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
十八岁,霍引用这四个字和突如其来的婚约,
斩断我对他的爱恋,送我出国。
八年来,他在我腰间留下的齿痕每到阴雨天便隐隐做痛。
这让我对任何男人的示爱都会出现生理性的反感。
直到霍祁追我追到克里特岛,我接受了他的爱意。
可弃我如敝履的霍引突然宣布长达八年的婚约结束,
在我门外单膝跪地。
我：小叔你要和侄子抢女人吗
第一章
克里特岛很少下雨,偏偏今日就下了。
黑衣保镖分列两侧,兀自铺陈出一条小路。
路的尽头是一把黑伞。
伞下的人在炎夏仍穿着得体的西服,
露出和记忆里并不相同的凌厉的下颌。
我站在二楼的窗前向下望去,
那人从伞下抬起头来,隔着雨幕与我相望。
霍祁已跑了下去,脆生生一声小叔。
哪怕雨声纷杂,也难掩他的欣喜。
不多时,保镖散开,门被关上。
老旧的木楼梯传来噔噔的声音,是霍祁。
他拉着我的手雀跃地走到霍引面前。
小叔。
我压下心头的晦涩,装作害羞地问好。
小叔,寒初终于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霍祁举起我们牵着的手炫耀着,像是炫耀难得的珍宝一样。
八年未见的霍祁上下打量了我一遍,
在雪茄的烟雾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是吗
霍祁兴奋地跟他最佩服的小叔讲着这段日子的见闻。
小叔你都不知道,我找寒初找得多辛苦。
她隔段日子就换地方,好多次我刚到,她已经走了。
还好我知道她喜欢温暖干燥的地方。
霍引在霍祁面前一向温和,不时附和着轻笑。
只是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坐在一旁的我身上。
小叔舟车劳顿想必累了,你不要总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捏了捏霍祁的手心,他笑着点点头。
霍引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暗芒,我精确地捕捉到了。
我走遍欧洲,最终选择在克里特岛买下这个石头做的小房子。
很像德雷尔夫人租住的那间,
因为结构老化,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清晰可闻。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我心头涌起了慌乱。
男人高大的身型在逼仄的小屋里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压抑感,
手下攥着的被子紧了又紧。
还好他只是坐在一旁的梳妆凳上,把玩着我摘下的珍珠耳坠。
微风带着燥意吹起窗帘,
借着雨后的月光我看清了男人脸上的神色,带着难言的哀伤。
可目光又带着赤裸的占有欲,看向我。
我才发现一手拽着的被子不知何时下滑,
露出了月白色真丝睡裙遮不住的春光。
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我警惕地看着黑影的逼近。
他的呼吸停在离我一寸的地方,喉咙吞咽的动作明显。
他看过吗
我看着他,蓦地笑了。
小叔问这样的问题,不觉得不合适吗
用来撑着身体的手被他宽大的手掌覆盖,一阵战栗传来。
跟霍祁分手,跟我回去。
八年未见,他的眼神变了。
看我的时候带着浓郁的征服欲。
我心口一阵刺痛,如果八年是这样,那该多好。
可那晚他眼中的厌恶,早已在我身体里扎了根。
小叔,你是要和侄子抢女人吗
不道德哦。
我笑了,在他眼中涌起悔意和痛楚的时候。
第二章
霍四在江城圈子里是个谜一样的存在。
有说他从军的,有说他见不得光的。
我第一次见他,是十五岁那年,那年霍引二十二岁。
跟霍祁上完音乐课,回霍家的时候,霍引跪在老爷子面前。
一个满脸愧疚说自己退下来了,一个涕泪纵横不住地点头。
霍祁爬上了他的背,他就扛起身量已不小的霍祁,转了许多圈。
他很高,高到他俯身递给我那个老气的洋娃娃,我才看清他深邃的眉眼。
霍引人留在了江城,但时不时还是会消失一段时间。
圈子里的人婚事定的都早,除了大伯霍千,二伯霍秋、三叔霍岁也早已婚配。
霍引有着不同于养尊处优的人的锐气和野性,自然百家求嫁。
他都一一拒了。
那时对父母去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觉得他们出了远门还没回来。
在霍家的生活如死水一般,平静得让人害怕。
霍引回来后总是带我和霍祁去做些从前没做过的事情。
冰化了下河抓鱼,水涨了去划船,下雪了就重重把自己摔在厚实的雪地上。
死水有了波澜。
情窦初开,爱上霍引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没在,我等他的礼物等到很晚。
那次他消失了许久,回来时没回霍家,去了一旁会客的小别墅。
我从窗口看到,光着脚跑过去。
他把自己泡在浴缸中,全身通红。
寒秋。
帮我叫医生,我中了药。
离我远一些。
我接过他颤抖着递过来的手机,没有忽略肌肤相触那一刻他眼中突然窜起的火苗。
他一向怕老爷子担心,不让我惊动那边。
等了很久,我站在门外跟他说话。
渐渐地,他的声音弱了,没了。
我进去看他时他已失了理智,眼神涣散起来。
眼角渗出一滴泪,我贴了上去。
那晚他如野兽一般发了疯,清醒后却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腰间他留下的齿痕在阴雨天还时不时发痒。
比如今天。
寒初,我有难言之隐......
我打断了他。
迟来的深情,没什么可贵的。
小叔,你凭什么觉得我还对你有意
霍祁很好,我跟他在一起,会幸福的。
霍引就是个混蛋。
刚刚还扮演深情的他,扛起我下楼塞进车里。
游轮早等在渡口边,他将我压在身下。
寒初,你爱我。
别骗自己了。
我别过脸,片刻后却有湿润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
小叔,你也会哭吗
那日我哭着求他接受我,求他不要轻贱我。
换来的是第二日他宣布和京圈许家千金订婚。
换来的是录取通知书变成出国留学的手续。
那天,是江城暴雨的一天,也是我心底永久的潮湿。
小叔,你廉价的眼泪,不如演给许家小姨看吧。
data-fanqie-type=pay_tag>
话音落下,他怔愣了一下,随即起身离开。
第三章
第二日游轮启动前,霍祁也上了船。
寒初,你要是后悔,我随时可以退出。
霍祁与我一同长大,我那些隐秘的爱意,怎么瞒得过他。
我苦笑一声。
和霍家的一切,我从来没得选。
十二岁时父母出事,我被送进霍家。
十八岁时捅破窗户纸,被霍家驱逐。
如今二十六岁,又被霍家扭送回国。
寒初,对不起,我......
霍祁欲言又止,我打断了他。
霍祁,在我和小叔之间,你永远会选择小叔对吗
十八岁那天和昨晚,霍祁都目睹了一切。
或许他对我有一些爱恋。
但,不值一提。
寒初,对不起。
再怎么道歉,都没意思了。
霍家的对不起,我当不起。
被你们叔侄玩弄,是我活该。
活该爱上霍引,活该在霍祁冒着雨追来时心软。
不过一天,我便又成了霍引口中那样的人。
不知廉耻。
离克里特岛越远,空气越湿润。
我每日在甲板上看日出,霍引就在舷窗处看着。
海风大,他咳得厉害,没再跟我说过一句话。
上岸那日霍爷爷打来电话。
初初,阮氏集团出了些问题,需要你回来主持大局。
不知老爷子是不是霍引找来的帮手,可毕竟阮氏是我爸妈留给我的。
好的爷爷,我在回去的路上了。
在霍引的注视下,我把前些日子强迫霍祁给我买的机票扔进了海里。
小叔,你赢了,我跟你回去。
不过,咱们之间,还是保持清白的好。
省得外人说霍家,不知廉耻。
他掩住眼底的痛,笑着为我披上披肩。
深邃的眼眸很像一位以眼神戏著称的港星,我垂下眸,不再看他。
霍祁独自留在了欧洲,他说他想体验一下我过去八年的生活。
下飞机时,大伯娘的眼神暗了一下,却还是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
在霍家的时光里,她是给我温暖最多的人。
寒来暑往,是她一直关心着我各种各样的小事。
看来咱们只有母女的缘分。
我被她搂在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八年未见,她的鬓间已经有了白发。
每年定期给我卡里打一笔钱,哪怕阮氏的分红足够我过得很好。
母亲忌日时给我发一条信息,嘱咐我要遵循母亲遗愿好好爱自己。
霍祁四处寻我的这些年,她不曾泄露我的行踪,也不曾苛责我半句。
哪怕整个霍家都向着霍引,这样的温暖也让我情难自禁。
伯母,我好想你。
她的眼角也红了,两个人就这样哭作一团。
快走吧,再这么下去你们要水淹机场了。
老爷子还等着呢,省一些眼泪回去淹霍家吧。
霍引这样不解风情的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第四章
阮氏的事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几个安分的董事看上了我手里的股份。
说难也难,这么些年我没参与过集团的事务,从上到下大多是他们的人。
全体股东会议上,有人提出了要以技术入股。
是第二大股东领导的研发团队。
若是此举成功了,那么他们可以如法炮制。
将我的股份稀释到不值一提。
这个提议很好,现在给我们带来最大收益的技术专利是哪个
技术负责人轻蔑地说：阮小姐大概不懂,是从国外买到授权的,索菲特大师的专利。
那请问这项专利带来的收益占到多少比重
50%
好,那我首先表态。同意技术入股的提案。
他们面露喜色,第二大股东,也就是现在的董事长轻咳一声。
小阮真是懂事,你放心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我让助理打开投影,屏幕上的专利证书,应该能亮瞎他们的眼吧。
很巧,索菲特就是我本人。
在外八年,远离霍引。我把心思全用在了新药的研究上。
那些一个一个失眠的夜晚,我翻着著作,做着实验。
研发出来现在市面上副作用最小的情绪舒缓药物,独家授权给阮氏。
这药让我睡了许多安稳的觉,也让阮氏异军突起,在原先房地产业务疲软时在医药领域杀出一条血路。
霍引带着我和霍祁去霍氏时,曾说过一句话。
管理权无非人和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
我铭记于心。
所以CFO站出来说明这一事项时,满会议室鸦雀无声。
他是第二大股东的弟弟,但却是我的人。
阮总持有两国护照,当时项目紧急,忘了跟大家说清楚。
回去时,霍家为我准备了庆功宴。
这些天霍引默默帮我理清了下面的人际关系,也借了能干的人帮我过渡。
所以哪怕会上被威胁集体辞职,我也只是笑着吩咐人力总监要人性化按法律赔偿。
那个人力总监,是霍引曾经的队长,和霍引一样,负了伤后退了下来。
八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在阮氏了。
不过我是前几天才知道他是自己人的。
老爷子拍拍我的肩：初初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我也能向你父母交代了。
我自然知道好歹,不敢居功。
多谢爷爷,不是霍家帮我,不会这么顺利。
爷爷叹了口气：初初这么好,有些人啊,自作自受。
还未来得及探究爷爷话里的深意,外面一阵喧闹。
霍引在许多人的簇拥下手捧鲜花而来。
寒秋,我很爱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那个睥睨众生,高高在上的小叔,如今单膝下跪,求我嫁他。
青春期时,我无数次幻想过,若是这样的场面,会多幸福。
但此刻我的心底只剩酸涩。
小叔,我的八年,不是你现在故作深情能弥补的。
花被我踩在脚下,戒指被我扔在一片狼藉中。
他眼里涌起痛意,却仍是体面地招呼宾客入宴。
我恨透了他这样的波澜不惊。
大伯母站在我旁边,不顾霍千伯父的眼神警告,为我撑腰。
四弟未免太过自负。
我们初初如今多少人家求着,哪儿轮得到你这个老男人。
这话是将霍引的脸面踩在地上了。
过分了。霍千伯父制止道。
大嫂说得对,是我配不上寒秋。
他眼神晦暗未明,垂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死装货。
爷爷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骂了一句后便上了楼。
第五章
江城变了天。
从前对婚事讳莫如深,订婚八年也未曾带未婚妻回过家的霍四爷。
一反常态,高调追求寄养在霍家的阮家小姐。
示爱信息在全城最大的广告屏循环播放,每天傍晚时分捧花在阮氏的地库等着。
更别说包下一个庄园只为种阮小姐最喜欢的紫藤花。
听闻那阮家小姐中意的是霍家大房的儿子霍祁,两人青梅竹马、年龄相仿。
从前出现在商业频道的霍家和阮家,频频登上娱乐头条。
许多人猜测着叔侄共争一女的戏码,还有文笔好的博主,写了同人文放在互联网上。
寒秋,我马上上飞机。是霍祁。
好,我刚看到有人写你对小叔爱而不得,所以要抢我。
我在办公室笑得前仰后合。
这剧情也太狗血了,电话那头他顿了一下,你来接我吗
接,再给热搜送点儿内容。
挂了电话后,我换上高跟鞋,化了妆,哼着歌下了楼。
霍引还是阴魂不散,不过这次还真有点用。
挚爱小叔亲自把心爱之人送到侄子身边
这个词条应该够劲爆了。
霍引今天没带司机,从侧目看去,专注的样子一如既往地迷人。
只是江城如此闷热,他还是穿得严实。
我关了空调,打开窗户,让不那么冷的风吹了进来。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嘴角扬了起来。
在机场等了许久,围了很多记者,我站累了才看到霍祁的身影。
不知他哪根筋抽错了,好好的VIP通道不走。
等走近了之后,他身后冒出个小脑袋。
妈妈！
被摆了一道。
可几个月不见女儿,我还是先把乖女儿抱在了怀里。
可我低估了霍引的不要脸。
声声。
难得冷峻的霍四爷脸上露出近乎谄媚的笑。
爸爸！
声声很高兴,很自然地让霍引抱住了她。
闪光灯四起,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霍引牵起我的手。
于是娱乐版头条变成了和谐的一家三口。
回霍家不过半个小时,霍爷爷就被声声忽悠走了两套房产和一张黑卡。
也对,最爱的小儿子突然有了这么大孩子,他很开心。
爷爷,为什么妈妈也叫你爷爷。
因为妈妈还没答应爸爸求婚,所以是按照你外公的辈分算的。
那妈妈为什么不答应爸爸的求婚
因为爸爸做错了事情,还没赎够罪。
霍引挑眉看着我：寒秋,我赎罪赎够了吗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答应他,声声和爷爷都很期待。
可总有一根刺,蓦地钻出来,刺得我生疼。
妈妈,虽然爸爸很帅,但你要是不喜欢他,也可以选别的叔叔。
我抱起跑过来的女儿。
那声声不会难过吗
她小小的眼珠子转了几圈,最终下定了决心。
霍祁叔叔也很帅,还年轻。妈妈你嫁给霍祁叔叔吧,这样我也能看到爸爸。
霍引的脸黑了下来,我笑了起来。
路过的霍祁认真地说道：寒秋,咱们还没正式分手。我是被小叔遣送走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跟你去民政局。
我拿出了身份证,霍祁又怂了。
同人文说得没错,霍祁很爱他小叔。
第六章
我去了京城一趟,有个重要的人约我。
许家那位。
京城的冬天是苍冷的,呼吸之间带着白气,在睫毛上凝成冰晶。
令我意外的是,见面的地点在京郊的一家私人医院。
许小姐是那里的负责人,她的父亲是霍引曾经的上峰。
其实我很多年前就结婚了。
看到我诧异的眼神,她接着解释道。
不是和霍引。
我的丈夫身份需要保密,所以不曾公开过。
她笑起来很温暖。
所以霍引骗了我,他所谓的订婚只是一场戏。
我也是霍引的心理医生,负责医治他的战后创伤后遗症。
他回霍家后本来已经好了很多,后来又去执行了一次任务。
那次任务后他来找了我。
他说他不道德地爱上了一个小朋友。不过我的建议是你马上满十八岁,不算不道德。
他说你不一样。
后来他托我帮忙,我同意了。
你们的新闻我看来,他确实有点不道德,虽然是中了药吧。
不过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他那时后遗症突然又变得严重,而且查出了早期肺癌。
她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上面是脸上脏兮兮的霍引和他的战友们在硝烟蔽日的战场笑着。
最左边的是我的丈夫,现在还在那里。
世上从来需要伟大的人,比如许医生的丈夫,比如霍引。
我给霍祁拨去电话。
你是不早就知道霍引的事情了。
霍祁突然哽咽：是克里特岛那晚才知道的。
那晚霍引把自己的病历摆在霍祁面前,又把声声的照片拿了出来。
霍祁离开,是为了查证。
据他说,开始那年,霍引的疗养院就在离我不远的位置。
所以那时每天早上不远处的球场上,总有一个穿着病服的人坐着。
治了三四年,终于好了,可霍引还是会陷入战乱的梦境中。
霍祁说他记得霍引那年回了一次霍家,没来得及见他就又走了。
霍祁说霍引刚在京城把后遗症治得七七八八,癌症复发了。
若不是霍家资产雄厚,霍引在国外顶尖的医疗所用了最新的药。
人或许就没了。
霍祁说我和声声的照片已经皱巴巴的,霍引的信箱里全是没发给我的信息。
他发给我他记得的几条,我便已泣不成声。
今天是化疗第一天,看到你去买菜。我吐了很久,如果能把你买的橘子给我就好了。
让人去问了你的医生,打算让他劝你打掉孩子。你还很小,我要是死了,你带着孩子太难了。
孩子出生了,我偷偷去看了一眼。你瘦了很多,不过依然很美。
声声像你,真好。
我今天跟声声说话了,不过她答应我不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寒初,我这次可能挺不下去了。
霍祁和你都是我教养大的,他很好,我不在了的话相信他能照顾好你和声声。
对了,第一次见你是叔叔阿姨去世的时候,我把你从车里抱出来的。
寒秋,对不起,我爱你。
泪眼朦胧中,有人递过来一只手帕。
太土了,老男人才会用手帕。
你说的对。
他穿得很厚,把我裹在内里是皮毛的羽绒外套里。
天气冷,再哭脸就皴了。
要你管,你连快死了都不告诉我。
霍引俯身紧紧箍住我,下巴在我颈窝蹭着。
不想让你怜悯我。
所以我可以抱老婆回家了吗
我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用足了力气。
你岁数这么大了,还行吗
让你试,保准跟八年前一样。
不知廉耻。
你那时候还那么小,我还......不就是不知廉耻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清晰地看到了他脸上的羞赧。
原来他是骂自己的啊。
那我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