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巴不得傅语听这个眼中钉立刻消失。
理智上,他清楚放走傅语听这个能力极强的下属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但此刻,徐茜的暗示和她身上残留的温软气息,以及傅语听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带来的压迫感,让他的烦躁和不甘瞬间压过了理智。
他烦躁地扯了一下领带,眼神复杂地盯着傅语听,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端倪:
“给我一个理由。你”
“对,我要辞职。”
傅语听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清冷、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更没有解释的打算。
她的目光扫过陆景言脖子上那抹刺眼的红痕,又掠过徐茜那故作姿态的脸,最后定格在陆景言写满复杂情绪的眼睛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疏离和鄙夷。
她看着这两人在她眼皮底下无声的交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几乎要冲破喉咙。
徐茜那点心思,昭然若揭。
而陆景言这副被情欲左右、公私不分的嘴脸,更是让她彻底失望。
傅语听不再废话,直截了当地下了最后通牒:
“辞职信我放在这里了。”
她的指尖点了点桌面上的文件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签好字,通知人事,办好手续后通知我。”
说完,她甚至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更不屑于等陆景言的回答或徐茜惺惺作态的挽留,因为那只会让她更恶心,所以她干脆利落地转身。
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每一步都透着拒人千里的决然。
她拉开厚重的办公室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将那对让她作呕的男女隔绝在门后。
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陆景言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握着钢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他当然不想签!
傅语听的能力和她的人脉资源,是他将来对付薄行洲时的一大助力。
就这么放走她,无异于放虎归山。
“景言”
徐茜柔若无骨地又靠了过来,声音甜得发腻,带着蛊惑:
“她走了不是更好吗?省得天天在你眼前晃,碍眼。”
徐茜突然口吻一边,娇嗔的对着陆景言撒娇:
“还是你舍不得她?”
陆景言左手抚摸着徐茜的腰表示安抚,但没说话。
他的右手抓起桌上的钢笔,笔尖悬在辞职信签名处,却迟迟落不下去。
放?
还是不放?
这薄薄的一张纸,此刻却重若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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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忙碌的交接和收拾中悄然滑过,窗外的日光从正午的炽烈渐渐转为午后慵懒的金黄。
傅语听坐在自己即将成为过去的工位上,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份交接文档的句点。
整个下午,隔壁那间属于薄行洲的办公室,始终静悄悄的,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动静。
他到底去哪了?
这个疑问在傅语听心头盘旋过一瞬,但很快就被更现实的事务取代。
她的离职流程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