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旁支说那些话,心里也很不舒服。
她当然不想让楚云裳过得好。
可是眼下这情形,也只有楚云裳过得好,他们的日子才能跟着好起来。
那旁支又劝了几句,临走还留下五十两银子,跟王氏说今天出门匆忙,没想到会遇上,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
王氏收了银子,把人送走。
楚弘益的嘴终于被放开,立马破口大骂:“这群人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傻!她都自甘堕落当舞姬了,还吹她心怀大义?这叫个什么义!”
“你闭嘴!”
王氏瞪眼:“你没听他们说嘛,娘娘一舞换了万匹胡马,给大燕的军队增强了不少兵力。现在文臣武将都在说娘娘好,偏就你站出来骂娘娘,你是还嫌咱们家的处境不够艰难是不是!”
两口子争吵闹着,又响起敲门声。
王氏让楚云霄去开门,来的是王氏娘家的人。
跟那个楚家旁支一样,还是在说楚云裳一舞换万马的事,说她是两家人的荣耀巴拉巴拉的。
楚弘益觉得喉头酸涩:“云霓和云英不是也换了千匹良驹,她们还远嫁和亲呢,怎么没人给她们歌功颂德!”
说到自己的女儿,王氏心里跟着苦。
可她说到底比楚弘益坚韧,抹了一把脸朗声道:“云霓和云英的婚事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如今她们两个过得好不好,都得看娘娘的脸色。你若是再敢说娘娘半个不是,岂不是要让咱们一家子万劫不复!”
王家的那位也说:“只要娘娘不倒,你们两口子迟早有享福的一天。楚弘益,你还是放聪明点儿,真用脏水把你女儿泼臭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说着手摸向荷包。
王氏知道,这是来送银子的。
那人也的确是来送银子的,不过现在心里有了琢磨。
之前本来想送二百两银子拉进一下关系,现在看楚弘益这么糊涂,手一滑,就滑向旁边的银锭子。
“这是二十两银子,我今日来得匆忙没多带,你们先花着,日后若有难处,我再过来。”
人一走,王氏的眼泪就掉下来。
云霓和云英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要这么说女儿,她自己心里也难过。
可是为了生活,她也只能咬牙奉承楚云裳,否则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楚弘益还想跳脚骂,被王氏抽了一耳光:“你若是再拎不清,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楚云霄难得懂事一回:“爹,要说这话传出来,最难受的是我娘。我娘都能顾全大局,您就别添乱了!您看咱们那些个亲戚,之前对咱们避之唯恐不及,今天却都主动上门送银子,这局势您还看不明白吗?”
楚弘益被儿子训斥一场,不敢再骂。有心跟王氏伸手要银子,可王氏吃了之前那么大的亏,再不肯让楚弘益碰一文钱。
“以后家里的账还是我管着,你每日都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打打零工。赖好也是个探花郎,看看有哪个铺子聘账房,你去做个账房先生好歹咱们每个月也有进账。”
楚弘益的眼神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