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之出差刚回来,就听到霍熠风订婚的消息。
“新娘是霍总追了八年的孟氏千金。”
“我看过两人一起的照片,郎才女貌很般配。”
行李箱停住,阮慕之转身问茶水间同事,“霍总什么时候要订婚了?”
看到阮慕之,同事愣了下,“阮总监没有收到短信通知吗?就在你出差的第二天,霍氏员工都收到了短信。”
出差半个月,阮慕之手机从不离手。
她并没有收到霍熠风订婚的短息通知。
霍熠风订婚,通知了所有人,唯独没通知她。
回到办公室,阮慕之放下行李箱,拿着资料就去找了霍熠风。
霍熠风正在看翻阅文件,只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问,“项目谈成了?”
“嗯。”阮慕之走过去,把东西放在霍熠风面前,“这是合同。”
霍熠风拿笔签字。
视线下瞥,阮慕之发现刚才霍熠风看的并不是什么文件,而是订婚场景策划。
她心里一紧,趁着霍熠风签完字,递合同的空隙问了句,“你要结婚了?”
“嗯。”霍熠风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言星回来了,想稳定下来,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
在外霍熠风一直维持着单身人设,所以他高调结婚,没有什么问题。
“我怎么办?”阮慕之问。
大学毕业后,她就跟了霍熠风。
在外她是霍氏能力与实力得到双认可的销售总监,在内她是霍熠风的地下情人。
或许连情人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暖床的工具。
霍熠风放下笔,对阮慕之,他早想好了打算,“美溪那套房子我会转到你的名下。”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当初说好的不是吗?”霍熠风语气尽显不耐,“阮慕之,你不要玩不起。”
阮慕之脸色瞬间煞白。
她盯着这张迷惑了她五年的脸,头一次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那么可笑。
他们滚到床上的第一晚。
她是说过,他可以随时终止他们的关系。
她曾自信的以为,时间可以帮她拿下霍熠风。
现在不爱,不代表以后不爱。
可是五年了,霍熠风除了偶尔找自己宣泄需求外,对自己始终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没有爱抚,没有亲吻。
就只有简单粗暴的原始动作。
现在,他连这点需求也不需要了,因为孟言星回来了。
视线突然模糊,阮慕之扶住桌子。
半个月的连轴转和饮食不规律导致阮慕之身体透支,低血糖发作。
霍熠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只以为她是不甘心结束这段地下情,眉头蹙起,“阮慕之,你这样挺没意思。”
知道霍熠风误会了,阮慕之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解释,“霍熠风,我......”
“铛铛铛”
秘书敲门,打断了阮慕之的话,
“霍总,孟小姐来了。”
霍熠风把签好的合同放在一边,声音不自觉的放轻柔,“让她进来。”
阮慕之撑着桌子的手,慢慢收紧。
霍熠风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像是看不到她脸色有难看,“出去。”
在几乎无法控制身体的情况下,阮慕之在孟言星进来之前,离开了办公室。
抽屉里随时准备着糖,经常加班忘记吃饭,导致血糖越来越低。
她含着糖,仰头休息一会儿,才觉得那股头晕无力劲过去了。
她下了飞机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就是想尽快把自己拿下的项目告诉他。
结果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巴掌。
霍熠风要订婚了。
销售部新来的一位小姑娘,刚从霍熠风办公室回来。
红着脸跟其他人说,“我撞见霍总跟孟小姐,在办公室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小姑娘没经过人事,说话的时候,双手搅在一起。
这个,那个,不管是哪个都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没想到看着正经禁欲的霍总,私下里竟然这么随性不羁。”
“就是,就是......”
她们在那边疯狂畅聊八卦,哄笑与玩闹齐聚一堂。
逐渐恢复体力的阮慕之,却觉得这里气氛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她起身离开了销售部,去茶水间躲清静。
好巧不巧,撞见孟言星。
阮慕之搅着杯里的咖啡,视线在孟言星敞开的衣领处,匆匆一瞥,移开了视线。
那上面有两个红痕,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弄的。
“阮总监。”见人没跟自己打招呼,孟言星看了眼阮慕之的工作牌,主动开口,“我知道你。”
余光看到霍熠风正往这边走来。
阮慕之下意识攥紧手里的杯子,“是嘛。”
“你刚帮熠风拿下一个大项目,我应该谢谢你。”孟言星朝阮慕之伸出手。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姿态。
像是把霍氏当成了自家的企业,褒奖自己的员工,
想起霍熠风的话,阮慕之本想伸手敷衍一下孟言星就离开。
谁知突然被她拉了一把,咖啡没端稳,尽数泼到孟言星身上。
“言星!”
这一幕刚好被霍熠风看到。
他猛地推开阮慕之,将摔倒的孟言星抱在怀里。
阮慕之侧腰撞到操作台,打翻了水壶,滚烫的热水从手腕浇穿整条手臂。
“嘶~”阮慕之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熠风,好疼啊。”
孟言星窝在霍熠风怀里,双眼含泪。
霍熠风抱起孟言星,“我带你去医院。”
阮慕之张口想解释,但看到霍熠风怜惜和担忧的表情时,想说的话,哽在喉间。
她从来没有见过,霍熠风这么紧张一个人的样子。
这边的动静挺大,引起不少人关注。
他们只看到孟言星被咖啡烫伤了,阮慕之穿着黑色外套,没有人知道她伤的更重。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好像是阮总监泼了孟小姐。”
“阮总监为什么泼孟小姐?”
“谁知道呢,以前总看她往霍总办公室跑,该不是喜欢霍总,所以才……”
“嚼人舌根,不怕烂舌头吗?”梅箐站出来把那些看热闹的人轰走。
转身才发现阮慕之不对劲。
热水壶横在操作台上,她身上脚下全是热水。
“总监,你…”
“嘘…”阮慕之不想惹的所有人都知道。
她打断梅箐的话,苦笑道,“今晚麻烦你加个班,帮我写份辞职报告。”
从知道霍熠风订婚的那一刻起。
她就知道,她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