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不平地权衡着这件事情的利弊。
正要开口,谢江手中的检讨书突然被人抽走,那是走进谢家堂屋的谢中铭。
“爸,保卫科的人,我已经叫来了。邓盈盈这件事情,谁也不能包庇她,这是原则性的错误,不是一封普通的检讨书就能完事的。”
正说着,两个穿着军绿色衣服,戴着帽子,臂章上印有锦城六师保卫科字样的工作人员,身姿笔挺地走进了谢家堂屋。
见到谢江,他们恭正地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然后,礼貌地问道,“请问,哪位是邓盈盈,邓同志?”
邓盈盈眼神一慌,忙把求救的眼神望向谢江和黄桂芳。
谢江朝她递了一个安慰又严肃的眼神,“盈盈,别怕,勇敢正视自己的错误,好好配合保卫科调查。就算受到处分,只要知错就改,也是个好孩子。”
邓盈盈满眼内疚,“谢叔,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谢叔放心,我一定好好认错,好好改正,保证下次决不再犯了。”
保卫科的同志,看向邓盈盈,道:“邓同志,前天有人看见你偷偷摸摸进了档案科,擅自违规查阅在职人员档案,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一下调查。”
直到邓盈盈哭着被带走,乔星月才反应过来。
保卫科上门把邓盈盈带走的事情,都是谢团长安排的?
才一天的时间,保卫科甚至连见到邓盈盈进了档案科的证人,也都找到了?
没想到谢团长办事效率这么高效。
乔星月看向他,忽然有种敬佩感。
要不是谢团长,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谢师长,更是对谢团长心中感激。
这时,见邓盈盈被带走的黄桂芳,哭着闹着骂谢中铭胳膊肘往外拐:
“盈盈要是落下个处分,以后在卫生科要是再想往上升,就是难上加难了。老四,你咋这么狠心?”
谢中铭站在堂屋的旧灯炮下。
光线不算亮堂。
昏黄的灯光却把他的身姿映得愈发挺括。
他的眼神像是淬了光的钢一样,清亮,又带着千钧之力,“这次不受惩,下次指不定犯下更大的错误。”
谢江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老四说得对,我是犯糊涂了,希望能给盈盈一个教训。”
黄桂芳哭道,“老四,可是那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呀。”
谢中铭脸色冰冷,“既然妈也说,邓盈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那等我离了婚后,麻烦妈不要再提让盈盈嫁给我的事情。”
站在旁边的乔星月,突然一阵惊讶:啥?谢团长说等他离婚后他要和他媳妇离婚吗?
“乔同志,天色暗了,我送你和安安宁宁回去。”谢中铭转身,看向有些惊讶的乔星月。
然后蹲下来,摸了摸安安宁宁的脑袋,“安安,宁宁,中铭叔叔骑车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夜色下。
谢中铭和乔星月一人牵着一个孩子,从谢家的小院前走出来。
乔星月突然停下来,“谢团长,天色才刚刚黑下来,不算太晚,我和安安宁宁自己回去就行了,谢团长就送到这里吧,刚刚保卫科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
谢中铭也跟着停下来,“我是为了组织纪律。”
然后,补充,“乔同志,你也别怨我爸。他并不是想袒护邓盈盈,是因为邓团长当年是为了救我爸才牺牲的,他是为了还邓团长的救命之恩。我爸其实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乔星月淡淡一笑,“没事,人之常情。对了,谢团长,刚刚你在堂屋里说,你要离婚?好好的,你为啥要跟你媳妇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