更明显了,边搓手边回道:
诶,行,那我今天就把钥匙给你。
小伙子,你看是今天签合同还是明天……
今天签吧。
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下来,沙发发出好大一声咯吱响,但我并不在意。
过一会儿,老板把合同放到我面前,谄媚地要我签字。
我面上沉静。
但拿起笔签字的手还有些颤抖。
从我发病到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合乎常理。
我大概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想让简闻洲找到我,发现我。
她走后,我简单地把卧室收拾了下,就睡下了。
晚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简闻洲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微信鲜花和消息。
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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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你出院了
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很幸福。
我慢吞吞地回复了其中一条问我出院的消息。
下一秒,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通后是简闻洲紧绷的嗓音。
何幸,耍我很好玩吗下午装的挺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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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找了你一天,我告诉你,想跟我分手,不可能!
电话那边还传来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在墙上的声音。
他说完这些话后,呼吸急促地响在我耳边。
一星期内,耍他两次,大概这辈子都没人敢这么对他吧。
简闻洲,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后他冷声道:
何幸,我觉得我
TM现在像你的一条狗。
你高兴了,心情好了,就叫我一声,我立刻就能去找你是吗
地址发我。
说完这句话后,他还不忘威胁一句。
要是我到的时候你没在,你就、你就给我等着。
我没有急着回电话,而是平躺在床上,用手遮住刺眼的白炽灯。
享受这种感觉。
我喜欢这种感觉。
眼泪砸在床单上,氤氲出更深一点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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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响起。
我跑去开了门,连鞋都没有穿。
先是进门打量了这间闭塞的房子。
我开了门,看见他已经换掉那身褶皱的西装,换了一件白色的卫衣。
他开口问道:行李呢
我指了指地上的小帆布包。
他顺着看过去,没说话,而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到我身上。
然后把我领到车上。
在车上,闻着鼻尖熟悉的味道,昏昏欲睡。
前后过程只要一个小时不到,我就从那个狭窄阴暗的出租屋里出来,回到我们以前的家。
他打开玄关的灯,我怔在原地。
房间陈设还没有变,只是客厅展柜上的东西有损坏的痕迹,有的缺了一个角。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平静道:
哦,那天没找到你,没控制住。
吓到了
我摇了摇头。
没有。
只是内疚。
我几乎能想象到,平日沉静自持的男人在听到分手的消息之后,暴怒地把家里的东西砸坏。
但看到我的东西后,高举的手僵住,随即小心翼翼地放下。
想到这里,我瑟缩了一下。
5
凝重的氛围被一阵声音打断。
我捂着肚子,尴尬地低下头。

我听出来了,这绝对是嘲讽。
没吃饭
等着。说完他解下领带,把我推到沙发上坐好。
撸起袖子就往厨房走。
不一会儿一阵香味就从厨房飘出来。
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
家里只剩这些了。
我接过去,顾不得烫就吃了一口。
面的雾气氤氲着眼眶,越吃鼻子越酸。
很好吃,只是我吃不下这么多。
勉强吃下半碗,我就为难地看着他。
不想吃就不吃,要去睡觉吗
他看出我的为难,皱着眉一把把饭碗夺过去,随手放到一边,把我推走。
从回家到洗完澡,都是简闻洲伺候我完成的。
我几乎不用动脑子。
他就这么一丝不苟地把我放到被子里,再去收拾自己。
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
我躺在床上,用不了多久就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我光是听着他的呼吸声就感觉好安心。
他真的是长得很好看,身高腿长,五官优越,闭上眼睛的时候,少了几分锐利。
我悄悄钻到他怀里,他也像往常一样把我圈进怀里。
闻着熟悉的味道,我整个人才安定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电话铃声吵醒。
习惯性地寻找简闻洲的身影,就看到他露着上半身从浴室里出来。
水滴顺着行走的姿势从形状姣好的腹肌流下来,流到隐秘的角落。
发梢还湿着,他拿起一旁的手机,还顺手用被子蒙住我。
他拿着手机就走到阳台。
我知道,大概是在找我的时候,公司积压了一堆事情,都等着他去解决。
我用被子蒙住脑袋。
他打完电话,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被子,把我扒拉出来。
公司临时有个会,开完就回来。
一会儿我让小李来送饭,你再睡会儿,有事给我打电话。
太紧张我了吧。
他以前可不会这样的。
我心里暗喜。
我掀开被子,冲他扯了一下嘴角。
当然可以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见状他松了一口气。
俯身亲了我一口。
等我回来。
我假装嫌弃地抹了一下嘴唇。
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他笑着拍了一下我屁股,别贫。
只要十分钟,李助理就来接他了。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
我伪装的笑脸也松懈下来。
寂静和独处无一不侵蚀着我。
只要一会儿我就会克制不住地心慌。
6
我受不了这样。
踢踏着拖鞋上楼,最后光着脚回到卧室,找到一件简闻洲的衬衫。
穿在身上很大很空,还不满足,又找了一件,抱在怀里,去了书房。
书房的陈设也还一样,一张他的大办公桌,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一张我的办公桌,杂乱不堪,各种立牌和杂物堆在上面,鼠标垫、键盘都是五颜六色的。
和简闻洲桌上成色一致的电脑形成鲜明对比。
我想起刚同居的时候,简闻洲总是头疼地看着我的办公桌。
额角跳着。
最后下了通牒,命令我必须三天收拾一次,我每次都只是随口答应了,但还是懒得管,最后是他帮我收拾的。
在一起时间久了,他对我的忍耐度也就越来越高了。
只要我不把房子装饰出花来,任我怎么折腾。
现在他还保持着我走之前的模样。
我没有任何犹豫地把自己窝到简闻洲的椅子上。
顺其自然地窝进去。
随便点进去一个视频,杂乱的背景音让我稍稍好了一点。
只是刚打开电脑,我就忘记自己该干什么了。
简闻洲的电脑也很整洁,那些文件程序我都没兴趣点进去。
只是开了一个空白的文件夹。
也不干什么,打开电脑,也不干什么,放空自己。
就这么看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在醒来之后,简闻洲已经回来了。
他有些紧张地捧着我的脸,又去摸我的手和脚。
怎么这么凉。
我去抱他的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弦说给你送饭找不到人,我不放心。
啊……我忘了,刚刚睡着了。
没事。
我突然想起他是赶回来的。公司的事情不重要吗
没你重要。
我把自己埋在他怀里,深吸一大口气。
他拍了我脑袋一下,你是属猫的吗
我要是猫,那你就是猫薄荷。
我看了一眼手机,从他走到回来才过去三个小时。
今天好像好了很多,有简闻洲在,我很少能想起那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
简闻洲,我今天用了你电脑。
随便用
他看着我到楼下吃完饭,回到床上。
晕饭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才想起今天打开电脑的时候要做什么了。
7
我想要查查给我发短信的是谁,基于我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
既然我查不到,那简闻洲一定可以。
可是要他查的话,就要和他说那件事情了。
……
我把这件事和简闻洲说了。
我早就该想到,以简闻洲的身份地位,要查这些东西也是轻而易举。
他看着手机,脸色越来越沉,我心里发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他反倒拉着我的手腕,盯着我说:
何幸,那你很喜欢道歉。
我……
这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道歉
卧室的灯光昏暗,但他眼里的疼惜和懊悔清晰不已。
我横跨在他腰间,他微硬的头发扫着我的脸颊。
是我的错,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
我以为日子就要这样一天天过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简闻洲也惯着我,一直迁就我的脾气。
我如往常一样窝在书房里码字。
这些日子,只要简闻洲不在,我就会来到这里。
半夜看到简闻洲不在,但是书房的灯还亮着的时候,我就知道,起作用了。
他看到了。
只是触碰到键盘的时候,那些回忆就会侵蚀我的身体。
我的写作欲望与我过去的痛苦纠缠在一起,混沌地充斥着。
手指不自主地敲打起来。
那些黑暗痛苦的东西变成文字,成为一道道罪证。
叮咚
我指尖一颤,是那条短信。
你不想知道他们在哪里
8
又是他
下一刻,简闻洲就回来了,我激灵一下把手机熄屏。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虽然他掩饰着,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
你怎么了
我踢拉着拖鞋,触及他微皱的眉头。
他把我的手拿下来,轻啄了一下。
只是公司的一点事情。
很快就会解决了。
晚上的时候,我感觉最近睡眠总是很敏感,简闻洲起床出门的声音更明显了。
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他躺进来的时候还带着外面的味道。
我在被子里啃咬着自己的手指甲。
他去做什么了发生什么了
想好问他,但又不敢。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只想回到封闭幽暗的小地方去。
但是不行。
我必须要做些什么。
在他躺下的那一刻,我就起身跨坐在他的腰腹。
我清晰地感受到他立马紧绷起来。
简闻洲,我们做吧。
现在他既惊讶又疑惑。
我更紧的贴上他。

这时候,我已经有了颤音。
还不等他回答,我就准确地找到他的唇,啃咬上去。
边咬边哭。
眼泪大概是滴在脖颈上了,他搂着我的身子。
抽泣的我全身直哆嗦,颤抖着找上他的扣子,半天没解开,我哭得更大声了。
他攥住我的手,捏住我的下巴,黑暗中抹去我的眼泪。
别哭。
让我哭一哭吧,再不哭的话,我会死的。
他鼻息沉重炽热地喷洒在我手腕上,哑着声音叫我的名字:
何幸
你不要后悔。
是,不会,不会后悔,我想要……求求你。我慌不择路地在他身上乱点火,手臂无力地攀附着他,止不住地颤抖,眼泪掉在他身上。
在我说完的下一刻,就被他掐着腰死死按在床上。
疼痛和刺激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有更深层的感受才能让我感觉被爱着。
9
第二天一早。
简闻洲进来拿了一杯温水,拖着喂我。
还亲了我的额头。
还有哪里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
我试探着起身,这些天,我一直被那条短信,他们随时会找来的恐慌中笼罩着。
我怕他们破坏我和简闻洲平静的生活。
我托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依旧去他的衣柜里找了一件他日常穿的衣服。
裹挟着他气味的衣服,慢慢走到书房。
他看见我穿他的衣服,笑着走过来,宠溺的揉了揉。
这么喜欢穿我的衣服干脆全部给你订制一套新的。
我胡乱点着头,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刚下楼,就看见李助理带着人推着一排排的衣架摆到客厅。
虽然知道简闻洲有钱,但我还是每次都会被他壕无人性给惊到。
-----------------
医生的建议是多和外界接触,来缓解我的焦虑。
只有简闻洲把这话听进去了。
他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我半眯着眼,动也不动,任由他揉捏我。
今天要出门。
我身子一僵,便夹住他的手不让动了。
去哪
算起来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人了,除了建恩、鄂州就是李助理。
我垂死挣扎,试图寻觅一丝机会。
可以不去吗
正好他帮我把裤子穿好,抱起来提了一下,正好能亲到我的额头。
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行。
我哼哼唧唧了一路,又是假哭,又是爬到他身上装可怜,可他都不为所动。
还当我是在耍赖。
但并不全是装的,我确实不想见人,我只要简闻洲就好了,还有就是……
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心里很慌,那个匿名短信也很久没有给我发过消息了。
到目的地的时候,我死活不肯下车,带上真了几分带着祈求的语气。
简闻洲,我真的不想去,我很怕,求求你了……
9
我扒在他身上,把他的西装揉搓起皱。
但还是被他无奈地抱下车。
这些日子,几乎天天被他抱来抱去。
包厢的灯光有些暗,我躲在简闻洲身后,看不清都是什么人。
但是我能认出来几个是简闻洲的发小。
其中一个我就比较熟悉了,算是和简闻洲关系比较好的了。
但是自从我和简闻洲在一起后,我能感觉到他并不喜欢我。
他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出身。
但我不在意,我只要简闻洲。
只不过今天,他不那么活跃,脸侧好像有一个红印。
但是灯光太暗了,我看不清。或者离得太远。
包厢里的人见我们进来静了一瞬,随后都凑过来和简闻洲搭话。
不舒服,心里不舒服,氛围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
简闻洲见我皱眉,就直接拉着我往最中间的地方走。
在他们圈子里,都默认简闻洲才是领头的。
他第一次带我来这里,我们恋爱期间,他从来没让我主动认识过他的朋友,我也从来不提。
和他们玩一会儿,实在不舒服就回家。
已经很不舒服了,若有若无或者不经意扫过的视线,有的带着探索,有的带着恶意,都让我招架不住。
但我强撑着。
至少简闻洲在这里,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
这时简闻洲接到了一个电话,狠狠皱起了眉。
怎么了在我印象里,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是他解决不了的。
他啄了一下我的嘴角。
有些急事,没法带你回去,你先在这里待会儿。
李弦就在门口,想走就去找他。
我怔愣地答应下来。好。
简闻洲走后,气氛更加不对劲起来。

阴影处一声嗤笑,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我没搭理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自己面前的水。
有一个人慢慢走上前来,正式脸侧带着红印的那个人。
何幸。
路子川摇晃着步子,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然后莫名奇妙的嘲讽出口:
简闻洲竟然会爱上你,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以为你们只是玩玩,谁知道他居然是认真的。
简闻洲啊,我自认为了解他,我以为他不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莫名奇妙地说出一堆嘲讽我的话。
我正待不下去,正准备出门去找李弦。
可他下一句话,让我怔愣在原地。
你的那些东西,那些刻意隐瞒的过去,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查出来。
他扶上自己的脸侧,就在昨天,他来找我,我还以为是你告的状呢。
你不知道简闻洲没有告诉你吗
他可是什么都知道啊。
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你……!
他看见我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走过来。

你们这些下等人。
以为攀上了高枝,就能变得和我们一样了
我见过你父母了,身上的腐臭味和你一模一样。
只要给他们一点点钱,他们就把那些事情都告诉我了。
我已经把你的位置告诉过你父母了,你猜猜,一会儿先进来的,是简闻洲……他附到我耳边,还是你最不想见的两个人呢
10
眼前一阵阵的大片黑雾,我知道,我又发病了。
他刚刚说简闻洲没有告诉我,所以简闻洲也知道,知道发短信的那个人就是他。
怪不得那天脸色那么难看……
我勉强扶住桌角,不让自己狼狈地跌下。
怎么,身体不舒服
忽然,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简闻洲身上带着寒意大步进来。
他走到我身前,忽然向我抬起手,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浑身瑟缩起来。
下一秒,他把手放在我的脖颈,摸到一手的冷汗,再看到我明显吓到的样子,和周围人晦暗不明的脸色。
神色一凛,把我拉到怀里。
质问道:
路子川,我警告过你,别打何幸的主意。
这就急了,一个小……
他后面的话在简闻洲的瞪视下没有说出来,但还是要给自己找回场子。
吊儿郎当的对峙
怎么,我动他你心疼了
我昨天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动何幸。
陆子川被他激怒,冷笑道:
简闻洲你别想威胁我,我们陆家跟你们家差不了多少。
那试试看。
留下这句话后,简闻洲就带着我走了,身后还能听见陆子川的骂声。
他深吸一口气,把我揉进他的胸口,一边道歉一边说着不该把你一个人你丢在那。
怪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那的。
是他做的,短信是他发的,也是他让我爸妈来找我的,这些你都知道。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轻得可怕,声音小到我以为是自己的呓语,但简闻洲听到了。
他又蹙起了眉,陆子川告诉你的同时伸手想要给我披衣服。
别碰我!
我猛地后退。
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件事是他朋友做的,所以被放弃的还是我吗他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猛地砸他的肩膀。
他就站在原地,等我没力气了。
他冷静地回道:
然后呢
告诉你之后,然后呢
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以后,会因为他和我的关系继续为难,这样对你的病情有什么好处
…………
至少你应该让我知道,我喃喃道。
我说过,一切都可以交给我。
一切都可以交给我来解决。
你可以信任我,何幸。
11
回家后。
他带我走进卧室,卷起西装,就去浴室,一会儿就拿出来一个带着热气的毛巾。
我瘪着嘴,抗拒地试图躲过。
结果他一把抓住我的后颈,让我动弹不得。
他哑然一笑:不生气了
他们呢刚刚哭过,我现在嗓子沙哑。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只要知道,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
而他们,什么都威胁不了你。
你可以继续和我在一起,继续回去上学,过正常的生活。
不要有负担,我很庆幸,庆幸可能帮你解决这些。
他捧起我的脸,轻轻拭去脸侧的水痕,虔诚又深沉的看着我。
何幸,看着我
记住我说的话,好吗
喉咙酸痛,我无助地攀着简闻洲的肩膀,放声肆意地哭着。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好。
好到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以这么好
好到为什么会成为我的依赖在他。
……
我只是一个被爱,会害怕的胆小鬼。
后来我才知道,我被简闻洲保护的很好。
是他避开了所有我会和爸妈他们撞见的机会。
他埋在我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委屈地说:
那你平白无故的打了我一顿,消气了没有
我眼眶哭的发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
罚你一辈子陪着我好不好
我重新抬头,看他眼中真实毫不作假,一直以来空旷的内心被什么填满。
满足到我足以说出我穷极一生都在找寻的答案。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