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氏震惊地拉着小顺子的袖子问:“这位小公公,您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女儿怎么会成了下堂妇?她不是去和亲的郡主吗?”
小顺子身上没根,对厌恶的人嘴上说话也没德:“这事儿得问你女儿啊!她到底是怎么伺候男人的?怎么人家睡了几个月,还要退货呢?要不是有嘉和妃娘娘护着,只怕现在西戎王子早就要回当初给咱们的贡马,把你女儿休了!”
楚云英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抢白了一句:“我没被他碰过!”
小顺子和身后的随从们一阵哄笑:“成亲几个月,你说没碰过就没碰过了?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是真没碰过,也坏了名节,有气节的女子早就上吊了!谁像你”
“哦,对了,这是她们家的女人祖传的!她大姐不也是这个德行嘛!”
“还有那个和亲北疆的,听说都没等到大婚,半夜就钻进哈孜王子的帐子里去了,完事儿之后又被人送出来,啧啧,可真是羞死人了!”
“哎呀你说同样都是姓楚的,这女儿和女儿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人家嘉和妃娘娘就端庄大方,心怀大义。再看这三个妾生的啧啧!”
楚云霄抢白一句:“我娘不是妾!”
可是这么苍白的辩驳,只能惹来更多的嗤笑。
楚云英的脸烧烫烧烫的,赶忙把王氏和楚弘益往院子里推,一边推一边跟小顺子说:“劳烦小顺公公等一下,我跟家人说几句体己话就走。”
小顺子也没客气:“还请郡主快点儿,免得耽搁了时辰,人家西戎王子又提出退亲!”
王氏抓着楚云英的手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西戎王子为什么要退亲?退亲是不是不用去草原了?那他把你折腾成这样,可有说给什么赔偿?”
楚弘益赶忙道:“起码得要他一千匹马啊!胡马有价无市,要是有这一千匹胡马,咱们家就能翻身了!”
楚云锦赶忙说:“我可是听说了,一匹胡马在黑市能卖上千两银子!爹,您有这么多银子,说什么都得帮帮女儿吧?女儿虽然嫁出去了,可若是过得不好,丢的也是您的脸啊!”
楚云霄把楚云锦拉开,抢着说:“爹,您别信大姐的话,她的心从来没在咱们家身上!您有银子得先送我去国子监啊!让儿子多结交一些权贵,以后咱们家才有机会翻身不是嘛!”
楚弘益烦躁地摆了摆手:“吵什么吵!你就是读再多的书,咱们家又不允许科考!还是想想拿着这些银子去做个小生意,再买一处山明水秀的庄子才好!”
王氏冷声道:“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有银子也是我女儿赚来孝敬我的,跟你有一文钱关系?别忘了,你只是个赘婿!”
楚云英真的哭出来了。
她用力甩开双臂,摆脱纠缠她的家人们,怒喝道:“银子,银子!满口都是银子!你们到底有没有人关心我啊!”
“关心你做什么?你这不是过得好好的!”楚云锦不耐烦道:“你都跟了个王子了,还有什么是我们能关心得上的!你还是赶紧关心关心娘家,能帮衬就帮衬一把,快点让我们脱离苦海吧!”
说着,竟趁楚云英不防备,猛地伸手抢了她头上的珠花。动作太过突然,又太粗鲁,刮乱了楚云英的发髻,甚至还拽下来几根头发。
楚云英疼得大叫,楚云锦也不理会妹妹,只是嫌弃地把珠花翻来覆去看几遍。
“啧啧,竟然不是纯金?你也混得太差了吧!罢了罢了,你现在好歹是西戎的大妃,戴这种玩意儿是降了你的身份,还是留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