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吟哦声,男子的嘶吼声,还有床嘎吱嘎吱的摇晃声,她都听过。
刘红红在家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从父母房间里传来这种声音,后来听弟弟们闲扯,说他们看到爹娘脱光了衣服在打架。
后来刘红红也看到过一次,两个人用那种羞耻的动作,哪怕刘红红什么都不懂,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袁望月回来了。
正好碰上郑月娘从袁梅良的屋子里出来,她原本脸上挂着笑,满面潮红,一不留神对上了袁望月的眼睛,一时心慌意乱,下台阶的时候,差点崴了脚。
袁望月不解地看着她,到房间就看到了刘红红也是满脸的红,“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刘红红努力挤出一抹笑来:“没,没事。”
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她就是个外人,不能管,也管不了。
“还说没事,你在撒谎。”袁望月非逼着刘红红说不可:“我把你当家人,你把我当外人。”
“不是,望月,我没有,我把你当一家人的。”刘红红哪玩得过袁望月,连忙表忠心。
“行啊,你把我当家人,那你说说,究竟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郑月娘会在我爹的房间?而且出来的时候,神情完全不对。”
刘红红斟酌着用词:“郑月娘到伯父房里很久了,然后屋子里就有,有动静。”
“什么动静?”
刘红红咬了咬嘴唇:“我爹娘总发出那个动静,我弟弟说他们脱光了衣服在打架。”
袁望月眼睛蓦然瞪大:“打架?”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爹娘是这么跟我弟弟说的。”
袁望月明白了。
刘红红表达不清楚,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可袁望月再熟悉不过了。
袁望月拳头骤然捏紧:“怪不得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心虚得恨不得绕着墙根走,原来是这样。我找我爹去。”
她刚推开房门,袁梅良就站在门口,也拉着一张脸,“过来!”
袁望月气鼓鼓地跟了过去,一进屋子,袁梅良就让她跪下了。
“跪下。”
袁望月不跪,她鼻子尖,闻到了屋子里男欢女爱后的味道。
她对这个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
前世青楼里,几乎每间房间都有这种味道。
“爹,你跟郑月娘那个下人在屋子里做什么?”袁望月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竟然看上了一个厨娘?”
袁梅良:“”
他的心思陡然被一个小姑娘看破,饶是再有修养,此刻也是拍案而起。
“袁望月,你一个姑娘家,脑子里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父亲的被女儿指出他的私事,这是对父权最大的羞辱。
“爹,那就是个厨娘,一个下人,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跟一个厨娘您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啊!您要找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啊!”
“啪!”响亮的一巴掌,打得袁望月偏过头去,脑瓜子嗡嗡嗡地响,就连嘴角都有腥味。
袁梅良几乎用全身的力气打了过去:“逆女,赔了五百两银子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管起老子的事情来了,你狗胆包天啊!”
“爹。银子的事情你怎么也怪我,这事儿明明是大家一起做的决定,凭什么怪我一个人。”袁望月捂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
“要不是你说一定能赢,我们能押五百两吗?五百两,卖了你都卖不到五百两,从今日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一个钱,饿你三天,好好反省。”
“爹!”袁望月还要辩解,就被袁梅良给拖出去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根本不理袁望月的喊声。