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轻飘飘的五个字,如同瞬间抽走了陆景言所有的氧气。
他所有理直气壮的质问,在这一刻,被这致命的反问彻底堵死。
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徐茜。
是啊,徐茜
他昨晚才在徐茜的床上,信誓旦旦地承诺,只要拿下云顶项目就娶她。
巨大的难堪和一种被当众扒皮的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陆景言。
他现在有什么立场管傅语听?
他答应了茜茜要娶她。
父亲那边,只要项目成功,他再坚持,肯定会同意的。
傅语听早就不是他的选择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只剩下冰冷和一种被现实狠狠扇醒的茫然。
他抓着傅语听手腕的那只手,也如同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
傅语听揉着被他攥得发红生疼的手腕,看着他这副瞬间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没有半分同情,只有浓浓的厌恶和冰冷的讽刺。
她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陆景言,”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最后的审判,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和鄙夷:
“做人,别太贪心。”
说完这句话,傅语听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令人作呕的空气。
她利落地转身,挺直着纤细却坚韧的脊背,步伐从容而决绝,重新朝着人声鼎沸的招标会主会场走去。
走廊里,只剩下陆景言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耳边反复回荡着傅语听那句冰冷的审判。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着傅语听的话这么生气。
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骨节瞬间破裂渗血,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难道,他喜欢上她了?
这怎么可能
他爱的明明是茜茜。
对。
傅语听只是一个无趣的人。
会场内,灯光璀璨。
傅语听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吸引了部分目光。
陆景言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戴上那副金丝眼镜,试图重新拾起高高在上的模样,也朝着会场走去。
————
招标会现场,巨大的水晶吊灯将金色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方才角落里那场激烈的冲突,仿佛只是投入深潭的一颗石子,涟漪迅速被表面的觥筹交错和虚伪寒暄所掩盖。
衣香鬓影间,笑容依旧,但空气里弥漫的无形硝烟却更加浓烈。
陆景言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重新戴上金丝眼镜,试图用镜片遮掩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和尚未褪尽的狼狈。
他走回徐茜身边,徐茜立刻像菟丝花般依偎上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担忧,手指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景言哥,你没事吧?她”
徐茜的声音带着委屈,眼神怨毒地瞟向不远处已经坐下的傅语听。
陆景言心烦意乱,敷衍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却死死锁定在傅语听身上。
徐茜察觉陆景言的心不在焉和对傅语听的关注,心里毒火更旺。
傅语听这个贱人!
居然还敢勾引陆景言!
薄行洲那边她是彻底没戏了,但陆景言,她付出了那么多,绝不能再让傅语听抢走。
陆太太的位置必须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