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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助理所说,梁乐薇在池砚的陪同下,已经回到了老家沈城。
等到裴鹤辞找到梁乐薇时,她正躺在摇椅上闭眼晒阳光,而她面前的,是那棵丈的生机勃勃的梧桐树。
裴鹤辞走到梁乐薇面前,比起那一纸树葬协议,眼前活生生的人让他松了一口气。
池砚看到来人是裴鹤辞时,心里虽不愿意,还是默默给两个人留出了空间。
裴鹤辞将梁乐薇抱进怀里,越抱越紧,抱的梁乐薇有些喘不过气:“跟我回去好不好?”
良久,裴鹤辞才反应过来,怀中的日思夜想的人似乎没什么反应。
“裴鹤辞,你抱够了吗?”
“薇薇,我”
梁乐薇往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这一步,像是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她冷冷的看着裴鹤辞,那眼神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裴鹤辞,你忘了吗?我们,早就两清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听见这话裴鹤辞心头一怔,一字一句,直戳他的心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屈膝,然后跪下。
“薇薇,对不起,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之前都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裴鹤辞,你走吧,就像我在之前说的,我们两不相欠了。”
听到两不相欠,裴鹤辞终于抑制不住哭了出来。
什么爱不爱的都是次要,他只想她能健健康康地活着,哪怕不爱他也没关系。
裴鹤辞故意用语言刺激梁乐薇。
“两不相欠?薇薇,你应该恨我的,是我故意亲近霸凌你的林心妍,将你的尊严踩在地上,也是我的原因,害了你弟弟的命,是我背弃了我们两个人的誓言,你应该恨我的,你怎么能不恨我呢。”
可任凭裴鹤辞如何说,都激不起她的情绪,也激不起她的求生欲。
“裴鹤辞,当年的事,你我都有难处,我弟弟的命找不到配型,拖着也未必能拖多久,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别的我都不在意了,你走吧,不要来打扰我。
之后裴鹤辞用尽一切办法,梁乐薇始终是这种态度。
直到池砚告诉梁乐薇,裴鹤辞和乐队签约后,买断所有歌曲版权,还将所有成员雪藏。
梁乐薇找到正在收拾行李的裴鹤辞。
“裴鹤辞,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呢?”
裴鹤辞看着这个他惦记多年的倔强女人。
“梁乐薇,你第一次放弃我,是为弟弟的性命,为亲人,第二次是为朋友的前途,为所谓的道德正义,我爱的女人,却从来都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过,梁乐薇,要救你的朋友吗?那就听我的,跟我回去治疗。”
平静的语气,却是彻底的威胁。
“裴鹤辞!你混蛋”
梁乐薇愤然转头,却在看见他时,声音戛然而止。
他背光而立,整个人消瘦又憔悴,梁乐薇知道,这段时间除了劝说她外,他多地奔走,只为那一丝希望。
良久,梁乐薇闭眼选择遵循内心,点了点头:“好。”
在裴鹤辞的安排下,梁乐薇重新回来医院接受治疗。
无数个深夜,裴鹤辞都整夜望着床上那个娇弱的背影。
直到澳洲专家带来好消息,试用新药后,止住癌细胞的扩散。
梁乐薇的精神日益变好,不想在这令人窒息的医院待下去,提出出院时,裴鹤辞并没有阻止,但是要求她住在自己的眼皮子下。
浅水湾别墅的装修很新,甚至很多布局都符合两个人在一起时对婚后生活的幻想。
梁乐薇回头便看见池砚和裴鹤辞两个人望向自己的炙热眼神。
但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她不想拖累别人,她不确定,这条捡回来的命期限是多久,也无法做出承诺。
病情稳定下来后,梁乐薇重新创作歌曲,许是在死神那里走一遭,创作出来的词曲有着极强的生命力,获得了广泛关注。
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开始了属于她们乐队的巡演。
裴鹤辞隐藏在人群里,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梁乐薇,恍若回到了大学时期那个明媚阳光的她。
只是梁乐薇身边并肩而立的池砚,他始终觉得碍眼。
巡演结束,掌声如潮。
演唱结束后,众人粉丝在出口应援,可得到的并未像刚才那样的叫好声,而是议论纷纷,甚至涌进来一批记者。
“亏我以为她自己有多励志呢,还不是靠男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