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裴景珩这才满意,摘了些紫薇花,让乔知夏给他戴在头上。
两人回去的时候,作画已经完成,正在人们之间传阅点评。
“请皇兄为这几张画作赐墨宝。”裴景玉忽然抬高声音道。
看着他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乔知夏心里打了个战。
宣王的目的并不是让这几人即兴作画,而是让自己当场写字,来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皇帝。
她下意识地朝裴景珩那边看去,他轻轻点了下头。
乔知夏心里顿时有了勇气,不就是写字吗?她又不是没练过。
她定下心神,大笔一挥,刷刷刷在纸上写了起来。
众人在旁边看着,脸色渐渐由好奇转为震惊。
皇上在每张画上写的都是同一个字:阅。
他们面部的肌肉有些抽搐,不是应该写句诗,或者写几句赞美的话才对吗?
哪有人题字像批奏折似的,就写个阅的?
乔知夏可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她目前练好了这个字,就只能写这个字,要是写别的,就露馅了。
放下毛笔,周围鸦雀无声,乔知夏扫视一周,点了裴景玉的名字。
“宣王认为,朕的字提的如何?”
“皇兄的字还像从前一样气势磅礴,臣弟佩服。不过,臣弟想请问皇兄,为何在三幅画上,都只题了一个阅字?”
乔知夏轻轻嗓子,开始硬找理由。
“几位才子的画各有千秋,不分伯仲,朕不想因为题字不同而影响了他们的画作,因此,就一碗水端平,题了同一个字。”
裴景玉眼中还存着怀疑,就算要题同一个字,“好”或者“妙”不是更合适吗?
乔知夏也知道自己的回答不能服众,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别的办法。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她一把抽出旁边侍卫腰上的宝剑,苍啷一声,宝剑的寒光映入众人眼底。
乔知夏冷笑着看向裴景玉:“朕是皇帝,爱题什么字就题什么字。谁要不服,上前说话!”
裴景珩在旁边看着她演戏,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这女人,这眼神,这气势,真是学到他的精髓了。
众人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冤有头债有主,话是宣王说的,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暴君要是不开心,就捅宣王出气好了。
饶是城府极深的裴景玉,脸色也白了几分。
他见过好几次裴景珩当众杀人,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命保住要紧。
毕竟命没了,他就什么都没了。
“皇兄息怒,臣弟绝对没有不服您的意思。皇兄题的这个阅字,意境深远,臣弟心服口服。”
裴景玉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一直控制着声音,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怒暴君。
乔知夏的目光又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周。
众人低头异口同声:“臣/臣妇心服口服。”
乔知夏面无表情地收回宝剑,心里都快笑翻了。
裴景珩这一招虽然简单粗暴,可是真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