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说得轻描淡写,苏婉清却在心里把细节翻来覆去掂量了无数遍。
她比谁都清楚,长期脑部放疗对孩子的头皮、皮肤有多伤,说不定还会掉头发。
指尖在报告上“放疗副作用”那栏摩挲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眼里的心疼被一股狠劲压了下去。
只要能让可欣好起来,这点代价,她认了。
从医院出来时,下了一整天的雨总算停了。
一阵风吹来,苏婉清的脚步顿了顿。
就算她和谢闫尘迟早要离婚,可欣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孩子生病的事,该不该知会他一声?
而另一边。
跟着谢闫尘买完东西的苏婉宁跟着他一起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她亲耳听见门外的人对她的身份猜疑,她故意将自己的戒指漏出来,对谢闫尘道:“闫尘哥,谢谢你送我的钻戒,我很喜欢。”
谢闫尘轻轻用手摸了摸苏婉宁的头发,从钱夹里抽出张黑卡副卡,塞进苏婉宁手里:“拿着,没限额。以后看上什么,不用犹豫。”
苏婉宁赶紧低下头,把卡往回推:“闫尘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
谢闫尘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假意推脱了两回,苏婉宁终究半推半就地收下了卡。
她咬着下唇,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谢闫尘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像受惊的小鹿般退开,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接近你,不是为了钱”
那副青涩又羞怯的模样,像颗石子投进谢闫尘的心湖,漾起圈圈涟漪。
他眸色一深,大手一捞,便将人揽进怀里,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我知道。”
他深深的注视着苏婉宁,眸色晦暗不明,缓缓靠近,苏婉宁眼睫颤动得厉害,却还是强装镇定的伸出手来搂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吻在了他的唇上。
“闫尘要不我们去里面休息间?”
苏婉宁喘着气,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软糯,眼神往办公室内侧那扇门瞟了瞟。
那间休息室还是五年前她陪着谢闫尘一起设计的。
然而谢闫尘只是松了松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不用,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你自己先玩会儿。”
说着便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点开电脑文件,竟真的开始处理工作,仿佛刚才那个吻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苏婉宁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眼底闪过抹不甘。
这一个多月来,谢闫尘对她确实好。
会牵她的手,会陪她约会,会带她参加兄弟的酒会,甚至把她介绍给圈里人认识。
可每次两人气氛正好,眼看就要突破界限时,他总会像现在这样,突然打住,绝不越雷池一步。
一次两次是克制,次次如此,她都要怀疑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他不行?
她忽然有些后悔,五年前为什么要装矜持,没趁机试试谢闫尘的能力?
可转念又想,他和苏婉清连孩子都有了,总不至于真的不行
正琢磨着,办公室门被敲响,王正真拿着文件走了进来:“谢总,您要的季度报表。”
他一眼就瞥见谢闫尘唇边那抹醒目的口红印,再看看沙发上苏婉宁微敞的领口、凌乱的发丝,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他赶紧干咳两声,故意提高了音量:“那个谢总,夫人在门口等着,说有急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