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珩微微一笑,风雅地扇了两下扇子。
“要是在下赢了,银子归兄台所有,要是在下输了,银子由在下自己出,兄台觉得怎么样?”
话音一落,不光那人愣住,就连乔知夏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要是银子多了没处使,做点善事不好吗?干嘛要帮这样一个执迷不悟的赌徒?
那人一盘算,这买卖不亏,就眯眼笑了笑。
“既然这位兄弟开口了,小爷的银票你就拿去玩。”
他话锋一转:“不过,要是输了不认账,就别想活着走出赌坊的大门!”
乔知夏心里一惊,听他这蛮横霸道的口气,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她不由去看裴景珩,想着要不要劝他赶快离开这里。
虽然有暗卫随行保护,但她和裴景珩都不适合在这泄露身份。
不然,最晚明天,街头巷尾就会传出消息:皇帝带着乔婕妤微服出宫,说是查贪官污吏,却查到赌场里去了。
裴景珩面上没有惊慌,而是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一言为定。”
说完,他还对上乔知夏的视线,给她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乔知夏没说话,她也想知道,裴景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又一轮开局,那人神色马上认真起来,凝神静气去听骰盅的声音。
比起他的紧张专注,裴景珩倒是气定神闲,他在那人旁边坐下,没等庄家摇完骰子,就指挥小厮押“小”。
乔知夏心想,暴君不会没来过赌坊吧?哪有人骰子不停就下注的?
庄家只要多摇一下,他不就输定了?
她出门前才换的衣服,一点银子都没带出来,不知道裴景珩带了几张银票出门,够不够输的。
小厮犹豫地看着自己的主人,那人挥挥手,让他照做。
骰盅打开,骰子的点数是三个一,那人惊喜之余,又有些惊讶。
不光是他,乔知夏都跟着惊讶。
接下来,裴景珩又赢了第二局、第三局,那人的表情也由惊讶变成了钦佩。
“看不出来,小兄弟年纪轻轻,手气却这么好。”
“兄台方才输了多少银子?”裴景珩漫不经心地问。
“记不清了,”那人挠挠头,“约莫两千两。”
此言一出,乔知夏和旁边的赌徒都瞠目结舌,想不到这么大的数字,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从他口中说出来。
可她没想到,裴景珩接下来的话更令人震惊。
“好,在下就帮兄台赢回来。”
围观众人猛吸一口气,这人好大的口气,真以为自己赢了几把就是赌神了?两千两银子,那可得二十局才能赢回来。
如果他输了,还要自己出银子,为了帮人家赢回两千两,他得出多少银子?
乔知夏:哥们儿,你是认真的吗?
她从前就怀疑过暴君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可没想过,竟然会是如此的不正常。
她偷偷拽了一下裴景珩的袖子,无声表达出自己对活着的渴望。
暴君在桌子下面握住她的手,还轻轻捏了捏,似乎是在安慰她。
赌局很快又开始了,五次、十次直到第二十局结束,裴景珩都没输过。
乔知夏:
没见过赌神?今天她就见识到了。
赌局结束,裴景珩起身与那人告辞。
“贤弟真是太厉害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那人面上堆起了笑,对他的称呼都变了,还从赌坊里追了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连赢二十局的,这肯定不是单纯的运气,而是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