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中情毒,七日内需双修解毒,三位师兄却无情拒绝并羞辱我。
所有人都以为我绝望至极,却不知这情毒是我精心设下的一个局。
我早已厌倦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傲慢与对我的利用,要借此彻底脱离束缚,并引出暗中对我落云宗图谋不轨的宗门势力。
清冷孤傲的大师兄慕清尘并非真的无情,他早已洞悉一切,选择站在我这边,与我假戏真做,一同对抗那些觊觎宗门秘宝和我的隐藏力量的幕后黑手。
他们以为我是待宰羔羊,殊不知我才是真正的猎人,而慕清尘,则是我的同谋与利刃,我们联手,将那些曾经嘲讽我的人,一个一个送上打脸的祭坛。
01
石床的寒气顺着脊椎一节节往上钻,像是要把骨髓都冻透。
可身子里偏烧着团邪火,半点暖意也无,只剩股腻人的燥热从丹田漫到四肢百骸。皮肉底下像爬着无数只蚂蚁,又痒又麻,搅得人坐立难安。
空气里满是化不开的药草味,宗门长老们说这是
解毒
的,日日逼着我灌。
我心里门儿清,这哪是什么解药,分明是催命的引子,专把我这
毒发
的模样催得更真。
窗户外头,落云宗的弟子们正练着剑,呼喝声混着零星的笑闹,针似的往耳朵里扎。
他们鲜活热闹,而我,洛云汐,被困在这死气沉沉的洞府里,像一块快要发霉的烂肉。
石床的寒气顺着脊椎骨一节一节往上爬,钻进四肢百骸。可我的丹田里,却烧着一团火。
这火是我自己点的。
三年前,我还是宗门里人人捧着的天才,直到被洛神卷反噬,修为停滞不前。一夜之间,那些谄媚的笑脸全都换成了鄙夷和怜悯。
现在,我更是身中奇毒,命悬一线。
长老们管这毒叫情毒,话说得含含糊糊,眼神却一个比一个躲闪。他们只告诉我,七天之内,必须找到至亲至近的男子双修,用纯阳之气中和,不然就得死。
至亲至近
我差点笑出声。
这落云宗里,除了我那三位天赋异禀,如今早已将我远远甩在身后的师兄,还能有谁。
我用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混着丹田里那股伪造的燥热,让我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
演戏,就得演全套。
我催动一丝残存的灵力,逼得气血上涌,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被我刻意弄得又急又乱,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黏住了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深吸一口气,晃晃悠悠地从石床上爬起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刀尖上,我扶着冰冷的石壁,踉踉跄跄地冲出洞府,直奔宗门大殿。
师兄……救我……
我的声音被体内的燥热顶得又哑又干,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透着濒死的脆弱。
这声音不大,但足够了。
足够让大殿前那些来来往往的弟子们,齐刷刷地停下脚步。
一道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好奇,有不解,有怜悯,但更多的,是藏也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看见二师兄陆长风了。
他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白长袍,长得确实一表人才,可惜那张俊脸上此刻写满了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滩不小心溅到他靴子上的污泥。
洛师妹,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在大殿前回荡。
修行之人,最重德行心性,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衣衫不整,媚态横生,真是丢尽了我落云宗的脸!
他轻哼一声,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更深了。
还想双修解毒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修为,什么德行,也配污了我们的清誉
人群里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
我心里一片冰冷,脸上却更显苍白,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好像下一秒就要被他的话给说倒下去。
陆师兄说得对。
一个更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三师兄沈星河从陆长风身后走了出来,他一身青衣,眉眼清秀,可那张脸冷得像长年不化的冰山。
他甚至懒得多看我一眼,目光越过我的头顶,落在远处的云海上,只是冷漠地甩了甩袖子,那动作带着一股要把灰尘掸掉的嫌恶。
洛师妹,别痴心妄想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比这山顶的风还冷。
宗门规矩,不是给你拿来胡闹的。
他的话比陆长风的更直接,也更伤人。陆长风是羞辱,而沈星河,是彻底的无视。
我绝望地抬起头,泪水恰到好处地在眼眶里打转,正好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眸子。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同情,没有厌恶,甚至没有一丝波澜。我就像一块路边的石头,不配让他多停留一秒的视线。
很好,两个了。
就差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我把最后的,也是全部的希望,投向了站在最前面的大师兄,慕清尘。
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衫,背对着我,身形挺拔得像一棵雪山之巅的孤松,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他一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我心里那根弦绷到了最紧,这是我这个局里,最关键的一环,也是最没有把握的一环。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个背影伸出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也带着一丝我自己才知道的,孤注一掷的试探。
大师兄……云汐……云汐真的撑不住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
风停了,窃窃私语也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玄色的背影上。
终于,他缓缓转过身。
他的眼神很静,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心里咯噔一下。
慕清尘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很淡,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我满是情欲和绝望的脸,没有半分动容。
他薄唇微启,吐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洛师妹,宗门规矩,不可儿戏。
他顿了顿,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落在我颤抖的指尖上。
你该做的,是静心修养,而不是在这里胡闹。
他的话,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浑身一僵,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身体像是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
冰冷的地面贴着我的脸颊,很舒服。
怎么会……这样……
我嘴里喃喃着,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心里却在无声地嘶吼。
我竟沦落到这般境地,任人羞辱
所有人都以为我心如死灰,万念俱焚。
他们不知道,这情毒是我亲手为他们设下的局。
我早就受够了他们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受够了他们嘴上说着同门情谊,心里却只想着我身上那点关于洛神卷的利用价值。
周围的议论声,嘲笑声,怜悯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又像潮水一样退去。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那些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
我费力地撑起身体,在周围那些残余的,带着嘲讽和怜悯的目光中。
02
我一步一挪地蹭回洞府。
身后那扇死沉的石门轰隆一声关上,把外头那些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假惺惺同情的嘴脸,全都隔绝在外。
我背靠着冰凉的石壁,身体一点点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额头上的冷汗,混着刚才逼出来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又黏又腻。
但也就那么几息的工夫,我那副快要死过去的虚弱劲儿,就跟退潮似的,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撑着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身体里那股烧得人发疯的燥热还在,但已经不是什么大事。这玩意儿,是我用宗门一种偏门的功法,强行催动气血搞出来的假象。
熟练得很。
我走到石床边上,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黑漆漆的木匣子。
打开,里面是几株蔫了吧唧的药草,还有一张长老们给的丹方。
那丹方上写的是清心静气,缓解情毒,我瞧着都想笑。
我捻起几株药草,指尖一搓,就成了粉末,又从另一个更小的瓷瓶里,倒出一点无色无味的粉。
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倒进洞府里那个小小的丹炉。
炉火烧起来,一股子浓郁的药香很快就飘满了整个石室。
这不是解药,这是我给他们准备的好戏。一出能让我这情毒看起来更重,重到能把某些人心里那点肮脏念头全都勾出来的戏。
果不其然,我命不久矣的消息,跟长了腿似的,没半天就传遍了整个落云宗。
我那个破洞府,一下子成了宗门最热闹的地方。
那些平日里绕着我走的弟子,现在都三五成群,假装路过,伸长了脖子往我这儿瞅。
听说了没洛云汐那丫头,没几天活头了。
哼,活该!以前仗着自己是天才,拿鼻孔看人,现在遭报应了吧!
就是就是,还想拉着师兄们双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这些话,跟苍蝇似的,嗡嗡嗡地往我耳朵里钻。
我手里碾药的动作没停,嘴角反而扯出一个冷冰冰的弧度。
骂吧,骂得越大声越好。
你们越觉得我惨,越觉得我没救了,我这盘棋,才下得越稳。
二师兄陆长风和三师兄沈星河,对我这病情倒是上心得很。
他们俩各派了个狗腿子,一天三趟地在我洞府门口转悠,跟巡逻似的。
我算着时辰,等他们的人一靠近,就立马躺回床上,开始我的表演。
一会儿是压抑不住的低吟,一会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再配上这满屋子的药味儿。
那俩狗腿子听了墙角,回去报信的时候,腰杆都挺得笔直。
禀告师兄!洛师妹的情况越来越糟了,我听着她那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估计……就这两天的事儿!
我能想象到陆长风和沈星河听到这话时,脸上那副满意的德性。
他们以为我这颗绊脚石,终于要被彻底搬开了。
夜深了,月光跟水似的,从洞府顶上那个小小的天窗洒下来。
我刚演完今天最后一场毒发,正盘腿坐在床上调息。
忽然,洞府门口的空气,似乎凉了一下。
一道影子,悄没声地出现在门外,连一丝风都没带起来。
要不是我五感比常人敏锐,根本察觉不到。
那人没出声,也没停留,只是把一株通体晶莹,散发着丝丝寒气的草药,轻轻放在了石门缝底下。
做完这一切,那道影子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地融进了夜色里。
我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株草药。
寒冰草。
能压制一切燥热的灵药,极难寻得。
这株草,不是给我解毒的,是他递过来的一句话。
一句话,就够了。
这寒冰草,能让我的毒发假象更逼真,也能在我需要的时候,成为引爆一切的那根引线。
03
我洞府外头,那些假装路过的弟子越来越多,跟赶集似的。
我也不让他们失望,每天掐着点儿毒发,那动静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外头的人听个真切。
我甚至把洞府里那股子药味儿搞得更冲,夜里头还故意把气息弄得乱七-八糟,让他们都以为,我这毒已经钻进骨头缝里,离死不远了。
我这快死了的假象,总算把宗门那几个老家伙给钓了出来。
他们嘴上说着什么宗门颜面,其实心里头想什么,我门儿清。
第三天一大早,二师兄陆长风和三师兄沈星河,就在长老们的劝说下,扭扭捏捏地来了。
那俩人一脚踏进我这洞府,跟踩了屎一样,脸上那表情,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洛师妹,你这病……陆长风捏着鼻子,好像我这洞府里的味儿能熏死他。
长老们都挺担心的,你可得……好好养着啊。
他旁边那个沈星河,比他还直接,两只眼睛在我这破洞府里扫了一圈,跟巡视猪圈似的。
宗门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你自己也争点气,别辜负了宗门的栽培。
我躺在石床上,连眼皮都懒得抬,就那么有出气没进气地哼哼。
我费劲地睁开眼,用一种快要断气的眼神看着他们,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
多谢……两位师兄……关心。就是……这毒……有点怪……
它好像……好像跟我血里头的东西……有关系……我有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宗门秘宝‘洛神卷’……
我故意说得断断续-续,一边说一边观察他俩。
果然,我话刚说完,陆长风和沈星河那两张假惺惺的脸上,同时闪过点东西。
那是一种混杂着贪婪和震惊的玩意儿。
洛神卷这三个字,就是我扔出去的鱼饵。他们都知道这东西跟我们洛家的血脉有关,现在这鱼饵,算是被他们给吞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一股子沉甸甸的压力,跟块大石头似的,猛地砸在了整个落云宗上头。
紧接着,几道黑影跟鬼似的,就那么直挺挺地出现在了我洞府外头。
领头的是个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笑,可那笑意一点儿都没到眼睛里。
他冲着洞里拱了拱手,声音又尖又利。
在下天煞宗长老,听说洛云宗的洛师侄中了奇毒,特地过来探望探望,顺便嘛……讨教一二。
讨教这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这哪是来探病的,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想趁我病,要我命,顺便摸清楚洛神卷的底细。
陆长风和沈星河的脸都变了。
他们跟外头的人有勾结我知道,可没想到对方这么大胆,直接打上门来了,这一下把他们也给干蒙了。
洞府里的空气跟凝固了似的,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悄没声地出现在了洞府门口。
是大师兄慕清尘。
他今天一反常态,连看都没看天煞宗那帮人一眼,径直走到我床边,弯下腰,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他的指尖很凉,带着一股子能让人安稳下来的力量。
洛师妹,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磁性,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担忧的意思。
他这一下,把洞里洞外所有人都给整不会了。
陆长风和沈星河俩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还是那个清冷孤傲,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师兄吗
慕清尘没给天煞宗那个长老说话的机会,他猛地抬起头,那股子气势就跟山塌下来一样,直直地压向了对面那几个不速之客。
落云宗弟子洛云汐,是我宗门要员。各位不请自来,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可每个字都跟锤子似的,砸在天煞宗那长老的心口上。
那长老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显然是没想到慕清尘这么横。
他硬撑着挤出个笑脸。
慕……慕师侄误会了,我们就是……就是关心洛师侄的病情……
关心
慕清尘扯了扯嘴角,那股子压力更重了。
落云宗的弟子,我们自己会照料。各位还是请回吧,别扰了师妹清净。
他这话说得一点儿面子没留,跟赶苍蝇似的。
天煞宗那长老知道今天讨不着好,只能恨恨地剐了我一眼,带着手底下的人灰溜溜地走了。
慕清尘的手还搭在我额头上,一股子凉气悄悄钻进我身体里。
与此同时,一个清晰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局已经布好,按计划行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04
情毒发作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不到两天。
整个落云宗都悬着一口气,这口气又闷又沉,压得人喘不过来。
我躺在洞府里,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掐着点儿毒发。
症状一天比一天重,这都是我精心调配的结果。
我甚至在嘴里偷偷含了点乱心草的根茎,那玩意儿又苦又涩,但能让我的呼吸听起来又急又乱,脸色也白得跟刚从坟里刨出来似的。
长老们明面上天天派人来送药,嘘寒问暖,实际上那点不耐烦和催促,隔着石门我都能闻见味儿。
他们巴不得陆长风和沈星河赶紧为了宗门声誉,把我这块烫手山芋给接了。
这天,陆长风和沈星河终于被长老们劝来了。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我这洞府,那表情,活像是来奔丧的,还嫌弃我这儿晦气。
洛师妹,宗门……宗门已经尽力了。
陆长风支支吾吾地开了口,两只眼睛在我这破洞府里乱飘,就是不落在我身上。
我跟沈师弟合计了一下,为了宗门,也为了……你的命,就、就勉强答应了。不过……双修这事儿,不是小事,得挑个好日子,再找个清净的地方……
他这话说得,跟菜市场买菜似的,还在那儿挑三拣四,想拖时间。
旁边的沈星河更干脆,他冷着一张脸,那股子嫌弃都快从骨头缝里溢出来了。
没错,双修是大事,必须准备周全。这么急,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我看,不如再等一天,等我们把状态调到最好再说。
他们俩一唱一和,把我当傻子糊弄。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整个人抖得跟风里的落叶似的。
师兄……情毒……蚀骨……我……我真的撑不住了……
我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还……还挑什么好日子……再拖下去,我……我怕是……
话没说完,我猛地咳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肺都咳出来。
陆长风和沈星河被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吓了一跳,虽然不耐烦,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们俩交换了一个眼神,匆匆忙忙地走了,那背影,跟后头有鬼追似的。
我知道,他们这是要去通知背后那些人了。
他们前脚刚走,我洞府里那扇死沉的石门,连一丝风都没带起来,就又被推开了。
大师兄慕清尘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一来,我这洞府里那股子发霉的药渣味儿,都好像被他身上那股子清冽的气息给冲淡了不少。
他们信了。
他的声音很平,没什么起伏,却比任何话都让我安心。
我从石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刚才那副快要断气的样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走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
大师兄,时间和地方,都定好了
子时,后山禁地。
慕清尘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叠好的兽皮地图,递给我。
地图上画着一个很隐蔽的洞穴,周围的地形标记的清清楚楚。
那地方以前是宗门的禁地,没人敢去,地势也够隐蔽,正好方便我们做事。
我接过地图,指尖在那个洞穴的位置上点了点。
禁地
那可真是个杀人埋骨的好地方。
我早就受够了他们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受够了他们对我那点利用价值的算计。
这情毒,就是我给他们准备的断头饭。
阵法呢我问。
慕清尘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打开,里面是几块玉石,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一边把玉石按在洞府的几个角落,一边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声音压得更低了。
这不是普通的双修阵,是我从一本古籍里找到的‘引龙困虎阵’改的。
表面上,它散发出来的气息跟双修阵法一模一样,能把那些想捡便宜的耗子都引过来。可只要他们一脚踏进来,这阵法,立刻就会变成一个要命的杀阵。
引龙困虎阵!
我心里一动,这阵法在宗门古籍里只提过一嘴,说是上古时期专门用来坑杀大妖的,霸道无比。
没想到大师兄不仅找到了,还能把它给改了。
看来,他早就把一切都看透了,也早就为我铺好了路。
外头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沉声说。
他们会觉得,这是控制我的最好时机。
对。
慕清尘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点冷意。
他们都以为你中了情毒,神志不清,正是他们趁虚而入的时候。你之前故意漏给陆长风的那些关于‘洛神卷’和你血脉的话,他全信了,也全都告诉了背后的人。今晚,他们会把所有人都叫来。
我点点头,心里那股子压抑了三年的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05
我跟大师兄慕清尘盘腿坐在那个隐秘的洞穴里,中间隔着一个发着幽幽蓝光的阵法。
这阵法是他捣鼓出来的,说是双修阵,其实是个连环套。
外头,我那两位好师兄,陆长风和沈星河,正跟两只偷食的耗子似的,鬼鬼祟祟地趴在草丛里。他们那点贪婪和兴奋,隔着几十步远,我好像都能闻见味儿。
再远一点,是他们找来的帮手,天煞宗那帮人。一个个藏头露尾,自以为是黄雀在后,等着捡现成的便宜。
真可笑。
时辰到了。慕清尘的声音很轻,跟风吹过树叶似的,但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听得一清二楚。
我点点头,没说话,开始了我今晚的最后一场演出。
我闭上眼,调动体内那股子伪装的燥热,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呼吸又急又乱,脸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我甚至还咬破了舌尖,一股子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正好能让我看起来更惨。
洞外的陆长风和沈星河,果然上钩了。
我能感觉到他们俩的视线,跟针似的扎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即将得手的快意。
行了,演员都就位了,可以开席了。
慕清尘伸出手,往阵眼打入一道灵力。
嗡——
阵法启动了。
一股子柔和的能量顺着我的经脉流进来,开始引导我体内那股子燥热的情毒。
我配合着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陆长风他们肯定以为,这是情毒被彻底催发的迹象,是我马上就要神志不清,任人摆布的前兆。
可他们不知道,这股能量,根本不是什么双修的引子。
它是钥匙。
一把能打开我血脉里那把锁的钥匙。
那股伪装的情毒能量,一碰到这股引导力量,就像是离家多年的孩子找到了娘。它不再乱冲乱撞,而是欢快地朝着我丹田深处,那个被洛神卷封印了三年的地方冲了过去。
那一瞬间,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开了。
之前那种被火烧、被蚂蚁啃的燥热感,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清凉又磅礴的力量,从丹田炸开,像山洪暴发一样,冲刷着我的每一寸经脉,每一块骨头。
舒服,太他妈舒服了。
这才是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与此同时,我们身下的阵法,也变了。
原本那点柔和的蓝光,瞬间变成了刺眼的血红色!整个洞穴里的气息,从暧昧不清,一下子变得跟刀子似的,又冷又硬。
轰隆!
一道道血红色的光柱从地底冲出来,把整个洞穴都给封死了。
洞外,陆长风和沈星河俩人,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僵住了。
他们被阵法边缘突然弹出来的能量屏障给撞了个人仰马翻,还没爬起来,就被一股子巨大的压力给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动都动不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长风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哭腔,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
沈星河那张死人脸,这会儿白得跟纸一样,他拼了命地想挣扎,可那股压力跟山似的,压得他骨头都咯咯作响。
我慢悠悠地从石床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看着他们俩,脸上那股子病态的潮红早就退了,眼神清明得能照出他们俩那副见了鬼的蠢样。
我身中情毒我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跟钉子似的,往他们耳朵里钻。
不,这毒,是为你们准备的。
我话音刚落,阵法外头就传来了一连串的惨叫。
那些天煞宗的小喽啰,被阵法反噬的能量光束穿成了筛子,连个屁都没放出来,就化成了一滩滩血水。
领头的那个天煞宗长老,倒是还有点本事,他吼着这不可能,拼命想挡,可那血红色的能量光束跟不要钱似的,一波接一波,把他打得跟个破沙袋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时候,慕清尘也站起来了。
他那张清清冷冷的脸上,这会儿也带了点烟火气,是杀气。
他手里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鞘了,剑光跟雪花似的,又亮又冷。
他身子一晃,就到了陆长风和沈星河跟前。
那俩人吓得屁滚尿流,想跑,腿却软得跟面条似的。
慕清尘一句话都没说,手里的剑一抖,两道剑气就分别废了他们俩一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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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两声惨叫,整齐划一。
说。慕清尘的剑尖,抵在了陆长风的喉咙上,声音比他手里的剑还冷。跟你们勾结的,是谁想干什么
陆长风和沈星河俩人,这会儿哪还有半点师兄的架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们看看慕清尘,又看看我,眼神里全是恐惧和绝望。
是啊,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他们眼里的废物,一个他们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怎么就把他们给坑进了这么个死局里。
我走到他们跟前,蹲下身子,看着陆长风那张惨白的脸。
师兄,现在知道,什么叫痴心妄想了吗
我学着他当初在大殿前羞辱我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还给他。
还有你,沈师兄。我又看向沈星河,宗门规矩,确实不可儿戏。所以,背叛宗门这种事,你说,该怎么算
陆长风和沈星河两个人,跟两条被抽了筋的死狗似的,瘫在地上。
慕清尘的剑就那么悬在陆长风的脖子前面,剑尖上那点寒气,激得他脖子上的皮都起了一层疙瘩。
是……是影月宗!
陆长风终于扛不住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平日里那副人模狗样。
天煞宗……天煞宗就是他们推出来的棋子!我们……我们也是被他们给蛊惑的!真的!
他旁边的沈星河,这会儿也顾不上他那张死人脸了,拼了命地点头,跟个捣蒜的鸡似的。
对对对!是影月宗!他们跟我们落云宗有仇,百年前就被老祖打跑了,一直想报复!这次……这次就是他们找到我们的!
影月宗
我脑子里转了一圈,宗门那些发霉的故纸堆里,好像是有这么个名字。一个觊觎洛神卷不成,反被打残了的宗门。
原来是老仇家。
他们想干什么慕清尘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那把剑,又往前递了一分。
陆长风吓得一哆嗦,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往外说。
他们……他们说你中了‘情毒’,是最好的机会!想……想通过你,控制‘洛神卷’!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声音都劈了叉。
因为……因为‘洛神卷’根本就不是什么功法!它……它跟你的血脉有关系,是……是开启一个什么……远古封印的关键!
这话一出口,洞里的空气都好像凉了半截。
慕清尘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下一秒,剑光一晃。
陆长风和沈星河俩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在那血红色的阵法里,化成了两撮灰。风一吹,就散了。
06
陆长风和沈星河死后,宗门里那股子漂浮的血腥味,被山风吹了两天,才算勉强散了干净。
这两天,落云宗安静得吓人。
所有弟子都埋着头走路,没人敢大声说话,连平日里最爱叽叽喳喳的外门弟子,都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崽子似的。
我和大师兄慕清尘站在后山崖顶,那场关于远古封印的谈话,像一块更重的石头,压在了我们心上。
山下的宗门正在重建,可我知道,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果然,该来的,躲不掉。
第三天清晨,我正在洞府里调息,脚下的大地,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烈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凄厉悠长的警钟,划破了落云宗清晨的宁静。
是最高等级的敌袭警报!
我猛地睁开眼,身形一晃,人已经出现在了洞府之外。
宗门正门的方向,黑压压的魔气冲天而起,将刚刚升起的朝阳都遮蔽得严严实实。
影月宗,他们来了。
没有试探,没有偷袭,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打了进来。
轰——!
一声巨响,落云宗那屹立了数百年的护山大阵,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捏碎的蛋壳,瞬间崩裂。无数弟子被那股狂暴的能量掀飞,惨叫声和建筑倒塌的声音混在一起,刺得人耳膜生疼。
宗门乱成了一锅粥。
几位宗门长老拼了命地往前冲,灵力光芒闪烁,却被对方更强大的攻势节节逼退。
洛云宗的秘宝,今天,就是我影月宗的了!
一个狂妄的嘶吼声,裹挟着强大的威压,从山门处传来。
我看见了慕清尘。
他一身白衣,在混乱的人群和肆虐的魔气中,格外显眼。他手里的长剑,划出一道又一道清冷的弧光,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在宗门前筑起了一道防线。
他的剑很快,很利。
可影月宗的人,太多了。
一道黑色的魔气擦过他的肩膀,他那身干净的白衣上,瞬间绽开一朵刺眼的红梅。
他手里的剑,慢了一分。
又有两道攻击落在了他的背上。
更多的红梅,在他身上绽放。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了一把,疼得我喘不过气。
不能再等了。
我脚尖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冲向了战场的最中心。
我的出现,让混战的场面,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那些影月宗的长老,看见我,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全都变成了扭曲的贪婪。
洛云汐!你竟然没死!
为首的那个长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连皮带骨都吞下去。
好啊!真是太好了!
他狂笑起来,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炽热。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你跟你身上那件‘洛神卷’,都归我了!
我扯了扯嘴角,连一个字都懒得跟他说。
丹田里那股沉寂了三年的力量,此刻正欢快地在我的经脉里奔腾。
我落在了慕清尘的身边。
他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他眼里的担忧,我看得懂。
师兄,我没事。
我轻声说了一句,随后,我们两人同时出手。
一时间,剑光与灵力交织,我们两个人,硬是扛住了影-月宗十几名强者的围攻。
但影月宗这次是倾巢而出,他们的底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厚得多。
一波又一波的敌人,像是无穷无尽的潮水,不断地涌上来。
落云宗的弟子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够了。
不能再拖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抬起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用力一划。
一道血口裂开。
我没有犹豫,直接将淌着血的手掌,按在了胸口那个微微发烫的坠饰上。
那是洛神卷。
我的血,触碰到坠饰的瞬间。
嗡——
一阵低沉的轰鸣,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胸前的坠饰,爆发出无法直视的刺眼光芒,一道道我看不懂的古老符文,从坠饰里飞了出来,像一群找到了归宿的萤火虫,疯狂地涌进我的身体。
一股浩瀚到无法想象的力量,从洛神卷里喷涌而出,灌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能感觉到,我血脉深处,一把尘封已久的古老枷锁,正在一寸一寸地崩裂。
那股力量,不是灵力。
它更古老,更沧桑,带着一种能让天地都为之臣服的威压。
我的头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琉璃光彩。我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被算计,被保护的洛云汐。
我就是力量本身。
我猛地抬手,朝着前方黑压压的敌群,轻轻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一道无形的冲击波,以我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影月宗弟子,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在半空中,被活生生挤成了一团血雾!
这……这是什么力量!
那个之前还狂妄叫嚣的影月宗长老,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能感觉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让他连站都站不稳。
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我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的每一次挥手,都能引动周围的天地之力。我不需要任何招式,我的存在,就是最强的招式。
影月宗的强者,在我面前,脆弱得像是纸糊的灯笼。
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慕清尘眼中的担忧,变成了全然的惊喜。他不再有任何顾忌,手里的剑势,变得更加一往无前。
我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像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在敌阵中横冲直撞。
溃败,开始了。
影月宗的人,开始恐惧,开始后退,开始溃逃。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把他们彻底剿灭的时候。
一道快到极致的黑影,突然从那个被我重创的影月宗长老身后掠过,头也不回地朝着天边遁去。
07
他跑得太快,像一滴融进黑夜里的墨。
可他身上那股子腐烂的、让人作呕的气息,我死都忘不了。
这根刺不拔掉,我睡不着觉。
大师兄慕清尘就站在我旁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里的剑擦干净,重新收回剑鞘。
我们俩甚至没交换一个眼神,就同时动了。
那股气息很淡,断断续-续,可它指引的方向很明确。
我们一路追,山川河流在脚下飞速倒退。
最终,那股气息消失在一片被浓雾锁死的山谷里。
这地方,地图上都没有标记。
我和慕清尘一脚踏进去,一股子烂木头和湿土混合的味儿就冲进了鼻子。
雾气很重,能见度不到三步,空气又冷又黏,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遗迹的深处,有一座塌了半边的祭坛。
祭坛上,坐着一个人。
那道黑影。
终于来了。
他开了口,声音又干又涩,转过身。
那张脸露出来的瞬间,我的心跳停了一瞬。
这张脸,我认得。
就算他现在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脸上布满了邪气的纹路,我也认得。
他是洛无涯。
曾是宗门里最惊才绝艳的长老,也是我的……叔公。
一个早就该死在百年前的人。
洛无涯!
慕清尘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
我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握着剑柄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他曾是洛无涯最得意的弟子。
呵呵……桀桀桀……
洛无涯笑了起来,笑声跟夜枭似的,难听得要命。
他那张扭曲的脸,因为狂笑而显得更加狰狞。
我的好徒儿,还有我那可怜的……侄孙女。
你们以为我死了我不过是找了个地方,多活了一百多年罢了!
他的眼神,黏在了我胸口那个已经恢复成普通坠饰的洛神卷上,那眼神里的贪婪和狂热,几乎要化成实质。
‘洛神卷’,它根本就不是什么功法,它是神器!能让人永生的神器!
只要用血,用足够多的血,激活它镇压的那个远古封印,我就能获得永生!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他的目光又落回我身上,那眼神让我觉得恶心。
而你,洛云汐,你这身洛家的血,就是开这把锁的,独一无二的钥匙!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你小时候,在后山那次‘意外’,记得吗
洛无涯的嘴角咧到一个恐怖的弧度。
那不是意外。是我,亲手在你身体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能让你日后,乖乖听我话的种子。
至于那‘情毒’……哈哈哈哈!那根本就不是毒!那是我催化那颗种子的引子!只要你跟男人双修,那颗种子就会彻底发芽,你就会变成我最听话的傀儡!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串起来了。
我被算计的一生,我那停滞了三年的修为,我所受的所有屈辱和嘲讽,源头,都在这里。
你做梦!
我吼了一声,丹田里那股觉醒的力量,轰然炸开。
下一秒,最终的决战,开始了。
洛无涯的身体像吹气球一样暴涨,变成一个三丈多高的魔影,浑身都是翻滚的黑气。
他一只巨大的爪子,带着腥风,朝我们拍了过来。
我和慕清尘没有半分后退。
我迎着那只魔爪冲了上去。
我能感觉到,洛神卷的力量,和我血脉里的力量,完美地融在了一起。
我不需要招式,我抬手,空气就凝固,我挥拳,空间就震荡。
慕清尘的剑,出鞘了。
他的剑光,不再是之前那种清冷的弧光,而是变成了一道撕裂天地的长虹。
他就像我的影子,总能出现在最刁钻,最致命的角度。
我们两个人,一句话都不用说。
我用蛮横的力量正面砸开洛无涯的防御,慕清尘的剑光就紧随其后,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想用邪气偷袭慕清尘,我便直接用身体当盾,将那些黑气尽数震散。
洛无涯开始怕了。
他那张狂的咆哮,变成了不甘的嘶吼。
他曾经算计一切的傲慢,此刻,在他自己的绝对力量面前,碎得一干二净。
他看我的眼神,从看一件工具,变成了看一个怪物。
不!不可能!你这身力量,应该是我的!
他嘶吼着,朝我扑了过来,想做最后一搏。
我看着他那张绝望的脸,心里一片平静。
我和慕清尘,同时动了。
我的拳头,带着洛神卷的镇压之力,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
慕清尘的剑,从一个诡异的角度,贯穿了他的头颅。
轰——
洛无涯那巨大的魔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轰然破碎。
漫天的邪气,被遗迹里的风一吹,就散了。
他那张扭曲的脸,最后定格的表情,是不甘和恐惧。
一切都结束了。
洛神卷从我胸口飞了出来,化作一道柔和的流光,静静地悬在我手心。
我能感觉到它和我血脉相连,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动用它毁天灭地的力量。
但我没有。
我抬起手,将它重新封印,挂回了脖子上。
这力量太重,我不想背着。
我只想做我自己。
落云宗,在我和慕清尘回来后,彻底恢复了平静。
那些背叛宗门的弟子,被清理干净。
宗门虽然元气大伤,但所有活下来的人,眼神都比以前更亮,更坚定。
我还是站在那座最高的山崖上。
慕清尘也还是站在我身边。
他清冷的脸上,好像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或许是……暖意
他没说话,只是陪我一起看着云卷云舒。
这份安静的陪伴,比任何话都让我心安。
所有谎言都结束了。
我这个猎人,也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至于未来,宗门会怎么样我和大师兄,又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天亮了,风很舒服。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