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闫尘的力道半分没减,反而皱着眉指责:
“她喜欢就给她吃?你就这么溺爱孩子?怪不得她被你教得半分礼貌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劈碎了苏婉清今天所有的欢喜。
她死死拧着眉,若不是闵芫华在场,她几乎要低头咬在谢闫尘的手腕上。
他凭什么指责她的教育方式?
谢可欣虽是父母双全,可他何曾给过孩子半分父爱?
别说陪伴,他连多看孩子一眼都吝啬。
孩子天生有自闭症,本就该多些耐心与关爱,可他从始至终什么都没做过!
从谢可欣还不会走路起,就只有她一个人又当妈又当爸,拼尽全力才没让孩子在自闭症之外,再添半点心理缺失。
如今,这个从未尽过责的人,竟然反过来指责她?
简直荒谬!
她眼底翻涌的恨意,被谢闫尘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更笃定了。
在闵芫华眼皮底下,苏婉清不敢闹得太难看。
更甚者,看着她有苦说不出的模样,他心底竟莫名升起一股快意。
他的手扣得更紧,像是故意要和她作对。
两人僵持间,谢可欣的哭声越来越响,尖锐的哭腔在安静的早晨格外刺耳。
对面的谢秋英皱着眉,却不知该劝谁。
她没养过孩子,只觉得两人各有各的道理,可看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又忍不住软了语气:“一个面包而已,孩子想吃就吃,又不是天天吃。”
话音刚落,谢丝微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穿著条粉色长裙,长发松松地披在肩头,眼神惺忪,显然是被哭声吵醒的。
刚下楼就皱紧眉头,语气满是不耐:“大清早的吵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苏婉清,你就不能把你家孩子管好吗?吵死了!”
“你的孩子”这四个字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苏婉清心底的怒火。
连续被两人指责,再好的脾气也撑不住了。
她不再顾及旁人在场,猛地发力,硬生生将手从谢闫尘掌心抽了出来。
皮肤摩擦间,手腕被磨出一片红印,她却半句疼都没哼。
先把面包递给谢可欣,又用纸巾轻轻擦去孩子脸上的泪和鼻涕,苏婉清才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看向谢闫尘,声音冷得发颤:
“谢闫尘,我怎么教可欣,是我的事。你早就缺席了她的童年,现在用不着来装好人。”
“再者,你知道她多久吃一次这样的面包吗?你知道她的喜好和习惯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因为一次面包就指责我的教育方式?”
她说完,又猛的将视线移到谢丝微身上,见对方正一脸不耐的看着谢可欣,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几天我都会带着可欣住在这里,你要是不习惯,可以住回你的学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