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不辞艰难困苦的顽强模样,映在脑海。
她在山唐村抗震救灾,她冲到邓教授面前用小身板挡枪挡弹。
想到这些年她风里雨里谢中铭胸口像是被捆了一根麻绳,又被细绳勒紧,心里全是一圈一圈的心疼。
这句话,乔星月没有回答。
她本来想跟谢中铭说,她已经得知她男人没有死,还活着的消息。
可是怕跟这男人说了以后,她往后一旦跟男同志有什么接触,他又要有更深的误会和偏见,索性一个字也不正面回答,“我给安安宁宁找不找爸爸,谢团长也管不着。”
说着,乔星月推开谢中铭的手臂,拉开门,带着安安宁宁走出去后,头也不回。
留下手被扎流血的谢中铭,站在晚霞满天的小院里,眸色晦暗。
门上的钉子早就扎进了谢中铭的皮肉里,刚刚乔星月那一推,扎得更深。
手指滴着血,可谢中铭却垂了手,望着母女三人离开的方向,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那晦暗不明的眸色里,像是被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沉沉的,辨不清里面的情绪到底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只有那翻涌的情绪,深得化不开。
像是积了雨的天空,压得人胸口发闷。
是啊,他以什么立场和身份过问,他根本没资格管。
堂屋门口站着的邓盈盈,瞧着谢中铭手指扎流血了,跑出来,抓住他的手,“中铭哥,你流血了,我进去给你消一下毒。”
“不用你管。”谢中铭冷冰冰地挥开邓盈盈。
邓盈盈蜷紧手指,看着谢中铭冷冷冰冰的背影,就要哭出来。等谢中铭进了堂屋,又望向乔星月带着孩子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瞧不见她们母女三人的身影了,可是邓盈盈却恨极了——乔星月,都是因为你!
夜半。
谢中铭从下铺爬起来,打了手电筒,拿出纸笔。
那张白纸红格线的公文纸上,跃然出现几个遒劲有力的字——离婚申请报告!
这字间的力道,和谢中铭的人一样,工工整整,充满了力量。
身后,床上铺的谢明哲,探出个脑袋,瞧了瞧。
四哥打着手电,趴在书桌前写啥呢?
谢家在单位分的宿舍,虽是四室一厅的,但是黄桂芳和谢江一间,奶奶一间,邓盈盈一间,剩下的一间,只能是谢中铭和谢明哲一起挤一挤,弄了个上下铺。
如果遇到谢家老三从别的部队回来,要么谢明哲去宿舍,要么谢中铭去。
而谢家老大老二,各自结婚成家了,组织上另外分了别的婚房。
上铺的谢明哲不瞧不打紧,这一瞧,瞧见四哥写的是离婚申请报告,心突然咯噔一下,紧紧一提。
四哥为啥要打离婚报告,难不成是因为星月。
见谢中铭写好离婚申请,关了手电,起身,谢明哲赶紧把脑袋缩回去,假装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谢中铭比平时早起半小时,拉着父亲谢江一起,沿着大院那条种满紫花泡桐树的小道,跑了几圈。
半小时的晨跑下来,谢中铭胸膛的衣衫浸满汗水。
见父亲在操场的单杠前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下来。
滴着汗的胳膊上,每一寸肌肉线条,都爆发着浓浓的男人荷尔蒙,以及他强劲的力量。
他抬手,擦了擦汗,半小时跑下来,他却气也不喘一下,对着谢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