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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会现场彻底乱了套。
之前还对沈澈赞不绝口的专家们，此刻全都变了脸，围着我，七嘴八舌。
「宁小友，你说那玉璧是假的，可有具体凭证？」
「是啊，我们的碳十四检测，明明显示年代是相符的。」
「你说玉有魂，这未免也太玄了」
我被吵得头疼，眉心微蹙。
颜终南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
「诸位，稍安勿躁！宁小友的家学渊源，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真相如何，待我们亲眼见过真品，自然明了！」
他转向我，语气恭敬：「宁小友，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能一睹信子璧真容？」
我点了点头。
沈澈被两个保安架着，拖出了会场，他还在疯狂地嘶吼：「她是骗子！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是盗墓贼！」
没有人理他。
一个学术界的新生力量，在短短几分钟内，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
而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云舒，早就悄悄地溜到了角落，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牵连。
人间真实。
会后宴席，云舒端着一杯红酒，扭着腰走到我面前。
她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宁昭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我我都是被沈澈骗了，他说你一直缠着他，还你性格不好，我才」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楚楚可怜。
「姐姐，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看着她卖力的表演，拿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对着她的脸就泼了过去。
「啊！」她尖叫一声，精心化的妆容瞬间花了。
我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给你洗洗脸，清醒一下。」
「茶味太浓，我闻着过敏。」
云舒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理会她和周围异样的目光，起身就走。
从前我顾及沈澈的面子，处处忍让。
现在，我只想做我自己。
当天晚上，沈澈找到了我下榻的酒店。
他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哪还有半点之前的精英模样。
他一见到我，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昭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是个瞎子！我是个蠢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说那些混账话！」
「昭昭，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跟颜教授他们说，我们是恋人啊，你帮帮我，不然我这辈子就全完了！」
我看着他这副丑态，想起了他掰断我发簪时，那张高高在上的脸。
何其讽刺。
我抽出被他抱住的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帮你？」
「沈澈，你毁掉的，是观山一脉最后的养魂木。那是爷爷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用来保我命的。」
「你让我帮你？」
「你不配。」
我关上房门，将他的哭喊和哀求，彻底隔绝。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