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存在,你的笑容,让阴霾被阳光打败,让我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1.
嘉木,好好的活下去。
我从梦中惊醒,睁睁地盯着天花板看,看的眼睛发酸。
我想他们了。
12岁的时候,我的父母死了。出车祸的时候我也在车上,可是只有我活着。
当那辆失控的车撞过来时,我的妈妈抱住了我,用她身体护住了我的命。
车翻了,我看见爸爸满头的血。
我害怕了,哭着喊着,想他能够醒过来。喉咙都快喊哑了,爸爸还是不理我。
他离开我了吗好像是的。
而妈妈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就像小时候哄我睡觉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拍着我背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她伏在我耳边说让我好好的活下去,还说他们一直都很爱我。
骗人。
你们都离开了,谁还会来爱我
自那以后,我成了孤儿。
我时常想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没有跟他们一起死去,或者用我的命去换我爸妈的命。哪怕只有一个也好啊。
我觉得自己很自私,每每想到那次车祸带走了我父母的生命而我还活着,我就很痛苦,总想着跟他们一起去了。
至少跟他们在一起我会感到幸福和快乐。
但我没有,因为妈妈说了,让我好好的活下去。
失去家人的感觉很痛苦。很孤单,就像原本充满色彩的世界突然暗了下来。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什么都是一个人。
我是一个孤儿。一个自卑敏感的孤儿。一个总生活在黑暗里的孤儿。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欢声笑语,更没有爱。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痛苦。
每天过着重复的日子,不是上学就是打工赚钱养活自己。这种生活单调无聊,我早就过腻了。
2.
记得那天晚上打工结束后便匆忙离开了。我要赶快回去,因为我追的动漫要更新了。
这是自从一个人以后我仍保留着的爱好。
动漫能带给我仅有的慰藉,也只有当我沉浸在其中时能短暂地遗忘活着的痛苦。
外面下雨了。
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从包里拿出雨伞,刚准备打开,便看见对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女孩。
她站在车站那,估计在等车或者躲雨。
车站的灯照在她身上,我看见她脸上挂着笑。
我不明白,下雨天有什么好笑的。
我讨厌雨天。
我撇撇嘴,打开手里的伞走了。刚走了没几步,一阵大风吹了过来,我的伞全往上翻了。
我被淋了个狗吃屎,暗暗地骂了一声,然后听见有人在笑。
我转头看去,是那个女孩。
烦躁。恼火。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我这么狼狈还能幸灾乐祸的笑出来。
我们认识吗才不认识。
突然之间,她向我跑来,她手里没有伞,跟我一样被雨淋着。
我赶紧把伞弄好,然后撑着给她挡雨。
她矮了我差不多一个头,我低头皱眉看着她,想问她是不是有病。
她突然笑着对我说：谢谢你啊。其实我心情不太好,跟朋友闹矛盾了,但我刚刚看你那样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心情好多了,你别介意,我给你道歉！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只是一直看着她。
伞外的雨纷落。
看见她的脸颊红扑扑的,我的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
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
那一刻,我觉得她像一个天使,一个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很美,很动人。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这种感觉好奇怪。
非要用一个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一见钟情。
但仔细想想还是挺荒谬的,像我这样一个生活在市侩里的人根本不配。
没事。我说完便把伞塞到她手里,然后重新跑到雨幕下,跑回了家。
我笑了,是很开心的笑。
3.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回了学校。
高三很累,但我想多学一点,考个好大学让我父母高兴。
尽管他们不会知道,但我想让他们看见我有努力的活着。
教室里只有几个人,他们聊着他们的,根本没人在意我。
可我不在乎,我早习惯了。
我拿着水杯到饮水机那打水,旁边也站着个人。
我专注地往水杯里加水,突然有人喊了我一下,手一抖,水洒了一点出来。
我把水关上,看着她。
是你！
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我,很惊讶的样子。
我的心被牵动了一下。
原来这是缘分啊！
我心里想着,莫名地很想笑,因为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很高兴。
没想到我们又遇见了！竟然是同一个高中,好巧啊！
哦！对了,那个伞我还带着,待会还你。昨天真的谢谢。你把伞给了我,还淋雨回家,你没生病吧
我忙说没有。
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许嘉木,在高三（7）班。
她说她叫苏维诺,高三（12）班。
她还夸我的名字好听。
我对她笑了。
在她面前,我变得不知所措。
我不想她看到我的狼狈。
当她把伞还给我以后,我把它珍藏了起来。
那是一把幸运伞,它让我在痛苦的人生中遇见了她。
4.
那天后,我们成了朋友。
她很爱说话,总是说个不停。但我一点都不烦,还很享受。
她是自那以后第一个愿意跟我做朋友的人。
她说她想去很多地方旅游。
想冬天的时候去玩雪,想秋天的时候去北京看枫叶。
她还说想过年的时候跟我一起放烟花,问我愿不愿意。
我说好。
就这样,我们做下了一个约定。
我开始对以后充满了期待。
我觉得我的世界不只是黑色的了。
当她的笑容绽开时,当她向我描绘她的未来的时候,这个让人厌烦的世界突然填满了色彩。
我想一直陪着她。
直到后来,一次无意的聊天中我得知她有一个喜欢的人。
是那天雨天她跟我说闹了矛盾的朋友。
她还说他们认识很多年了。
原来是青梅竹马,而我只是天降。
原来天降永远都比不过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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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你们和好了吗
她说没有
那一刻,我真的希望他们永远都不会和好,换我来陪在她身边。
只有我。
可是,当她哭红了的双眼看着我,向我求助时,说我真的很喜欢他时,我的心像被踩着一样,又软又痛。
我以为她也是喜欢我的,可没想到那份喜欢是单向的。
是我单向的暗恋。
我以为她是我的救赎,却没想到那只是上天对我的怜悯。
她给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回忆,然后又让我坠入思念到无法自拔的深渊里。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歌词,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这便是爱而不得么
我懂了。我永远也得不到你,一如我永远也挽回不了我父母的生命。
5.
我强忍着从身到心的难受,故作轻松地安慰她,不让她察觉出我的异样。
我对她说：如果真的很喜欢,就不要放手。主动一点也没关系。说不定他也喜欢你很久了,他不说,只是不确认你的心意。去吧,他在等你。
去吧。我已经向你伸开双手,即使受伤了,还有我可以抱住你。
她低垂着头,也不说话。
我们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她突然走近我,轻轻将我拥住。
我能听见我心脏在剧烈跳动的声音。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敲打着我的胸腔。
那一刻,我觉得我是真正的活着的。
可我还是做不到把你放下。
你听啊,你听,这一副早已失去灵魂的残躯,还留存着一颗鲜活的心脏为你跳动。
为什么你听不见
这个拥抱持续的时间很短,可我却觉得长到让我产生我已经真的把你永远地拥入怀里的错觉。
当她退开的那一瞬间,她对我说了句谢谢。
她似乎是快乐的,幸福的。
即便,没有我。
我骗她说我还要去打工,便先走了。
我向前走去,走到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地方没有你。
在外面胡乱的解决了晚餐便走回了家。吃东西我只在意我是否吃得饱,也不管有没有营养,这个习惯很不好,它让我患上了胃病,时不时就会痛得让我有种撞墙而亡的冲动。
我并不想改,因为根本没有人管我。
有爸妈的人真好,至少,还会有人在意你的所有。
我又想他们了。
真的好想好想去找他们。
但妈妈会不高兴的。她那句让我好好活下去的话像是一根线时刻拉着我,让我无法倒下。
其实我真的很累。
6.
回到家后我已经发现我的胃在抽痛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要缓解下去。可是当我想到我可能要失去苏维诺的时候,我的胃越来越痛。
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我用力地咬着我的嘴唇,妄图用唇上的痛感代替从心底里发出的痛。
此刻的我一定难看极了,也狼狈极了。
这样的我又怎么配说自己能够照顾好她一辈子呢
我跑下床冲去厕所开始吐。
把晚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后又开始吐酸水,胃里全空了,有什么东西从我脸上淌下。
是泪,又像血。
我疲惫地倒在地上,用手胡乱地抹着我的脸,想把泪水都擦干净。可无论我擦了多久,用了多大力,它还是不听话地从我眼里流出,留在我的脸上。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模糊。
算了。我叹着气在心里想着。
算了,等它不流了,等它干涸了,等它结了伤疤,或许我就好了,或许,我也就忘了。
我用仅存一点的清醒,强撑着躺回了床上。用手臂将双眼盖住,我开始放声大哭。
真的好痛好痛。
明明之前的我还可以独自忍受,可为什么这次却痛得仿佛心都被剜了下来一样
原来已经是爱了吗
是吧是了,我爱我的爸妈,现在的感受就和当初我失去他们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是拉着哟的第二根线。
如今她亲手将线割断,亲手撕破了我创造的美梦,而我却狼狈不堪地拼命拽着、挽留着,不让她离开。哪怕,我已伤痕累累。
我每天都像在抱着一个虚影来度过这苍白的一生。
线段,影散。
这怎么能不痛,又怎么会不痛
7.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见到了我爸妈。
我见到妈妈走进我房间,开始抱怨我为什么长这么大了还不会收拾自己的房间。
我透过打开的门见到爸爸从客厅穿过的身影。我还闻到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
我死了吗
当我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的时候,又回到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啊,我还活着啊。
一道开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子中突兀地响起。
我很少交朋友,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找我。
我坐起身清醒了一下,一个念头从我脑海闪过。
难道是
我赶紧下床走去客厅。当我看到苏维诺站在那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来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我敲了很久的门,你没应我,我看门没锁就擅自进来了……你,还好吗
我一天都联系不到你,怕你可能出了什么事,就问老师要了地址来找你了……
她还在滔滔不绝地诉说着对我的担忧,我看着那张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脸,有开心的,失落的,生气的。而今天,是担忧的。
不是梦,是真的。
一切都和曾经一样,可我却做不到如往常那般与她相处时的轻松与无虑。
终究是多了层很厚很厚的纱。
其实我一直都不懂,为什么她明明有喜欢的人了,却还要像现在这样来对我好、关心我。
为什么她喜欢的人不能是我
是我还不够资格站在你身边吗
还是,我一直都比不过你口中的那个他
没有人教我,也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
所以,我一直都固执地以为,她喜欢我。
8.
没事,我……咳,咳……
喉咙哑得说不出话,咳得我脸都涨红了。
她赶紧跑去拿水杯装水给我喝,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叫我慢点喝,别呛着了。
这个动作无可避免地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胃里窜着一团火,烧着,翻滚着。我匆忙地把水杯塞到她手里,跑去厕所吐了起来。
可能太久没进食,吐的全是酸水,但也足以让我很难受了。
她可能被我这动静吓到了,急忙跑去厕所,给我递纸,为我拍背。
我很想让她离开,因为这样的我太狼狈了,我不想让她看见。
她那么的干净,而我却那么的脏。
看啊,多么讽刺。
我扶着墙壁,缓了一会,抬头看见她一副不知所措又满脸担忧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个错误吧
你……你先出去一下,我缓缓。
她点点头,背过身去,抬起手像是擦着眼泪,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离开了。
我望着那扇她为我带上的门,站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我贪婪地汲取着她带给我的温暖,贪恋每一刻与她相处的时光,渴望着拥有一辈子。
可是她却不停地追逐着童话里属于她的王子。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喜欢她。
只要默默的,就很好。
我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见厨房有声响,便走过去,看见苏维诺拿着汤勺煮着粥。我开始幻想着与她未来的日子,她是否也会像此刻一样戴着围裙,做着饭菜,或许还会高兴地哼着小曲,让我夸她的厨艺。
我想,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为你在夜晚留一盏灯,等你回家,应该会很幸福吧。
而我,不会是那个幸福的人。
现在,我想要这样的美好延续下去。
她看见了我,转头对我说,粥快煮好了,再等等,吃个热乎的粥,暖暖胃,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你先去外面休息会吧。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就这么站在旁边陪着她,时不时帮她递点东西。
这期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看着锅里煮着的白粥,脑子里拼命想点什么话跟她说,可根本开不了口。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大概是我见到了她手上戴着一条从来没见过的红绳,知道她终于拥有了她的王子,于是一切都变了。
我开始尴尬,不安,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与她相处才是正确的。
所有的这种情绪不断被放大,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于是想要以逃避的方式来寻求所谓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明明只有一颗糖果,还是你最喜欢的,可是有人却要你拱手送出去,而你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快乐,留下自己一个人无措和迷茫。
9.
啪,火关了。
她舀了一碗粥走出厨房放到餐桌上,我跟在她身后,拉开椅子坐下。
我用勺子搅拌着粥,试图用这个动作来缓解我的刻意,
你跟他……是,在一起了吗
她疑惑地看着我,我指了指她手上的红绳,然后看见她笑了一下,说,啊！没有！不过我跟他聊了挺久的,把误会都解开了,还约定好考上同一所大学！
她举起那只戴着红绳的手,晃了晃,他说保平安,也保我高考顺利。希望你也是！
她满眼的笑意,估计她眼底里流露出的幸福她自己都无法察觉。
她很幸福,我确信。
那也挺好的。
我舀着粥吃着,以重复的机械性动作来掩饰我内心的失落。
你是一个人住吗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勺子,嗯……他们,都去世了,车祸……
抱歉,我,我不知道……
我摇摇头示意她不必为此道歉。
想开口解释什么,但却听到她对我说,
但我想,他们一定很爱你,很爱很爱。
她微微笑着对我说,我看到你家呃墙上,桌子上都摆放着你们的合照,每一张都充满着爱,不是吗
我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看着那些照片。
那一张张的照片,全部都记录着我和我爸妈的瞬间。所有所有,都证明着,我曾经是幸福的,很幸福。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选择性地遗忘了这些照片,遗忘了那些他们给我的爱,只把自己留在无尽的痛苦里,却不曾想起过他们最初对我的期望。
苏维诺的话让我一点点地拾起那些回忆,拾起那个曾经快乐且爱着这个世界的我。
我第一次发现,活着不是一种罪过。
因为你也说我的父母很爱我,如同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想让我好好的活着。
那天以后,我听了苏维诺的建议,去找了心理医生治疗。
我慢慢地敞开心扉,试图去表达自己的想法,融入群体,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10.
高中毕业后,我和她也会偶尔联系,知道她与那个男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并和他谈了恋爱。
当他刷到她朋友圈里与他的点滴时,我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甚至为她的幸福而感到快乐。
我试着不再偏执,将那份喜欢藏在心里,支撑着我的生活,不再让自己处于迷茫的困境之中。
而我也顺利地考上了心仪的大学,选择了动画设计的专业,发展我自己的爱好,苏维诺也很支持我做这个决定。
我变得健谈,会与人说笑,一起聚餐,一起旅游,一起分享。
当然,那年与苏维诺约定的一起过年放烟花,一起旅游的承诺并没有兑现。因为有一个人替我完成了这份约定。
慢慢的,那个曾经崩塌的世界又重新搭建起来,一天比一天的,更爱着这个世界。
虽然偶尔也会害怕,自卑,甚至退缩,但当我想起妈妈的话和家人对我的爱时,当苏维诺的笑容在记忆里绽开的时候,我又重新迈出脚步,去迎接一切。
我试着做了几个短篇动画发布到网上,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一位动漫策划人。他看过我的作品后提出要和我一起合作创作动漫。于是大学毕业后,和那位策划人一步一步的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动漫策划公司。
我想,如果我爸妈还在世的话,他们一定,一定会为现在的我而感到骄傲。
至少,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仍然记得那天我坐在办公室里休息,看见手机弹来一条微信信息提醒,我拿起手机点开一看,是苏维诺。
她发信息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希望我能来参加她的婚礼。
说实话,当我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有点难过。
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懦弱,向她表达我对她的喜欢的话,那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她会不会选择我
但大抵是不会了。
可我却并不怪她。
是她告诉了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是她让我再次爱上这个世界。
她有选择她爱的权利,我也有我还要继续过的生活,我只能默默守护着她,然后看着她幸福。
这样,就足够了。
婚礼那天我没有告诉她我会去。
我站在婚礼现场的最末端,看着她的新郎为她戴上戒指,亲吻她。
看着她露出甜蜜的笑容,回拥他。
直到现在,当我看到你时,心脏还是会为你剧烈地跳动,让我觉得我的生命还是鲜活的,我的一生是有意义的。
在这孤独的一生中,我努力从沼泽里脱身,涤去满身的污秽,只为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可到了最后,我还是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因为我希望你幸福,而这一幸福,恰是我所不能给你的。
释怀了吗好像还没有。
但我还要好好的活下去,然后用余生将我世界里缺失的色彩填补回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